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姆也要当邪神 第80节

(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算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波文·亚尔维斯漫无目的的在下水道游荡，但会在某些时候动用触手和螯足，从地面或者污水中捡起一些零碎的物件。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东西？)

波文·亚尔维斯很疑惑，他混乱的大脑认识无法理解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但是他也没有停下，因为他同样没有什么停下的理由，他把搜集的物品堆放在了某个通道转角口，这个转角口的不远处有一个窨井盖，不过这个窨井盖似乎很多年没有被使用，这是从接缝处的痕迹中判断的。

被波文·亚尔维斯堆积在这里的东西主要是一些脱落的混泥土和废旧的钢筋，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从污水底下捞出来的淤泥和零零碎碎不值一提的破烂玩意，这些东西并没有随意的摆放，而是被波文·亚尔维斯用某种奇怪的方式堆积在一起。

波文·亚尔维斯把这些东西用某种未知的分类摆成了一个圈，圈的最外围的是那些最多的混凝土，块头特别大的已经被他用螯足碾碎，特别小的摆饰在块头大的附近…………大概是为了让这个圈看起来更像一个圆形。

混凝土之后是钢筋，但这些钢筋并没有和混凝土区分的很开，除了没有超出混凝土的范围以外有半数以上的钢筋跟混凝土混杂在一起，杂乱的堆砌成了第二层。

第三层，也就是最中心的一层是从污水底部捞出来的淤泥，那些杂七杂八不知名的零碎物件全都一股脑的填充在这堆淤泥里。

此时此刻，波文·亚尔维斯正在试图用他头部附近的几根触须（没有长着眼珠的那几根）把面前这一摊东西捏成一团，这个捏成一团就是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正在试图把地面上摆成一个圈的东西揉搓起来。

虽然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不过以波文·亚尔维斯现在的感官来说，他这么做的感觉就好像把一片因为压平而粘在桌子上的橡皮泥重新揉搓，使其从一片粘在桌子上的橡皮泥变成一团聚合起来的橡皮泥的感觉。

从橡皮泥的角度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从他现在实际使用的物品来看，这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无论简单还是困难，这对波文·亚尔维斯都无关紧要，因为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已经快把这堆东西揉搓成型了。

所以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波文·亚尔维斯完成这件事情应该算是简单才对，即便他本人也想不清楚具体的过程。

（好像缺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被波文·亚尔维斯的面前这堆被揉搓成一团东西已经完全没有最初的样子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型，但是也已经可以看出部分轮廓了。

这堆东西被波文·亚尔维斯用未知的方式揉搓成了一个粗略的圆柱形，不过不是完全的圆柱，中间上面点的位置左右有二块额外的凸起，下方中间有分割成二份的趋势，上方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从这几点就已经可以看出，他似乎是打算把这堆积起来的圆柱体制作成人形的样子。

只是波文·亚尔维斯并没有继续制作，他本能的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但就好像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一样，他同样不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东西。

（似乎在那边可以找到………………）

波文·亚尔维斯的眼珠随着触须转动了一会，齐齐盯住右侧通道的某个地方，身体也随着底盘的褶皱开始移动而去，好在，他也没有找太久，差不多前进了3分钟左右的距离后，波文·亚尔维斯就找到了他所寻找的目标，一个落单的警察。

认真来说的话，最吸引波文·亚尔维斯并不是警察本身，而是警察腰间悬挂着的几个罐装物品，从外表上来看似乎是某种喷射液体的容器，不过至于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当然了，波文·亚尔维斯对警察本身并不是毫无感觉，只是他本能的觉得那几个罐装物品比警察更加来的重要，从完成他制作那个东西的角度来讲。

此时此刻，这个警察正拉开着裤裆在角落嘘嘘，这应该就是他落单的理由，波文·亚尔维斯察觉到这个转角口后就有几个同事在等他。

（那是人类，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我………………）

看到这个警察的时候，波文·亚尔维斯本能的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做，但是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并在这个警察发出声音前用螯足钳住了他的喉咙，一根触须把他腰间的那几个罐装物品拿了出来，剩下的的触须则是紧紧的缠绕住了他。

（好吧，其实也无所谓啦。）

等到波文·亚尔维斯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被他触须缠绕着无法发出声音的警察，从这个警察还能一脸惊恐的望着波文·亚尔维斯眨眼睛来看，他还活着并没有死。

“嗯？什么声音，艾萨克你那怎么了吗？”

虽然波文·亚尔维斯的行动非常迅速，不过控制住这个警察还是发出了一些声响，让他的同事发出了一声疑问。

“唔……唔呜……唔呜呜…………”

听到同事的声音，被波文·亚尔维斯控制住的警察显然想说点什么，遗憾的是此时的他能做到的只有在不断扭动身体的情况下发出些许微弱的声响，然而即使双方的距离并不远，如此微弱的声响应该无法传达到他同事的耳中。

不过由于距离确实不远，同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波文·亚尔维斯在旁边旁边警察发出询问的瞬间就拖着他控制着的这个警察向他刚才来的方向而去，不过带着一个人的缘故和刚才相比速度稍稍有些缓慢。

即使如此，波文·亚尔维斯还是在被其他人发现之前带着这个警察远离了其他人。

第一百七十章 雕塑-最初之作

波文·亚尔维斯制作的东西完成了，虽然从人类的审美角度来说很难说这是一件完成品，但他清楚，现在在他面前的东西已经正式宣告完成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粗糙的雕塑，头部和身体的比例很不协调，手臂也很短小，但是比较一下之前只能被称之为圆柱体的形态，现在的这个样子毫无疑问已经可以被称为人形了。

雕塑的正面，大概可以被称之为脸的地方涂抹了一些红红绿绿的喷漆，这些喷漆是从那个警察身上获得的，虽然不知道一个警察为什么要携带这种东西，不过毫无疑问这些就是波文·亚尔维斯之前潜意识中察觉的缺少的东西。

雕塑的脚下有一些红棕色物质，不过波文·亚尔维斯不清楚这些红棕色物质为什么会出现，考虑到这是他制作的最后一步，把那个警察整个塞进尚未成形的雕塑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些红棕色物质很有可能是那个警察的血液残渣，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对此波文·亚尔维斯不是很清楚，这就好像他不清楚为什么他把那个警察塞进去以后这个雕塑的体积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一样，这根本不科学，不符合物质守恒定律。

虽然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搞不懂，不过波文·亚尔维斯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雕塑很危险，非常的危险，即使这个雕塑是他完成的，这种坐如针毡的感觉也让他难以释怀，导致他完成之后就用触须上的三只眼睛牢牢的盯住了面前的这个雕塑。

波文·亚尔维斯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却本能的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受到这个雕塑的攻击，至于雕塑具体会做出怎么样的攻击…………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为什么我会制作这种东西，为什么我能制作这种东西…………该死！）

制作出了这个怪异的雕塑之后，波文·亚尔维斯似乎从刚才那种诡异的状态中脱离了，大脑开始放松，思想也不在迟缓，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始自由的飞驰，这也就导致了，他对面前的这个雕塑更加警戒了。

（是把我变成这样的存在吗？还是说这具身体自带的本能？刚才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可恶，完全搞不明白。）

波文·亚尔维斯心底开始胡思乱想，触须也随着他的心思开始没有规则的舞动，然后在触须交错到某个位置的时候，没有一根触须上的眼珠盯着那个雕塑的瞬间，雕塑消失了。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声响，雕塑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了波文·亚尔维斯的眼前，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雕像一样。

不过，波文·亚尔维斯可不会把这当成幻觉，几乎是在他意识到雕塑消失的瞬间，他的身躯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响，同时到来的还有视线突然的变化。

咔嚓…………

这是从波文·亚尔维斯此刻的身躯，在人类眼里完全可以被认为怪物的躯体内部传出的声音，这声音代表他体内的某个零件，大概用来负责支撑身体的某个零件被‘扭断’了，被某种他所无法抗拒的力量。

（什么？发生了什么？！）

虽然波文·亚尔维斯已经能够正常思考了，但由于他本身并不是那种擅长思考的类型，完全无法理解这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因为并非波文·亚尔维斯自己控制而是由于外力导致的视角变化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混乱，再加上身躯某一节的断裂使得重心偏移让他难以保持平衡，慌乱之中跌入了一旁的污水。

（我……我被攻击了，我受伤了？）

由于波文·亚尔维斯现在的身躯似乎并没有痛觉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感官，他跌入污水中后愣了一会才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

万幸的是，波文·亚尔维斯已经不是人类，这种对于人类而言必死的伤势对他而言并不致命，就好像把二根绳子接在一起那样，波文·亚尔维斯用一种自己根本搞不明白的方式把断裂的部位缠在了一起，然后让它们重新合为一体。。

形容一下的话就好像把二根已经断裂的树枝缠在一起，插土里之后让它们重新生长，使得二根断枝合体重新变成了一棵树的感觉。

（果然是那个雕塑嘛，它是怎么做到的………………算了，随他去吧，这和我无关。）

波文·亚尔维斯一直等到自己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才从污水内浮出了一根长着眼睛触须查看情况，不过如同他想的那样，攻击他的果然是他制造的那个雕塑，这是从他原本站立的身后残留着的些许红棕色物质中判断得出来的结果。

不过，此时此刻波文·亚尔维斯原本伫立的附近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个雕塑的踪影，看起来在他恢复伤势的时间里，这个雕塑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对波文·亚尔维斯而言是一个好消息，他可不想再次遇到那个雕塑了，他直到现在都搞不清楚那个雕塑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不是因为掉入了污水，他甚至担心自己可能会被那个雕塑干掉，这绝对有可能。

踏……踏……踏…………

“痕迹在这附近消失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血迹吗？”

“快看，那是艾萨克的外套。”

“不妙，这可不妙，我们需要增援，希望艾萨克还活着。”

可能是因为波文·亚尔维斯恢复伤势的时间过长了，刚才那个警察的同伴已经追着他的痕迹来到了此地，发现了那个雕塑留下的红棕色物质和一旁散落的杂物。

因为这些人的到来，也为了避免其他的麻烦，波文·亚尔维斯决定继续潜伏在污水中不出来了，事实上他仔细一想，觉得根本没有从污水中出来的必要，他现在又不是人类，污水除了心理上有些难以接受，实际根本没有影响，反而会容易暴露。

现在因为那个雕塑，波文·亚尔维斯算是看破了，觉得自己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必拘泥于人类时期的感官了，潜伏在污水中生活才是现在的他最靠谱的选择。

第一百七十一章 意外

“报告长官，B区第三小队的成员发来了支援请求，数分钟前他们的一名队员失联了，接着他们发现了一些已经凝固的血迹和散落的衣物。”

某个临时指挥所内，一个在对讲机前待命的警察听了某个频道传来的声音后，对着一旁的格罗佛·戈登警长说道，不过说完之后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一旁的伦克警探上。

就算他是一个消息并不怎么灵通的普通干警，看到气场比格罗佛·戈登警长高了二百个百分点的伦克警探后也多少能够明白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事，只要看格罗佛·戈登警长的应对就能非常清楚的说明这点。

“B区………………然后，具体地点呢。”

事实也正如这个警察所预料的那样，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格罗佛·戈登警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视线投向了伦克警探，而伦克警探也没有管他们之间的那些小九九，敞开了纽约地区下水道的分布图，从中找出了B区以及第三小队负责的大概区域。

“额，从信号源来看应该是………………百老汇大道的东南方，巴特里公园前那段路的下面。”

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性，参加任务的小队使用的对讲机都进行过某些处理，让它们即使在地下也可以接收信号，从而判断出对方的位置。当然，具体位置可能会因为下水道本身的问题产生各种偏差，不过总体来说，大致位置基本是不会搞错的。

“百老汇…………不妙啊，偏偏是在那块。”

听到了具体的位置，伦克警探重新比对了一下桌子上地图显示的地方，然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唔……或许我们可以用或火灾演习之类的借口封锁这一块。”

看到伦克警探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格罗佛·戈登警长望着地图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听起来似乎可以实行的计划，至少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用，这附近的岔路太多了，如果目标在这一带的话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更关键是百老汇的那些家伙…………啧，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伦克警探清楚的知晓百老汇那一带有多么的麻烦，从19世纪初百老汇大道成为米国戏剧艺术文化的活动中心开始，光鲜的外表之下就潜藏着各种各样见不得人的黑暗面，虽然随着时代的改变，现在的百老汇已经没有了过去那般的地位，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并不是因为时代所能改变的。

即使现在情况特殊，他也不认为某些家伙会真的相信他们只是去下水道抓捕某个怪物，而是会用他们‘聪明绝顶’的大脑得出一个他们一拍脑袋想出来的答案，然后以这个答案是正确的为前提把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上升二千个百分点。

即便如此，伦克警探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就算百老汇那边的人会出什么问题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对现在来说最要紧的还是处理掉下水道的那个‘怪物’。

“通知B区的其他成员，让他们放弃当前的搜索去支援第三小队，A区的去封锁附近的通道，至于C区就让他们从下面上来，然后去百老汇附近维持治安，不要让那边闹出什么动静来。”

既然确定好了目标的位置，搜索也没有了意义，伦克警探当即重新分配了那些警察的职责，让他们从各方面封锁住了目标的行动。

眼看着这个事件即将解决，伦克警探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波动，毕竟说到底这本来就不是他应该负责的案件，处理下水道的巨大螃蟹什么的应该是那些清道夫应该做的事情，警察也对这种变异的巨大怪物没什么责任。

“不过，有点奇怪，纽约这边的案件是不是太多了，不，不对，应该是最近整个米国范围内的案件都有点多，啧…………搞不懂。”

伦克警探口中的案件，当然不是那种普通民事案件，也不是不怎么普通的刑事案件，而是那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超自然怪异事件，就这几个月他已经前后接触到四起了，远远超过了正常水平。

蒙大拿基地的那些研究员也根本不会关注这些问题，他们只会考虑解剖这个解剖那个，研究这个研究那个，没什么人会思考这种超自然怪物、物品、事件是基于什么理由产生的。

咳咳…………其实也不是没什么人研究，只是研究这些的家伙在常人看来往往都是不可理喻的疯子、怪胎，即使在蒙大拿基地也是如此，至少伦克警探在下意识中忽略了某几个显然已然走火入魔的研究者，把他们排除在了研究员的范围内，划分到神棍、巫婆之类。

令人遗憾的是，伦克警探本人其实也已经被划分到这一栏，只是他自己并不清楚这点。

“长、长官！！！”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在伦克警探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在对讲机前待命的警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引起了伦克警探的注意。

“这是来自第三，哦不，是，是第四小队报告…………他们发现了第三小队的尸体，第三小队全员的尸体。”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这个警察说话颠三倒四，还有些打颤，不过已经把内容明确的传达给了伦克警探。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