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244节

　　鸡蛋打发的也很细密。

　　这些细微处的讲究。

　　在当下物资匮乏的华国，更是难能可贵！

　　“能告诉我，这家店叫什么名字吗？”

　　戴乃迭放下瓷勺，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为民食品店，店长是我们华国人。”沈明远无比自豪的说出这个消息，眼底的神采异常生动，“他们店里还卖黄油曲奇饼，我尝了一块，味道简直棒极了！”

　　戴乃迭望着窗外的白杨，忽然笑了。

　　来BJ这些年，她翻译《红楼梦》时。

　　总为“糖蒸酥酪”的译法与杨宪易争论。

　　写《中国小说史略》的书评时。

　　会怀念剑桥图书馆里，配着司康饼的下午茶。

　　可此刻，一块简单的海绵蛋糕。

　　竟让她生出“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暖意。

　　“明远，帮老师个忙。”

　　她拿起钢笔，在稿纸背面写下几行字，接着道：“明天你去那家店问问，看看师傅能不能照着我这个配方，做出黑森林蛋糕来…”

　　这个配方，是她母亲当年口述的。

　　戴乃迭一直记在心里。

　　沈明远接过稿纸一看，上面用中文写着樱桃的酒渍法。

　　以及黑森林蛋糕要用到的各种配料清单。

　　沈明远看着这娟秀的字体。

　　没来由的就想起来，当初教授带着他们翻译《牡丹亭》。

　　为了画面交相映的意象，更是翻遍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我现在就去，下午的读书会五点才开始呢…”

　　沈明远说完，揣起纸条就准备转身出门。

　　“先等等。”戴乃迭赶紧叫住这个毛躁的学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玻璃罐，“把这个带去吧，是英国寄来的香草精，或许会用得上。”

　　沈明远揣着玻璃罐下楼时。

　　正好在楼道里，撞见提着公文包的杨宪易。

　　这位留着山羊胡的翻译家。

　　在看到沈明远的第一时间，便挑眉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您尝尝这个就知道了！”

　　沈明远没时间解释，直接塞了块蛋糕过去。

　　“这小子…”

　　杨宪益打开油纸包，见是蛋糕，也没太在意。

　　等嚼了两口后，忽的加快了脚步。

　　跑到戴乃迭面前，含糊不清地赞道：“比上次在起士林吃的的强多了，乃迭，这个要是能经常买着，你也不用总念叨着伦敦的茶点了。”

　　戴乃迭没有接话，只是回了个淡淡的笑容。

　　拿起剩下的一块蛋糕，就着浓茶慢慢品着。

　　阳光穿过窗棂，在桌上那叠译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大约一个小时后。

　　沈明远再次冲进办公室，手里依旧攥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袋。

　　这次里面装的是六块黄油曲奇饼。

　　此时，戴乃迭正在写一篇关于中西文学鉴赏的文章。

　　见他进来，当即放下钢笔。

　　抬起头，瞪着湛蓝的眼眸望过来。

　　“褚师傅说，做黑森林蛋糕得用樱桃罐头，他需要向上级报批，现在还给不了我们答复。”接着，沈明远献宝似的递过曲奇饼，“这是褚师傅给我们额外送的，说是请教授您帮忙提提意见。”

　　戴乃迭闻言捏起一块曲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率先窜进鼻腔的，是淡淡的芝麻香气。

　　咬下时，酥脆的饼体在齿间碎裂。

　　黄油的醇厚与芝麻的焦脆，竟让她想起剑桥的圣诞饼干。

　　“如果需要进口材料，我倒是可以帮上点忙。”

　　“这是34号供应部的电话，他可以去找艾米娜女士，提我们名字就可以了。”

　　戴乃迭唰唰唰，又写了张纸条。

　　上面没有过多的信息，单纯就是一串号码。

　　“34号供应部？”

　　“教授您还有这关系呢？”

　　沈明远对34号供应部，是有耳闻的。

　　简单来说就是高级消费品商店。

　　是由几家面向外国友人和归国华侨的，特需特供服务部合并而成。

　　店内有进口黄油、奶酪、洋烟、洋酒等商品。

　　当然也有茅台、丝绸等华国产的高价值物资。

　　很多外国人都会去那里购物。

　　“我只是认识的朋友多…”

　　戴乃迭笑着耸肩，表示谁还没几个外国朋友呢。

　　沈明远此时才明白过来。

　　这小小的蛋糕，不仅慰藉了教授的乡愁。

　　更是在褚师傅和戴教授之间，搭起了一座跨越国界的桥梁。

　　无关国籍，无关学术。

　　就是纯粹的美食交流…

　　等沈明远跑远了，戴乃迭想了想，拿起电话。

　　拨通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审编小李的声音。

　　第一时间就开始催问译稿进度。

　　“李，译稿的事情请放心，绝对可以按时交稿。”

　　“我打电话，是想给你推荐个好地方。”戴乃迭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噙着笑，“前门大街新开的为民食品店，他们的海绵蛋糕配茶正好，下次我们聊工作，可以订些当茶点的，我想那样我们的沟通会更愉快的。”

　　…

　　军区311医院。

　　住院部。

　　挎着军包的赵志芳，手里攥着油纸包。

　　她的脚步放得极轻。

　　解放鞋走在水磨石地面，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跟草药混在一起。

　　吴秋燕半靠在床头，军绿色被子被她攥出好几道褶子。

　　腹部的绷带透出淡淡的药渍。

　　见赵志芳进来，她原本紧张的神情顿时松了松。

　　眼里却仍带着股倔劲。

　　“志芳，你可算回来了。”吴秋燕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每说一个字，腹部的伤口都扯的她皱眉，“还以为你又被队长叫去开动员会呢。”

　　赵志芳先生看了看输液瓶，见瓶子里的药水还要大半。

　　这才笑着坐到凳子上，把手里的油纸包往床头柜上一放。

　　又伸手探了探吴秋燕的额头，替她掖了被子。

　　“跟队长磨了半天，才准我探视半个小时，看我给你带啥了…”

　　赵志芳说着，帮着解开油纸包。

　　把金灿灿的曲奇饼递到吴秋燕面前。

　　吴秋燕望着曲奇，喉结不自觉动了动。

　　肚子更是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这饼子闻着就香，比炊事班烤的玉米饼强多了。”

　　吴秋燕不敢笑的太大声，怕牵扯到伤口。

　　“可不是嘛。”赵志芳拿起一块曲奇，酥松的饼渣落在掌心，“这个叫黄油曲奇饼，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店长听说我是给战友买的，硬是多塞了两块…”

　　“他还说，解放军同志保家卫国，吃几块点心算啥？”

　　她模仿者褚卫国当时的语气，惟妙惟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