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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119节

  张义心说看来红党为了弄清叛徒的下落,启动了在特务处的所有卧底。

  连郭馨雅这位金陵城工委派遣的卧底秋蝉都行动起来了。

  虽然她的问话很委婉高明,明面上是为张义打抱不平,暗讽情报科包鸿飞不干正事,就知道抢夺情报,但话里话外话题都落在包鸿飞、情报科身上,想要诱导他不经意间说出几句有用的情报。

  张义讶然失笑。

  别说这个情报要不是系统,他本不应该知道,即便他掌握也不能泄露出去。

  不过好的一点是他终于确定自己被跟踪了。

  一共四个人。

  咖啡店外面那个黄包车车夫。

  西餐厅隔壁桌吃饭的中年商人。

  他回来路上送报纸骑自行车的邮递员。

  还有一直远远坠在自己车后,在交叉口分道扬镳,换了个车牌又追上来的黑色道奇。

  这些人虽然装扮的惟妙惟肖,但还是逃不过张义的火眼金睛。

  他不动声色,佯装没有发现,因为他知道逃脱才是掉入对方的陷阱圈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部就班、不动如山。

  这些人身在暗中,只要自己不出谍参股,他们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如今需要对付的只有谍参股内部的李勇生。

  这么想着,张义拿起电话,道:

  “李勇生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断电话,听到敲门声,却是郑呼和来了。

  张义心下微动,心说不会又是来刺探情报来的吧?

  他面上不露声色,道:

  “老郑伱来的正好,我们又发现了新的目标,需要你的支援啊。”

  “是吗?”

  郑呼和讶然,别人几年也抓不到一个日本间谍,但张义是一个接一个。

  但心下却微微苦涩,他今天在情报科待了很久,一直留意叛徒的消息,但科长杨荣和副科长包鸿飞就待在办公室,他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去面见。

  而组内熟悉的人手竟然都消失不见了,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偌大的金陵他上哪里去找这些人的下落。

  上面又说了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他在张义这里再打听不到消息,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但听张义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给自己安排任务将自己打发出去。

  他正踌躇着如何开口,就见又有人推门进来,是李勇生。

  张义直接问李勇生:“赵氏兄弟监视的怎么样了?”

  “四个兄弟正在外围监视呢。”李勇生一脸忐忑道。

  “你为什么不去?”张义冷眼看着他,神色阴沉。

  ‘我要是去了,还怎么完成贾副官交待的任务。’李勇生内心暗忖,面上支吾道:

  “卑职早上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就去医院或者请假休息。”张义懒得听他解释,命令道:

  “你马上和老郑一起去现场,除了监视,还要对目标开展跟踪。”

  “是,属下去办公室吃了药就去。”李勇生老实答应下来。

  “老郑,你也去吧。”

  张义挥手让两人出了办公室。

  等两人离开,张义迅速来到门口,用力贴着门凝听起来。

  外面响起两道脚步声,一个在楼道中渐走渐远,一个是下楼的声音。

  他心里微微一动,李勇生所说的“吃药”估计是回办公室打电话向贾副官汇报。

  他冷笑一声,轻柔地将办公室门打开,警惕地观察了下周围,然后下了一楼,快速进入卫生间。

  卫生间此刻没人,张义戴上手套,从兜里摸出一支钢笔,在窗口位置望着郑呼的背影扔了过去。

  见钢笔砸中郑呼和,张义快速闪身藏了起来,他刚想离开,突然门口响起脚步声。

  张义内心狂跳,立刻闪身进入茅坑,将隔档拉上,屏住呼吸。

  这时候就听来人一边解裤子,一边小声抱怨道:“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是李勇生。

  张义心底冷笑,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索性李勇生只是在隔壁撒了尿,然后就走了。

  此刻外面的郑呼和莫名其妙地捡起钢笔,神色微变,警惕地观察了下周围,又瞥了一眼厕所的窗口。

  他有心前去查看,又有些踌躇,突然听到脚步声,心下一凛,连忙将钢笔收起。

  低头点了一根烟,在抬头的时候已经云淡风轻,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过看着提着裤子出来的李勇生,郑呼和内心一惊。

  钢笔是从厕所扔出来的,而李勇生这个时刻从厕所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是自己人暗中给自己传递情报,还是说此人已经发现了自己卧底的身份,用这个来试探自己。

  郑呼和暗叫不妙,如果是试探,那自己收起钢笔的那刻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

  不管钢笔里面装的是什么,它本身都是无害的,你不碰他,它就没用,你一旦触及到它,你的危险就来了。

  但现在钢笔已经被自己收起,无论里面是什么,他都要先看一看,万一是自己人传递的情报呢?

  “老郑,你等一下,我去开车。”李勇生招呼着,看不出丝毫异常。

  看他进了车棚,郑呼和又拿出一根烟,借着点烟的机会,快速检查了钢笔。

  果然,在笔芯中缠绕了一圈纸张。

  他将纸张打来,只见里面歪歪斜斜写着几组数字。

  摩尔斯电码。

  郑呼和眯了眯眼睛,根本不用密码本他就翻译了出来。

  因为这是常见的2500字的明码,每一个特工都必须掌握,要是连这个都默诵不了,根本不可能毕业的。

  电文是一个地址,金陵路223号,落款是深海。

  “深海?”郑呼和思索着,看向了驾车出来的李勇生。

  莫非李勇生也是组织安插在特务处的同志?还是说这是敌人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郑呼和没有答案。

  此刻张义端着茶杯站在窗口,沐浴在阳光中,看着郑呼和和李勇生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眯起了眼睛。

  太阳真好。

  在张义看来,郑呼和只要验证了情报的真假,即便是怀疑李勇生,怀疑谍参股,也不会怀疑自己。

  即便现在怀疑,等叛徒除去,情报科开始调查泄密,情报知情权限和范围也会为自己证明,他压根就不知道。

  他本来就不知道嘛。

  …….

第132章 “吴站长”

  太阳暖洋洋的,在这种氛围中,什么都不用去想,身心在阳光下是自在舒适的,所有的烦恼、压抑以及不快,都像水汽一样蒸腾、挥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义驾车来到洪公祠一号。

  接受完检查,在贾副官的引导下进入戴春风办公室。

  今天戴老板的办公室难得拉开了窗帘,显得明媚敞亮。

  除了坐在沙发上阅读文件的戴老板,旁边还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人,脸庞白皙,浓眉大眼,高鼻阔嘴,长相普通,但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有些儒雅斯文。

  张义挺身敬礼,只听戴春风鼻孔里哼了一声,指着旁边的中年人介绍道:

  “这是吴敬中,从苏联回来的情报专家。”

  ‘吴敬中?不就是以后天津站的吴站长吗?’

  张义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惊讶异常,他记得吴敬中有公开的记录还是抗战时期和沈西山在临澧班当高级教官,后来才辗转在兰州当了西北区的区长。

  可那个时候西北区已经成了小站,权利并没有想象中的大。

  吴敬中虽说以通晓人情世故见长,在子女的回忆录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吴敬中去香江出差,回来的时候身上都要穿五六件高级西服,然后将其转送给上级同僚。

  吴敬中和沈西山都是戴老板家宴席上的常客,可以嬉笑怒骂的存在。

  但戴老板一死,毛齐五上台,他直接靠边站了,又因为他和做局长的郑明远有交情,更是遭到疯狂打压,军统已经没了他的立锥之地。(吴做过中苏情报合作所副主任,郑是主任。)

  吴敬中好投奔了他在苏联的同学,常凯申的公子小常,跟着小常在北平搞了一年多的中苏外交。

  然后在小常的推荐下,才当了保密局天津站站长。

  可这个时候已经47年多了,吴在天津待了不久,在解放前,更是弃城逃到了金陵,直接被毛齐五下狱,逃亡弯弯的时候又被押解过去。

  后来又是靠着同学小常的关系才被赦免,出狱后做了一个商人,他在香江等了八年,也没有见到老婆子女说起来命运也是悲惨。

  张义看着面前的老吴,敬了一礼,道:“行动科谍参股张义。”

  他不知道吴此刻是什么军衔,但估计是个少校,当培训班教官的时候提拔的中校,小站的站长就是上校,去天津的时候才是少将。

  老吴同样敬礼,热情洋溢地伸出手道:

  “哎呀,原来您就是张股长,久闻大名,我虽然在苏联留过学,但在你面前可不敢称呼专家。”

  ‘专家还是可以称呼的,又不是砖假。’

  张义在心里笑笑,这年头同样崇洋媚外的厉害,吴是“海龟”,还是果党和红党培养特工的摇篮—莫斯科中山大学毕业的,他的培训经历和背景都让他成为一位在情报和特务领域备受推崇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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