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沙条爱歌 第609节

将魔力注入剑刃，以此形成的带有扩散性质的斩击，来应对不利的单剑对双刀局面。

最终，结结实实地接下了武藏那如暴雨、如落英般的绚烂斩击。

不过即使这样，罗德还是渐渐落入了下风。

不仅仅是技术层面上的差距，更多的是身体性能的差别。

放弃使用权能而仅以剑士之姿迎战的罗德，在面对有着本土加成的宫本武藏时，不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压倒性的不利。

尽管如此，罗德还是十分享受这份拘束感。

想要释放力量的话就变成大怪兽将武藏和东京都一齐蒸发就好，但是那样的战斗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充满窒息感的战斗中，罗德回想起自己的第二世。

完全失去兽之大权的亚雷斯塔·克劳利，作为一个普通人在伦敦求生的岁月。

时隔不知道多少年，他在今宵再度寻回了战斗的快乐。

不自觉地，嘴角露出了笑容。

用余光瞥见罗德的表情，武藏也心领神会地微笑。

「喂！Saber，这是怎么回事！对方不是Caster吗！为什么你连Caster都压制不了！别放水了！」

对于御主的念话置若罔闻，少女的内心只是感同身受地体味着喜悦。

久违的高扬感在武藏的胸中翻滚。

啊啊。罗德，你果然……

“好，试着接下我这一剑吧！”

少女充满气势地抛下话语，拉开了距离。

然后，饱满的双腿陷入大地。

尘土飞扬时，武藏瞬间拉近距离并释放出双刀的五连斩。

“……唔！”

罗德无法跟上那样的神速，挥动杖剑尽可能地让伤害减少到最小，仅仅在体表留下划伤。

而武藏则乘胜追击，以突入罗德怀中的势头再度发起突斩——

少女高喊着，用左手之刃斩向魔术师的脖颈：“拿下了！”

——这小小的轻敌，被瞬间把握了。

武藏挥出的斩击，被并非杖剑的什么东西挡开。

然后……砰！

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情境下的恬躁之声，响彻了夜晚的街道。

没有命中的实感。

罗德再看向武藏时，她已经从原本的贴身近战瞬间变成了拉开约五米的距离。

真是出色的反应，罗德感叹道。

少女光洁的额头被擦破一个明显的伤口，顺着鼻梁流下赤色。

“Caster，你——！？”

宫本武藏露出前所未有的吃惊表情，凝视向罗德的左手。

“不好意思啊，其实我也是二刀流。”

出现在罗德副手武器位的，是一枚奇型的黑铁——

稳定可靠，百年经典。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最优秀的列装近战兵器。

——英国产·韦伯利MkⅥ型转轮手枪。

剑与枪的双持，这才是亚雷斯塔剑术的完全体。

“时代变了，Miss宫本武藏。”

黑色咒弹擦过少女剑士的脸颊。

罗德一手握剑一手握枪，掀起了反击的旗帜。

……

……

在远离市中心、被布下了避人结界的宽大马路中，正上演着前所未见的死斗。

身着漆黑的魔术师与华丽和服的少女，以彼此的邪道剑术交谈着灵魂。

在戈尔德这样的魔术师眼中看来，已经是无法理解的战斗了吧。

双方的剑速已经快到用魔力强化的双眼都无法捕捉。

战场也早已面目全非。

健壮的树干像是经历了台风摧残被拦腰扯断。

柏油马路上出现无数陨石坠落般的般坑洞。

这全是因罗德在和武藏以剑交心的同时，副手武器所造成的余波伤害。

经过罗德魔改造，转轮手枪的弹匣被封入了大量乌鸦羽毛，通过一工程[扣下扳机]让将黑魔术子弹射向敌人。

伴随着手枪不应有的速度和威力，黑色咒弹牵制了宫本武藏的身姿，诡异的剑术让她从暴雨的攻势转化为了守势。

被击落的咒弹不断削取平整的地面，仿佛刚刚接受过炮火洗礼的泥泞战场。

论剑技与身体性能，都是宫本武藏稍占上风。

就连眼力，也是她占优。

宫本武藏的天眼被视为是【达成目的的力量】。

一旦决定要完成某件事，就会全身心投入，保证目的必定达成。

她将天眼用在【斩】这种事上，就能够成就为最合理的斩击——【没有任何多余，制服时间与空间的一刀】。

将“为达目的使用的手段”范围“缩小到一种”的力量。

将本应无限的未来限定成【唯一】的结果，可以说是足以干涉因果的特殊魔眼。

而与之相对的，罗德所持有的千里眼和妖精眼都并非是能够在剑术对决中发挥效用的眼。

但是得益于他剑、枪、魔力放出并用的异端体术，才能够与本土武藏相抗衡。

“唔……”

戈尔德咬牙切齿地旁观着黑之Saber与黑之Caster的死斗。

他找不到行使魔术的机会。说起来对方的Master似乎也不在此处。

但他最为不满的是黑之Saber无法取胜一事。

最强剑豪宫本武藏，在全世界范围都拥有极高知名度、在本土更是毫无疑问的最强Saber。

然而她却在Caster面前，在近身战中进入了守势。别开玩笑了！

戈尔德并不知晓，二天一流本来就是偏向防守的流派，双刀的最大优势并非进攻而是防守。

罗德和武藏的白刃对决并没有高低之分，只是看上去是伺机而动且游刃有余的武藏在外行人眼中显得被动罢了。

无论如何。他们之中只要有人露出一丝懈怠，心脏就会即刻被对方所贯穿的吧。

“滚出来，Caster的Master哟！杀了相良豹马的家伙，就由我戈尔德·穆吉克·尤格多米雷尼亚来做你的对手！你在看着吧？你在看着对吧？”

戈尔德的高喊没有回答。

不论是罗德还是武藏都沉溺于与对方的战斗之中，没有人回应他或是看他哪怕一眼。

被搁置一旁的感觉，让戈尔德的屈辱感愈发膨胀。

无法理解的战斗，让他内心被无力感压倒。

戈尔德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只能默默地看着Saber与Caster眼花缭乱的决斗。

这时，东方射来了一缕光芒，那是破晓前的黎明。

早上4点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不知不觉中，罗德和武藏已经交战了一整夜。

碰撞发出的钢铁之声，业已过万。

击铁射出的咒弹轰鸣，即将逾千。

但是他们的呼吸却没有一丝紊乱。

武藏将打刀担在肩膀上，用余光瞄了一眼戈尔德：“——再这么下去，会打到天亮吧。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我的Master看起来已经不行了。”

圣杯战争是只在夜里举行的隐秘战斗，这是常识。

更何况这里还是千万人口的东京市区。

罗德挑了挑眉：“……这样好吗？如果使用奥义的话说不定能干掉我喔？为什么要封印宝具？”

“封印？”

武藏爽快地笑了起来。

“自我封印的人是你吧？我还没有不解风情到那种程度啦，明明你都没有使用你真正的力量。”

一边愉快地说着一边将双刀纳入剑鞘，解除了绚烂的武士装束，少女剑士换回了一开始的T恤牛仔裤。

她的行为宣告着圣杯大战的前哨站正式结束。

戈尔德似乎想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魔术师和女武士二人之间的对话，完全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完全没有别人介入的空间。

罗德说：“好。那就当做是不分胜负吧。”

武藏说：“不，是我的完败了。”

“为什么这么说？就算再打下去一天一夜也无法分出胜负的吧。”

少女微笑着将一支手指放在唇前：“确实如你所说，不过这次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