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第238节
真龙都不知道是那条,就敢下水,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你们家想的倒是明白。”李钊淡淡的道:“怎么?这是认罪了?”
“不认罪不行啊!”张耀低眉顺眼的道:“那小子犯了事儿之后还不敢敢家里明说,偷摸的派人出来,想要自己摆平,要不是您的人去了,我们都不知道他竟然犯了这么大的事情!”
更让人生气的是,区区一个妾室,就把他弄得五迷三道,被人耍了都不知道,现在惹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全家都要跟着吃挂落儿,父王已经决定分家了。
要他说,早就该分家了。
六房人口住在一起,各种事情每天都有发生,不是后院妯娌发生口角,就是前头有人给他这个世子爷下绊子,整天勾心斗角,有那口心气儿,去打高丽人啊?去压迫女真人啊?反正建州女真一直是不安分。
结果他还联系建州女真,还跟高丽人眉来眼去,傻了吧!
“高丽人要是会帮我们张家人,太阳都得从西边升起。”张耀愁眉苦脸:“何况,我们安东王府一心只当忠臣,皇上是谁,我们就效忠谁,从龙之功不可求,只希望我们安东王府能流传千载,伴随国朝万万年。”
这话说的就有些掏心窝子了。
“放心,有高丽、渤海、东瀛在侧,安东王府需得镇得住他们,还有女真、鄂伦春、哈珀这些族群在,只要安东王府谨守做臣子的本分,我大顺朝不杀功臣。”李钊说话口气淡淡的,脸上也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张耀世子就是觉得,他说的话,算数。
一怒千金,不外如是。
“那请昭亲王带臣去府衙吧,还有些东西要交给您。”张耀知道这是在赵府,所以有些话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姿态也摆得很低,但是在府衙的话,他就不会如此了。
“走。”李钊带头往外走。
赵仁河没跟去,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建州女真既然不想在他这里买东西,只想抢劫,坐享其成,他不再跟建州女真谈什么仁义道德了,以后就不跟他们做生意,什么生意都不跟他们做了,海西女真就不错,且有四个部族,人口也多,比起建州女真的花花心眼子,海西女真就淳朴多了,而且他们比东海女真更聪明,东海女真有点死心眼子。
跟他们做生意,只能是实打实的来,要是赶上年头不好了,你都不敢涨价。
可海西女真不同,这四个部族的人他都接触过,大家谈事情的时候感觉还行,都是明白人。
于是赵仁河一边清点损失,一边吩咐人手,以后不招待建州女真。
倒是鄂伦春跟哈珀还有赫哲族等部落,那几个人他也问过了,都是部落里的败类,他们的部族没有攻打辽阳城这样的妄想,他们是真正的流匪成员,从来都是拿钱办事的人。
至于是谁给的钱……。
府衙大堂上,张耀世子一派王府世子风范,不仅押来了自家不肖的堂侄子,还从袖兜里,掏出来一面令牌。
?刚从医院回来,做了核酸检测,明天去给江湖的哥哥陪护……江湖的哥哥,急性阑尾炎,因为发烧的关系,还得做这个核算检测……
第315章 态度这个问题
那令牌金灿灿的,乃是铜掺了金子所打造而成,上面祥云纹边,背面三爪游龙,正面一个大大的“敏”字。
不用说,这是敏郡王福的令牌啊!
李钊也有自己的亲王令牌,他的亲王令牌跟这个差不多,不过背面是四爪团龙,正面祥云纹,中间一个“昭”字。
“这是家里从他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张耀世子将令牌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这些事情我们张家不参与,人交给您处理,家里已经开了祠堂,将其逐出家门,以后这张帆就不是我安东王府张家的人了。”
这种类似壁虎“短尾求生”的处理办法,也是世家大族常用的一种方式。
只不过,也要李钊这个昭亲王点头才行,不然的话,也用不了这一招。
安东王府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安东王府这下子,肯定是要欠昭亲王一个人情了。
要是钱财关系,那个好还。
可是人情债么,就难了啊!
就怕昭亲王将自己家划入他的麾下,毕竟在诸多皇子里,昭亲王最特殊。
你说他有意皇位吧?
可是他七八年都没有回京了。
光跟皇帝书信往来可以维持盛宠吗?
你说他无意皇位吧?
这么多年来,多少忠心耿耿的大臣们,对“嫡子”还是很推崇的,而且昭亲王在军中的名声非常好。
其他的皇子大概是觉得从军辛苦吧?竟然没有一个跟昭亲王一样,是下到军中,与兵卒们同甘共苦。
军伍上跟文臣那套不一样,他们讲究的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一起打过仗,一起分过战利品的那都是亲兄弟。
所以别看这位昭亲王在外面像是流浪一样,但是他走过的地方,多少都有些军心了。
比起还在京城那么屁大点的地方,争权夺利的几个郡王,可要强多了。
只不过没想到,这敏郡王手伸的挺长,竟然摸到了他们安东王府的门上。
既然他敢摸上来,就别管安东王府给他下绊子。
令牌是物证,肯定还有人证,那张耀就不关心了。
“好,此事我会如实上报给父皇,安东王府的忠心,父皇会知道。”李钊甚至当着他的面,就写了奏折。
他在奏折上说的都是实情,包括安东王府派了世子张耀过来说明。
写的事无巨细,看的张耀世子嘴角直抽抽。
这写的也太细致了,包括他说的话,俘虏的供词,以及俘虏的出身,有的的确是流匪,但是有的却是号称“流匪”的训练有素的人,不知道是士兵,还是私兵?还是外族的军队?
明明是很朴实无华的叙述,但感觉像是在危言耸听啊!
结果写了一天的奏折,傍晚本来李钊要去赵府用饭的,可是这里杵着这么一个世子爷,他总不好把人撇下自己去吃饭吧?
正在犹豫的时候,王旭进来了:“王爷,镇北王府的女婿来了,那个叫王亮的族兄,真正的镇北王府的女婿王烈,他带着一些东西,说是给王爷提供的证据。”
“请他进来吧。”李钊只好又继续办公。
这王烈来了不能不见,还得见的及时,他估计跟安东王府一样。
果然,王烈比安东王府世子张耀还不如!
他只是个举人而已,而且还是个武举人。
一进来就跪地磕头,然后就全都撂了:“王氏一族已经将他们这一支全部除族,以后绝对不会打着什么人的旗号,干一些为非作歹的勾当,请王爷明鉴!”
换言之,王氏一族是冤枉的!
这个跟安东王府简直是异曲同工啊!
只不过他们王氏一族没有人安东王府这样的地位和魄力,更没有那个底气。
所以一来就跪了,跪了就啥都招出来了,还有一面令牌,竟然是宁郡王的令牌,还在这个族弟老家的宅子里,抄出来辆大车的铁锭。
要是两大车的银锭子,他们都不吃惊,毕竟做买卖两代人,怎么说也有些积蓄。
两大车的金锭子,族里可能会大吃一惊,毕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啊!
小老百姓没见识。
可是两大车的铁锭啊。
这玩意儿除了铁匠铺子,也就军中能用上了。
铁匠铺子每次进货也就三五个铁锭,而且打造什么器皿,都需要登记造册。
这种东西不说遍地开花,可也是朝廷掌控的物资。
你一个做买卖的人,不储藏点金银留给后代子孙,你藏了两大车的铁锭干什么?
何况这铁锭的外面包裹的是布料,还是他们要“外销”的布料。
也就是卖给外族人的东西,因为民族不同,这审美的观点也不一样,大顺朝的人喜欢冬日穿的深颜色,肃静一些,可关外不管这些个,他们外族人的眼光就是特别,他们热爱显眼的颜色,尤其是越是部族头人之类的,越是喜欢大红色、大金色这种颜色,像是汉人喜欢的小清新颜色,在那边是没有市场的,所以一大堆鲜艳的布料里头裹着的是铁锭,吓人不吓人?
族里都怕被灭九族,所以非常利落的将这一支给分了出去。
以后你们是荣华也好,富贵也罢,都跟王氏一族没关系了。
都这么处理,李钊也见怪不怪:“令牌,证物跟人本王收下了。”
王烈松了口气,自己妻子来的时候就跟他说了,只要昭亲王肯收下这些东西,一切就都好办。
如果不收的话,那就严重了。
收完了东西跟人,李钊起身就走,也不招唿这两个人。
张耀跟王烈身份悬殊,但是俩人不约而同的跟对方点头打招唿,然后才散去。
安东王府在辽阳城有个店铺,算作世子爷的临时落脚点。
镇北王府在这里有另外一个亲戚开客栈,正好,王烈就带人去投宿了。
李钊没有去赵府,而是跟王旭俩去了东大门的驻地,那里有一个空宅子,单独给昭亲王以及其随从落脚的地方。
海夫人发现他们没来,就让人将饭菜都做好了,直接送来了。
这次不用赵仁河操心,因为赵仁河一大早出去,也没回来呢。
当天晚上,李钊跟王旭,以及赶过来的辽阳将军一起,三个人写了两份奏折上去。
辽阳将军自己一份,李钊一份。
王旭作为参考发言人,给了俩人很多建议。
第二日一早城门一开,送信的红翎急报就冲了出去。
虽然说,过年的时候,朝廷是封笔的,一直要到二月二开笔,才会处理朝政上的事情。
但是也要看是什么事情。
李钊派出去的是红翎急报,就是骑士的头盔上头有三根红色的羽毛,类似“鸡毛信”一样的东西,这是八百里加急,昼夜兼程,到了驿站都是换马不换人,飞驰在路上,踩死人都不用偿命的那种。
加上又有昭亲王的“王命在身”,完全可以跟螃蟹一样横着跑!
看着红翎急报跑出去了,王旭才对李钊道:“王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外族叩关,有人里通外敌,擅起边防关隘,你说是小题大做?”李钊却冷冷的道:“我看,事情闹的还不够大。”
只有闹大了,他那位父皇才会惊吓到,只有受到了惊吓,他才会深究下去,一旦深究下去,一个皇帝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就能知道什么事情,谁都别想瞒着他。
“好吧。”王旭换了个话题:“南边的消息还没传来。”
“不急,早晚都会有消息传来,确定了吗?”
“确定了。”王旭道:“年前最后一次消息传来,那人已经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