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肝成帝:从杂役开始! 第204节
忽见箭芒冰冷,直指自身,且弓已拉满。周士杰热血顿凉,手忙脚乱将剑回护身前。
但自知已无幸存,心头一酸,他去势已耗尽。此箭射来,有死无生。
李仙只需松手,他顷刻毙命。
李仙别过箭锋,另朝一处射去,算作饶他一命。
周士杰浑身湿漉,落回湖面。沉江剑剑尖点水,轻轻弧度划动,妙运[弄水]特性,将他撑在水面上,好似踏水而立。
他说道:“你箭术不凡,我无可奈何。”
“周兄弄浪奇功,亦叫我大开眼界。”李仙拱手道。
周士杰不甘说道:“但说归到底,此节比拼,不是各人箭术胜负。而是谁人能将那金鳞拿取到手。”
“倘若你摒弃异弓、我丢弃沉江剑,真正胜负,还未可知晓。”
李仙运转“清风腿”,施展轻字奥秘,跳下塔顶。周士杰一喜,看出李仙不会轻功,难怪不入湖泊擒鱼。
李仙说道:“不必了,比试已经结束。”
“结束?”周士杰朗声道:“大丈夫何惧一败,我周士杰确实败在你异弓加持的箭术不错。然金鳞落于谁手,依久未可知。”
李仙脚踩轻舟,划向湖中。运劲击水,水花四溅。一支长箭浮出水面,已穿透金鳞。
李仙拔出长箭,收归箭囊。金鳞在手中扑腾,它身上箭伤顷刻复原。
原来…
李仙方才饶了周士杰性命时,那射出一箭,顺势将金鳞钉在湖底。瞒天过海。
他以掌劲击水。使出碧罗掌“烟锁碧江”一式。这一式出掌刹那,掌间迸出十余道炁丝,缠绕固结。
打在人身,掌印经久不散。打在湖面,内炁透入湖面,带起十余道暗流,搅动湖水。使得钉在湖底的长箭松散。随后浮出湖面。
众人打生打死,难以摸到的金鳞。李仙却抬手即得,轻松写意。
此间差距,令人沉思。均感冷汗直流,看不穿,看不透。顾念君对李仙无甚好感,但经此一事再看李仙…如云里雾里,极为神秘。
李仙说道:“周兄,金鳞已在我手,依你之言该当如何?”
“你…”周士杰一时无言。
纪红烟、曹秀秀、楚眉、王坤等英杰天骄,如在梦中,不敢相信。金鳞速度奇快,灵活至极。东窜西游,难以捉摸。众天骄使尽手段,暗器、铁网、武学、合围…尚难触之分毫。
李仙相距数里,随意一箭,却将金鳞钉住。
“哈哈哈哈,好,好。”曹爽驾舟而来。众府城世姓大族纷纷入湖,目光紧盯金鳞。
“少年出英雄,当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曹家老妪冷笑道:“好少年,快快将金鳞拿来。”
宇文侯道:“金鳞显世,不愧天地精宝,栩栩如生,金黄灿眼。”
欧冶子说道:“妙极,妙极。”跳入湖中。诸方势力,有意无意将李仙包围。
李仙心想:
“我夺得金鳞,已算夺得魁位,完成夫人约定。这金鳞虽好,却非我能独吞。我当下…该思索脱身之策了。”
环顾四周。
曹家三位族老,神色多有不善。林家两位族老,多默默不在意。楚家、宇文家或有欣赏,或有厌烦。
李仙了然:
“我出身卑微,虽夺得金鳞。但各姓家族终究不喜,因为他们族子,或多或少与我有矛盾。”
李仙朗声道:“诸位前辈,何必着急,周兄方才所言,可还作数?”
周士杰风度翩翩,却不是心胸坦荡之辈。败给李仙,已觉嫉恨不甘,越想越觉李仙取巧。
他说道:“我周士杰人微言轻,诸位前辈若愿意听,自是再好不过。可若不愿…”
“我又能如何?”
龙门楼上。
顾念君眉头微皱,重新审视周士杰,说道:“这周士杰太叫人失望。”
李仙笑道:“那诸位前辈,可愿听周兄的?”
曹家、林家、宇文家、楚家、欧冶子…共计十余位武道高手,环成一圈,如堵人墙。不善之意不必多言。
周士杰有府院庇护,在穷天府外势力不弱。且兼具气运,夺得鳞珠,众家族高看他一筹,未必刁难。
李仙表现耀眼,但县乡出身。毫无根系,且曹家对他本无善意。各姓家族互有争斗,关系复杂。但对抗外敌,向来同心戮力。欧冶子在场,各姓家族互相靠拢。
潜移默化间,各族对待李仙,自然毫无善意。
“周公子才学渊博,讲话原是有些道理。”曹家老妪说道:“然…你暗使手段,先坏了道理。如此这般,自然便作废了。”
曹爽更为直白:“金鳞贵重,你这薄命之身,也敢觊觎。岂不暴殄天物?”
李仙镇定道:“如此说来,府城的大姓族们,是打定主意,要欺我这县乡小子了。”
欧冶子笑道:“非也,非也,小子,你需知弱肉强食。这份福源,你承受不下,爽快让出,或能有条活路。”
曹爽拱手道:“欧冶子前辈,此子作恶多端。为祸乡里,残害诸多百姓。更勾结赤榜凶人,残杀一地县尊。他纵使让出机缘,今日也是活不得的。”
“啊!”欧冶子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全当我没说。”
李仙朗声道:“曹家族老目光短浅也罢,怎也还老眼昏花了呢。我有无奘害百姓,我想宇文家该知道吧?”
宇文家众族老不言,宇文城吉时常通信,他等对青宁情况甚是了解。但当下情形,不愿得罪曹家。
周士杰说道:“李兄,天下之事,有时说的就是‘命数’二字。有些人无那命数,纵使有些本领,却反误了自己性命。”
“哈哈哈。”欧冶子说道:“小周兄弟所言不错。这天下之事,说来甚怪。你说这尾金鳞若落在小周兄弟头上,鳞珠到手,功成名就,是大大喜事,我等绝不刁难。”
“怎生落你头上,你却性命难保呢?便如我锻器一般,有些不错的材质,却偏偏失败。左右想来,绝非我技艺问题,而是那铁材,并无那命数,经由我手锻成神器。”
周士杰心中甚喜,得意说道:“李兄,你这是自误了啊!”
李仙扫顾一圈,知晓难以善了,早有预料,故而心中镇定:“纵使局势不利,我使尽手段,未必不可淌出活路。人生在世,当活痛快。”
眼中无惧,尽是淡然。
畅笑三声,李仙冷声说道:“蝇营狗苟之辈,也敢妄谈命数。”
“竖子,死到临头,还敢妄言!”曹爽怒道。曹家老妪甩鞭打去,银椎点向李仙。
李仙用力一踏,脚下舟船四分五裂。他将沉湖,同时顺势将那金鳞抛回湖中。
众人目望欲裂,正欲抬手抢夺。那金鳞尚在空中,却被一只素手轻巧接住。
李仙忽嗅香风扑鼻,发丝缭脸,一股托力传来,欲沉湖之势立止。
“诸位。”
“再欺我小郎,我可要生气了。”
第193章 我家小郎,共陷危局
温夫人行踪莫测,轻功高强。何时入场,无人知晓。她一手轻托着李仙,一手捻着金鳞鱼尾。金鳞扑腾几下,便又乖巧。
她柔声道:“好鱼儿,下水玩吧。”俯身放归水中。金鳞似实非实,似虚非虚,虽是鱼身,却非鱼兽。
入水畅游,金光四窜。
但金鳞如何游窜,始终在她足下三尺,隐含:“纵使金鳞之才,又岂能逃离我掌心。”
温夫人抬眼一扫,瞥向那曹家老妪。水袖一挥,气劲透出。
老妪挥鞭反抗,却已晚矣。顷刻被推入湖中,脚下舟船空置。
温夫人回掌一吸,那空船缓缓驶来。她微微抬手。李仙已知她用意,托扶夫人右手,先一步踏进船中,将夫人接引入船。
那老妪落水下沉,二境武人入水即化,已然陷入莫大危机。她心思沉定,从袖中取出一物。长筒形状,透入内炁,激射出一枚铁钉。钉部末尾,连有[蚕缕韧丝]。
不多时,老妪狼狈爬上船,与曹爽站在一起。
“没事吧。”曹爽凝重问道。曹家老妪点头,正待说“没事”二字,忽面色青紫,口鼻溢血,倒在船卧当中。
曹家众族老色变,捏脉查探,又惊又怒又恐。老妪肝脾已碎,伤势极重!如何所伤,何时所伤,一概不知!
温夫人方一出手,便绝不留情。曹家、宇文家、林家、楚家、欧冶子…无不被气势所摄。
但见温夫人白裳如纱,眉目温婉,风情多姿,亭亭玉立,仙姿佚貌。怎似施加毒招之人?
周士杰心神一顿,眼神飘忽。目光已不由自己,沾附夫人身上,心想:“啊!是她…”竟露痴容。
他虽痴恋顾念君,但见美心喜,不知觉中,又已对夫人迷恋难忘。
周士杰见李仙、温夫人贴身而立,心想寻常男女,怎会这般站近?举止如此亲密,莫非…。忍不住问道:“这位前辈,此子自作自受,你何必帮他出头?”
温夫人不理他。
李仙问道:“夫人,您怎来了?”
温夫人轻拍他手,柔声说道:“我本另有要事处理,临了忽然念起,今日是天骄层楼宴。便赶来一瞧,不料见你遭人欺负,自然要帮你说话。”
“谢夫人。”李仙感激道。却知夫人言语,不可尽信。
温夫人问道:“诸位好歹一姓一族之族老,如此欺围我家小郎,不觉得害臊吗?”
“欧冶子…你方才也欺我家小郎了吗?”
她喊名直问,全不客气。欧冶子后退半步,摇头说道:“你家小郎英姿勃发,实属少年英才。这等天骄人物,我岂敢欺辱,岂敢欺辱,皆是误会,皆是误会。”
“夫人千万别介。”
周士杰听闻“小郎”称呼,心神一荡,好不羡慕:“这几声小郎,叫得如蜜似膏。裹在人心…若是叫我,那该多好。”
温夫人说道:“真的吗?小仙,你说说看。”
“我也不清楚这位欧冶子前辈有无欺辱我。”李仙说道:“他和我说什么命数浅薄之类言语,我修为浅,听不懂,正想求欧冶子前辈请教、请教。”
欧冶子心底发毛,尴尬笑道:“是这样的。小侄你没听完,我后半段还没说呢。命数云云,皆是装神弄鬼的杂论罢了。我辈武人,谁若信命数,足见此人愚笨至极。日后成就也有限。”
“相反,似小侄这等年纪轻轻,却有凌云之志,敢问青霄几丈高的俊杰英才。他日必可会当凌绝顶,哈…哈…哈。”
温夫人垂眸道:“可惜,可惜。我却挺信命数之说的。看来我是欧冶子口中的愚笨之人了。”
“但话又说回来。”欧冶子说道:“命数之说,细细想来,其实颇有几分道理。我也信命数,命数好啊,好啊…”
言语间,已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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