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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86节

清言叫了声:“鹤年。”

邱鹤年身体僵了一下,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放松下来,转身向他走过来。

他走到清言面前,拢了拢他身上的袍子,低声问:“要出外吗?”

清言点了点头,邱鹤年就揽住他肩膀,陪着他去了后园茅厕,在门外等他。

等清言上完了,邱鹤年直接弯腰抱起了他,把他抱回了屋。

清言乖乖地双手搂住他脖子,脑袋依赖地靠在他肩上,被放到屋里地上时,他问:“鹤年,刚才你在想什么?”

邱鹤年想去拿布巾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布巾洗了洗,回来坐到床边给清言擦手。

手擦完了,邱鹤年问他,“不困吗?”

清言说:“折腾一趟有点精神了,躺下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

邱鹤年便点点头道:“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清言答应着。

邱鹤年也没点燃油灯,今晚的月亮很亮,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屋子里来,足够看清彼此的轮廓甚至眼神。

邱鹤年说:“刚才,我梦到父母了。”

清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他小时候收养他的那对养父母。

“他们对你好吗?”清言问。

“挺好的。”邱鹤年说,“他们让我叫他们爹娘,给我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和他们亲生的孩子一样,还让我叫他哥哥,交代家里的仆人叫我二少爷。”

“我那时年纪虽小,但在外面流浪久了,清楚自己不是什么真的二少爷,便只当自己是少爷的小厮和陪读。”

“他从小就想当大将军,我刚到他家的时候,时常陪他玩大将军打荒狼的游戏,他演大将军,我就做大北方的荒狼。后来我们长大了,他对科举没什么兴趣,恰好赶上那年朝廷征兵,我们就进了禁军。”

邱鹤年回忆着过去,明明过去了得有十余年了,记忆却还十分清晰。

那时候他们才十八九岁,出发的那天早上,爹娘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两人都是一身的意气风发。

父母嘱咐他们互相照应,少爷拍着胸脯述说自己的雄心壮志:“爹娘放心,我一定在禁军中有所建树,到时候带着我弟弟一起吃香喝辣!”

人到中年的父亲捋了捋胡子,道:“有志气是好事,但不能骄傲,更不能狂妄。”

邱鹤年低头应是,少爷不太服气,想反驳,母亲看了他一眼,他才没吭声。

母亲笑着道:“大将军什么的当不当没什么重要,你们两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让我们当爹娘的放心就行了。”

这时候,有人急匆匆从街道那头过来,连声说:“来晚了来晚了。”

到了众人面前后,这人与他们应该是很熟悉,他态度亲切,手上给他们拎了许多吃的,好像还说了许多关心的话。

之后,他把邱鹤年单独叫到了一边,神情一变,脸色阴沉严肃地说道:“你要时刻记得,他们对你有恩。”

邱鹤年点了点头。

那人又说:“保护好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就以死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吧。”

清言眉头渐渐皱紧了,问道:“你不记得说这话的人是谁了吗?”

邱鹤年摇头,“不记得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我的意识好像自动排除掉了与我中毒相关的人和事。”

也就是这人可能是邱鹤年中毒一事的策划者或参与者。

清言知道邱鹤年对这个事没有追查的想法,便没再继续问。

过了会,邱鹤年开口道:“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他的名字?”

清言知道他说的是谁,点了点头。

邱鹤年望向窗外,说:“他……叫邱启年。”

那年,一对夫妻在街上见到个流浪的孩子,见他相貌俊秀,又聪慧踏实,便起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了家去。

这孩子被仆人带下去洗了澡、换了衣袍、吃了饱饭,再领了过来时,那夫妻两招手让他过去,让他看旁边坐着的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说:“他叫启年,是你的哥哥。”

“以后,你就叫鹤年吧,邱鹤年。”

“鹤年”寓意吉祥如意、福寿齐天。

“启年”则象征开启征途、高飞远翔,和锦秀前程。

第102章 县衙的混乱

早上公鸡打鸣了,清言就睡醒了,邱鹤年来叫他起床吃饭。

清言躺在软软、暖暖的被窝里不想动,邱鹤年坐在床沿看他,“还不想起吗?”

清言把被子捂到了下巴,说:“我累。”

邱鹤年弯起唇角笑了,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说:“昨晚在床边趴一会就喊累,抱床上了就只让你躺着不用动,怎么今早还是喊累?”

清言脸蛋红了,被子被拉上去,捂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清亮灵动的眼睛,他含含糊糊说:“老那样张着……,我腿筋酸。”

邱鹤年垂着眸子看他,说:“我给你揉揉。”

清言动也不动,看着男人掀开下半边被子,把自己的一条腿抬起放到他自己腿上,一点点给他按摩,揉到快要尽头时,清言有点受不住了。

明明人家就是很正常的按摩动作,可清言脸蛋逐渐就红了,他收回了腿,说:“不要了,我要起床了。”

清言起来穿衣裳,邱鹤年把在火墙边上烘着的鞋给他拿了过来,他双脚才从床上下来,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给慢悠悠套上了袜子,穿上了鞋。

两人洗了手擦完了脸就去外屋吃饭,阿妙在桌子下吃它的小猫饭,清言在桌子上啃他的油滋滋小鸡腿。

才啃了两,清言就不吃了,改喝豆浆,吃大麻花。

一顿饭吃了两鸡腿、一大碗豆浆、一整根油炸大麻花、两个鸡蛋,吃完了擦了擦嘴。

邱鹤年自己边吃饭边注意着他,此时眉头微微皱着,说:“怎么今早就吃这么少,没胃口吗?”

清言瞅了瞅剩下的小鸡腿,强制自己转开视线,说:“人家英兰和陈玉怀孩子时都没胖,我要减肥。”

邱鹤年笑了笑,也没劝他。

等两人要出门时,他悄悄把剩下的三只鸡腿用油纸包了带上了。

马车嗒嗒地往镇上去,今天轮到李婶在家歇着,秋娘和清言去店里。

今天三幺也跟着坐上了马车,他到镇上后再去驿站倒去县里的马车。

清言想分出一部分地种些鲜花,等到季节了可以装饰店里,又香又好看,镇上很少有卖花种的,三幺便去县里看看,顺便也瞅瞅其他作物种子。

几个人在车上唠唠嗑,吹着小风,不大会儿就到了地方。

秋娘和三幺说了几句话,三幺就匆匆忙忙走了,等她一回头,就见她二哥从车上拿了个油纸包塞到了她二嫂手里。

可她二嫂眼睛虽盯着那油纸包不放,手却是坚决往回推的。

两人无声地几次来回,她二哥就放弃了,要把那油纸包收回去,她二嫂却又后悔了,伸手过去抓住了。

两人一人抓一边,僵持了一阵后,她二哥笑着松了手,在她二嫂头上揉了一下。

明明也没怎样,秋娘却看得脸红,忙移开视线偷笑着先进了店门了。

花妮平日来得比她们都早,早就把店门开了,里面也打扫一半了。

秋娘进了店里,就戴上围裙,跟她一起擦地抹灰。

清言晚一些进了门,他想做什么,那两都不敢让他动手,便只好到一边角落里呆着,不给人挡路添麻烦。

下午的时候,三幺从县城回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饭,便先到店里看看有没有吃的。

秋娘用店里的炉灶给他煮了锅面条,在柜台上吃了。

清言问他事办得怎么样,三幺说他提到的几种花种,就只买到了一半,其余的跑了很多地方也没买到。

清言倒也不失望,能买到一半也就不错了,除了富户大家,一般普通百姓也很少会买这个。

种子拿出来后,清言给大家都分了一点,把李婶的也留出来了,等天再暖和暖和,可以在自家院子里也种上,开花了看着心情也好。

今年清言家地里就只种稻谷、大豆,还有这些鲜花。

三幺说青菜各家也吃不了太多,就在他的地上一起种了,等夏天收获了,他隔两天就给他们两家送一回菜就行了。

花妮在旁边听到了,就问三幺能不能每次给她也带一些,她按市价给钱,这样省的她顶着大日头去买菜了,而且当天摘得还新鲜。

三幺爽快道:“到时候你家想吃什么,便跟秋娘说,早上顺便就用马车带过来了。”

三幺还就此有了点新想法,等菜种出来了,也不一定要去摆摊卖,那样太占人工,不如看看,能不能去各个饭铺或富户家谈个长期的买卖,就算卖便宜点,薄利多销也是好的。

吃过了面条,三幺坐在柜台后面歇了会儿,这会店里没客人,秋娘跟他闲唠嗑,问他县里看到什么热闹没。

三幺一拍大腿,说:“我差点忘了给你们讲,县城里今天还真有热闹看。”

他这么一说,花妮也凑了过去。

三幺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咱村长家那亲戚家出事了。”

正在看账本的清言手上动作一顿,默默收起了账本,也过来听着了。

秋娘问道:“你是说那个杨家?”

三幺点头,“我今早进城门口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好多人围在城墙那边看什么呢,我着急办事,就没去看。后来等我进了城,路过县衙门口时,就见那边围的人更多,还听见有人在人群里敲锣打鼓的哭着喊冤。”

“这跟杨家有什么关系?”秋娘不解地问道。

三幺说:“我是忍不住好奇,就过去看了看,听周围人说,昨晚县城好多地方被被贴了陈冤状,连县衙门口都有,我去看的时候已经都被扯掉了,但好多人都看到了,说那上面写着杨怀罪大恶极,害死了好几人。”

“今天在县衙门口闹事的就是那杨怀的表嫂家里的,据说是看了那状纸才知道自家人是被杨怀害死的,之前被砍头的奴仆不过是替罪羊,那家人也是县里的富户,不是好相与的,所以才敢去县衙大张旗鼓地伸冤。”

秋娘说:“想不到还有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人看着人模人样,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花妮也迟疑地说:“那人看着儒儒雅雅的,也不像能做这事的啊!”

三幺说:“听说姓杨的就要娶亲了,新娘子是郡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下子恐怕是要黄了。”

秋娘说:“如果是真的,黄了也好,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嫁了他就是跳进了火坑了。”

两人唠了一会,三幺歇过劲儿来了,就先回村子了。

秋娘听完了热闹,也就忘了这码事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清言去了二楼仓库,在里面坐了一会,低头琢磨这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一时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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