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第194节
指纹这个东西,可很少有人能作假,花名册上的人,要跟箕斗册上的人相对应,指纹不一样怎么对应?
想浑水摸鱼的可就露馅了。
“还剩下五百万两银子,各级将官分一点,最后剩下二百六十几万两,我更换了所有的帐篷,花没了,就剩下五十多万两,让后勤重新采购了猪肉,鸡鸭鱼等食材。”最后就没有剩下什么了。
赵仁河点头:“用钱开道,清查了平南水军大营,不错。”
最主要的是,这笔钱本来就是平南水军大营的,只不过被人贪污了去而已。
现在用到了平南水军大营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而且花完了这些钱,我们殿下告诉他们,这些钱就是被贪污了去的,普通的辅兵得了十两银子,兵卒得了二十两,军装换了新的,帐篷换了新的,吃的大鱼大肉,睡得不漏雨的帐篷,铺盖都给换了新的,你说,他们能不感谢我们殿下?何况这些钱留着也是个隐患,万一朝中以此为借口,不给批粮饷了怎么办?”一千多万两银子,很惹眼的好么。
尤其还跟兵权扯到了一起,不赶快花了,怕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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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落魄的渣爹
九殿下将罚款都花在了水军大营里,平南水军大营才没有那么大的怨气。
另外啊,也不是都跟赵氏哥俩儿似的那么幸运,有个当王爷的爹。
“有八个赵氏族人被斩首了,因为贪污的太多,抄家之后,他们家就被赵氏一族给除族了,全家流放戍边;其次,有十七八个普通小吏,也被斩首示众,让后勤的大大小小官员去看着行刑。”郑月道:“是我提议的,让他们见一见这样的场面,日后想要贪污了,就想一想后果。”
赵仁河叹了口气:“贪污之风,古今不绝。”
“不能断绝,起码也得有个震慑。”郑月道:“哪怕把一个人的胆子吓小了,也是好的。”
话题最后谈的有些沉重,而王旭若有似无的询问,也让赵仁河觉得,他们可能又有大动作了。
果然,不到三天的时间,平南水军大营,突然就出海扫荡海盗,比起以往闹的人尽皆知,这次进行的特别悄无声息!
很突兀的就出海了,平南水军大营几乎是倾巢出动。
只留了一些老兵,火头军以及辅兵在大营里看家,再有就是后勤这会儿运行的非常高效又快捷,王旭跟郑月被委以重任,赵仁河只知道,舅舅海福龙也带兵出海了,这次他将一个总旗的人马,留给了郑月,这一百多号人,总旗竟然是何大根!
这家伙没有继续考什么武贡生,而是以一个武举人的身份,进了平南水军大营。
这一总旗的人马,就是赵仁河曾经提过的“海军陆战队”。
何大根新组成的人员,都是他一个个挑出来的,为何这么说呢?因为这一百多号人,都是从海家村,以及新手村里挑出来的好苗子组成。
别看只有百多号人,但是从小就是孙应嘉教导吐故纳新之法,教导读书识字;两个武师父打熬的好筋骨。
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绝对没问题。
加上新颖的训练方式,从小又是在海边长大的娃子,不论是在海里,还是在岸上,都是精英。
赵仁河动嘴可以,要他跟着去训练是不成的,但是何大根可以,他不懂的就回去问赵仁河,竟然磕磕绊绊的将这个队伍拉了起来,虽然都是新兵,还没见过“红”,但是一个个训练的精气神都不错。
而赵仁河则是在大军开拔之后,就回到了家里,天气渐热,他有些不耐热了,因为他知道,渣爹跟他的大老婆就要来啦!
“你……他要来?”海夫人听儿子说,赵希伊要来,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了:“他现在过得好吗?”
“能好吗?”赵仁河道:“家里欠了那么多外债,又跟平南王府断了关系,不过听说他们家最后还是买了两个粗壮有力的健妇回家,专门负责洗衣煮饭,打扫卫生。”
说白了,这一家人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一种。
以前的日子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让女眷下厨房无异于火烧厨房。
让她们洗衣服估计是对衣服的一种惩罚。
都是娇生惯养下的,没有人伺候,是不行的啊。
伺候人,她们更不行!
马静还好,是婆婆,两个儿媳妇要伺候她,可她们也不是伺候人的妇人。
“他……要来的话,你怎么办?”海夫人到底是心软的女人:“别给他难堪,可以吗?”
“娘,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赵仁河倏然一惊。
他娘在他的眼里,年轻貌美,就算是“离婚”了那也是一个富婆儿好么。
要是娘有心思走一步,他并不介意有个后爹。
他也不怕娘再有第二个孩子,就不要他了。
第一他已经成年了,且有了个“儿子”,甭管是谁的血脉,这孩子名义上就是他的!
第二就是他也想让自己的这个娘,有个美满的人生,而不是这么年轻就坐困后院,红颜枯骨。
沿海地区比较开放,在王府里,那肯定没办法。
但是在外面,找个不介意二婚的汉子有的是!
“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但是他不该拿你的婚事作伐子,给他搭了一条道出来,他的什么锦绣前程,都是用你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真当娘是傻的吗?儿媳妇那么一个高门,能嫁给你一个庶子?”海夫人苦笑道:“我连让人立规矩都不敢啊!”
这样的高门贵女,不给自己脸子看就不错了。
可是对方没有!
不仅没有还对她很是恭敬孝顺,虽然没有晨昏定省,可是只要身体好了点,就会来看她,每日的一款菜品也是必须的,让她不出门就吃到了京中的饭菜跟点心。
可是啊,这不正常。
因为亲家没有来,甚至家里人都没有来,来的还是个远房的堂哥,一个毛头小子,送亲千里之外,亲家连一封信都没有写。
儿媳妇去世之后,更是连报丧,都不要给亲家去。
亲家那边都四年没有接到这边任何消息了,难道不派人来看看吗?
竟然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不通,但是知道这不正常。
这不是秦晋之好该有的样子。
“娘。”赵仁河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不要跟他娘坦白从宽。
“你不用说了。”海夫人一摆手:“娘知道你外面事情多,所以从来不问你外面的事情,但是这次不同,怎么说,他当年也救过我,虽然我的目的不纯,他也是看上了我的颜色,可好歹……是养了我们这么多年,要是来了,你……别让他难堪就行。”
到底说不出来帮一把手的话。
海夫人知道儿子的心结,当年多好的父子俩啊?
但那也是儿子机灵,主动示好卖萌,那么小的孩子,能坐得住吗?可儿子却一天一天的练习写字,还给自己手腕子上绑了小砖头,在墙上写字,就为了字体好看。
从小就要讨好他,这不是父子相处之道。
看看现在儿子跟孙子是怎么相处的?儿子什么事情都耐心的教导孙子,就算是孙子不听话,他也不恼,更不会生气,她一次都没见过儿子因为什么事情生孙子的气。
孙子一点不像他爹,就是个正常的孩子样儿。
“我知道了,娘。”赵仁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渣爹虽然渣的可以,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他怀疑要是自己不穿越过来,那个孩子真的“胎死腹中”,海如花未必能等到海福龙回来找她,估计那个时候,能找到的只是一捧骨灰,一个“土馒头”了。
果然,三日之后,赵希伊两口子来了。
这次没有了车马如簇的架势,更没有什么马车、车夫、常随的跟着了。
两口子只是驾了一辆小马车过来,马静坐在车里头,赶车的竟然是赵希伊。
而且一见面,赵仁河就揉了揉眼睛。
以前的印象太深刻,二十年的时间,他一直以为嫡母,哦,三太太,是一个外表艳丽张扬又尖酸刻薄的女人,因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劣势,在他出生后,没有遇到九殿下,没有舅舅找上门来之前,他们娘俩儿一年的月钱加在一起,都不如三太太手上戴着的一个赤金镶宝石的手镯子。
而渣爹一直是一个,风流潇洒的样子,身边的女人,几年就换一茬儿。
通房大丫鬟,睡了不知道多少,最短的三个月,最长的也就三年。
在他的印象里,赵希伊一直是个渣男。
哪怕是睡得女人多一些,你留下那些女人们也行啊,不说当个通房大丫鬟,当个姨娘,也比死了、被卖出去不知道流落何方的强。
好歹是他的女人,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三太太穿着一身细棉布的衣裙,还是那种脏红色,而不是藏红色的,一看就是半旧的,头上包着一块退了色的旧绸缎。
身上首饰一件都没有,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簪子,都只是一节粗粗雕刻而成的杨木簪子。
穿着一双半新不旧的鞋子,鞋子上连个绣花都没有。
而赵希伊呢,一身半旧的棉布衫子,没有什么广袖常服了,穿着这么一身,头上也没有了金冠银带的,而是用一根木簪子别着,没有什么发带,只有一个半新不旧的布头缠系,满面沧桑,眼中的神采都没有了。
以前赵仁河心里有怨气,但是真看到了如此落魄的赵希伊,心里还会有些不好受的,不管怎么说,在他年幼的时候,赵希伊的确是很照顾他们娘俩儿。
这一路走过来,赵希伊看到了赵仁河过得很好,看到海如花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海如花摆出了以往接见三太太的架势,第一是不想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弃妇脸。
第二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
不再是他的良妾,只是一个五品宜人,安信太夫人而已。
三太太如今站在这里,心里难受的要命,看到他们过得好,自己却过得……越来越不好,这个难受啊,别提了。
赵希伊看海夫人,笑了笑:“这一身挺好看。”
海夫人突然泪如雨下:“你知道,是不是?”
“是,我知道。”赵希伊开口:“只是当时舍不得啊,你像是个受惊了的猫儿一样闯入了我车里,我知道,但我觉得帮你一下挺好。”
“为什么?”海夫人又问了一句。
俩人像是在打哑谜,三太太的脸色啊,黑如锅底。
赵仁河却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悠,这俩人打什么哑谜啊?
“年轻气盛,觉得妻子不忠于自己,就想找个好人家的女儿,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后来,逐渐忘了那样的冲动,对不起,花娘。”赵希伊笑着,却流下了眼泪:“我忘记了,我也是庶出。”
忘记了最初的想法。
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忘记了原来的自己。
忘记了对花娘的怜惜,对儿子的慈爱。
三太太脸,更黑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点正事吧!”
“正经事就是你还没见礼。”赵仁河站在一边冷冷的道:“我娘现在是五品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