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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明,邪气冲天 第60节

  一进去钱一石就发现不对劲。

  自己的家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站在会客厅的角落瑟瑟发抖。

  会客厅里还有好几十个身穿飞鱼服的大汉,标杆一样地树立在两侧。

  会客厅的气氛之肃杀,钱一石一进去就感觉到了。

  他不是一般的商人,在十来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见过朝廷派下来办案的锦衣卫,穿的衣服就是如今站在会客厅的。

  锦衣卫怎么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面了?

  等等,谁能指挥得动锦衣卫?

  朝廷里只有皇帝。

  那出了皇宫,不就是那个让自己等人恨得牙痒痒的浙直总督陈寒了?

  不好!

  他反应过来,刚要转身走人,嘎吱一声会客厅的大门被两个锦衣卫关了。

  刘挺和王虎站在陈寒的身后面,笑吟吟地看着钱一石。

  钱一石整个人都开始筛糠了,脚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心里面一直默念着,这个人不是陈寒,绝对不会。

  因为这个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陈寒夹了块松鼠鳜鱼放进嘴里,抬头看着钱一石,“你是钱家钱一石?”

  钱一石背后冷汗直流,干张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

  刘挺见他哑了,大喝一声:“问你话呢!”

  “啊……是是……正是在下,贵上下怎么称呼?”钱一石强装镇定。

  陈寒用手帕擦了擦嘴,道:“鄙人浙直总督陈寒!!”

  哗啦一下。

  这句话好像抽掉了钱一石浑身的骨头,他一瞬间瘫软在地上……

第69章 本帅不喜欢不老实的人,来啊,先将他

  长子满嘴牙敲下来!

  听到陈寒的话,钱一石吓得瘫软在地上做梦都没有想到,一直想要对付的那个人,如今居然跑到了自己的家里。

  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坐在会客大厅吃饭。

  那般的从容,好像就是他的自己的家眷,都被请到了会客厅,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而边上那几口带着你的箱子,更是令钱一石感到不安。

  陈寒抬头看着他:“钱家主,这是为何?这是你家呀?您也入席吧。”

  钱一石此时已经站不起来了。

  身为东南商会的会长,这些年来他接见过的官员不知凡几。

  他总觉得自己身经百战,什么人都见过。

  怎么都不可能在,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的陈寒面前,露出半分的怯懦。

  可不知为何,自己的这双腿,就不听使唤。

  或许他见惯了那种喜欢装的自己高高在上,喜欢什么事情都按照官场那一套来办事的官员。

  而没有见过像陈寒这样,招呼都不打,连整个东南官场都不知道他行踪的人。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而今即便陈寒只是坐在他的面前安安静静的吃饭,他都觉得,这是一头正在要扑向他的猛虎。

  没有令他惊讶的排场。

  没有太多的言语。

  轻飘飘的一两句话,他都感觉自己被吓得浑身冒汗,双腿怎么都不听使唤。

  陈寒挥挥手:“扶钱家主一下!”

  边上锦衣卫上来两个人,把钱一石给架了起来,放在了陈寒的对面。

  此时钱一石整个人出了一身的虚汗。

  从头到脚在这一瞬间都被汗给打湿了。

  他脸色蜡白,嘴唇发青,双手发抖。

  坐在陈寒的对面,完全不像是曾经东南商会该有的气势。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散了架一样,软塌塌地在椅子上堆着。

  陈寒呢也不先跟他讲自己到底为什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家里。

  而是跟他拉家常,“你们江南的菜果然养人,看看伱家里的厨子做的菜,不比京城大饭庄那些厨师差,你们的日子过得不错呀。”

  钱一石嘴唇发抖,看着陈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边上刘挺还吓唬他:“缇帅跟你说话呢,聋了?”

  钱一石这才支支吾吾的回答:“啊这……乡野之味……不知合制台大人口味否?”

  东南许多大买卖人从小家里受的教育都是非常不错。

  甚至要比那些专门读书考秀才的人还要强一些。

  不过这些人家学深厚,却不屑于参加科举考试。

  或者说他们由于户籍的问题考不了秀才,但不代表他们没学问。

  此时文绉绉这么一番,倒是逗得对面陈寒发笑。

  陈寒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擦了擦嘴,放下之后,又端起茶杯漱了漱口,“这才叫人把饭菜给撤掉,此时本帅进城匆忙,总督署估计也还没有准备好饭菜,就先到你家吃一顿饭了,你不会介意吧?”

  钱一石赶紧摇头,“这是草民的荣幸。”

  陈寒拿起了边上的牙签,剔着牙:“听说你是东南商会的会长?”

  钱一石赶紧点头,“对对对,都是大家抬爱,所以才忝为东南商会会长。

  我们商会这些年在朝廷修建河堤之时,也捐赠了不少,每年得有一百多万两。”

  陈寒呵了一声:“本帅没问你这个,听说你们跟海外的走私商来往密切。”

  扑通一声,钱一石赶紧跪在了地上。

  “制台大人,那都是谣言,谣言啊,草民可是安分守己的买卖人,世代经商才积累了一点薄财,可不敢做走私买卖。”

  他刚说完,砰的一声,一个木箱子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股木头深埋在土里太久的土腥味扑鼻而来。

  “打开给他看看!”

  陈寒吩咐一声。

  哗啦一下,木箱子被打开,里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暗黄色的牛皮纸。

  把牛皮纸掀开之后,下边堆得满满当当,都是账本。

  有的账本边缘还有淡淡的灰褐色的霉。

  打开之后,霉味扑鼻而来。

  看起来存放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在你没回来之前,本帅过目了一下,藏得很深啊,深埋在地窖里,还封上了牛皮纸,保存得不错。

  这一箱本帅看的是最早的记录,那是正德年间的,应该是你家祖上的记录。

  正德年间你们家就开始跟海外的洋商互相勾结,做走私生意。

  算起来也有个六十多年了,账簿上每一笔和海外商人走私的账目,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可是你们自己的私账,你别说你不认识。”

  看到账本被挖出来,钱一石的心都跟着死了。

  这些账簿具体埋藏在哪,只有家里少数几人知道。

  不用想肯定自己的家人已经受过刑,早就交代了一切。

  钱一石绝望了,砰砰砰在地上磕头,“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那都是祖上做的事。”

  “你家祖宗肯定是保不住了,死了也得挖坟掘墓、挫骨扬灰,本帅现在问的是你,你自己没有干?”

  “不……是……不是……草民我……草民……”

  陈寒摆摆手:“本帅喜欢,实诚一点的人,讨厌睁眼说瞎话的人,凭你这一番话,本该把你满嘴的牙都给敲下来。

  不过你还有点用,那就找个人给你代为受过。

  来呀,把他长子满嘴牙敲下来。”

  陈寒一吩咐,钱一石的长子眼睛瞪得老大。

  靠!

  老子犯错,儿子代罚?

  这也太孙子了!

  刘挺立刻上前,把缩在角落里边钱一石的长子给拖了出来。

  快三十岁的人了,钱一石的长子一听这话吓得都成了一滩烂泥,大喊着饶命。

  可锦衣卫镇抚司的人,怎能轻易饶了他。

  镇抚司的人审讯之时,就已经知道这帮人坏事做尽,不是好东西,早就想动手了。

  现在有机会当然一点都不客气,钱一石大叫的要饶命。

  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锦衣卫拿过了钳子,把他的儿子满嘴的牙都给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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