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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男校 第53节

得知白书昀也在这栋别墅以后,简迟毫不意外。

尽管他和白音年只有两面之交,但从书中描写和接触下来的感觉,白音年的掌控欲格外严重。对弟弟不用多说,原书里的白音年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弟控,两次帮助下,简迟好不容易扭转了这个印象,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

第二天早上,佣人没有进来送饭,而是告诉他白音年在楼下等他。简迟一瘸一拐下了楼,闻到早餐的香味,白音年正坐在桌旁阅览平板,手边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头也不抬地开口:“过来。”

像在使唤下属,或是养的什么宠物。

简迟很想把拐杖甩在白音年身上,上一次让他这样心烦的还是邵航,但想到现在还在对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迟无声坐过去,正犹豫是直接吃还是询问一下白音年,毕竟他还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就听到白音年说:“你打算干坐在这里?”

简迟默念着‘忍’,刚咬一口吐司,白音年放下了手里的平板,“吃完以后跟我上去,小昀因为我罚了他禁足还在气头上,如果他等会口不择言,你就当作在听一团空气。”

‘禁足’这个词让简迟感觉回到了民国背景的电视剧,不过想来白家这样的大家族,制定一些森严的规矩也在所难免,咽下嘴里的面包,“所以我是要过去挨骂吗?”

这句带刺的询问让白音年撩了一下眼皮,视线在简迟身上停留两秒,“我会制止。”

好吧,虽然简迟不那么信任这句话,但白音年的承诺还是很值钱。吃完早饭,他就跟在白音年身后坐电梯来到了五楼,白音年开始的步伐让简迟跟得很费力,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这点,走出电梯后白音年放慢了速度,拐角时还会停下来,余光扫过像是在确定他是否跟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简迟总感觉白音年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鉴于他现在顶着这样一副狼狈的姿态,简迟将此划为了嘲笑。

这种忿忿的心情只持续了短暂几分钟,当跟着白音年走进房间,飞来一个抱枕叫简迟眼前一黑,‘嘭’的一声,没有任何被打击到的疼痛。挡在眼前的手掌稳稳捏在抱枕中央,五指曲张的手背突起青筋,还没等简迟完全平复下这个惊吓,白音年已经将抱枕扔向房间里另一个男人,“我不是说了,拿走所有他可以碰到的东西。”

韩医生接过抱枕,耸了耸肩,“小少爷要休息,我也不能不给他枕头。”

白音年没有回话,稍偏过头,声音不轻不重地问:“被吓到了?”

是的,但简迟摇了摇头,他看向抱枕丢来的方向,如果忽略床边那些叫不出名字但看上去先进的医疗设备,这里应该是采光最好,也是最宽敞和舒适的一间房间。可是当看见被绑在床上的白书昀,应该很难再评价出‘舒适’两个字。

白书昀双腿被两条黑色长带与床紧捆在一起,一处绑在脚踝,一处在大腿,仅剩下一双手还能正常活动。简迟完全没想过,白音年的‘禁足’竟然就是字面意思,此时此刻,本来还揣着不满和愤怒的简迟都气不出来,他心想:做白音年的弟弟可真惨。

“简迟!”刚才那一下没有如他所愿地打中,白书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像是恨不得活吞了简迟。他看上去还是那副柔弱苍白的模样,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但是简迟知道,如果此刻给他松绑,白书昀绝对能当场跳下来和他大打一场都不带喘。

白音年嗓音发冷:“好好说话。”

嘴边的骂句被白书昀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没敢看白音年,只能拿水汪汪的眼睛瞪向简迟,好像根本不是他让人绑架了简迟,而是简迟欺负了他。在这种错乱感下,简迟出声:“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其实到了这时候,简迟已经没那么在意原因,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如何出去联系上季怀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简迟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白书昀的痛脚,如果不是被绑着,他绝对不会让简迟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你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过去见你,我离家的事情才不会被哥哥发现,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被关在家里,见不到阿航。他说他喜欢你,我倒要看看他能多喜欢你,难道还敢为了你,和我和白家闹僵?”

简迟听得一头雾水,反应过来白书昀指的是上次在饭店的见面,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是你先对我家里出手,我才约你见面,你发病的时候还是我帮了忙,你这样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谁要你救?”白书昀恶狠狠地驳了回去,“如果不是你故意气我,我根本不会发病,药现在都没有找回来,一定是你偷......”

“好了,”白音年打断了白书昀喋喋不休的指责,“忘记我说的了?这件事情是你不对在前,道歉。”

最后两个字有力落下,白书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鼓着腮帮子,一声也不吭,好像‘对不起’三个字对他而言是天大的耻辱。简迟替他打断了这场僵持:“道歉就算了,只要以后别再找我麻烦,我们彻底两清。”

不是简迟大度,他清楚哪怕白书昀在白音年的压迫下道了歉,心底还不知道在怎样愤愤不平地咒骂他。这种虚伪的道歉,不如不要。相比之下,在白音年的见证下获得白书昀的一句承诺更加有分量,如果到时候白书昀反悔,他至少还能有一张底牌。

简迟差不多看出来,白音年的弟控实则是‘控制’的控,他愿意清理白书昀犯下的一切烂摊子,将白书昀好好保护在身后,但与此同时,白书昀只能由他支配和惩罚,甚至可以说是毫不手软,对白书昀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面对最讨厌的人提出来的要求,白书昀当然不可能轻易妥协,但在白音年的注视下,最后也不情不愿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简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找了句累了的借口走出房间,本来以为白音年会留在里面再和白书昀说一阵话,谁知没走多远,白音年的身影已经不紧不慢地来到身边。

“他对邵航的执念太深了。”白音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什么?”简迟问。

“小时候,父母都忙于工作,分居两地,我和小昀差了快十岁,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正在全封闭式的高中,一年回不了几次家,”白音年不像是在说自己,更像在讲述一段故事,“小昀的病是大一点的时候才被发现,在那以后我们才意识到对他的疏忽,尽可能想要弥补,但晚了一点。这之前,小昀和爷爷相处最久,从小就认识了邵航,可能是邵航的出现让小昀把全部依赖和信任都给了他,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让他扭转心意。”

简迟默了一会,“这也不应该成为他绑架我的借口。”

“不是借口,是原因。”

白音年停下来,冷硬的唇角向上不明显弯了弯,“刚才小昀有一句话我很赞同,邵航会为你做到哪种地步?是愿意为你和白家撕破脸,还是看在两家对方交情上放弃你。小昀为了他,让我头疼了这么多年,这回终于轮到邵航站在风口上,我很好奇他的选择。”

简迟的心跳得快起来,不敢相信,“你......”

“放心,等时机一到,我会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回去,”离开前,白音年留下这句话,“现在你不需要多想,好好养伤,至于刚才你让小昀做下的承诺,我会盯着他履行。”

简迟一句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替白书昀弥补过错’不过是一句借口,白音年真正的心思其实和白书昀相差无几,只不过他比白书昀更加聪明,更加不容反抗,给了枣再给一棒子,让简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无处泄气。

100 更快

简迟很少失眠,一旦睡不着,那便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无法思考出办法的难题。来圣斯顿之前,享有这种待遇的只有数学题,如今‘难题’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扩散,至少简迟从来没有想过,像他这样的普通人这辈子也能体验一回被绑架的感觉。

醒来时已经不早,与外界隔绝的生活中只有时间变得越来越长。进来的佣人和昨天一样通知他早餐已经在楼下。简迟顶着混沌的大脑下了楼,看见坐在长桌那头和昨天一样姿势的白音年时,这点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一刹那,简迟以为时间跳回昨天,白音年这次掀起了眼皮,嗓音听不出喜怒:“好看吗?”

......看来不是做梦。

坐过去的简迟没再像昨天那样犯蠢,低头默默地吃起早餐,心里上下打鼓,不知道白音年又有什么事情准备通知他。然而直到白音年手边的咖啡见底,收起平板,穿上外套离开,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简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只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早餐。

放在别人身上是普通,但当这个别人变成白音年,简迟又有些捉摸不透。

“上次的那些书我看完了,”简迟问佣人,“能再拿一些给我吗?”

“我等会送到您房间。”

“等一下,”见佣人要上楼,简迟叫住她,“你告诉我书房在哪里,我自己过去,你挑来的有几本我不感兴趣。”

佣人犹豫:“可是......”

“白音年准许我上去,”简迟面不改色地搬出这尊大佛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放心,我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或许是刚才简迟和白音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让对方不敢轻看他,最终松了口。简迟拿着钥匙来到四楼书房,房间宽敞明亮,说是一间小型图书室也不夸张,简迟缓慢扫过书目,除去名著小说,基本都是看名字就知道有多晦涩难懂的专业书。很不意外,很符合白音年的身份。

旁侧的办公桌很干净,换言之是空空如也,一看就知道极少被使用。也是,如果这里是白音年办公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让佣人自由出入。简迟抽出一本小说,坐在皮质柔软的老板椅,往下一趟,扫过眼前的房间,油然生出一股正在签百万大单子的庄重。

随后,忍不住笑了自己。

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感觉。

“听说你拿着我的名字招摇撞骗。”

阅读中的简迟没有注意到开门声,待白音年的声音毫无防备刺入耳膜,才发现窗外已经暗沉一片。简迟对上门口白音年颀长的身影,下意识想要起身,不小心牵动到左腿的伤口,嘴边的话转为了一声‘嘶’,余光瞥见白音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皱起来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迟又感受到了那抹熟悉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没有骗人,”简迟忍着疼,“你都把我扣在了这里,我总不能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你告诉佣人我准许你上来?”

“那你准许吗?”

白音年说:“你已经先斩后奏,我能说不许吗?”

听到这句话前,简迟的心都在忐忑,其实除去这个理由,他还存了些报复白音年的心思,不过看见白音年这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简迟又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合上了书,“我回去了。”

“今天有人找上我。”

白音年坐上沙发,松了松领带,嗓音或许是因为疲惫微哑,像贴在耳边说:“你猜一猜是谁。”

“......谁?”

白音年没有回答,“你和沈抒庭是什么关系?”

简迟的心突跳了一下,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错愕,顿了半晌,迎上白音年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知怎么的感觉像是看见了从前的沈抒庭,不过比起毫不讲理的沈抒庭,白音年的心思藏得更深,更让人看不透。简迟只能硬着头皮,“他是学生会的会长。”

谁料白音年笑了,这是简迟到现在第一次看见白音年笑,比说话时的声调更低沉,冷厉的面部线条稍有柔和,似有若无地勾着唇,多了几分邪气,简迟被看得移开目光,听到白音年开口:“不要用这种答案糊弄我。”

“不是糊弄。”明明是实话。

“以他的能力,查到这件事的确轻而易举,”白音年说,“我告诉他你受伤了,暂时离不开白家,他看上去很紧张,最后还威胁了我。”

虽说‘威胁’,但从白音年脸上看不出丝毫慌张,更让简迟在意的是前一句——紧张?沈抒庭紧张他?这是他和白音年联合起来开的玩笑吗?简迟脸上的迷茫太过明显,白音年也注意到了,眉心微动,“他想见你。”

“你打算......”

“不,我不打算,”白音年仿佛能看透简迟的心声,起身说道,“不过我很乐意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沈抒庭想见他,沈抒庭紧张他,沈抒庭第一个找到了他。简迟不知道该去在意哪一件才好,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白音年编出来的借口,但想到欺骗他白音年没有任何好处,这个猜想又和戳破的皮球一样泄气。

这种摇摆不定的不真实感,在真正看见楼下的沈抒庭时彻底消散。简迟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沈抒庭就像是得到感应般抬头,看得简迟心跳漏了一拍,说不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短暂一眼后沈抒庭瞥开视线,简迟来不及继续研究下去。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坐在沙发上的白音年开口,沈抒庭没有搭理,几秒后才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还是那副简迟所熟悉的高高在上的疏离模样。

白音年的脸上看不出不满与否,后仰对上简迟的双眼,似有若无的深意,“要下来吗?”

与此同时,沈抒庭再次投来视线,祖母绿的瞳孔掩去上一秒惊心动魄的波澜,深深沉淀在底,让简迟一阵心悸,他感觉沈抒庭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僵持下,简迟横下心,一瘸一拐地下了楼,沈抒庭的目光黏在他的左脚,嗓音微沉:“怎么弄的?”

简迟如实回答:“摔的。”

沈抒庭扯了一下唇角,很好,熟悉的讽刺,像是在说‘真笨’,简迟很怀疑白音年是怎么在他脸上找出‘紧张’这两个字,到现在为止他连一丁点都没有发现,抿了抿唇,问道:“季怀斯知道我在这里了吗?”

这下连‘真笨’两个字也找不到,沈抒庭冰霜一样的脸更冷了,“发现你不见以后,他们几个乱了套。”也不知道为了强调什么,刻意咬重‘他们’两字。

“邵航以为是季怀斯把你藏起来,闻川以为邵航把你扔进了海里,”沈抒庭冷漠的表情配上话语的内容让简迟一阵语塞,“打了一架,才发现不对劲。”

听上去带着莫名的鄙夷,像是在暗自讽刺这些人的智商。简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憋了几秒,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季怀斯......”

“他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发现你不见后就着手调查,”沈抒庭顿了一下,“我也在查,比他更快。”

简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不想让季怀斯担心,感激在这一刻压过了先前的不愉快,正准备问得更详细一点,就听见沈抒庭没有说完的后半句。

“但是,我没有告诉他。”

郑九煞

稍微解释一下

1.简迟的性格不会变,自始至终我想写的都是一个冷淡且平凡的主角,他能做的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能做的

2.有关结局的内容之前在微博透露过,这里放不下,可以去我的微博搜索男校

3.标签里的玛丽苏和万人迷是这本文的中心,我的本意就是写一本放飞自我的玛丽苏。写之前没有想过会被这么多人看见,很多我没有发现的缺点也慢慢暴露出来。目前为止我都在按照大纲发展剧情,但可能因为笔力不够,给了大家不够好的观感。我会更加注意后文的描写,定好的结局不会改变,如果大家在阅读中感到不满意,一定就此打住,这篇文不是完美的,我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写文,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写小说就是图“m”“'f”“x”“y”%攉木各沃艹次个开心,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看得开心

101 投降

简迟宕机了几秒,不明白‘我没有告诉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望进沈抒庭的眼底,潜意识里又清清楚楚地明白,并且不敢相信。

“为什么?”

沈抒庭没有回答,沉默作为对这个问题的表态,转头对坐在旁好整以暇看戏的白音年说:“他要和我一起回去。”

咬字清冽,含着不容对方拒绝的冷漠果决。

可这种果决在白音年这里大打折扣,他甚至没有起身,抬起下巴丝毫没有削弱周身沉稳的气质,“我没有答应过这一条。”

简迟想,沈抒庭大概很少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脸色已经能和制冷机媲美,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或者说根本不关心周围事物的疏冷态度,简迟第一次看见沈抒庭明显动了怒却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压下去,默默朝旁挪开一点,不想被他身边的冷气波及。

然而这个动作不知如何被沈抒庭敏锐地捕捉到,“你想继续呆在这里?”

简迟没有犹豫地摇头。

“过来。”

这两个字从沈抒庭口中出来的感觉和白音年不太一样,不像是漫不经心地对待一个宠物,而是冷冷咬重尾音,让简迟感觉如果他不过去,沈抒庭很可能会找人把他给扛过去,或者用眼刀在他浑身上下扎出几个窟窿。

应该没有比他更惨的人质了。简迟一边腹诽,一边走向沈抒庭,还不忘在这之间留出一段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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