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365节

　　褚卫国便扶着媳妇丁秋楠，朝东侧门慢慢走去。

　　侧门巷子里，老梆子早车子停在那。

　　车后座已经铺上了碎花棉垫。

　　“褚哥，昨儿已经把油加满，车况也都找师傅检查过。”

　　老梆子手里正拿着块干毛巾，仔细擦拭着后视镜。

　　见褚哥搀着嫂子迈过门坎，忙凑过来汇报车况。

　　褚卫国闻言点头，刚准备去拉车门。

　　就听跟在后头的丁母开口道：“把这核桃仁带上，一会检查完，肚子饿了还能垫垫…”

　　“妈，您别操心这些了，妇幼院食堂中午有米粥…”

　　丁秋楠今儿穿着银灰色薄袄，领口绣着圈腊梅。

　　下摆特意放宽两寸，好容下显怀的肚子。

　　她手轻轻贴在孕肚上，步子迈的格外轻。

　　嘴上虽这么说着。

　　却还是任由母亲，把包着核桃仁的手帕，塞到她衣兜里。

　　“先去保健院，检查完要是精神好，咱就去前门点心铺，给你买些点心当零嘴，前儿不还说嘴里没滋味嘛。”

　　褚卫国笑说着，帮着拉开后座车门。

　　帮忙扶着媳妇的腰，直到她平稳坐进车里。

　　“这怀着孕，点心也不能多吃，得多吃水果…”

　　丁母绕了半圈，从另一侧上车。

　　等褚卫国坐上副驾后，老梆子已经启动车子。

　　随即，车子缓缓驶出胡同。

　　沿途能看见不少穿工装的职工。

　　街角的电线杆上，贴着新换的宣传画。

　　印着‘大干快上，力争上游’的大字。

　　下方还用毛笔字标着：钢产量目标1800万吨。

　　褚卫国望着窗外掠过的宣传画，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

　　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的…

　　“想什么呢，眉头皱这么紧？”

　　丁秋楠把脑袋靠在母亲肩上，正好瞧见褚卫国侧脸。

　　见丈夫拧着眉，便随口问了句。

　　“想厂里的事…”褚卫国侧过身，冲媳妇笑了笑，“等忙完这阵子，厂里新车间也该投产了，到时再腾出时间来，把那院子捯饬捯饬，葡萄架的样式我都想好了…”

　　“我跟你爸商量了下，这后院几间屋子，总空着也不是事，现在乡下的日子不好过，三天饿两顿的…”

　　“要不然借着楠楠怀孕的由头，把老爷子，老太太，还有东子一家都接来，咱一家子人住在一块，也好有个照应。”

　　丁母搂着女儿，听着他们小两口说话。

　　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又想起这些天，街坊邻居的议论。

　　说是乡下公社粮食趋紧，白薯都不够吃了…

　　车子开了约莫半小时。

　　就到了东城区职工保健院。

　　这是栋两层红砖楼。

　　门口挂着醒目的红漆招牌。

　　漆皮虽然有点剥落，却还是被擦得铮亮。

　　褚卫国他们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了不少孕妇。

　　她们大多是穿着工装的女职工。

　　很多孕妇都是独自来做产检。

　　手里攥着职工证和单位开的产检证明。

　　褚卫国扶着丁秋楠，先去挂号窗口排队。

　　窗口里，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接过丁秋楠的产检证明。

　　仔细核对后，便在登记本上盖了个“孕三月”的红章。

　　“去二楼产科，先测血压跟体重，再等着叫号，记得把尿样提前留好，省得待会要跑两趟…”

　　“谢谢您啊同志。”

　　褚卫国接过挂号单，扶着丁秋楠往二楼走。

　　楼梯都是水泥的，扶手已经被磨得发亮。

　　丁母走在后面，时不时扶一把栏杆：“这楼梯陡，你们慢着点走，不着急…”

　　等到了二楼，产科门口也排着队。

　　墙上贴着古早的产检流程表。

　　用红纸毛笔字写着产检步骤。

　　每一项后面都写着注意事项…

　　等轮到丁秋楠的时候，第一个项目就是测血压。

　　护士拿了个老式水银血压计。

　　袖带裹在丁秋楠胳膊上，捏着皮球慢慢打气。

　　表盘里的水银柱缓缓往上爬。

　　“放松点，别紧张，”护士声音很温和，耐着性子询问，“平时血压怎么样？有没有头晕、腿肿的情况？”

　　“早上刚起来的时候，偶尔会有点头晕。”

　　“吃块糖，坐着缓缓就没事了…”

　　丁秋楠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可能有点低血糖，平时要多注意。”护士记下数值，转头对丁母叮嘱，“回去多给她吃点鸡蛋，猪肝，厂里要是有供应，最好每周吃一次猪肝，那个补血效果好…”

　　护士说着，便把血压值填在产检表上。

　　115/75mmHg，旁边还画了个小对勾。

　　这是数值在正常范围的意思。

　　随后就是量体重。

　　秤是老式的磅秤…

　　丁秋楠站上去时，年轻护士还特意扶了她一把。

　　等她站稳了，这才开始慢慢挪动秤码：“五十八公斤，比上个月重了三斤，孕期一个月重两三斤都是正常的，太重可不行，生的时候费劲…”

　　“那以后炖肉少吃点…”

　　丁母在一旁听了，心下不由一紧。

　　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产就跟过鬼门关似的。

　　孩子太重，生不下来，可是很危险的…

　　“肉还是可以吃的…”护士怕来人家理解错了，笑着补充，“还是要荤素搭配着吃，现在正是春菜下来的时候，多吃点菠菜啥的，补充点维生素！”

　　就这么照着墙上的指示。

　　挨个把所有检查做了一遍。

　　然后又去妇产医生门口排队等叫号。

　　等排上号，进了医务室。

　　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

　　手里拿着钢笔，翻开登记本一页一页的仔细看。

　　“以前怀过孕吗？”

　　“有没有高血压、心脏病？”

　　都是例行询问。

　　也没避着产妇家属的必要。

　　“没…没有，这次是第一次怀上…”丁秋楠闻言，却是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有过贫血，现在每天都吃鸡蛋，已经好多了。”

　　“贫血的话，平时多吃点鸡蛋和猪肝，早上起来喝点红糖水，让家里人用红糖自己熬就行，平时上班累不累？要值夜班吗？”

　　医生在产检表认真记录，继续询问。

　　“领导体恤，没安排我值夜班。”丁秋楠将医生的叮嘱，默默记下，赶紧解释说，“这个月又把我调到门诊，每天只需要上六个小时的班。”

　　“那很好嘛…”医生放下笔，伸手摸了摸丁秋楠的肚子，“孩子胎位挺正的，平时要适当散散步，每天至少走半个钟，这样有助于生产，但是别去人多的地方，免的被挤着。”

　　“好的，我都记下了。”

　　丁秋楠赶紧点头应下。

　　再往后，就到了丁秋楠期待的听胎心环节。

　　医生拿出个铁皮听诊器。

　　在她肚子上涂了点凡士林，慢慢移动位置。

　　褚卫国这时也屏住呼吸，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