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567节

　　冲着手底下的一众科员，拍板定调道：“顺达五金的特种焊条不能再拖了，这要是断供了，会直接影响设备维护工作，孙秘书，这个事你负责去盯一盯，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杨科长，一会散会后，立刻给羊城港务局去电，让他们务必优先调度京华的货轮，至于周老板那边，我会亲自去电，让他们按双倍量备足原料，绝对不能耽误生产进度。”

　　两个小时的高强度会议，让他倍感疲惫。

　　这会儿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回办公桌后。

　　刚要把写满会议批注的本子塞进抽屉。

　　孙秘书就敲门进来了。

　　“怎么了？”

　　孙秘书端着白底蓝纹的托盘走进来。

　　托盘中放着刚续满的热茶。

　　水汽袅袅。

　　“王处，接待室那边通知说，你的老同学，北影厂那位赵书记来了，说是专程来找您谈事情的。”

　　孙秘书递过热茶，随即开口汇报道。

　　王鹤鸣端茶的手顿在半空。

　　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外贸局跟北影厂素来没多少交集。

　　要说唯一能扯上关系的。

　　无非就是，联营厂筹拍电视广告这档子事。

　　他接过茶杯，直接搁在桌子上。

　　用指尖在杯沿轻敲了几下。

　　脑子里忽而闪过。

　　褚卫国汇报工作时，说过的话。

　　当时对方拿着李为民画的分镜稿。

　　特意跑来外贸局汇报工作，当时原话说的是：“王处，依我看，这项目要是进展的顺利，北影厂那边说不定就要来插一竿子，您可得替咱把好关，不能说出力的时候敷衍搪塞，等项目步入正轨了，又抢着跑来摘桃子吧？”

　　当时王鹤鸣还拍着褚卫国的肩膀，劝了好一阵。

　　说北影厂的赵书记是他老同学。

　　人家那么大个摊子，不至于跟你们抢这口饭吃。

　　可现在，赵志刚亲自上门。

　　他心里的那点侥幸，登时就像被浇了热水的初雪，

　　瞬间融化的干干净净。

　　“知道了。”

　　“让他过来吧。”

　　王鹤鸣再次揉起太阳穴来。

　　自己这还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怎么北影厂还要跑来凑热闹。

　　他登时有种被人喂了口苍蝇的感觉。

　　浑身都不得劲。

　　只不过人家来都来了，总不能躲着不见吧。

　　老同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是立场嘛，还是得守住。

　　当初他可是当着联营厂一众高层。

　　拍着胸脯保证过。

　　只要他王鹤鸣还在这个副处的位置坐着。

　　广告项目的主导权，就必须掌握在联营厂手里。

　　“那我去把人带过来。”

　　孙秘书应声退下。

　　转头就往一楼接待室去了。

　　没几分钟，就领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山装男人进来。

　　来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崭新的黑色公文包。

　　正是北影厂的现任书记，赵志刚。

　　两人同是师大中文系毕业。

　　当年在学校，两人住的宿舍也是紧挨着的。

　　且都是系里的风云人物。

　　只是毕业后，进入了不同的工作领域。

　　交集变得越来越少。

　　没想到今天，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聚的。

　　“鹤鸣，好久不见呐~”赵志刚走进办公室后，率先伸出手，笑容里满是老同学间的熟稔，“这一眨眼，你都坐到处长办公室了，主管国家外贸业务，前途不可限量啊！”

　　“志刚，快坐。”

　　“孙秘书，帮忙再泡杯茶来，用柜子里那罐茉莉…”

　　王鹤鸣起身，同赵志刚握了握手。

　　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有点犯嘀咕的。

　　孙秘书麻利的应了声，转身带上门。

　　还特意将虚掩的门缝，又推了推。

　　免的屋里的谈话声传出来。

　　这之后，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墙上的挂钟，正‘滴答滴答’的转。

　　阳光透过老式洋楼的窗棂。

　　撒在地板上，投出一片格子状的光斑。

　　赵志刚顿了顿，随后在沙发上坐下。

　　目光不自觉的，扫向办公桌上堆着的文件。

　　因为距离不算远，视线里依稀可以看清。

　　那份印着‘东德友谊厂月销报表’的扉页。

　　随即笑着开口打破沉寂：“这一转眼，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去年就听说你升了副处，管着外贸出口这一摊子事…”

　　“我们家那口子，经常在我耳边叨叨，让我多跟你学学，别总窝在北影厂，天天跟人掰扯理想，干了这么些年，才混到个副书记的职衔…”

　　“都是为国家办事，不分单位，也不分职衔高低。”

　　“对了，你家小子今年该上初中了吧？上次聚会上听你说，是想安排去师大附中？”

　　王鹤鸣靠在椅背上，从烟盒里抽出烟。

　　先给赵志刚递了一根。

　　自己那根就夹在指尖转着，也没去点。

　　他这是故意把话题往家常上扯。

　　赵志刚这时候上门，咋不可能是来叙旧的。

　　但是对方现在不挑破，他也懒得先去戳穿。

　　老同学一场。

　　没必要一见面就闹的剑拔弩张。

　　“咳，别提了，分数怕是够不上…”

　　“那小子不争气，放学回来尽顾着跟院里的小孩疯，歪风邪气倒是不少学，正经考试每次都是吊车尾，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管用啊，为这事，我跟孩子她妈都吵了几回…”

　　果然，赵志刚一时不察，竟顺着话头接了下去。

　　聊起儿子的升学焦虑。

　　又说师大附中的入学考试有多难。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当年教现代文学史的李教授，聊到现在各自的工作日常。

　　茶换了两泡，赵志刚面前的茶杯都添了三回水。

　　最后总算是按捺不住了。

　　赵志刚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

　　杯底在茶几上轻轻磕了下。

　　发出一声轻响。

　　他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斟酌良久后才道：“鹤鸣啊，我昨儿看《人民日报》，上面有个报道，说你们挂靠在你们外贸局名下的联营厂，在东德那边的曲奇销量都破万了…”

　　“现在还打算在那边扩建厂房，上级对外贸创汇如此重视，政策方面肯定要有所倾斜的，你这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啊？”

　　赵志刚这就是投石问路。

　　先抛出个问题，对方只要接了话茬。

　　他就能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