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肝成帝:从杂役开始! 第284节
闭关所得甚丰。李仙活络筋骨,静坐三日,方一动弹,便传来“啪啪”骤响。田富等人倒守诺言,三日不问。
天地匣中尚存“黄九参”参头。李仙“服食”技艺,俱备“品悟”特性,是以服饮人黄,所需份量甚少。
温彩裳曾与他说过。每一味“天精”、“地华”、“人黄”,毕生仅能服饮一次。李仙服饮“金鳞”“黄九参”…此刻尚余“黄九参”,倘若也有“金鳞”,回头服用“金鳞”。
食谱便是:金鳞、黄九参、金鳞。这般组合,必是无用的。反而搅乱原本食谱,再品第三味精宝时,术道便难精确。
金鳞、黄九参、黄九参…这组合亦是同理。故而人黄精宝,诸雄分食。固然是人黄珍贵,罕世难觅。亦有冥冥道理。
吕洞之服饮“天魁”“地魁”“”“剑冢黄”…因顺序因素,得术“遗梦”。得术后“天魁”、“地魁”仍有残留,何以不继续服饮,拼凑术道·御剑?
便是因为三味精宝,他均已服用。纵使打乱顺序,重新服饮,也已无效。正因如此,他才潇洒纵性,用天精、地华勾搭女子。
李仙藏好‘黄九参’,日后若遇所望精宝,自可以精换精,谋取好处。
院中鸟雀轻鸣,春芳盎然。其时已是六月初旬,李仙自习武来,日日奔波劳碌,此刻诓骗诱惑,换得三日清居。
他搬来小凳,闲心静坐,忽想:“有朝一日…我若若入三境,也需寻一地方,弄些产业,筹办一套宅院。习武之余,还有闲心雅志,或抚琴弹奏,或描画写字,或舞剑看戏,或养鹤戏鱼,或…擒几个美人,好生玩耍…”
“闲里携美出游,赏景采买。那般滋味,神仙也不换。若真到这天,倒可将阿弟接来,唉!阿弟志向高远,励志学问,却不肯娶媳妇。这可太不好,但他志向如此,我难道阻碍他么?”
“实力在手,夫人敢来嚣张,一并擒了。披上蚕衣,锁在深宅中。”
李仙脸有笑意,然世道极乱。大武皇朝重振雄风,席扫天下。要么…百家并起,争雄逐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温彩裳实力极强,庄中藏宝无数。面临叛军“黄龙”,亦是“避其锋芒”。
人多成众,众多凝势。
势之所指,唯避锋芒。安身立命,何其困难。
李仙思索未来,畅游幻想。他素来脚踏实地,天道酬勤。难得闲静,平日杂思便既涌来。但他自不沉醉,重凝志气,唯武问鼎。
他近日疲于奔逃。此刻才稍有空闲,“黄九参”服饮结束,便取出“术道·血生肌”、“血练三典”两物。
“那黑面蝠王死前,嘟囔着‘师傅’云云。背后莫非还有师承?他武道甚邪,但实力不错。也是有大气运人物,早早便得术。”
“这术道·血生肌煞是精奇。我且看看是何样子。”
食谱是一张兽皮黄纸。其内记载:人黄·血滴种、人黄·黄芒、人黄·苦菩提。
服饮门道奇多,如何服饮,何时服饮,宛若一场仪式。李仙心想:“这术道的精宝倒是平常,但服饮门道,却比术道金光复杂。”
食谱下缘,记载术道妙用。“血生肌”以血化肌,附骨生肉。运术需耗费气血,但妙用奇多。
黑面蝠王以“骨”为武器,喷血生肌。再结合所学武道,顷刻间如分化分身。自然是奇效妙用,出其不意,将罗非烟逼到死路。
李仙心有奇想:“这门武道厉害之处,实是可用医道!”运血生肌,致命伤势,吐血补损。
转而查看“血练三典”。
黑褐色的薄本,字体甚古,歪歪扭扭…李仙始看几眼,顿感字迹如扭曲蛆虫,从眼窍钻入脑海,刺痛非常。
李仙奏响“守身音”,仙音回荡脑海,异感顿时消散。李仙暗骂:“这著书之人,满腔愤恨不甘死去。这股扭曲意愿,融入了字墨当中。寻常心智不坚者,久看必被扭曲心态,癫狂燥怒。”
他已习得“守身音”,仙音缭绕,护得身周全。皮肤间如附一层玉质薄膜,皮肉更坚。李仙“铁铜身”“守身音”“奏阳仙音”三者同施,坚若赤铁,甚是厉害。
武道愈到后头。前期之积累,拼凑蜕变。更为不俗,李仙所学所得,积攒内炁、底蕴…没一步会白费。
心神顿定。典籍所记,尽入眼帘。这是“下乘武学”,却非拳脚架势。共有三典:化血、吐血、消血。
化血典记载:“血若桥,通天阙,连九幽。”这九字却非“化血典”创造,而是自别处抄录。
黑面蝠王吸吮人血,血随肠入,充盈腹腔。但如何将他人之血,化做自己之血。却是极大难题。
化血典便是此用途。此功甚邪,乃是练“肠”武学。彻底舍弃“胃脏”,通过服饮药沐,将胃脏练成“血囊”。
血囊长三寸,既为小成,血囊六寸,既为大成。血囊九寸,既为圆满。血囊十二寸,既为登峰造极。
食饮之血,通过血囊运连,化做自身新血。但效率甚低。
李仙说道:“此典邪性!倘若修习,日后只有饮血而生。再难消化其他食物。”
典中记载:兽者,血百而化一。泥者,血百而化二。精者,血百而化十。足见效率甚低。
吐血典记载血质用途。如何蕴养毒血,如何吐血生茧…虽与血相关,但细细探究,倒不见邪性。然而化血典相辅相成。
倘若不晓“化血典”,施展几次吐血典,便既血液枯竭,气虚体弱,自寻死路。最后的“消血典”有所残缺,记载面临血盈而溢时,如何消血保全。
更记载“以血消肌”“伤己七分,杀敌十二分”的招式:消肌大血印。但此招残缺,习练之法有缺。
李仙下乘武学有:浩渺腿、碧罗掌、罡雷指、七星步。造诣皆深,但与家族子弟、宗门才秀相比,自难算多。且他等武学传承,皆成派系体系,彼此映衬,威力剧增。
李仙心想:“这武学固然邪派,尤其是‘化血典’,将胃脏化做血囊。从此饮血而生,且‘血囊’惧阳。阳光照射,血囊收缩蠕动,还可能肠子内结。”
“吐血典却学之无碍。我虽不会‘化血典’,但修习‘五脏避浊会阳经’,五脏运浊间,体血滋长。效率怕与化血典相差不大。”
想到此节,李仙顿感欣喜。他内炁积攒,已经七十丈数,距离下次蜕变,仅相差“二丈”。
但苦无武学修习,内炁滋长缓慢。而今得下乘血典,认真修习,炁湖三蜕指日可待。
李仙心想:“这五脏避浊会阳经竟能有这等妙用!着实厉害至极!”
此经乃纯阳派武学总纲。自然厉害至极,单一功法,五脏齐练。倘若温彩裳知晓,必加赞叹。却也极是困难:
强脏器、壮骨血、起造化、生五霞、步莲花。
纵使纯阳居士吕洞之…亦是“起造化”罢了。生五霞、步莲花…至今无人窥知。纯阳派历经变革,便因五脏避浊会阳经太过困难,入门已是不易,致使宗门衰微。
李仙不知重重关要。决意修习“吐血典”,但恐血虚不足,故先砥砺“五脏避浊会阳经”。
[你五脏运浊,熟练度+1]
[五脏避浊会阳经]
[熟练度:489/800入门]
……
李仙潜心运浊,滋血壮体。脏浊如顽皮童子,游走五脏肺腑,或敲脏门,入内嬉闹。或绕脏嬉闹,翩不入门。
五脏运浊之法,绝非严格按照路线,搬运脏浊。死记路线,效率奇低。而是总结上卷道理,运用到脏腑间。
好如…五脏六腑,好似武人山庄,各居东南西北,互为敌人、朋友、知己。搬运脏浊…便好似出门拜访。
心浊要拜访肾浊。天南海北,不远万里。有时能敲开肾门,与肾浊交谈畅聊。有时意兴浓郁,数日不愿离分。有时肾浊心情不好,闭门不开。
有时心浊虽为君子,却也有脾气,甩手离去。心、肾如此,肝、脾、胃…亦是如此。
正因极难揣度,搬运脏浊并无定数,有人认为全看运气、玄机,便对五脏避浊会阳经甚是怨怼。五脏避浊会阳经的“会”字,指得“交会”之意。
亦有意会之意。
故而上卷编录道理,叫人细细体会。李仙掌握上卷道理,搬运脏浊效率尚可。加之“天道酬勤”,进展奇快。
反有付出,必有所得。
如此练养半日。
忽听朱门外,敲门声响起。
第268章 夫人霸道,万里觅踪,小郎性命,汝敢取之?
温彩裳御蚕觅丝,且养伤势且追情郎。蚕衣错玉功尽显奇效,甚是厉害。她备足银两,异马逐月拉着香玉宝车。速度奇快,但因李仙相距已远,仅知大致方位。空耗费不少时间。
车厢间。
玉案横立,香帘垂洒。她蚕质衣裙贴肤轻柔,朦胧如纱,欲遮欲掩。旖旎柔媚,长发盘挽而起,银簪固定,两缕鬓发微垂。左手撑头,白皙足尖微微挺翘。她心虽盛怒,但面已不显,媚眼微阖,内练蚕衣碧玉功。
“那混贼离我而去。竟叫我一时难练那奇功。秋月死去,我身边又无人选。”
她忽而睁眼。蚕衣错玉功真乃当世奇功,但弊处明显,愈到后头,极需两人合练。一人披挂蚕衣,一人内练其蕴。
飘忽想道:“若将他擒得,该怎翻料理好?将他双腿砍了?这虽无奈,但好似没再好法子了。唉,双腿断了,总归少些英气。但总要留在我身旁最好。”
忽又想起往日欢好。画舫游江,沿途见闻,书法字画种种,不禁痴痴蜜蜜…其间之乐,魂不守舍。
往日年华,如是虚度。今朝美妙,如访仙宫,流连忘返。本来凭她美色,既食髓知味,自可任性胡为,另寻男子欢好嬉闹。她只需点头,世间男子纵使知道送命、断足…定也求之不得。
但她素来苛求“完美”。
她之郎君,必是容貌,天资,情意……三者缺一不可。容貌卓越者,实亦有之。天资卓绝者,亦是有之。但情意却极难,举目世间,能叫温彩裳滋长情意者,已难再有。她性情如此,本便讲利不讲情。与李仙之情,纯属机缘巧合,冥冥作祟。
如此这般,旁人再好看,天资再卓绝…却无关了。再想体会那感受,非得将李仙彻底抓得,彻底困在身旁。
温彩裳说道:“终究是我的李郎,砍他双腿,我也好心疼。也罢…我且习套武学,点他双足大穴。让他用不到双腿便是。”
“我断人手足、伤人性命尚不眨眼。偏偏不愿伤你,你却离我而去。哼,不知好歹。”
含嗔带怒,却似李仙便在身旁,她幽怨指责。
她忽抬掌轻挥。马车便即停下,她掀帘下车,心头微酸。往日这时,李仙必搬玉凳,抬手搀扶。她轻功卓绝,峭壁悬崖也上得,怎需搀扶。但这悉心照料,甚得她心意。
温彩裳总是矛盾至极。宁缺毋滥,是以满庄护院、无数追求者…她都不抬眼。甚至不允旁人追求她。独独受李仙服侍两年,无微不至,潜移默化,浸润入心。
有狂风暴雨之烈,有春雨绵绵之柔。李仙遁逃,诸般情丝未减分毫。反而回念过往,极是不适,恨愤与爱恋俱增。
她装扮精致,全无昔日狼狈。贵气难言,簪珠轻碰,发出“哒哒”异响。袖袍宽大,花纹精美至极。挥袖轻扫间,身前泥土倒翻。
此处是一密林。
林中全无踪迹,泥土翻转,显露出一木质匣盒。她掌蕴吸力,木盒“噗嗤”一声,平地跃起,落在她掌中。
温彩裳轻吹散泥土,匣盒有暗扣,乃李仙之物。解开暗扣,内装一套蚕衣、一套绳具。
折叠完好,理弄齐整。温彩裳轻轻抚摸,神情忽柔忽怒,“这小子果真聪慧,料得我寻人能耐,出自蚕丝。这事我没和他说过,但摆设蚕丝阵,蚕丝冥冥相吸…他却看到过。定是由此猜到。”
“是以提前预防,将蚕丝制物均藏入匣中,掩埋极好。”
“李郎啊李郎…你叫我好矛盾。倘若不那么聪明,我轻易便能寻到你。可我便没那么喜爱你。”
“你这小子…总归是有些良心的。这些衣具绳索,你小心折叠,奇整完好,料想昔日欢好,你也很眷恋。没有胡乱丢弃。”
她将木匣收好,怒意稍减。搭乘马车,再既追去。她冷笑道:“你晓得脱衣藏绳,但万难料到,我早在你发丝间,缠足了蚕丝。”
和事村小土居中。
温彩裳每入夜中,便将蚕丝缠绕发丝。她闲趣之举,怎知尽派用场。祖蚕趴卧掌心,冥冥感应蚕丝。
蚕衣阁所售蚕丝。追根溯源,均出自这只“祖蚕”。桑园的无数白蚕,均属祖蚕的子嗣。温彩裳追踪奇功,便是散布蚕丝,再感应追寻。
温彩裳杂学既广且精。祖蚕感应,兼之自身智谋。逐步分析观察,自然仇家难以遁逃。温彩裳决意杀人,绝无人能遁逃。
马车弛行。
距离愈近。
这日行至“绣城”。温彩裳记忆犹新,她虽然未到临此城,但与李仙乘舟而下,远远瞥见城中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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