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龙神找不回寂静 第59节

───狮子王、女神伦戈米尼亚德。

“这可有些麻烦了啊……可是也不像啊……”

立香苦笑了一下，随后便是皱起眉头。

“当然，生命层次接近并不代表思维模式就必然会相近，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实际上也是个女神，但她也不至于会给你们那种毫无人性的感觉吧？”

顿了顿，医生还是口头上安慰了一下。

不过，他此时的心里也相当困惑。

奥菲斯给他的感觉……人性的方面是真的很少。

立香说的，奥菲斯很温柔这一点，罗曼实际上不以为然，或者说那也只是立香缓和气氛的一种说法而已。

奥菲斯不希望迦勒底的人死亡这倒是真的，但她说的话可完全没有傲娇的成分，完全的实话实说。

因为她们有着价值，所以不希望她们死。

换句话说，如果她们失去了价值，那奥菲斯大概是不会关心她们的死活的，至少不会关心到必须要提出忠告的程度。

比起人类，奥菲斯的思维模式的确应该要更接神明才对，但是她至今却仍是仅仅以人类的手段来面对危机。

或许在感性上与神明不同吗？

不了解奥菲斯的存在正体，罗曼也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她真正的想法。

但可以确定的是……

这个奥菲斯，与他们在过去…也能说是这个时间点的未来所见到的那个奥菲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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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异乡之人已经安排妥当，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吗。”

“她们太弱了。”

奥菲斯手中拿着石板看着，头也不抬的回应希杜里。

“多派给她们一些任务吧。”

既能起到锻炼的效果、也能给军队减少一部份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能够好好观察她们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质以及能力。

“是，王还有什么吩咐吗？”

“晚上吾会离开一下，发生什么急事的话吾自然会回来。”

“是，我了解了。”

奥菲斯基本上每隔一两天都会消失一次，同一句话也不知道说了几百遍了，希杜里并不为此感到意外，不失礼节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自行退去了。

“唔……”

站起身来，奥菲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只可惜，原本就没有什么曲线的身材在长袍的包裹下更不可能会显出什么曲线来。

“已经142年没有睡过觉了……”

奥菲斯摇了摇头，其他的龙种一生下来就是先饱餐一顿然后睡他个几千几万年起床之后还能直接天下无敌，就她一个劳碌命的从出生到现在连眼睛都没闭过几次。

虽然说精神上没什么影响，但这样果然对发育不怎么好吗？

其实只要将体内的能量稍微打乱重新排序一下，这具身体貌似是能够在不同年龄段转换的。

虽然幅度不高，不过心智也会随着变化的样子。

但是很麻烦就是了。

思考着一些过去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想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奥菲斯已经走到了一座山丘之上。

这里是她对恩奇都立下誓约的地方。

也是她送恩奇都离开的地方。

原本的奥菲斯当然不会仅仅因为有些纪念意义的关系就隔三差五往这里跑一趟，但是在大概半年以前跟那个假的恩奇都打了一架之后，奥菲斯就常常会到这个地方来待上一整晚。

这里的气氛，给她一种相当宁静的感觉。

比起次元夹缝，这里还多了一种如同跟恩奇都在一起一般的温暖。

不过也不出意料，已经有人先等在这里了。

没有形象的抱着双膝坐在地上，金发的女神在月色之下微笑的看着奥菲斯。

第74章 宣战

“……又是跟恩奇都很像吗？我记得你当初也是这么评价那个圣女的吧？”

埃列什基迦勒嘴角一抽，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是，还是有些不同的吧？”

“恩。”

奥菲斯点了点头。

对于众神来说，恩奇都只不过是个创造出来制衡人与王的道具，但却因为当初教导恩奇都理性的圣妓的缘故而懂得了感情与爱，反而背离了诸神，这不得不说是一股浓浓的对于'神不懂人性'的讽刺。

哪怕是看似最信仰神灵，在人类之中离神最近的圣妓，她所真正爱着的，却也并非是不可捉摸的神灵。

神说到底只不过是自然的化身，而圣妓真正爱着的却是这整个自然的一切。

圣妓的任务是教导天之锁理性，让天之锁能够理解智慧，但教导一头野兽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更是因为本身对于恩奇都这个天借着地所创造出来的自然之子本身的爱恋，圣妓将自己与恩奇都结合了。

目的不是为了让另一个自己借着天之锁这个身躯而重生，而是让天之锁能够拥与人类相似的情感，所以不是一口气灌入，而是一点一滴的，将自己的一切融入天之锁之中。

最终，作为圣妓的人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名为恩奇都的天之锁诞生了。

原本恩奇都能够排除掉圣妓的所有影响，仅仅是作为一个新生又拥有着理性与智慧的恩奇都面对这个世界，但恩奇都却选择了继承圣妓的一切。

圣妓的智慧、圣妓的身躯、乃至于圣妓的情感，保留的仅仅是自身作为天之锁的本质。

这样的她究竟是圣妓还是天之锁？这个问题本就不需要考虑。

她是恩奇都，继承了圣妓的感情、却有着锁的本质、能力以及记忆的恩奇都，仅此而已。

身系神明而心向人类，这是圣人的爱。

侍奉神明而心向自然，这是圣妓的爱。

与圣妓相同，恩奇都并非如同真正的圣人，为了人类能奉献自己的一切，恩奇都有着同样圣洁的爱，但比起人类，那些爱更多都给予了这个世界本身。

所以，恩奇都与贞德不同，与莉莉更不同。

但是，那种高洁的心灵却是一致的，才会给奥菲斯一种相似的感觉，或许只要是圣人都是如此吧？

就算是那个阿尔托莉亚也是一样，那个少女似乎是这个世界的亚瑟王的样子，不过比起王，那个小女孩的性质的确要更加接近圣人。

奥菲斯在心中有些叹息。

恩奇都要她继承她的爱，但要承受那么高洁的情感，对奥菲斯来说果然是有些困难的啊。

但不管怎么说，恩奇都也的确改变了她。

可以说若是没有恩奇都，那过去的那个奥菲斯大概会选择以整个乌鲁克为代价，和那些胆敢侵犯自己领土的家伙拼个两败俱伤吧？

就算是现在有些改变的奥菲斯，只以自己的意志在这种状况下去选择的话，也只会放弃其他人、选出最优秀的那一批人类，想办法找到或建立起一个安全的环境，靠着这些人类重新建立新的人族。

但是，奥菲斯爱着世界、爱着大地、爱着自然、爱着诞生于大地之上的人类。

不是以高高在上那如同疼爱宠物的方式去爱，而是以恩奇都的视角，对待诞生于同一片大地之上的同伴的爱。

虽然说，她不是很懂这样的东西。

“埃列什基迦勒，你爱人类吗？”

突然，奥菲斯开口问道。

“……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

顿了顿，埃列什基迦勒平静地反问，而奥菲斯只是摇了摇头。

“神的爱，是什么样子的呢？”

“……”

埃列什基迦勒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直直看着乌鲁克的方向。

“在最原始的时候，神是没有爱的。”

双眼摇曳着在乌鲁克之中闪烁的火光，沉默了许久之后，埃列什基迦勒才缓缓开口。

“神之间的爱，神与人之间的感情，说到底更多的是欲望的体现……还是说，你听说过哪个神因为爱上了某个人类就真正迎娶或嫁给对方的？”

没有等奥菲斯回答，埃列什基迦勒就直接说了下去。

“───深爱人类，那种神明的确是存在的吧？但是，那只不过是逻辑错误而已，因为掌控的权能过多而反过来影响自身的错误。”

“错误…吗？”

“……就以我的蠢妹妹为例子吧，有着战争、丰收、爱与美等神职的她，诉说着对于人类的爱的同时却又热爱着人类之间互相残杀的战争，哈，放在人类之中，那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呢。”

“……”

听了埃列什基迦勒的话，奥菲斯沉默以对。

“嘛，不过，我并不觉得这个逻辑错误是不正确的就是了。”

就在这时，埃列什基迦勒突然再次出声。

“我们神明不就是这样吗？一切不讲道理都能归在我们身上，错误也好发疯也好，想爱那就去爱、想恨那就去恨，理由什么的根本不必深究，不是吗？”

“是吗……”

奥菲斯银灰色的双眼微微半阖，思考了一下之后，突然转头，直直地看着埃列什基迦勒。

“那么艾蕾。”

“呜哇，为什么突然用这个称呼？虽然是我这么让你叫的是没错啦……”

不顾露出微妙表情的埃列什基迦勒，奥菲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