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490节
这时有人说话了,声音及其细微,但还是被张义捕捉到了。
再侧耳一听,又隐隐听见急促的喘息声,由远及近,不是说话这人发出来的,显然门外有三个人。
这么想着,张义暗中举起手枪,乌黑的枪口正对着房门。
此刻门外开锁的人,脑门上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霍银一脸郁闷,平时开一把这样的锁,最多只需要十几秒,但今天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锁还是没打开,此刻,他确实有点慌张。
“要不踹开?”急促呼吸的那人闷声说。
“蠢货,搞坏了门,目标发现了怎么办?”
那个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听吧嗒一声,似乎是打燃了打火机,他郁闷说:
“这不就是平常的双喜牌锁吗?山城一半人家用的是这种锁,老二,关键时候怎么就掉链子了呢。”
“马上,马上。”老二不耐烦地说着,抽出铁丝,用牙咬了咬,然后再插进去用力捅了捅,猛地一拉,突然“卡塔”一声,锁终于被打开了。
老二立刻推开门准备进去,老大霍金一把扯住他,小声斥道:“专业点。”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条破布:“把脸蒙上。”
见几人在门口窸窸窣窣发出动静,埋伏在墙角的张义讶然失笑,不知中统从哪里找来的几只笨贼。
他不动声色地将枪收起来,拔出一把匕首,静静等待着。
脚步声逐渐响起,门又关上了,三个贼摸黑前进。
突然这时,墙角黑影一闪,打头的霍金心知不好,一边摸枪,一边警觉地喊道:“谁?”
但已经迟了,话音刚落,黑影已到了身前,一只大手倏地锁住了他的脖子,往下一扯,膝盖顶在他的肚腩上,不及他发出惨叫,又一记手刀打在他的后颈上,霍金眼前一黑,直接塌到了地上。
“大哥?!”一道身影喊叫着,猛地扎了过来,迎接他的是一记重拳,砰一声撞到墙上。
后面的胖子呼吸急促,见事机不妙,那管什么大哥二哥,掉头就向门口奔去。
但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不待他拔出手枪,另一只手扭住了他的下巴,双手发力,像是搓拨浪鼓一般,用力一扭,嘎嘣一声,胖子猝然倒地。
“妈的,你是”刚才撞在墙上的那位狼狈地翻起来,双手紧握驳壳枪,话未说完,一只匕首直接朝他的脖子划过,“呲”一声,气管连颈动脉一同被割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这人是老二霍银,此刻他顾不上开枪,而是下意识双手捂着脖子后退,惊恐地瞪着黑暗中那道身影,没退几步便栽倒在墙角,动脉的血依然在“滋滋”涌出。
张义循着手枪落地的声音一脚将枪拨开,打开手电筒,将其他二人手里的枪缴了,才冷眼看着霍银:“谁雇佣的你们?”
霍银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喉咙被割破,干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栽倒,死了。
张义冷哼一声,掏出一把几人的驳壳枪,对着客厅“砰砰砰”开了几枪。
马路另一边的阴影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不远处,几个小贩游离在街上,有的卖报纸,有的卖香烟,只是眼睛都时不时瞟向对面的巷子。
汽车上,“总导演”郭秘书本在闭目养神,突然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表,蹙眉说:“不会出事了吧?”
按照计划,几人埋伏在张义家附近,只要他一出门,就猝然发动袭击,今天不行那就明天,但这三个蠢货竟然节外生枝,摸到目标家里去了。
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歹是什么“连环杀手”,你倒是搞出点动静来啊。
“应该不会吧?”旁边的行动队长盯着车窗外面,随口应道。
郭秘书表情不悦,哼了一声,又问:“姓霍的家里布置好了?”
这次行动队长给出了肯定答复:“假身份证件,红党的宣传广告、书籍,密写情报,枪支弹药,该有的都有。”
这些玩意中统仓库里的缴获多的是。
“那就好,做戏也要做真点,要经得起查”郭秘书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枪声划破寂静的夜。
“是驳壳枪的声音,红党行动了。”
行动队长说着,直接跳下车,对着不远处的便衣招招手,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街上扮做小贩的十几个便衣向着张义家一拥而去。
不一会,“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
“成了!”
听到枪声,郭秘书暗自得意,打开车门,正准备去检验战果,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窜过来扯开车门,用抢抵住了他的额头。
“别动,动一动就没命,下车。”
郭秘书顿时大惊失色,面如死灰。
……
第411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动,动一动就没命,下车。”
郭秘书顿时大惊失色,面如死灰。
“你们凭什么抓人?”
“你说呢?”
“我哪知道?你们是二处的?知不知道.”郭秘书震惊过后,开始使劲挣扎起来,死活不肯就范。
话未说完,“啪”一巴掌就扇在了嘴上,他痛苦地小口吸着气:
“我是徐局长的秘书,敢抓我,难道你们想一处二处开战不成?”
“就你?”钱小三嗤笑一声,“铐上,把他的臭嘴堵上。”
“你们干什么.呜呜”郭秘书急了,刚吼了一声,一个便衣扯下脚上汗津津的袜子直接塞到了他嘴里,然后像死狗一样被拖到了张义家。
入门就见地上一具尸体汩汩流着血水,沙发和桌子都被移到了靠墙的位置,中中间被空了出来。
地上放着三把椅子,自己雇佣的杀手此刻浑身战栗地坐在其中两把上面,旁边十几个中统的便衣像糖葫芦一样被串在一起,各个鼻青眼肿,躺在地上呻吟着。
“完了,完了。”郭秘书惊恐地想着,想说点什么,无奈嘴被臭袜子堵着,根本无法言语。
张义呢?
郭秘书被摁在第三把椅子上,四下张望,才发现张义背着手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脸上看不出喜怒。
“说说吧,郭秘书。”
“让你说话。”
钱小三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才一脸嫌弃地将他嘴里的袜子拽了出来。
“.我要见徐局长。”刚拔出袜子的郭秘书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面部,立刻吼叫起来。
“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张义依然站在窗边,但话音刚落,钱小三飞快地走过来,对着郭秘书就是一脚,这一脚极度用力,直接连人带椅子砰一声摔倒在地,郭秘书的头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重新说。”
此刻郭秘书狼狈地趴在地上,痛苦不堪地说:“.我.中统接到线报,说发现三名地下党的踪迹,我奉命”
他话还没有说完,张义又挥了挥手,他不由浑身一颤,吓得头一缩。
但这回没人打他,两个看守杀人二人组的便衣将霍金霍银嘴上的破布取了下来。
“长官,就是这个姓郭的龟儿子找的我们,给我们驳壳枪,给我们看你的照片,还有你家的地址,让我们来杀你.”
“我们被猪油蒙了心,要知道长官您是军统的,打死我们也不敢”
“呜呜呜,长官,他还给钱让我们去妓院”
“郭秘书,你怎么说?”
张义从窗边走了过来,慢悠悠地站在郭秘书身前。
“.诬陷,这三个人我根本不认识,张副处长,他们是红党,你可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你们无权审讯我,我要见徐局长。”
片刻的沉默。
郭秘书正忐忑之际,突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响,然后一个猴子冷笑着踩住了他的手。
他忍痛抬头一看,就见猴子手中拿了一把钳子:“给你机会了,你不要,咱们只好用刑了。”
“你想干什么.”
酷刑开始了。
钳子死死把郭秘书的指甲夹住,然后,慢慢地连根拔起,因为拔的速度时快时慢,尖锐的刺痛感,折磨得郭秘书一次又一次地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
十指连心。
郭秘书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说,我全说.”
郭秘书痛哭流涕,当钳子夹住他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虽然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软弱,却怎么都抗拒不了本能的求生欲。
此刻,保命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什么忠诚什么处罚通通抛诸脑后,他只想结束这可怕的折磨。
“说吧。”
“是徐局长,他害怕你们军统的人继续查下去会牵扯出更大的丑闻,说.家丑不可外扬,内鬼的事情我们自己查.还说,他怀疑张副处长是红党,不,是异己分子。”
“哦,理由呢?”
“他说张副处长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不逛妓院,这完全是红党的做派。”
这话听得猴子、钱小三几人愣住了,面面相觑,这个理由也太扯淡了吧?
张义面无表情,嗤笑说:“这么说,我也要像徐增恩一样娶个红党的叛徒做老婆了?”
“这总之徐局长怀疑你,于是让我从黑道上找了三个杀手,伪装成红党刺杀你,然后然后一箭三雕.”
郭秘书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旁的猴子充当记录员记录着,另一边,一台钢丝录音机默默转动着。
“看看,和你的口供是否一致,一致就签字画押。”
郭秘书看都没看,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嘶哑则声音问:“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觉得呢?”
“我”
说话间,客厅的电话被拿了过来。
徐增恩接到老婆的电话就回了家,刚进门,就见太太等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