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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793节

  呼吸急促,最后看了一眼后,便钻了进去

  封贴木坠在最后,确认没人跟上来后,

  这才将洞口关闭,追了上去。

  洞口修建整齐,脚下是完好的青石板路,

  两侧还有烛火点亮,照亮前路。

  “爹咱们能跑出去吗?”

  看着前方深邃的黑暗,驸马都尉陆贤颤颤巍巍发问。

  陆仲亨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沉声道:

  “放心吧,这处地道是故元权贵所有,直通城外,

  当年进入应天时我就发现了,一直没有向外透露,就连朝廷都不知道。

  在城外,为父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钱财,

  咱们离开应天,去两淮,去找韩国公!”

  这么一说,陆贤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心中涌出一阵怅然若失,

  就这么要离开京城,着实有些不舍。

  有这等心绪的不只是他,陆仲亨亦是如此,

  甚至眼神都有几分空洞,

  终究是住了二十年的地方,

  如今狼狈逃离,真是不体面。

  一行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沿着道路快步行走,

  走了将近两刻钟,地道才有了明显的变换:

  “快到了,小心一些。”

  陆仲亨提醒道。

  不多时,几人来到了一处沉重铁门前,

  陆仲亨上前从怀中拿出一枚钥匙,插入大孔

  “咔”门锁打开,陆仲亨猛地一拉门,

  浓郁的光明刹那间涌了进来,照亮了大半洞口。

  陆仲亨眯起眼睛,等恢复光明之后,

  他看到眼前一切,猛地呆愣在原地。

  陆贤也看了过去,同样如此,瞳孔骤然收缩。

  前方是一个宽敞的屋子,能看到墙角还堆放着一些木箱,

  此刻被翻开,露出了里面的金银财宝.

  而让他们震惊的是,一名身穿飞鱼服的中年人默默站在屋中,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吉安侯,夜深人静,这是要去哪?”

  “毛骧!你怎么会在这!!”

  陆仲亨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发出怒吼!

  毛骧双手环抱于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朝着他身后抬了抬下巴。

  陆仲亨身体一僵,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一点点回头看向身后

  封贴木默默地站在那里,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提上了一把长刀,平静地看向前方,

  “你!你是锦衣卫?”

  陆仲亨脸色猛地涨红,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挫败感从心底升起。

  若封贴木是锦衣卫,

  那他这几年的行动算什么?

  大声密谋?

  封贴木没有了往日的谦卑,淡淡开口:

  “侯爷,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哈哈哈哈哈。”毛骧猛地发出大笑,笑得无比畅快:

  “给本官拿下!!”

第755章 一鲸落,万物生

  濠州定远,韩国公府规模宏大,

  东起东面城墙,南至南边城墙,西边紧邻黉学苍,北到东门南后街,占据了定远城很大一块位置。

  这里风景宜人,周围都被栽种上了象征安定、祥和、长寿的银杏树。

  正值夏日,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十分动听。

  但此时,韩国公府却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反而大门紧闭,一片肃穆。

  整个定远城人迹罕至,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连往日人山人海的集市也空空荡荡,

  整座城池像是变成了一座死城。

  嫩绿色的银杏叶掉落在地,

  莫名增添了一抹萧瑟,让人不知所云。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将近正午,

  定远城的四方城门突兀传来一阵响动。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今日未打扫的落叶,在落叶与萧瑟中,

  一队队身穿黑甲、浑身血污的军卒从外涌入。

  他们身穿黑甲,手持长刀、长枪,头戴红缨头盔,

  脚步并不整齐,但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弥漫。

  猩红的脚印踩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尤为扎眼,

  但很快就被其他脚印覆盖,最后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军卒很快就将位于东南角的韩国公府团团包围,

  他们排列整齐,长枪如林,

  战马骑兵站在后方,似是也感受到了这一股肃穆,变得安静无声。

  一道道目光刺向那高悬的“韩国公府”匾额,神情复杂,

  一股别样的情绪开始从心中滋生。

  整个府邸门口静悄悄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从这等萧瑟中涌起,

  韩国公府门前的军队向外扩散,让出道路

  两名身形苍老、垂垂老矣的白发老者身穿甲胄,骑乘战马缓缓穿过人群,来到韩国公府门前。

  他们是节制中都留守司的信国公汤和与江夏侯周德兴。

  汤和如今已经六十有四,脸上皱纹密布,身形也有些佝偻,

  清澈明亮的眼眸不再,转而变得浑浊,

  整个人也散发着如定远城一般的萧瑟气息

  而他身旁的周德兴则更为苍老。

  他是当今圣上的老乡,在年少时就相识,淮西二十四将之一,

  是除李善长之外,最老的勋臣。

  只不过从他身上看不到苍老痕迹,

  整个人依旧孔武有力,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盯着前方大门紧闭的韩国公府。

  场面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信国公汤和表情略有动容,缓声开口:

  “老哥啊,一月前我等还在这里把酒言欢,谈天说地,今日又来了。”

  汤和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只因在开年时前往应天大吃大喝,中风了,

  当时已经无法说话,

  但回到家乡养了半年后,好了许多。

  周德兴炯炯的目光慢慢舒缓,甩了甩手中染血长刀,有些落寂地开口:

  “人啊,就是不知足,

  像我等这般年纪,能喝酒吃肉就已经万幸,怎敢奢求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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