蚩尤,你家熊猫又挂树上了 第47节
刀子:“四爷,这事儿跟、跟这丸子有关系吗?”
“留在大院儿,这崽子什么时候想挖坑了,你替他去挖一个,这崽子什么时候把挖坑的毛病改回来,你什么时候就能走……”尤四爷抬着眼皮子又看了他一眼,“当然,有丸子吃。”
刀子:“……”
“四爷,那个……其实这丸子也没多好吃……”
嘴里的丸子实在是咽不下去了,但是刀子实在是不知道尤四爷变成这样问题是出在哪儿。
小崽子抬头看着刀子,问:“大哥哥不喜欢吃吗?”
刀子低头:“……”
尤四爷抖了抖手上的报纸,“吃饱了吗?”
刀子:又是来哪一出啊……
“昂,饱了吧……”
尤四爷:“我记得老爷子那边儿的院子里有一辆三轮儿,你现在骑着到外面挖一车土回来,将这大院儿里没有填平的坑给填上。”
刀子:“……”
那三轮儿刀子见过,三轮儿车,光轮胎都破了俩轮儿,还是尤朝忠在八九十年代给佣人干活的时候买的,年纪比他都大。
“四爷,我是不是……犯错了,您说,我肯定改!”
尤四爷将报纸放下起身,拿过外套披在身上,“在我回来之前干完,不难为你吧?”
刀子:“……”
尤四爷走了,连饭都没吃。
沈姨出来之后往四周看了看,问:“四爷呢?”
小崽子:“走了,有笋笋吃吗?”
沈姨笑笑,将菜都端了出来,还招呼着刀子道:“你也吃点儿吧,这么多菜。”
刀子看着那盘儿丸子,不敢吃了。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刀子看着小崽子被塞的鼓囊囊的小嘴儿,就这么看了接近一个小时。
吃了一个小时,小崽子终于吃饱了。
刀子看着他平坦的小肚子,还真是不知道他将东西吃哪儿了。
从椅子上起来,刀子心堵地想着尤四爷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反常。
还是填坑去吧……
吃饱了的小崽子看着刀子擦了擦嘴,问:“哥哥要去挖土吗?”
刀子:“嗯……”
小崽子:“我帮你!”
刀子看着小崽子灿若星辰的小脸儿,人生第一次感动了,感动的莫名奇妙,感动地连他都有点儿无语。
“真的?”小崽子点头。
刀子用头指了指外头,“走,挖土去。”
找到那辆三轮儿车的时候,刀子还真是怕自己一骑上去散架了。
掐着小崽子的咯吱窝将他提到车上,将铁锹放上去让小崽子抱着,刀子上了三轮儿,一踩脚蹬子就听到生锈的铁链子「次啦啦」地响。
这破三轮儿年代久了点儿,但居然还能骑。
回头看了小崽子一眼,刀子呦呵道:“做稳了!”
小崽子坐在上面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刀子骑着那辆老古董载着小崽子极其拉风地出了大院儿。
出了大院儿后,刀子骑在那段儿石子路上,使着劲踩动着「次啦啦」的脚链子,极其艰难地往前移动着,等到了石子路的尽头才停下,将三轮儿推进那片桐树林。
车上的小崽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满是杂草的土丘,一脸好奇地问:“那个是什么?”
第五十四章 哲学味儿
刀子将铁锹拿下来插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朝着小崽子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开始用铁锹扒着地上的枯叶枯枝。
“坟吧……”
小崽子又问:“什么是坟啊?”
刀子有点儿奇怪这小家伙怎么连「坟」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耐心解释着。
“人死了,将人埋里头就叫坟。”
小崽子坐在车上直起身板儿。
“那、那为什么要有坟呢?”
刀子想了想,道:“人死了后埋了,埋成个土推立个碑,要说也是留个记号,知道死了的人在哪儿,不然找不到地儿,到哪里祭拜去。”
低头扒拉枯叶子的刀子没有注意到小崽子在三轮儿上扣的死紧的双手以及大眼睛里隐隐的不安与害怕。
“那、那要是……”小崽子声音小而哑,甚至是有点儿不敢问,“要是没埋呢……”
刀子一铁锹下去,却插到了树根,一脚踩铁锹上面用力地往下踹,实在是沉不下去便只能从树根里边儿又拔了出来。
“那就找不到了呗,死的时间长了就是一堆骨头,再长点儿就连骨头都没了,谁还认识谁啊。”
没埋,所以找不到了……
没埋,所以才找不到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小崽子使劲将眼泪擦擦,但是眼泪还是掉了。
他不知道要埋的,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要埋的……
刀子换了一个地儿,掘着土往三轮儿车上装。
“来,往后边儿挪挪。”
小崽子反应了几秒,往前边儿挪了挪,低下的头没让刀子看到他眼睛里的泪珠子。
挑着土的刀子:“……”
算了……
刀子将土卸到了小崽子后边儿。
装了半车,应该也够了。
刀子将铁锹插在车上的土堆里,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看向抱着膝盖低着头的小崽子。
“咱走……”
刀子察觉到小崽子有点儿不对劲儿,问“咋了?”
小崽子没有回应。
刀子走到他的跟前儿,弯腰低头试图看清小崽子低下的小脸儿。但脸没看到,却看到了往下落的泪珠子。
刀子对着这么一个跟雕出来的男孩儿有点儿慌了。
“你、你哭了?”
小崽子不应他,压抑到极致的不安让他哭的连声音都没有。
刀子挠了挠寸头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哭总得有个理由吧?刚才来的时候不也挺高兴的吗,怎么就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就哭了呢?
将自己的手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刀子这才跟捧玉似得将小崽子的小脸儿给捧了起来。
“真哭了……”
小崽子拿沾了土的袖子擦着眼泪,一双大眼睛早就擦的红肿,看得刀子这个在泥里滚过的男人都开始有点儿担心了。
抓着小崽子的手腕儿,刀子教育道:“脏,土跑眼睛里该难受了。”
小崽子又把头低了下去,带着鼻音小声「嗯」了一下。
刀子实在是想不通这小家伙怎么就哭了。
“你怎么哭了?”
小崽子低头掉着眼泪没有吭声,将手指头放在嘴里啃咬着。
完全摸不到头脑的刀子简直想在原地打转了,寸头撸了一把又一把,不知道原因,他这性格既不会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是不是这车坐着硌的屁股疼?”
小崽子大眼睛里无神而很惶恐,滴出来的清水鼻涕连吸都没吸,拉成丝坠到了两只脚丫子中间。
想也不是……
“冷了?”
小崽子抱着自己的双腿,双臂逐渐收紧,扣的指甲发白。
刀子莫名地跟着心疼,但真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做什么,急得恨不得将脑袋挠掉一层皮下来。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嗯?”
小崽子还是没有吭声。
刀子又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身子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三轮儿车前儿,坐到了三轮车上。
“坐稳了吗?”
刀子回头看着车上的小崽子,直到过了半个钟之久,刀子这才看到小崽子默不作声地将脑袋沉了一下。
三轮儿车在石子路上缓慢地前进着,吱吱呀呀的,像一只幕昏下压着头前进的老耕牛。
刀子一边踩着脚蹬子,一边隔着半车的土往后看着,心脏处坠的跟压了几坨秤石似得。
漂亮的人哭起来真是让人跟着难受的要命!
到了大院儿,刀子将三轮儿车停在草坪中间,下了车硬着头皮又转到小崽子的跟前儿看看他哭完了没有。却发现泪珠子还在掉着,小脑袋压的死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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