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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悟性,手搓超脱道果! 第207节

  冲虚一颤,反倒没了哭唧唧的神态,露出几分镇定:“我的心思,就这般好猜?”

  他冷笑一声:“不错,我就是那吃里扒外的腌臜货色,谁让那五方处处为难于我,我拜师七年,也被他磋磨了七年,说什么心性历练,全是放屁!”

  “不传真法,不传大道,连那炼丹之法也遮遮掩掩,那我就自己去拿!”冲虚脸上一丝阴翳,“那入阵令符就在我这里,我那好师父也是小心,仅留了一道给他那最是心疼的小弟子,大阵一起,勾连碧月潭一地水脉,莫说应法,炼神境界的大能也进不去!”

  “既然被识破,我也愿赌服输,两位,做个交易吧,我将曲水寒符和那群妖人底细一并交给你们,你们放我离去,如何?”

  顾清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手指一勾,一点寒光自冲虚心口飞出,化作一符,落入他的掌心:“我只是验证下自己的推测,谁说要和你做什么交易了?不过你也是狠厉,把这令符藏入心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叫那群妖人投鼠忌器,以命入局,还算有几分气魄。”

  寒光一经飞出,冲虚气息瞬间萎靡,这令符贯穿他的心脉,以他的水德法力与心头血掩盖,被顾清源暴力取出,眼看要一命呜呼。

  “你怎么……”他有些不可置信。

  顾清源摇了摇头:“你真以为藏的多么严实?那道入阵曲水寒符虽与你水德法力一脉相承,又用了禁制封存,想法不错,但也就骗骗眼拙之人,还逃不过我的眼睛。”

  “有什么底牌一并交待了吧,省得我多费口舌,若是没有,想要活命,就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他看着冲虚,一字一句的仔细说道:“废物,是没有被利用价值的。”

  冲虚心脉已断,法力道行不断流失,眼看就要命绝,堪称药石无医,回天乏术,哪里还听得进去顾清源威胁,正要留几句讥讽之言,就看到顾清源一抬手,法力汇入自家心窍,介入心脉,化作光团,暂代心脏一职,连他那陡落的气息都稳定下来。

  顾清源看着有些僵住的冲虚笑着说道:“是不是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才贫道也通些医术炼丹法,与阎王争命有些难度,但予你续命还是可以的。”说完转身,看向远方,不再说话。

  柳暗花明又一春,心知必死的冲虚有了活命之机,那磅礴的求生念头强烈起来,挣扎了几下,求真顺势松手,他噗通跪下。

  “我说我说,那妖人共五人,其中两人我认得,唤作孽魂鬼杜江,一剪梅李晟,都是应法修为,至于其他三人,是他们纠结来的,看不出底细,只不过其中一人气息格外凶厉,又穿一身黑袍遮掩面目,至少也是应法,更多是炼神境。”

  死道友不死贫道,冲虚哪里还管许多,把前因后果,各方底细说了一个遍,只求一活命之机。

  顾清源背对着他,边听边点头,等到冲虚讲完,他才回头看了求真一眼,大和尚龙行虎步,只在冲虚脖颈上一捏,就让他昏了过去。

  “那五方道人还真是识人不明,收徒不淑,分配不明,生偏颇心,招惹来劫数,酿成大祸。”求真看着昏迷的冲虚,不仅摇了摇头。

  前因已明,五方道人共有三位弟子,这冲虚被收录门墙,名列第二,资质在弟子中算不上绝顶,五方道人又格外嘱意新收的小徒弟,失了偏颇。

  那五方道人的大弟子冲击炼神境失败,道行尽失,被放归出去,做一凡人,水府中大小事物全被冲虚打理,日子也算逍遥,本以为待到五方功德圆满,接任水府,谁成想冒出个师弟,格外得五方青眼。

  不仅功法不似冲虚那般由大师兄代为传授,反而亲身指导,且丹药秘法倾囊相授,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让冲虚生出逆反心。

  一怒之下,趁着五方闭关,叫来杜江两人,想要谋夺家业,谁成想那杜江又扯来几人,这让本来仗着修为法宝的冲虚与杜江两人势均力敌的平衡局面打破,只能依靠手中曲水寒符与之周旋。

  “哪里是什么偏颇心,似冲虚这般人,生的狼心狗肺,欲壑难平,喂不熟的白眼狼,给的多了也不知足,非要叫人把身心家产都分给他,就算那五方把修为传渡过去,水府一并给他,他也不会知足,还要喊上几句给的慢了呢!”

  顾清源却开口说道,一脚提出,把冲虚踢进草窠,一道法力遮蔽住身形,看不出那里还藏着个活人来。

  他一柄慧剑在手,对那人心欲念最为清晰,又观其面相测算,所言非虚,顾清源对于冲虚此人谈不上好恶,性情如何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他这人有些厌蠢。

  那冲虚若是不知足,借势夺了水府顾清源还要称赞一路敢行敢做,有胆气,只不过他看似精明,实则蠢笨,借势不成,反被那群匪人制住,也不见什么后手,实在称不上什么聪慧。

  求真有他心通在身,自然也看的清楚,叹口气没有说话,从怀中取出当日飞书真符,一把捏碎。

  “想必是那五方真人被劫数临头,被蒙蔽了天机,才有此难,如今水府被法阵封禁,有你那曲水寒符,我这真符却是用不上了,只不过若是五方蒙劫,如何能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还能飞剑传书,召人相助。”

  修士入劫,先斩天机,失了心血来潮,测算己身的能力,浑然不知危机已近,那五方真人却好似察觉了什么,早早发出飞书,求真猜测,大概是那五方真人外功不失,命数未绝。

  他临近此地,就察觉那劫气运转,待到冲虚现身,更是确定几分,那冲虚虽统领水府事物,终究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那五方假借宴请唤人,自然要走宴会的规矩,不说递交名帖,核验身份,也不会随便遣一弟子迎客,开什么门,派什么人,讲什么话,从何地入府都有规矩,似那查验宾客名单之举更是画蛇添足,正道多好面皮,难不成不在名单内就要驱离此地?

  此事也可归咎于老庄观少有来客,冲虚不通规矩,但他不该开口说奉五方真人之命等候,那可是个老江湖了,定然会对如何应对来客有交待,万不会出纰漏。

  所以冲虚一开始就已经暴露,求真和顾清源不过是看一场独角戏罢了。

  “有什么玄机,入那观中一看不就知道了?”顾清源看向远方,那般繁文缛节他也听求真说过,在那正道中盛行,全是臭狗屎,归根结底是要树立权威,彰显名门气度。

  我正道法度森严,长幼有序如何如何,我乃玄门大宗,与那旁门小宗气象不同,与那不知礼的魔道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上下压,一层层压迫下来,谱越摆越大,规矩越来越严,得利的还是最上层的人物。

  天威不可犯,大宗亦不可犯,无非使些统治手段,要用规矩捆缚住,压迫住私心,把向来不安分的修士分个三六九等,你若不遵循规矩,那便是不知礼,便是不讲道理,你不讲道理,我便要和你讲物理了,乌鸦一般黑,自古有之。

  顾清源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了不起掀了桌子,他如今有心以另一个角度观察这个世界,而不是单纯依靠测算,免得算天算地,被那冥冥中的气数因果给阴一把狠的。

  他看向远处,透过法阵,可以看到丝丝缕缕的丹气酝酿:“我有那寒符,想入那阵轻而易举,道友可想掺一脚?”

  求真点点头,两人随即遮掩了气息,向内行去。

  碧月潭水府。

  老庄观内,一炼丹静室。

  五方真人仔细点察着丹炉火候,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凝望着内里的丹液,他已经守在此地有些时日,即将功成。

  此界炼丹之法,讲究天时地利,或是择一灵气深厚名山,或是选一相称气机福地,起了炉火,或是四九日功成,或是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又或者九九圆满之数,有个定例,再长些,就要有数十上百年之功。

  五方真人所炼之丹,便是那圆满之数,八十一天已过大半,炉火旺盛,丹药化合,察一丝一毫都不成,他又要身心投入,最耗心神,如今面如枯槁,形销骨立,不像炼丹,更像是那一把火把自己给炼了。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鸡皮细骨的手掌拿起一味药材,闻了闻药香,等了片刻,就要把那灵药投入。

  “我若是你,便不会如此做。”

  一道声音响彻静室,把五方真人惊了一抖,回头看去,一僧一道联袂而来。

  “原来是求真大师,看来我那符剑大师已经收到了。”五方真人开口,声音如同金石裂帛,干燥燥的。

  “正是贫僧,贫僧接了符信便立即启程赶来,五方施主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求真自然不会说自己悠哉悠哉打了几个转,他是出家人不假,又没说有问必答,答必有信,真如此,早就被魔头魔崽子给吃干抹净了。

  他看着五方,当年一别,那真人还是仙风道骨模样,如今发丝潦草,一身血肉干瘪可见筋骨,落魄至极。

  “有劳大师驰援,咳咳,”五方真人顿了顿,“大师既然能来此,想必我那劣徒已经伏诛了罢?”

  看其模样,竟是知晓一切。

第380章 自求死孽障丛生,辨真伪炼丹九阳

  2024-07-10

  求真看了一眼顾清源,说道:“这倒没有,留了其一条性命,五方施主知道?”

  五方真人苦笑一声:“那冲虚入我门墙七年,行事秉性我最为清楚,哪里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施主为何如此行事?”求真问道。

  五方真人叹了一口气:“一场孽缘,皆是我的孽障,我早年间也不算什么温吞性子,一心除魔卫道,不料听信谗言,害了一村良善性命。”

  前尘往事娓娓道来,原是五方真人下山行炼魔事,尾随追杀一邪道,将其打至重伤,那邪道遁法高绝,没了踪影,五方真人遍寻不得,就于一村落停脚,却被人诓骗,中了调虎离山计,前脚刚走,那村子就被怀恨在心的邪道杀了一个遍。

  “等我归来时,那村庄已遍地尸骸,我于一地窖寻得不满三朝的婴孩,便是那冲虚,后来我将他托付附近村子一善人家中,没想到辗转十几年,又遇上了他。”

  五方真人叹了一口气:“我当年就留宿在他家中,他父母却被我所累,我一见那少年眉眼,就知是我的劫数到了,是我的孽障来了。”

  “于是我便将他收入门墙,静候此刻,却没想到冲虚自尘世中养了一副执拗自私的性子,我有心借势打磨他的心性,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这些年,那血色一夜,凄惨模样时时刻刻回荡在我眼前,任凭我如何积德行善也消弭不了半分,滋生心魔,泄了心气,道行不进反退,这是我的劫。”说完五方真人老泪纵横,却不敢闭眼,生怕又看到那难言之景。

  “所以你便静待杀劫临头,甘愿入那死劫?”顾清源感觉有趣,“你说打磨冲虚性子,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可恨你不公呢!”

  “既然想入劫身死,为何要托信给求真,这又是什么道理。”

  五方真人看了看顾清源,对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有些疑惑,求真连忙开口:“这是我一好友,道号清鸿,听闻施主有难,前来助拳。”

  “原来如此,五方在此谢过,”真人一礼,看向求真:“我虽心生死意,却不能让那冲虚背上欺师灭祖的名头,况且我已算出他身陷劫数,正要助他脱劫,想必此观外已经蹲守三五位魔修,乃是我之劫,也是冲虚之劫。”

  “放出所谓升仙的蝉蜕丹消息,以利引魔修入劫,破冲虚劫数,又唤来求真为伱扫清首尾,事后世人只知老庄观为魔修所破,却不知那冲虚存在,一心为了徒弟铺路,他可未必领情。”

  “你倒是看的清楚,不仅算出己劫,还算出冲虚劫数,”顾清源看向丹炉,“就算如此,你还要炼这一炉宝丹?”

  五方真人脸色有些不自然:“不错,我修持纯阳道,距离那出阳神一步之遥,又秉承丹法,门中炼丹典籍无数,有一丹名为九阳丹,一炉只有两枚,乃是才天地九种至刚至阳灵药炼成,与元神大道有益。”

  他看向求真:“只求大师护持冲虚一段时间,待到那魔门灭了我老庄观的消息传出,这两枚宝丹大师可取其中之一,剩下一枚待我交付冲虚,实话讲来,大师性情我信得过,在正道中大有声望,五方实在不得已才请来大师。”

  求真有些动容:“施主如此言托孤之事,难不成要行那以身饲魔的手段?”

  五方真人摇摇头:“这番劫数,乃是自我起,不知搅扰了多少魔修,那外头的,不过是劫数牵引下打头阵的,还有不少估计也在因果纠缠下赶来,这劫,贫道是过不去了。”

  顾清源却没去听这求死之人的话语,是非对错,没个分别,理解,尊重:“这九阳丹你却是炼的差了。”

  五方真人虽心生死志,到底丹道中人,如何听得这话:“清鸿道友此话怎讲,我这九阳丹出处考究,经得推敲,老道更是细心看护,不曾分神一息,分明一炉大丹,哪里有差。”

  顾清源摇摇头:“炼丹参龙虎,汇阴阳,成那灵丹妙药,更是讲究,不说其中药理协调,单单是其中气机掺杂就有玄奥,正所谓孤阴不长,你单只取了九种至阳药材,如何是那成丹之理?”

  他看向丹炉,整个静室香气弥漫,阳气沉重:“你又不是那刚入行的童子,扇扇的火工,这般浅显的道理岂能不懂。要我说,这炉丹要被你毁了,九阳丹并非不成,而是丹方有缺,你若强炼,便是一炉毒丹,废丹。”

  五方真人急怒:“你这小辈,我炼丹上百年,岂能有如此错误,那丹方自我得来已久,堪考了无数次,借机补全,”他脸色泛起血红,连那挂在嘴边的冲虚都抛之脑后,一心要与顾清源论个高低。

  “真人莫要着急,我有此说,必有论据,你一心叠加阳气,练就宝丹,无非是依照你老庄观法门,攒成一丹阳火,煅去元神杂质,才有那丹药奇效。”

  顾清源闻了闻静室气蕴,满是丹药奇香,可这香气浓厚,却掩盖不住五方真人身上的浊臭。

  “依我看,这方子还缺两位主药,一则属阳,助这丹药阳气生顶,致使阳极阴生,一则属阴,补益那新生阴气。”

  顾清源说道,围着丹室走了几步:“至于这主药如何去采,这便有讲究了,那阳属的,还需一道阳神修士的道行来填补,阴属的,要一阴神道士的肉躯掺入。”

  看着形如枯槁的五方真人在自己言语下身躯颤抖,顾清源挥指一弹,法力破开禁制,露出一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存在静室禁制中,双目紧闭,几无声息。

  “如此,才可采来那阳火,煅烧你那一身浊臭,免了寿尽之厄,还能以夺道之法,侵占他人肉身,夺了他一身根基,助你在那元神大道上更进一步!”

  顾清源乐呵呵的摆弄一番少年:“果然天姿聪颖,根骨超绝,”他扭过头看向五方真人:“你看,我这后学末进,炼丹小修说得可对?”

第381章 真火炼升阳,你自裁罢

  2024-07-10

  自看到那冲虚,顾清源就看出其修为虽不高,根基却是牢固,似这般根基扎实之辈,却无有几样神通术法傍身,只存着一身洗练不知多少回的精纯法力。

  待他入了丹室,又发现内里禁制异常,顾清源何等眼力,一眼看过丹炉,只需闻闻味,就咂摸出几味药材,虽不知其名,却深知药性。

  那五方道人虽借着一身丹草香遮盖,但却掩埋不了他身上那丝丝缕缕,由内至外的恶臭,那时寿尽时,天人五衰散发的气息。

  对此五方道人只字不提,却转口说出一段好似发自肺腑的感人故事,试想他如此上心那冲虚,为何不趁着临时之际交些丹道妙法。

  炼丹之术若无天赋,空耗百年不得入门,纵有天赋,达不到顾清源那般,也要师门长辈手把手教导,砸下去无数资源练手,才能一道大家。

  什么打磨心性,什么孽障循环,不过是五方道人视那冲虚为工具,他谋求其一身法力,自然也不会多费功夫悉心教导。

  “我猜,那观外魔修也是你招来的吧?”顾清源看向五方道人,“又或者,你就是那篇故事里的邪道,是你屠了冲虚的村子,又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

  “呵呵,”五方道人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终日打燕,被伱这小辈啄了眼,不错,当年灭一村的就是我,我也不是什么五方道人,贫道孤祁散人是也!”

  话音刚落,五方道人那一身枯槁的躯壳如同一张老皮脱落,一个三寸钉,矮道人跳了出来,把那人皮接在手中。

  矮道人好似侏儒,一嘴龅牙参差,大眼如铜铃,双眉赤红如血,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你若装个糊涂也罢,非要揭开一切,似你这般寻死的人物,倒是不多见。”

  “我道什么雄奇伟丈夫,原来是个三寸钉,枯树皮,真真污我的眼。”顾清源伸手一挡,好似真被那丑恶面容伤到,法力一转,把他少年送到求真那里。

  “阿弥陀佛,没想到旧友已去,被魔所衬,”求真接过少年,传音道:“那孤祁散人名唤祁无忌,是个积年老魔,久不出面,原来是寿数将尽,善使一对长短铁拐,还会些画皮人畜的偏门,口中一团赤砂风,削骨销魂,莫要被碰到,他虽道行跌落,不复炼神之姿,但也要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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