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第193节
“那还差三万两银子呢?”
“那就只能慢慢还了。”郑月一摊手:“人家二房还好一些,三房的太太是哭着回来的,也是带了一万两银子,可也跟娘家彻底决裂了;还有两个儿媳妇,各自带了五千两银子回来,听说三房的太太要去找嫁出去的两个庶女要钱,结果被人拒之门外,差点被放狗咬啊!”
“两个庶妹那么不讲情面吗?”赵仁河皱眉:“她们俩嫁去哪儿我都不知道。”
“不是两位小姐不讲情面,而是在抄家之后,我已经安排了人,将两位姨娘赎买了出来,各自送去了两位小姐那里团聚。”郑月却道:“两位小姐过得不太好,我用你的名义,给她们仗了仗腰杆子,又给了两位姨娘卖身契,她们日后就是良家妇女了。”
在得知两位小姐嫁的都是商贾人家,郑月就一直有这个打算,如今三房缺钱,肯定会找上门去,所以他提前动手了。
母女团聚之后,自然是对三房恨之入骨!
既然三房有钱,当初为什么要将两个庶女低嫁出去换彩礼?
这个时候,两个小姐要是肯帮娘家才是怪事!
姨娘都赎出来了,三太太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们的?
可能三太太自己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庶女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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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全花了啊
三太太马静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两个庶女将她拒之门外,搭了车回到府城,两万两银子就交了上去,还有两万怎么办?
而且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两个儿媳妇都是大家闺秀,不会做饭,厨房里乌烟瘴气,这都要从头学起,还不会洗衣服,两个儿子砍柴差点把手给剁了!
一进家门,看到躺在炕上消瘦的男人,心里一把火,烧的她整个人都要干了!
外面的厨房里,两个儿媳妇又开始相互谩骂,这个说烧火不行,那个说做饭不成。
两个儿子也在相互指责,你去挑水,我去砍柴的,以前他们哪儿干过这种活?
家里没有下人,两个儿媳妇连个饭都做不好,家里脏衣服一大堆,也洗不过来。
抄家,抄的好利索!
他们只有两身体面的衣服,以及身上的饰品。
从家里出来之后,王府就安排他们入住了这个两进的小院子,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自己跟两个儿媳妇将身上带着的首饰都卖了,还有华服美裳也都换了成了细棉布的衣服,一件换了五六件之多。
不然衣服根本不够穿。
全家都缩在这个小小的二进院落里过日子,这日子怎么过去下啊?
家里的米面油都需要钱,还有菜,就算不大鱼大肉,也得见点油腥啊!
还有老爷的病,不需要请个大夫,因为是心病,平南王府跟二房和他们三房断绝了一切关系。
大哥、大哥怎么能这么绝情?
三太太马静本来就是个偏执的人,现在她不会去想自己丈夫贪污的事情,更不会去自我检讨,没能攒下那些钱,她只会怨天尤人,这才不到三个月,跟她过了三年似的,鬓角斑白,头上再也没有了华丽的钗环,而是一方半旧的绸布,包裹着头发。
算了算,家里还有不到一百两银子,这是他们家唯一的财产了。
“母亲。”两个儿子灰头土脸,两个儿媳妇也差不多,还有哭嚎的两个孙女儿。
大儿媳妇跟二儿媳妇都生了,但是都生的女孩子。
“家里不能这样下去了。”马静想了想:“我还有点贴己钱,去买两个粗使婆子来,洗衣做饭吧,我们都不会下厨,白白浪费东西。”
说着,狠狠地瞪了两个儿媳妇一眼。
两个儿媳妇还委屈呢!
她们都算是大家小姐,官家贵女,怎么就非得会下厨做饭洗衣服啊?
要会,是真的会,一个会做一些小点心,一个会熬煮一点粥。
可点心是昂贵的梅花糕、精致的雪片糕,又或者是传统的马蹄糕。
各个精致,工序繁琐,味道好的同时,也非常费时费事。
汤呢,燕窝粥、人参鸡汤等等,这种汤她倒是会煲,还煲的很好。
问题是,现在他们家连个人参须子都没有。
普通的饭菜她们俩的确不会做,烧火都不会,每次不是做生了回锅重新做,就是煳锅了。
洗衣服也是如此,洗不干净不说,这冬日里衣服也要三天才干透。
大家都在忍耐,可眼看就要忍不住了,三太太也知道孩子们的想法,可是家里头真没多少钱了。
“买两个粗使婆子即可。”赵仁清道:“我跟二弟也不用干什么挑水噼柴的事情,我们出去找点子营生,养家煳口。”
这话说的有些艰难,平时何尝想过,有朝一日,还要养家煳口啊?
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们俩……是我无能,让你们受苦……。”三太太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啊,怎么能出去给人做工?
可是家里不能坐吃山空。
她一个老妪无所谓,但是两个儿子需要养活家小,老爷……老爷从进了这个家开始,将自己当成了大家闺秀,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架势。
他们家有官府的人守着,一旦钱财超过一百两就会被收走还账,一直到还完为止。
她其实还有压箱底的银票,但是那个不能动啊!
那是最后保命的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花。
“母亲,不要说了。”赵仁清看了看东边卧房里躺在床上的父亲:“我们当年享受了父亲带来的荣华富贵,这会儿也该还回去了。”
赵仁泽一抹汗水:“母亲,我们会好好地过日子。”
其实,这只是给自己打气而已,想到以前的日子,只能是在梦里回味了。
这三个多月来,兄弟俩成长的飞快。
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以及亲情的脆弱。
一直视为靠山的平南王府,再也不给他们庇佑,祖父给他们还了债,可还差一些,实在是没钱了。
平南王府为此不惜卖了不少田产铺子来凑钱。
能动的都动了,可平南王府也要过日子,他们不会这么想,只会埋怨平南王府为什么不还清?
留了个尾巴给他们。
“不,还有个地方,我们没去!”三太太一抹眼泪儿:“那地方,荣华富贵的很,起码能扣出来一万两银子。”
“哪儿?”赵仁清他们兄弟俩都愣住了,他们能拜托的人家都拜托了。
能要钱的地方都要了。
不是借钱,是要钱,因为他们要是借钱的话,根本还不起。
“那个小贱种的地方!”三太太恶狠狠的道:“当初分宗,还分了他们一万两银子呢。”
“母亲,你去了三五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还去?”赵仁清道:“何况,我们跟那边都没关系了。”
放妾书,义绝书,断亲书。
三书在手,人家凭什么给你一万两银子啊?
赵仁河又不傻,他们的功名都被剥夺了,可赵仁河因为是分家出去的,又有三书为证,解元的名头还在头上戴着。
又听说他在九殿下那里,很是得脸。
可得脸的时候,为什么不给父亲求求情?
明显是不当父亲是“父亲”了而已,赵仁清跟赵仁泽心里非常明白。
母亲这样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不去也得去,我要带着老爷一起去,她不待见我,那老爷呢?”三太太这会儿什么都豁的出去:“好歹是一起过了二十年,老爷还救过她!”
丝毫忘记了,赵希伊当年也是见色起意,不然,海如花岂能一眼就让他决定出手救人?
每天多少人遇到不幸,没见赵希伊救过第二个。
赵仁河还不知道那边又要上门来,他在得知三房过得不好,而且所有功名都被剥夺了之后,就开心了。
郑月更是告诉他:“其实我们查到,三太太回去娘家,一个哥哥拿了四千两给她呢,她只是拿出来一万两填补欠款,剩下的两千两,她存着压箱底了,不给人知道,是存了心思的,两个儿媳妇也是如此,其实回娘家拿了六千两银子,只是上交了五千两,剩下一千两,换成银票贴身藏着呢。”
“她们婆媳关系不好。”赵仁河道:“三太太一开始挑选的都是高官家的小姐,她看上了人家,人家没看上她的儿子,后来挑挑选选的加上守孝,好几年,不得已选了现在的两个儿媳妇,一进门就要立规矩,何况那个时候,在平南王府呢,上头两层婆婆,三太太又不得王妃娘娘的喜欢。”
“对了,平南王妃这次出钱给二房三房堵窟窿,可没少折腾啊!也怪不得平南王世子不高兴,平南王拿出来的可都是银子,不够的只能变卖家产,听说没少被人收购啊!”
“那些人里头,该不是有你们吧?”赵仁河可是知道的,小伙伴里头有几个经商的,有几个爱财的,这回又是事关平南王府,恐怕没少下狠手。
“当然了!”郑月守着九殿下也不见外:“我们花低价买了二十顷上等水稻田,还有八个铺子,两个四进的大宅子!”
这都是平南王府着急处理的东西,而能吃下这些东西的人可不多。
何况平南王府要的是现银,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两栋大宅子一转手就各赚了三四千两,实在是那宅子很不错呢。
又有田地,买下来之后,再转卖出去,不能留在手里头,怕被平南王府事后算账。
另外的铺子,倒是倒腾了几手之后,挂在了新手村的几个老人的名下,几个老人都是孤寡,也不知道孙应嘉哪儿招来的,为了不让老人们觉得自己白吃白喝,挂在他们名下,铺子租赁出去之后,钱就给老人们当养老用的,等他们没了,铺子再收回来即可。
“九殿下没少数钱啊?”赵仁河打趣李钊:“数钱数到手抽筋了没?”
“没有。”李钊竟然老实的摇了摇头:“钱不多。”
“这还不多?”赵仁河扒拉手指头给他算:“有没有一千万那么多?”
“一千三百五十万两银子。”九殿下告诉了他一个准确的数字。
“这还不多啊?”赵仁河眼睛都冒星星了。
“平南水军大营五十万人,每个人领十两银子,五百万两银子就没了。”九殿下却道:“兵卒三十万,一人再领十两银子,三百万就没了。”
赵仁河咋舌:“你干嘛给他们发钱?”
“发钱的时候,要求本人来领,借此机会,重新建立了花名册,跟箕斗册,顺便清查一下平南水军大营。”王旭笑着道:“好歹钱不能白花。”
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是也不能随便乱花不是?
古代军队有《箕斗册》,即登记士兵指纹,以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