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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悟性,手搓超脱道果! 第188节

  燕景冲着顾尘点点头,一声好久不见,境遇已是不大同,堪称天翻地覆。

  顾尘见了熟人,心头也有些欣喜,诉说着过往,也无多少迟疑,二人一同像那阴河深处落入。

  一越过那散落着幽暗的破碎洞口,两人仿佛来到另一片天地,眼前是黑色阴河,远处是深沉浊流,滔滔不绝,滚滚而去,一眼望不到头,唯有脚下还剩一处立锥之地。

  无数山河破碎,断壁残垣的虚影在阴河中起起伏伏,仿佛这阴河埋葬了半个世界,数不清的残破宫殿,庙宇,奇山堆积。

  顾尘和燕景心头发凉,因为除了那些破碎景象,还有别的东西,在那河中飘荡的废墟上,正立着一道道扭曲的身影。

  那身影多成虚幻,与脚下废土和阴河气息勾连,隐晦深邃,见两人出现在河边,那些身影有的站起眺望,有的四处游荡,好似并未瞧见。

  燕景摸了摸头顶,并无什么汗渍,以他现在的身躯,已经难以再现什么出汗,吐气之类的肢体运转,可在那些身影注视下,仍隐隐感觉额生虚汗。

  他走到河岸边,江水滔滔,拍打着发出阵阵水声,好似是那真正河流,可燕景一靠近,就感觉那黑色的浊流带有一股深沉的吸力,死死拉扯着自己。

  他想了想,好似在确认着什么,从怀中掏出些杂物,挨个投入阴河中,等他看到那些纸片,羽毛等小物件在水面上都不大旋,如同落石一样咕咚沉入水底,才挣脱吸力,退身往返,转头看向顾尘。

  “顾兄弟,这条阴河曾经现世过一次,那时候,大崇尚未立国,前朝国都却因仙神之乱一夜崩塌,引来了这条阴河,将半个旧国都吞了去。

  此河片羽不浮,自带一股沉力,若是于河中落水,只怕要蜕层皮才可脱身,皆只因这河看似是河,实则为一处庞大的墓穴,承载着历朝历代消逝的人和物,化为诡物立于河中,也唯有这死气之物才能悬于河上,顾兄弟若是想抵达其源头,横渡阴河,只怕是要费些功夫。”燕景看着一道道影影绰绰的虚身说道。

  顾尘皱了皱眉:“燕大哥,就没有什么避让的办法吗?”

  他虽不惧那虚影,但数量实在太多,又在阴河之上,纠缠起来只怕要费不少功夫,更何况,这阴河还不知道隐藏着别的什么。

  燕景想了想:“有,就看你胆子大不大了。”

  “我死都不惧,又有何好怕。”顾尘回应道。

  燕景一拍手:“既然如此,还请胡顾兄弟死一死!”

  见顾尘没有反应,他啧了一声:“我纯阳道虽不鼎盛,但也算源远流长,门中典籍就曾提过一笔,这阴河其本质,乃是渡死不渡生,我等生来一股阴性,修行法又是向死而生,比如普通凡人,少了半口阳气,多了一丝阴气,只需舍生仿死,或可一试。”

  见顾尘点头,燕景手中出现一摞白纸,并非洁白,而是苍白,摸一下,手上都能残留阴惨惨的白粉。

  他展开偌大的白纸,张口吮破手指,沾着指尖血将纸张分开,那丝丝缕缕的鲜血落在纸上,转瞬被吸收,唯有边缘留下一道红印。

  燕景三折两折,白纸成型,乃是一艘纸船,轻薄无比,两头拢着船蓬,可以容纳一人躺卧。

  “这阴材可不好做,用了不少阴质骨粉和祟血杂糅而成,本来再经两道手用来化符,如今用在此处,也不算浪费。”

  燕景取过纸船,这船儿看着大,举在手中恍若无物,他张口吐出一道阴火,煅烧船底,手轻轻一松,纸船轻飘飘立在阴河上,随着河水上下飘摇。

  他又摸出一盏烛台,示意顾尘上前,取了他指尖血滴入台中,一朵搀着暗色的焰火燃起。

  顾尘本为半死之躯,体内乱糟糟一片,血液如汞,粘稠无比,不再流动,那滴血沉在台盏上,好似沥青。

  燕景满意的点点头,把烛台立在船头,又取来白纸,剪裁成型,是几个纸人,男女皆有,涂抹腮红,描画眉眼,技艺超群,恍若真人。

  他在眉心一点,一缕黑线顺着手指提出,甩在纸人上,几声孩童嬉笑响起,那纸人动了动随即静立,燕景将纸人一并塞入船中。

  顾尘看着他动作,心中一动:“燕大哥,你这手段……”好似鬼祟之法。

  燕景布置完,满不在乎的开口:“我前段时间遇见一堕仙,无奈折了寿数,转阳入阴,养了许多年的阳明火已经熄了,如今只能用着养鬼驱鬼,画符点睛之类的鬼魅阴法。”

  “纯阳道,到了我这辈儿,算是绝了根了。”

第338章 登楼一剑

  2024-06-24

  就在顾尘二人还在忙碌渡河时,龙城却生起波澜。

  李九凤看着两人投入阴河,叮嘱了一旁白念芝一声,缓缓睡去,他化身黑峰,庇护一城,不仅要掩盖城中民众气息,还要隔绝外来的污染,无时不刻不在花费巨量的法力,如今连那灵气都被沾染了一丝堕仙气息,炼化更为困难,法力入不敷出,只能靠沉睡补益,每日里,他能清醒的时刻不过两个时辰。

  就在李九凤陷入沉睡,无有意识之时,远处一朵阴云缓缓靠近龙城,黑雾翻滚,露出真容,居然是一条长满鳞片,半人半蛇的诡异存在,如山一般的庞大身躯在天空翻滚,吐息成烟,嘶吼若雷。

  他长着一副人的面孔,头颅扁而宽,两侧各有一只黄澄澄的蛇瞳,流转着冰冷,在其颌下,是如蛇腹一般的皮肤纹路,一直漫延到尾尖,在其蛇躯中段,还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抛洒着黑血,血落大地,化作一条条黑色的小蛇。

  再细打量,那蛇人周身翻滚的哪里是黑雾,而是一条条的黑蛇,不断围绕着巨大蛇人流窜,仿佛是他的肢体。

  尘世灵蛇圣父元祖天君,这是他的尊号,元祖天君最是喜怒无常,睚眦必报,而他此次,正是为报仇而来。

  元祖天君的蛇躯遮蔽天日,四处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随着时间推移,那庞大蛇躯缓缓靠近龙城外的黑峰,他嗅了嗅,面额上两个孔洞微张,猛地嘶吼起来。

  这声嘶吼不仅传荡四野,也惊醒了还算寂静的龙城,城中央,一盏烛台轻轻摇晃,周围是一片片瓷器碎块,再外围是一盏盏长明灯。

  嘶吼传来,烛台焰苗猛地一冲,瓷片聚拢成人形,奕泽苏醒了过来,他闭目感应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毛病,只是近些年叹气越发多起来。

  ‘如今我实力尚未完全恢复,陛下已经沉睡,哪怕强行苏醒也要一个时辰,顾尘如今不在城中,仙台兵人折损十不存一,能应对的修士……’

  奕泽迅速接收整理着各方讯息,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捂住胸口,里面烛台静静燃烧,复生之法不能常用,短时间内几次三番的使用不仅折损了他的底蕴,连实力都大打折扣,但事不由人,总该有人站出来,他作为个子高的几人之一,也只能如此,可惜恶性循环下,终究酿成一颗苦果。

  ‘城外那气息,应该是元祖天君,虽然失了理智,但也不是如今的我能应对的,可恶,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他抬起手,上面隐隐有裂缝显出,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好了,早一些晚一些都不会如此为难。

  ‘事到如今,也只能拖延时间,等待陛下苏醒了。’

  奕泽默默想道,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用自己这仅剩的余火,焚烧属于自身的一切,来进行最后的阻击。

  城外,元祖天君一路直行,望着空无一人的白地猛地喷吐黑雾,黑雾落下,滋滋作响,一道防护网显现,露出被隐藏的龙城,黑雾与护城法阵的灵光一接触,就显出颓势,作为仅剩的孤城,无有来源,无有接济,只能坐吃山空,一点点被堕仙消弭底蕴,等待他们的,只是无有光亮的深沉未来罢了。

  护城法阵被灼出一个大洞,不等暴躁的元祖天君再有动作,一道人影升上天际,奕泽看了看透过那缺口露出的民众,沸反盈天,奔走光芒,沉默了一下,手一挥,灵光补益法阵,恢复如初,哪怕只剩薄薄一层,尚且能隔绝部分污染。

  他转头望向元祖天君,那山一般壮大的身躯映衬的奕泽如同蚂蚁,堕仙无理智,也无法交流,言语沟通无济于事,只能以力斩之,又或者……被其斩杀!

  “来战!”

  奕泽低声喊了一句,留恋的看了一眼熟悉的龙城,身躯被火焰填满,无数明火透过身体的缝隙流出,勾勒出一道道火丝。

  与此同时,龙城内也不平静,那转瞬成空又被补完的大洞未竟全功,一丝丝污浊气息透过大洞流入龙城。

  街道上,一人猛地掀翻桌凳,大声嘶吼,脸部变得狭长,牙齿尖利,吐出长蛇,癫狂的冲向一旁众人。

  一身粗布衣,脸覆铁面,面具上却无空洞的老人看着眼前异象,手指划过长剑,不住的颤抖,像是在按捺着什么,终于,他身躯一松一紧,整个放松

  ,提剑斩落眼前之人的头颅,那虽有人躯,却生出蛇头的诡物颤抖了几下,化为飞灰。

  老人没有迟疑,转身向凌乱声处飞去,不一会斩杀蛇人数十只,他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群,四处奔走的星斗,沉默了片刻,他叹了口气。

  空中,奕泽与元祖天君交锋无数次,不由得有些气喘,他不仅要抵御天君攻势,还要护持法阵,力有不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孕育,那是李九凤察觉异状,正在强行苏醒。

  元祖天君的污染遍布天地,消弭法阵,原本薄弱的法阵更为凄惨,只剩丝丝缕缕的一层,城中百姓完全能透过法阵观看到外面的大战,若是无有法阵遮挡,只直面堕仙身躯的污染就足以让他们化为元祖天君的眷族蛇人,就算如此,城中也是纷乱不断。

  奕泽回头一眼,超绝的目力都能看到百姓们脸上的惊慌失措,在面对比整个城市还要巨大的庞然大物,民众们不是癫狂,也已疯狂,有的漫无目的的逃跑,有的也是瘫软在地,两眼无神。

  看过一眼,他不再迟疑,这些民众如此作态,也是常理,面对无法抵御的力量,一时疯狂也无过错,错在自己,没有足够力量保护他们,错在这边天地,天地不容人族休养生息。

  元祖天君不饶人,嘴中吐出烟气,黑气,雾气和毒瘴,向着奕泽滚去,他能感觉到,当年打伤自己的人就沉眠在此处。

  ‘既然无有力量,那我便借来力量,焚尽我的一切,借来历代祖师的力量!’

  奕泽有些癫狂,就要用出那绝命之法,却不是因为生死间的恐惧,而是对堕仙,对这边天地的怨恨。

  天地有私,断绝人道,恨!

  他手掌探入胸口,心口处碎裂,捏住飘扬的命灯,只要孤注一掷,就在这时,一道微弱气息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也阻挡住了元祖天君的动作。

  一道身影步步踏空,从龙城升起,虽有些缓慢,却态度绝然,他轻轻揭下脸上铁面,随手一抛。

  奕泽看向那人,这人他认识,是三月前收拢来的幸存者,气息不显,宛若常人,如今却磅礴气势在身。

  ‘不,不是神藏,是仙台。’

  他默默想道,但现在的局面,并非一尊仙台境可解,在这时候,仙台也只能做到自保罢了。

  铁面落地,那人露出真容,透过微弱的护城法阵,有人辨出了他的来历。

  “是登楼剑主,慕容长歌,他已经销声匿迹无数年了,世人都传他已经死了,就算当年万剑门道统断绝,门人死尽也不曾现身,”

  一位星斗斩杀一条蛇人,看着慕容长歌喃喃自语,又看到他身上的浓厚死气,“看来就算是不死,也离死不远了,不知道还能挥不挥得动剑。”

  答案是,能,不仅能,而且很疼。

  一剑出,滚滚而来的驳杂吐息被斩开,那平平无奇的一剑将滚滚黑瘴破开,让其倒卷而归,剑光直行,落向元祖天君。

  元祖天君被一剑披中,忍不住嘶吼几声,登楼剑主的剑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只有快,极致的快。

  比雷要快,比电要快,甚至还没生出抵抗的念头就已经中剑。

  奕泽看着眼前的慕容长歌,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一身粗布衣,一双芒鞋,苍白的长发胡乱的挽在一起,苍老的面颊刻着深深的沟壑,露出干瘪的眼球,他的铁面具上无有空洞,是因为他已经看不见了!

  不同于普通人的老,凡人的老只是人成长阶段的过渡,你看他是老的,也能看到一点点逝去的生机,那种老,是正常的。

  慕容长歌不同,慕容长歌的老是从内而发的,他就像是迟暮的猛虎,像一节朽木,他站在那里,奕泽就仿佛看到了一切的终点——直面死亡生出的无穷死寂。

  往下看,能看到慕容长歌手中的剑,那又是一把怎样的剑?一根老铁条经过稍稍打磨,坑坑洼洼补满细小的洞,几根黑布条缠绕在尾部,那就是它的剑柄,慕容长歌的剑就像他这个人,或者说,他这个人就像这把剑。

  而这把剑刚刚就劈在元祖天君身上,很疼,比那些华丽的宝剑更好用。

  慕容长歌开口,嘶哑的声音像是许久没上油的轴承,响彻在奕泽和龙城人们耳中。

  “我自幼练剑,师父说我就是为剑而生,我那时候的江湖,远没有现在这般繁荣,我是说三年以前,”慕容长歌一剑斩去元祖天君飘荡出来的污染气息,“我学成下山,短短二十年步入神藏之境,纵然是仙台境,我也有信心斩出一剑,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天下无敌。”

  “少年人总是不服输的,那时候我的人生甚至没有走过一半,我妄图破入仙台,我要成仙。”慕容长歌声音毫无起伏,元祖天君身上多出几道凌厉伤口。

  “可惜,仙台并不是我想成就能成的,那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头,每当我想要跨过,我的剑就告诉,不行,我的剑在畏惧,我也在畏惧。”

  “原来我不是天骄,不是什么绝世天才,我只是个困在原地的庸人。”慕容长歌摸了摸眼框,“那是我最黑暗的时刻,我开始不再练剑,接手了万剑门,浑浑噩噩的渡日,”

  “但好在我活了过来,我又重新拿起剑,像我第一次练剑时那样,开始学剑,极于剑,终于剑。”说着慕容长歌声音大了起来。

  “转机在于五年前,我之不幸,我之大幸,我的眼睛瞎了。”声音低沉却没有沮丧,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其中酝酿,“我的眼瞎了,可我的剑没有瞎,我开始用剑去观察世界,用意去感知世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最终,我发觉了一种新的力量,我称之为意,剑意,一种不同于修行的道途,”慕容长歌枯木般的脸上布满自豪,他找回了自己,那个意气风发,横压当世的天骄剑客。

  “也直到几年前,我见到了仙神,见到了你们这群鬼东西。”他看向元祖天君,“你们这样污秽的存在,而别人告诉我,这是仙,是神。”

  慕容长歌大笑:“原来不是我在踌躇,不是我的剑无法封顶,而是我的剑在告诉我,再往前一步,就会成为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他会沾染我的剑体,让我不复为人,我的剑是对的!”

  他的手高高举起,一道恢宏剑意生出,斩断元祖天君的头颅,看着重新出蛇兽的怪物,慕容长歌开口道:“伱,你们,算什么仙神!若是成仙就是要成为这种东西,我宁愿斩道为人!”

  元祖天君嘶吼,百般威能显露,却又被一剑挡住,随即被一剑斩去头颅,再次复原,两人就此僵持住。

  “当我想明白后,我的剑道开始不断突破,但我也由此发现,其实,我们不是人!”

  慕容长歌声音放开,让龙城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奕泽嘴动了动,还是没有阻止。

  石破天惊的话语激起千重浪,甚至一度压过零碎被斩杀蛇人的惨叫。

  “是的,我不是人,你们也不是人,”他看向龙城众人,“我之剑意,首重纯,斩人,也斩己,斩去驳杂,唯留一点菁纯净意。”

  “但我发现,最不纯的,竟然是我自己,我的身躯内蕴藏着一丝不净之意,那是我自诞生起就有的东西,”他手一指,“不仅如此,我寻遍天地,人人皆有,而那诡异,那仙神,也是如此。”

  “天下生灵言语,尽数如此,本属同源,或许可以称为诡性,而这道诡性,消之不去,斩之不绝,仅一剑,就让我已经从触摸到仙台的神藏境跌落,他是与生俱来的,而我,想要斩去这一丝不净,就是斩灭自己,诡性一去,一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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