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第76节
“三爷,我没事。”郑月一说话,嘴丫子又流血了。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赵仁河吓坏了,正好赵优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他的人,不由得自责的道:“我不该弄什么计策,看看你都内伤吐血了。”
郑月看没外人了,哭笑不得的道:“三爷,我真没事,我那是演给他们看的,那个坏蛋一脚没把我怎么样,我是自己蹦出去。”
“啊?”赵仁河眨了眨眼睛,一颗眼泪就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没事?装的?”
“嗯。”都老实的点头。
“可是,计划里没这个环节啊?”赵仁河挠头:“我不可能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你想的那个计划太简单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下人,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们不一定,这个时候,就该让人触目惊心一些,我们也怕疼啊,所以就装一下。”郑月道:“吐血这事儿是我想的。”
“挺好,挺好。”赵仁河心说,没看出来,老实巴交的郑月还是个演技派:“那接下来怎么办?大夫一号脉,什么都清楚了。”
“我到时候就说肚子疼,疼的满床打滚,不让号脉不就得了?”郑月想的挺好。
“不成的,不号脉可不行。”赵仁河眼珠子一转,看到他屋里头放的水果盘子,里面有给他享用的金柑,鸡蛋大小,黄橙橙的,连皮都能吃,一口一个,小孩子吃正好。
他立刻拿了一个,大的,硬的,放到了郑月的咯吱窝里头:“一会儿要是大夫来了,你就夹紧这个,他号脉肯定整不明白,要是按你肚子,你就喊疼!”
他们紧急磋商好了,那边孙大夫也被赵优带进来了。
果然,孙大夫第一时间是号脉,又查看郑月的脸色,舌苔等等,又跟着摸了摸他被踹的地方,因为是隔着薄薄的衣服料子摸,孩子疼的满床打滚,也没法膜的仔细,但是看孩子这疼的样子,吐的血,以及脉象上的不妥,他断定,是得了内伤。
“这么小的孩子无法大剂量用药,我开两副药,煎了给他喝下去,能破除淤血,理正血脉,不过啊,还是要卧床静养,可不能再玩耍了,内伤一旦复发,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孙大夫很负责:“不过这里头有些破血的药材比较贵,龙血竭啊,乳香没药的……?”
“没事,开吧,我们没有的好东西,王府里头肯定有。”赵优气鼓鼓的道:“也不知道这样的下人,为何被派来照顾孩子。”
“人不是我父亲挑的,是我嫡母……挑的。”赵仁河立刻哭唧唧的道:“我父亲同意了。”
这一听就是嫡母打压庶子的手段,赵优非常生气:“以前就听府里的三太太不怎么样,现在还不如听说。”
他是个君子,对方是个女眷,他不可能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此时气急了,难得念叨了一顿。
“跟三老爷说吧。”赵希伊这个人,在族里的名声还行,主要是他当年进士及第,给所有的庶子做了榜样。
实际上,也就他考中了进士,四房的老爷跟五房的老爷,都只是举人,且在军中谋了个小官当。
于是,下午也不上课了,赵优亲自送赵仁河回了王府,赵仁河让丁大力抱着郑月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赵优?他自己饿找了三老爷。
正巧了,今天三老爷在家,书房里头,喜兰姑娘正情意绵绵的给他磨墨,而三老爷则是在画一幅美人图。
主角就是喜兰姑娘,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又把赵希伊给笼络住了,只是以前她装高雅,现在则是艳丽,没了那份清纯,多了三分的妖娆。
想一想,她年纪也大了,没几年受宠的好日子了,如果再不给她一个名份的话,她就只能跟前一个通房大丫鬟一样,随便配一个人,成为一个奴才的妻子。
那奴才肯定配不上她的花容月貌与才情。
所以她极力拉拢赵希伊,这个男人是她的指望。
结果正浓情蜜意的时候,赵优就来了,喜兰姑娘气的都快要冒烟了,却无可奈何,人家是爷儿,她一个通房大丫鬟,算个什么玩意儿?
赵优是带着火气来的,加上他跟赵伊都是读书人,自诩端方君子,怎么能出现妻子虐待庶子的事情?
两个人在书房大吵一架不说,赵优对赵伊,引经据典,说的他的白面皮都成了茄子色儿。
王乐子直接被三老爷下令乱棍打死,全家发卖去矿区,跟他们家有牵连的全都不许来三房伺候。
这还不解气,赵优走了之后,赵伊又去了秋院,发了一顿邪火,马静知道事情败露,却哭天抢地:“我一个内宅妇人,能知道一个健仆老实巴交的就不错了,难道还要知道他别的事情?本来我就是嫡母,怕给人以为我怎么着庶子,你也看到了,我连寒露居都没怎么管。”
赵希伊发火,三太太哭天抢地,闹到了王妃娘娘那里,王妃娘娘找人问了一下,发现只有王乐子是这样的,那个叫霍三儿还好。
“既然如此,那就先让霍三儿跟着吧,等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再说。”王妃娘娘对庶子本来就不关心,何况是庶子的庶子,是王爷的孙子,当然,也得叫她一声嫡祖母。
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懒得管这夫妻俩的闲事儿,出了孝之后,她也在张罗大孙子的亲事,那才是重点,大孙子的妻子,将来的世子妃,未来的王妃,马虎不得。
王妃娘娘都这么说了,俩口子只好回来,各自生闷气。
倒是这次事情本来应该是小波动而已,结果孙大夫那人是个“妻管严”,回家跟媳妇儿说了。
而孙大夫的夫人呢,除了是个母老虎之外啊,还是个长舌妇。
王府里尚且没全知道此事,外面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正好接上了三太太那风流韵事的后续发展。
这三太太事儿真多!
赶巧了,赵希伊回家休沐的这一日,路过后头花园子,听到两个婆子在闲磕牙,说起三太太二十年都忘不了的男人,那得是个什么样的谪仙人物啊?
听到这种话,正要生气的赵希伊,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训斥两个婆子:“两位妈妈也是这王府里的家生子,背地里这样编排我们三太太,可不是您二位这样体面的家生子做的事儿吧?”
“呦!这不是三爷身边的喜枫么?怎么,管到我们头上来了?”其中一个婆子不以为意:“谁不知道三房的太太,好大的手笔,对庶子不慈,连王妃娘娘都被惊动了。”
“就是,喜枫姑娘啊,不是我贾婆子说你,你是你们三房三爷的管事大丫鬟,这三太太好不好,你不知道?”贾婆子觉得喜枫这丫头仗着自己是个管事大丫鬟,就对她们俩说教,小小年纪,充大辈儿呢。
“三太太好不好,也不是我一个奴婢评论的,但做人奴婢的不能嚼主家太太的舌根子,这点子规矩,我是尽知的。”喜枫三言两语的说的俩婆子面上发热:“不跟你个分不清好赖的丫鬟说了,老姐姐,我们去别处扫地吧!”
贾婆子扯着人就走了,但是一切都让赵希伊看在眼里。
喜枫跟身后三个丫鬟道:“我们是三爷的大丫鬟,自己就要端正了态度,太太的闲话,谁都不许说,院子里那些人,敢有嚼舌根的一概回了三爷,打发了才是,没得庶出子的丫鬟,敢对太太不恭敬。”
“知道了喜枫姐姐,平日里院子管得严呢,谁敢过了二门试试!”七号院的规矩,其实并不森严,但是贵在执行力上,堪比王爷的银安殿了。
跟着的一众丫鬟们也点头称是,一个个规矩很好,都被训练出来了,等她们走了,赵希伊才琢磨着走回秋院,依然宿在了前头,没有跟正室在一起。
第二天,赵仁河就得了一整套文房四宝,所有七号院的所有下人,每一个都发了二两银子。
霍三儿拿了赏钱回家,翠竹看他回来,脸上强打笑容迎接他:“这是做了什么好事儿?主子赏钱了?”
“很奇怪,是三老爷赏的。”霍三儿这会儿都煳涂了,因为他接近不了赵仁河的身边,干什么都稀里煳涂的,幸好心眼儿多,将王乐子当了斥候使唤,没自己真动手。
“三老爷?”翠竹脸上的笑容都撑不住了。
“你怎么了?”霍三儿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翠竹长得好,知道得多,他还是很满意媳妇儿的,对媳妇儿也好。
“今天,三太太的人来了,徐妈妈来的,说,让你尽快办事。”翠竹的笑容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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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收拾霍三儿
“这么急?”霍三儿听了心里一惊:“那边王乐子刚出事,我没下手的机会。”
“可是三太太已经急了,王乐子的事情,三老爷都闹到王妃娘娘跟前了。”翠竹将银子拿在手里,像是拿了烫手的山芋:“可是这又给了你们赏钱?”
“算了,这事儿我来办,三太太那边我们也得罪不起。”霍三儿道:“不就是勾搭一个孩子学坏吗?容易!”
第二天,赵仁河继续上学去,不过鉴于郑月“受伤”,他要休息,所以在家休养,同屋的重月要照顾他,所以也不跟着去了。
换了杨月跟夏月跟着。
杨月跟夏月都是比较活泼的孩子,比不得郑月稳重跟重月的沉默。
这俩孩子嘴巴甜,活泼好动,轮班几次就跟霍三儿混熟了,等到赵仁河休息的时候,霍三儿自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加上他跟侯大宝还是“师徒关系”,胆大包天的在赵仁河的书房窗下开始摇骰子,声音还挺大。
后来见赵仁河不管,竟然在赵仁河的窗下推牌九了!
又见赵仁河虽然好奇,但不出书房,这回更过分,在赵仁河书房窗下摆开了桌子玩麻将了。
赵仁河嘴角微翘:“时机正好,行动!”
其他人按部就班,纷纷去做自己的事情。
赵仁河迈着小方步子从书房里出来,皱眉看着窗户下的桌子,以及桌子上坐着的人:“你们都是什么人讷?竟然在我窗下摆桌子玩牌?都收起来滚蛋!”
他小小的一个人儿,都忍了好几次,霍三儿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饼,都是外院一些名声不好的下人,而且他们都是成年人,长得壮实,六个少年常随跟在赵仁河身后,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着他们四个。
“三爷,过来玩两把,整天看书什么趣儿?”霍三儿喝了点酒,平时他喝的都是散酒,这次他徒弟侯大宝孝敬了他一小坛子的剑南烧春,那味道,勾人的很,喝进嘴里热辣辣,一会儿就熏熏然了。
而且他这人还有个酒后坏习惯,酒壮怂人胆啊,喝了酒之后的霍三儿,跟往常不一样,如果在家的话,要么打老婆,要么砸自家;在外面的话,那就是天老大他老二,什么都敢干出来。
第一次他被派遣了差事,就是饮酒误事,被撸了差事,第二次也是如此,第三次之后,没主子看得上他了。
就一直闲置在外院的下人房里头,靠着一点手艺“谋生”。
好不容易,谋划来一个漂亮的媳妇儿,现在也有太太看上他,用他了。
而且他在赵仁河这里,得了额外的赏钱,过节的时候,也有二十个大钱的红包。
可以了。
只要他把事情办好了,这赏钱恐怕更多,足够他玩个十年八年的了。
何况,如果他伺候的小爷,玩耍的好,他能指望这位小爷,给他养老送终,这不是个十岁的孩子,这是一座金娃娃啊!
他是知道的,三爷有钱着呢,前头的王太妃,就分过家私,三爷手里头起码五百两银子的存款。
他要是有了五百两,肯定离开王府,找个小镇过富家日子去。
“我不玩,你们也不许在我的院子里玩,都走吧,我不跟你们计较。”赵仁河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明显是害怕喝酒了的人。
怕他耍酒疯啊!
偏偏霍三儿以及跟他做牌搭子的那三个也是酒鬼,这么一坛好酒,他们都给喝了,喝了不说,还自己带来的几壶酒,也都喝了,这帮人可没少喝。
“计较什么啊?这院子里我说了算,来,三爷,奴才教你一个好玩的,这叫骰子!”霍三儿醉醺醺的摸着骰子要教赵仁河玩儿。
“王乐子就是玩骰子玩死的,你要学他吗?”赵仁河说话那叫一个给劲。
“他那是找死!”霍三儿自诩自己跟王乐子那色鬼不同:“这是指玩耍一下而已,小赌怡情嘛。”
“我不玩,你们也不许玩了,给我走人。”赵仁河很没气势的道:“快点。”
“那我们去爬树?捉鸟蛋,你没玩过吧?”霍三儿指着院子里很高的树木:“要不玩点别的也成。”
“我不玩,先生说明天要讲新的书本了,我要预习一下。”赵仁河说完转身要走,被霍三儿拉住了。
“放肆!”这次是在自己家,六个少年都在,胆子也大了很多,加上手快,强行将三爷从醉鬼的手里头抢了回来,那四个醉鬼也喝大了,发现竟然有人跟他们动手!
喝大了的人都脾气暴,这四个人一个德行,喝大了都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还敢有人忤逆?
于是,混乱爆发了!
赵希伊的书房里,喜兰姑娘今日身体不舒服,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呢。
余婆子进来给赵希伊端了一盘苔菜千层酥来给他:“是厨房新做出来的点心,以前府里头没吃过,您尝尝看。”
“好。”赵希伊对余婆子还是很好的,拿了一块尝了尝:“风味是有些独特。”
“是啊,这样的点心,小孩子最稀罕了。”余婆子笑了:“您小的时候也是爱吃这样的新鲜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