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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395节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信仰。”

  何商友虽然对他所谓的信仰并不感兴趣,但只要他开口说话,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他轻蔑一笑,说:“你不觉得你们的信仰太荒唐吗?马X思所有的承诺,你们红党能做到吗?”

  “只要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结合实际,就一定能做到。

  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新政府,由人民建立的政府。

  没有皇帝,没有权贵,没有剥削和压迫,让人民能够有尊严的生活。

  新政府不会奴役人民,不会宁可让粮食烂掉,也不去救济那些饥饿的老百姓。”

  “幼稚。”何商友不屑地笑了笑,“在哪个国家,都有法律,别人怎么处理粮食,那是别人的事,这不是你们撺掇饥民暴乱的理由。”

  “善恶定性要看动机和结果,老百姓想要活下去有错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不去抓囤积粮食谋取暴利的奸商,却将枪口对准了手无寸铁的饥民。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竟然将事情说成是我们发动和领导的暴、动,简直可笑至极。”

  张义知道罗文章说的是实情。

  所谓的成都抢米事件,其实和中统的徐增恩脱不了关系,准确地说是和他前妻王书青脱不了关系。

  为了和前妻离婚,徐增恩忍疼放血,不但馈赠了对方一批黄金美元,还拨给对方卡车几辆,轿车一辆,才将王书青礼送出境。

  但王书青到了成都后,立刻做起了高利贷、黄金美钞的投机买卖。

  同时她将卡车交给现任男友(徐的秘书)注册成立了一家运输公司,专跑成渝公路、成宝公路、缅甸公路。

  利用国难时期通货膨胀、物资奇缺的困难局面,依仗徐增恩的权势,从事西药、五金、布匹、粮食等进出口物资的囤货奇居、走私贩卖等种种违法活动,从中谋取暴利。

  凡是生意上出了问题,她便找中统西川调查室的主任,依靠特务势力进行威胁讹诈,无往不利。

  成都抢米事件正是由王书青大肆收购囤积粮食造成的,事件发生后,处理此事的军统川康区长、中统调查室主任、成都警察局局长几人为迎合上意,将其定性为由红党发动和领导的暴、动。

  “巧言令色!你们这些红党厉害就厉害在一张嘴上,惯会蛊惑人心,但这件事情证据确凿,谁都不能否认。”何商友哼哼冷笑几声,看着张义问:

  “看来是个死硬分子,不必再等了,动刑?”

  “动刑。”张义看了一眼罗文章,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

第349章 审讯

  “罗先生,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呵呵。”何商友假惺惺笑着,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

  话音刚落,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直接提着一桶滚烫的热水走上来,照着罗文章的头浇了下去。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起,听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张义看的直皱眉头:“是不是重了点,万一人死了.”

  何商友不以为然,说:“重病用猛药嘛,像他这种死硬分子,死了也就死了,万一能榨出点什么,也是意外之喜了。”

  张义不好再说什么,望着嘶声裂肺惨叫连连的罗文章,心情沉重。

  刑讯的残酷惨毒,真的一言难尽,看的人都头皮发麻,更别说受刑者有多么煎熬了。

  但水火交攻(用开水烫、铁火烧)、灌辣椒水、钻刺指甲、电刑等等,不过是看守所、审讯室中的家常便饭。

  罗文章浑身止不住的颤栗抽搐起来,脸庞扭曲,被热水烫过的皮肤泛出不正常的色泽,冒出缕缕热气,黏在身上的衣服很快渗出血来。

  但打手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也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拿着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按在他的胸口。

  刹那间,伴随着滋滋冒油的声音,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罗文章身体猛地一阵抽搐,嘶吼着,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死了过去。

  何商友阴沉着脸:“将他弄醒。”

  一盆冷水浇了上去,打手粗暴地薅起他的头发,罗文章挣扎着醒来,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疲惫,他已经被折磨的气若游丝。

  但痛苦并没有让他屈服,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用仇恨轻蔑的眼神瞪着何商友,毅然坚定地说:

  “…你别做梦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种就弄死我吧。”

  “死鸭子嘴硬。”

  何商友恼羞成怒,一拍桌子起身,亲自上前拿起一把烙铁,狠狠戳在了罗文章的肚皮上。

  “啊!”

  罗文章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抽搐得更加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

  但他眼中的轻蔑却越来越浓,他咬了咬牙,一口血沫结结实实糊在何商友脸上,哈哈大笑:

  “你个刽子手,不得好死。”

  “混账东西.”匆忙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污秽,何商友的面目变得愈发狰狞,直接抄起烙铁抽在罗文章的头上,一瞬间血流如注。

  “何处长,他在故意激怒你,别生气”张义连忙上前按住这只恶狼,“先给他治疗一下,等会再审,别真把人弄死了。”

  “便宜他了,拖下去!”何商友愤愤哼唧了几声,看着打手道:“带下一个。”

  “还要审啊?要不透透气休息一会?”

  “打铁需趁热,戴老板还等着口供呢。”何商友砸吧着嘴,重新坐到审讯桌后。

  “希望下一个是个软骨头。”张义感慨着,拿起另一个人的资料。

  郭坚毅,川康特委副书记。

  很快,郭坚毅就被拖了上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

  同样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何商友此刻已收敛了情绪,拿起郭坚毅的资料审视着,悠悠说道:

  “我是叫你郭坚毅呢,还是刘文强?”

  郭坚毅轻蔑一笑,没有说话。

  何商友直勾勾盯着他:“不管你是郭坚毅还是刘文强,你可没有其他人幸运,这两个身份总有一个是真的吧?”

  郭坚毅笑了笑:“那又如何?”

  何商友也笑了,却不正面回答,他抖了抖郭坚毅的资料,说:“32年你就加入红党了,老党员了。”

  郭坚毅皱了皱眉,不明所以,沉默着坐在一旁的张义,心里却凝重起来,难道还有自己未掌握的资料?

  只听何商友慢条斯理地感叹说:

  “老有好处,也有弊端。

  资格一老,就可以打报告请求结婚,以你的资历应该有老婆和孩子吧?

  嘿,干我们这行的,这属于累赘,温柔的累赘,你说是吧?”

  听他这么说,郭坚毅的脸变得难看起来。

  何商友哀其不幸地看着他:“有些人总以为他很聪明,可你实在太小看我们了。

  我们顺着郭坚毅的资料查下去,自然一无所获。

  可刘文强这个身份却大有收获,档案上说他的老婆孩子都被日本人炸死了,可我不信,有些事情认真起来,全是破绽,就比如你档案里面那些谎言。

  巧了,一个小时前,我接到电报,我们在成都的人,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终于在成都的乡下找到了一对母子,乡下的条件虽然苦了点儿,但总比放在明处安全。

  我现在告诉你,就是让你别担心,我们的人会替你好好保护好他们的。”

  郭坚毅的身子微微一颤。

  何商友停顿了一下,望着他,接着说:

  “当然了,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将他们送过来,几个小时罢了。”

  张义心里一叹,开始为郭坚毅忧心起来。

  只见他一脸阴郁地盯着何商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对妇孺下手,算什么本事。”

  何商友一脸委屈地叹息一声:“是啊,祸不及妻儿,这是江湖道义,我自然明白。

  可郭先生,这是政治、斗争,你死我活,不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你要是如此幼稚,反而让我轻看了你。

  说吧,只要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不会碰你的老婆和孩子一下。”

  郭坚毅阴沉着脸死死瞪着他,目光里满是担忧。

  张义心里颇不是滋味,此刻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一拍桌子,呵斥道:“说不说?”

  说话间他起身,从审讯架上取过几只铁签,在手上试了试尖锐度,冷冷打量着郭坚毅:

  “别心存幻想了,这里是军统局本部,是望龙门看守所,可不是成都警察局,进了这个地方,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招供。

  合作还是顽固抵抗,你自己掂量,别真让你的老婆孩子看到你这幅样子,迟早都要说,何必呢?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否则我就将签子钉进你的指缝,你的骨缝,让你生不如死。”

  张义一脸狰狞地捏着铁签,关节由青变白,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在外人看来,这就像饿狼面对猎物,正准备扑上去撕咬一口。

  但实则他心里却想着郭坚毅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再坚毅一点,再果决一点,一头撞上来,自我了结。

  这样做虽然残酷,但牺牲了自己,却可以保护组织,也算一种解脱,这种牺牲值得。

  但郭坚毅却丝毫没有领会张义的意图,他浑身颤了颤,一脸慌乱,挣扎着,嘶吼着:

  “不准伤害我的家人。”

  “这可由不得你。”

  何商友踱步上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冷冷一笑,转头对张义说:

  “张科长,我看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对这种人来说,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哪有打在别人身上疼。

  还是将他的家人护送过来吧,先对他的老婆孩子用刑”

  “别,千万别伤害我的家人。”

  郭坚毅已经崩溃了,他像疯了一样嘶吼着:“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义狠狠将铁签扔在刑具架上,掩饰自己内心的悲凉和愤怒,厉声喝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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