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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20节

直到手里的铁器差不多完成了,邱鹤年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

他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朝清言走来。

清言觉得鼻子有点痒,他脸红地低下头。

一只大手抓住他手腕,邱鹤年声音低沉:“外面冷,进来吧。”

清言随着他的力道进了铺子,邱鹤年让他坐到自己这几天临时睡的木板床上,然后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又把刚才用过的工具都收拾好,铺子大门也虚虚掩了,手洗了擦干,这才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轻声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肉包吃?”

清言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吭声。

邱鹤年也不急,他回身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倒了热水,吹了一阵,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塞进清言的手里,“这里燥,多喝水。”

清言不拿杯子,挪开了手。

邱鹤年也没坚持,他把杯子又放到一边,只蹲在这里,静静看着他。

没多久,清言的睫毛颤动,一滴滴眼泪无声地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连成串,流了满脸。

邱鹤年湖水般的目光,在看到第一滴泪水时,就如被一颗小石子砸破了所有的平静,泛起了波澜。

清言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回家,你烦我了吗?”经历过伤害的他,就像个被抛弃过的孩子,内心其实极度的不安。

邱鹤年的眼神柔软而愧疚,他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清言伸手想让他抱,邱鹤年却往后退了一步,清言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我身上脏。”邱鹤年说,他试图伸手去擦清言的泪,这回却轮到清言一扭头躲开了。

邱鹤年上前一步,不再管身上脏不脏,将清言抱进自己怀里。

清言开始挣扎,但根本挣不脱。

邱鹤年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脑,安抚着他的情绪,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清言哽咽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天,你为什么突然丢下我离开?”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与他目光相对,叹了口气,他扭开脸,用好的那半边脸面对他,说:“你那样做,是辱没了你,我……配不上。”

清言不哭了,他咬着牙,看着男人。

在邱鹤年见他半天没说话,转头又一次看向他时,清言突然开口道:“我喜欢你。”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邱鹤年愣住了。

清言说:“我就是想被你抱着,想亲你,想摸你的身体,还想含住你那……。”

他大胆的表白没能说完,因为嘴唇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捂住了。

清言刚想扯掉这只手,它却自己离开了。

邱鹤年收回手,站起身,几步来到铺子大门处,将原本虚掩的大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并上了门栓。

这之后,他又一次回到清言面前,低头看着他。

屋子里没点油灯,只有炉子里的火光。

邱鹤年背对着那光,身体如战神般完美。清言完全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他听见对方说:“好了,现在,你可以接着往下说了。”

第24章 入v章(2/3)

清言脸红得快滴血,男人让他说,他反倒说不出口了,只伸手轻轻扯住对方披在身上的衣衫一角,依赖地晃了一晃。

邱鹤年也没逼他往下说,只是嗓音极低道:“我失智伤了你怎么办?”

清言仰着头看他,目光如水,“我疼了,就狠狠咬你。”

男人的胸口处,现在还有淡淡的没完全消退的牙齿痕迹,第一个晚上,清言疼极了咬了这么一口,他才恢复了神智。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似在考虑什么,声音嘶哑道:“铺子里镇日烧火,屋内燥热。”

“嗯。”清言没明白他此时提及这个的原因,不过还是应了一声。

之后,男人的声音更低更哑了,说:“清言不热吗?”

清言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他穿着外出的棉袍,外面还套了棉马甲,炉子里火正旺,坐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火苗炙烤的热度,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出汗了。

他正想回答“是挺热的”,话还没说出口,却突然顿悟了什么,一时间睁大了眼。

男人看他明白了,就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空间。

清言咬着唇站起身,眼睛里雾蒙蒙,快羞哭了,却还是愿意抬手摸上领口的盘扣,一粒粒解开……。

尽管铺子里很热,可皮肉直接与空气接触,还是让清言的身体微微发颤。

他就这样白晃晃、嫩生生地倚靠进男人的强壮的怀里,在他耳边哭着说:“你欺负我……。”

男人肩上披着的外衫落了地。

现代世界的“思想巨人”,在一个古人面前一败涂地。

过程里,清言好像听到了有人在铺子外叫门,而且不只一次,只是已经顾不上了,他双脚都离了地,手死死抓着环在腰腹上的手臂,疼得厉害时,想咬人,可努力回头也根本够不到。

到后来,清言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炉火很红很热,他很渴。

太阳落山了,天蒙蒙黑。

周边的吃食店铺在收拾摊位准备关门回家了。

大门紧闭了好半天的铁匠铺子终于开门了。

学徒小庄手脚利落地浇灭了炉子,拿了钩子往出掏煤渣。

他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在嘀咕,中午他出门给镇上送货,师父明明嘱咐了他早些回来,别在外面贪玩。

可他急急赶回来了,铺子门却关了,怎么敲都没人应。

他还以为师父有事先走了,可附近馒头铺的老板拍胸脯保证他师父就在铺子里没出去。

他没办法,就只好在外面等,冷了就去馒头铺里等。

后来,村里一个姓马的女人来取打好的铁锅,又敲了一阵门,还是没人应,那人等的不耐烦,说明天再来取,就走了。

小庄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有余,那道紧闭的厚实的大门终于被从里面推开了。

一股热气从里面扑了出来,他师父探身看了看他,说了声“回来了”,小庄心里说“早回来了”,他跺跺脚底沾上的灰,恭敬叫了声“师父”,就进了铺子。

一进门,他就愣了愣,因为铺子里不只师父一人,这两天师父住的板床上,现在有个身形单薄的人背对着这边躺在上头,好像在睡觉。

“这是你师娘,他来的路上着凉了,我让他在这休息了一会。”师父如是说道。

小庄“哦”了一声,怕吵到师娘,压低了声音道:“我说怎么敲了好久门都没人应,师父你是和师娘一起都睡着了吧?”

小庄一边干活一边说话,没注意他师父脸上的神情,过了一阵没回应,在小庄感到纳闷打算回头看一眼的时候,终于听见他师父迟来的“嗯”的一声。

清言是被背回家的,幸亏当时天黑,幸亏他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就不知道臊得慌了。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邱鹤年靠坐在床头,把他抱在怀里,一口口喂他吃粥。清言浑身都难受,疼得厉害,却又困倦极了,根本睁不开眼,也毫无食欲,他哼唧着不肯吃,只想继续睡。

邱鹤年的态度却强硬,他说:“乖,清言,你如果不吃,我们就再来一次。”

闻言,清言身体一抖,下意识就张开了嘴,他闭着眼,没看见抱着他的人倏地沉下去的脸色。

一碗粥喝完,清言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他闭着眼睛哭着说:“再吃我就不活了。”

勺子就没再递到他嘴边,他终于又能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清言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听见外屋有锅碗瓢盆的声响,鼻子里闻到了肉香,肚子顿时感觉到饿了。

蹒跚着下了床,清言披了件衣袍,出了里屋门。

邱鹤年正用汤勺捞汤里的八角等香料,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清言慢腾腾挪过去,弯下腰,双臂从身后搂到他脖子上,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他背上。

邱鹤年侧头过来,没拿东西的手握住清言手腕,轻轻捏了捏,“醒了?”

清言用毛茸茸的头发蹭他的颈窝,“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温存了一阵,清言问:“今天没出去吗?”他本来想问的是“今天没去铺子里吗?”但“铺子”两个字就让他想起昨天下午,自己两脚就没沾过地,竟冲动在那种地方站着就把“事”办了,清言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荒淫无耻”到这种地步。

“没有,”邱鹤年回应道,“小庄在,有事他会来找我。”

清言刚才胡思乱想,脸渐渐红了,他努力找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听见鸡仔在叫,你喂过了吗?”

邱鹤年说:“早上刚喂过,这会儿兴许是又饿了,一会再喂点。”

清言“嗯”了一声,说:“李婶家的院子呢,你替我扫了吗?”

“扫了,”邱鹤年点了点头,“李婶给了一小罐蜂蜜,嘱咐我告诉你,早上饭前喝能清肠胃。”

清言又絮絮叨叨问了些问题,邱鹤年都一一答了。

之后,两人都听见清言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

邱鹤年笑了笑,说:“你去等着,我给你盛汤。”

清言侧身避开那里,靠坐在床头,美滋滋地喝炖得熟烂、油滋滋的鸡汤。

这鸡是乌骨鸡,是邱鹤年今天一大早托王三幺去镇上买的,买完就杀了去毛去内脏立刻炖了,足足炖了一上午,鸡骨头都炖烂了。

喝完汤,邱鹤年收拾好碗筷,也躺了下来,清言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听见他说:“李婶说,你们十五要去镇上摆摊?”

清言说:“嗯,婶子做的香膏应该很好卖,我也想去试试卖点小玩意儿。”

邱鹤年说:“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

清言这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能下床后,身体也不是很舒服,不过只要不做挑水这样的重活,倒也没太大问题。

这个早上,清言出了里屋,一进外屋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熟悉的味道,他反应了一阵才想起来这味道是什么,不由得问道:“怎么有一股草药味?”

邱鹤年正坐矮凳上烧炉子,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道:“炖鸡时我放了一些补身体的草药。”

清言又耸了耸鼻子,“可鸡汤都喝完两天了,怎么还有药味?”

邱鹤年没再吭声,清言也当回事,他也就是随口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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