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22节
“这诗做的不错,虽身处逆境却能坚强不屈,有此心性者必能成大事。”楚辞评道,他又看了一眼,然后发现,“字也写的不错。你练颜体多少年了?”
被点评的书生名叫秦安,他刚见楚辞拿起他的诗,心里一阵忐忑,生怕自己写的不好会被楚提学斥责,没想到楚提学竟会夸奖于他。他激动地说道:“学生练颜体已有十年了,我父亲当年最喜颜鲁公的字,学生的字便是和他学的。”
“你父亲也是位读书人?能写这样一手好字的,必然不同寻常,不知令尊现在何处当差?”楚辞随口一问,却发现面前这个清秀的书生听了他的问题后,眼中那抹不去的哀痛。
“我父亲他,两年之前赴京赶考,中途遇到大风翻了船,一船的人……无一幸免。他生前对我的学问抓的最紧,还说若考中进士便将我们一家都接去京城。”秦安眼睛一红,又想起当时初闻噩耗时痛不欲生之感。
“抱歉,本官无意提及了你的伤心事。原来你的父亲是位孝廉老爷,怪不得能写一手好字。你也莫要太过伤怀,只要你肯认真读书,终有一日能达成你父亲的愿望。”楚辞宽慰道。
秦安抹了把脸,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眼睛亮亮的:“嗯!我一定会达成父亲的愿望!”
周围的人对秦安很是同情,“子欲养而亲不待”,多么令人遗憾呐!同时,他们也为楚辞的歉意而惊诧不已,没想到这位提学大人竟能如此通情达理。
这事揭过之后,楚辞又逐一点评了一下桌上其他十几张诗作。他虽不擅长做诗,但品鉴起来却头头是道。他评出这些诗的魁首后,大家都是点头赞同,并未有一丝异议。
“这首诗是哪位高才所做?还请上前一步。”竟是比试,自然得有彩头,楚辞准备了一支宣笔,这笔很有些名气,唐时曾是贡品,需“岁贡青毫六两,紫毫二两”,白乐天曾为其诗云:每岁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现如今它在大魏朝虽不复唐时得意,但仍不是普通的学子能用得起的。
魁首听罢,上前一步,恭敬地朝着楚辞行了一礼。楚辞对这学子有点印象,便问道:“你可是府学陈毓之?”
“回大宗师的话,学生正是陈毓之!”陈毓之激动地满脸通红,他没想到只一会儿楚提学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很好,本官对你写的那篇《何谓学也》印象很深,没想到你的诗也做得这样好。这支笔是彩头,你既为魁首,便拿着吧。”
陈毓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支宣笔,眼中满是欣喜。他决定了,待他参加乡试那天,一定要把这支笔带去,沾了状元之气的笔,一定能助他取得一个好成绩!
其他学子艳羡地看着陈毓之手上的毛笔,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大家都是那样想的。
随后,楚辞便让大家自由活动。这些学子一听,便开始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尽情地抖落着自己华丽的羽毛。有的站在船头吹箫,婉转悠扬的箫声配着这一副如画的景致,简直让人陶醉其中。有的坐在一起下棋,修长白净的手执着一个个黑白棋子,在谈笑间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还有的在铺纸作画,毛笔一起一落间,一副盛夏赏荷图便于纸上勾勒而出,看一看景,再看一看画,真不知是人在画中,还在画在景中了。
楚辞在这群学子中间走走停停,心中无比宽慰。这群学子多才多艺,一点儿也不比其他地方的差。明年的乡试场上,漳州府未必不能占据一席之地。
中午的饭食是一艘小船送来的,几个大大的食盒里装着清淡雅致的美食,再佐以一壶青梅酒,便是上好的待客之物了。
酒足饭饱之后,楚辞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大家开始讨论。这个问题结合了南闽省水匪案中的倭人一事,问的是“一个大国应有怎样的外交之策”?若敞开怀抱,未免引来豺狼,可闭关锁国,又会与外界脱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既不损害国家利益,又能知己知彼呢?
这群学子先是一愣,他们在书院里时还从未谈起过这些事?无论是先生提问还是学子间互相探讨,都是以四书五经中的内容为主的。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内心又满是激动,能与朝廷大员探讨国事,不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吗?
于是,一场激烈的辩论便由此开始了。刚发言时,大家还有些抓不住重点,说起观点来一会一句,让听的人很是不解。而后,楚辞根据他们的意见不同,给他们分了两方,每方各持一种不同的观点来讨论。他们要做的,就是说服对方认同他们的观点。
这下子,他们算是找到了正确的路,开始争锋相对,提出的问题也是一个比一个刁钻,举出的例子一个比一个更能打动人心。楚辞领着张文海几个看得津津有味的,辩论赛的风采就在于,不止说的人投入其中,看的人也能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加入进去。楚辞看常晓和傅明安都有些跃跃欲试,便将他们也送进了辩论的队伍之中,开始接纳己方观点驳斥对方。
这场辩论赛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参与其中的学子们被叫停之后仍意犹未尽,看向另一方的眼神都带着杀气。他们此时脑子里满是灵感,如果给他们一张纸的话,恐怕立时就能做出一篇锦绣文章了。
楚辞不负众望,给他们布置下这个作业,让他们到时候呈交给各自的夫子,他会亲自批阅。
在学子们无比激动之时,楚辞又说:“尔等在书院之时,也可广邀好友结个学社,再以此种形式一同探讨时事。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学问这个东西,不去与人交流,只在家闭门造车,是不可能进步的。望尔等不要辜负本官的期望,回去后继续努力学习。”
学子们齐齐拱手作答:“我等必不负大宗师期望!”
他们这时才明白,今天并不只是过来讨论诗词文章的,这位提学大人是在以这种方式传授他们学习的经验,然后再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学堂继续将其传授给他人。
他心里系着的。是整个漳州府的学子!
第346章 模拟考
夏去秋来, 时光荏苒,仿佛昨日还听见了蝉儿的鸣叫声,可今天却发现树叶已经悄悄变黄了。浑身的燥热一扫而空, 留下的尽是清晨起床时淡淡的凉意。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楚辞早已备好节礼,托了人送回西江省袁山县去, 除了给家人的,还有给他家先生的。节礼里头有南闽的特产还有他搜罗的许多当地的书籍,他不能在他们跟前尽孝, 只能多送些东西回去聊表心意了。当然, 阳信府许先生那里, 他也是托人送了东西过去的。
中秋当天, 他和张文海几人在院子里整了一桌。除了傅明安年纪太小不能饮酒之外,其他人都喝了不少。他们和楚辞一起, 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 可此时衙门因过节休沐三天,整个后衙里除了他们便没有旁人了, 到处都安安静静的,怎能不叫人心生淡淡愁绪。
幸好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楚辞第二日带着他们去果县郊外赶海后,一群人就忘了昨日哭的稀里哗啦的事了。
这里头除了张虎住在海边上,对赶海还有些经验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他们提着桶,拿着钳子笨拙地跟在渔民们身后,捡上来的都是人家嫌小的螃蟹贝类。就这,他们还觉得挺了不起的。
又一个大浪席卷而来, 待潮水退去后,海滩上顿时又多了许多的鱼虾。常晓和傅明安欢呼一声,冲到了最前头,拿着钳子拼命地夹着沙滩上的小动物。张文海和他的书童小橙子不甘示弱地冲上前去,把钳子挥舞地虎虎生风。再看张虎,人家根本不屑和他们争抢这点儿东西,早已去到一个礁石群中,淌着水寻找藏在礁石底下的大家伙们。
楚辞拎着个小木桶,随意地走着,半天也不见桶里多出一点东西。比起抓鱼虾,他更喜欢和百姓们攀谈。除了聊收成之外,他还会问些关于学堂的事情。这果县有县学一座,各地村学若干。因此地靠近府城,所以百姓们日子过得还行。自从楚辞宣布鱼虾可抵学费之后,果县的入学率,就远远超过了漳州府其他几个县。
现如今果县渔民成为了玉融坊的供应商,赚到的钱就更加多了。手头上一大方起来,他们对待孩子上学也是喜闻乐见的,平日里还会叫人帮他们记账。
对于这一切改变楚辞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虽说这读书并不是人人都能读上去的,但多认几个字总归是有好处的。自从孩童们去读书之后,他们的家里人也能跟着受益,别的不说,至少自己的名字大概都能写上了。
当然,一个地方的教育水平其实是和当地的经济实力挂钩的。一般来说,经济实力越强的地方,教育水平就越好。这漳州府之所以会在全省排最末,还不是因为这里比其他地方更穷一些。
幸好,这种境况马上就要得到很大的改善了,因为历时三个多月,漳州府码头就要建成了。
这码头建在漳州府最西边的泉县,距离府城大概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它的航行线路是经过专人勘探测试的,绕过无数礁石群和暗流涌动处,途经多座无名小岛,然后直达省城。
这条路线比之延州府到省城的路线来说,距离更加短,若是不遇极端天气,大概能快上半天左右。这样一来,就大大节省了运送时间,待以后路线成熟起来,估计很多海外商人会直接从外海域进入漳州府再去往省城。
有人气的地方就有商机,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只要漳州府百姓肯勤奋一些,就一定能获取比以往更多的报酬。等经济实力跟上来之后,还愁教育水平不能提高吗?
楚辞对这座码头抱有很大的期望,在建设过程中,他也多次和陆知府结伴同行,一起去参观工程。陆知府显然比楚辞还要上心一些,因为无论是筹款还是请示上级领导批复工程,都是由他亲力亲为完成的。
这个过程不算容易,首先是巡抚大人对待漳州府建设码头的工程并不看好,在他看来,漳州府隔壁的延州府已经有码头了,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何必再大费周章重新建一座码头呢?
然后,是府内财政拨款的问题。漳州府的税收一直是个问题,此地农田甚少,大部分百姓都是以捕鱼为业。虽然捕鱼也要收渔税,可是和整府庞大的支出相比,无异于杯水车薪,以至于寅吃卯粮的事时有发生。
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码头是建不起来的。陆知府那段时间应酬无数,天天都为此奔走打点,好容易才得到上头批复允许建设码头,之后又对财政规划再规划,才从齿缝中省出了这一笔建设码头的银两。
陆知府为此瘦了七八斤,头顶上本就不算多的头发也更显稀疏了。然而作为此次招揽工程的另一个参与者楚辞却依旧神采奕奕,这不得不让陆知府觉得心头堵塞。但他也知道,这码头一旦建成,所有功劳和好处都是他的,人家确实没有必要和他一起东奔西走。
楚辞自然不会在意陆知府那微妙的小心思,只要事情没有摊开铺在明面上说,这就都不算事。只不过是言语尖酸些罢了,若事事都无比在意,放在心上,那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
待时间进入九月,人们发现,在最新一期的教育报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重磅消息,上面用粗黑的字体写着一条关于乡试模拟考的通知。
人尽皆知,乡试和县试并不相同,两者无论是考试时长和难易程度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一般来说,第一次入场就能取得举人功名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人第一次下场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而这失败的原因,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他们学的不够扎实,而是因为没有经验。九天六夜的考试时间,对于学子们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是一项极大的挑战。大部分的学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考验,头次入场根本就不能集中精力投入作答,落榜也是意料之中的。有些人心性坚定,第一次落榜第二次还能重振旗鼓再战,可有些天资聪颖的学子却会因为这次打击而摔落神坛。
这部分学子因天资聪颖,时常会被人吹捧。长时间下来,心态难免飘飘然,在跨入乡试场中时,一般都是抱着成为解元去的,再不济也要得个经魁才行。可是现实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们不止不能成为最出众的那一个,甚至有可能落榜。
年轻气盛且骄傲的学子们一夕之间学霸光环全部掉落,之前接受了多少吹捧,之后就得承受多少诽谤。有些人会因此陷入自我怀疑,此后读书时总不能心无旁骛,旁人一句闲话就会触动他们敏感脆弱的神经,让他们日日夜夜都经受折磨。再下一次入场时,他们可能会对考场心生畏惧,导致再一次发挥失常。最终一个天之骄子,终会因再三的打击而泯然于众人矣,再找不出一丝灵气。
可能有人会觉得,他们落榜是因为自己的心态问题,这根本就怨不了别人。事实也没有错,乡试三场就像不断涌向岸边的海水一样,将入场的学子一遍又一遍的淘洗,留到最后的,都是意志坚定之人了。
对于天才的陨落,大部分人都是感慨一声便罢,更有甚者还会像看好戏一般,于街头巷尾散布一些浅知拙见。
曾经身为一名老师,如今身为教育局长的楚辞,却为此十分遗憾又心酸。师者父母心,对于天才的陨落,这类人一般比陨落者自身还要伤怀。就像袁山县学的孔山长一样,他至今都还在为得意门生寇静因毁容不能参加会试而介怀不已。
而且,因为此类大浪淘沙般的考法,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榜上有名的都是一些中年人,意气风发的少年学子少之又少。
这些中年人经过了社会的打击磨炼,处事一个比一个圆滑,大部分人都期望安定平稳的生活,把当官变成一种谋生的手段,平日里行事只追求不功不过,把年少时的雄心壮志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少年人纵有千百种不好,可他们追求理想时的热情却比所有人都要高,而且他们未经世事,可塑性也比中年人要强得多。一个王朝,如果没有及时注射进这些新鲜血液,迟早有一天是会走向灭亡的。
身为长辈,身为师者,对这些年轻人应该多一些包容,少一些责怪,给他们多一些的机会,引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因此,楚辞在距离乡试还有一年的时间里,提出了模拟考试的想法。
这个想法刚刚提出来时,就立刻遭到了反对。反对的声音大多都是因为此举会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要知道,每个省在乡试开始前的半年内就要开始做准备了。每次乡试时都是举全城之力确保乡试能够正常进行。他们小小一个府城,哪能办到这些?
然而楚辞早已料到他们会反对的原因,并且对此做好了规划。其实他们只需要提供一个场所和一套试卷,再加上少数的人力即可。模拟考之所以称为模拟,就是因为它有别于正式的考试却又与其相似。
不需要一模一样的规章制度,只需要创造出合理的环境,让他们有身临其境之感便可以了。
第347章 考前布置
九月初五日, 模拟考开始报名。
“李兄,你也是去报名的吗?”
溪县街头, 一个书生小跑几步追上前面的人,待两边互相问好之后,他便随口问道。
被称为李兄的人应到:“是啊,朱兄应该也是去报名的吧?不如咱们同去?”
“小生也正有此意,咱们这就过去吧!”
这两个书生结伴走了一段时间后,总算来到了县里的分巡道衙门前。这衙门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处立了一块牌子,上面贴了一张红纸。红纸最上面写着报名处这三个大字,下面则用稍小一点的字写着欲报名的考生需携带秀才文书到本县的分巡道衙门, 报名后再缴纳二两银子,方可领取准考证一张。
两位书生只略扫了一眼, 便抬腿往里头走去, 因为这上面的内容,教育报上早已刊登了。他们今日前来报名时,已经再三检查过了。
进入衙门后,正对着大门的那个大厅便是报名处了。不同于以往的小窗口,这次整个大厅都作为报名的场所来使用。大厅里摆放着三张桌子, 桌子用屏风相隔,每一张桌子后都坐着一位吏员。立刻整个大厅已是人头济济, 朱姓书生走过去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向谁报名。坐在第一张桌子后头正在写字的吏员似乎发现了他,态度温和地问道:“你是来报名参加模拟考的吗?秀才文书带了没有?”
朱姓书生立刻答道:“带了带了,小生带了!”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用帕子包好的秀才文书,将其递给了那位吏员。
那吏员接过后, 将其放在了最下方,然后说道:“你先在旁边等一等,等叫到你了再过来。”
“是,多谢大人!”朱姓书生感激地道谢后,连忙让李姓书生也将他的秀才文书交过去。
而后两人就站在角落里等,没等一会儿,就听见那吏员叫道:“朱宗文在吗?”
“在,大人,小生在这!”朱姓书生激动地跑过去,然后发现那人打开秀才文书后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写还一边和他核对上面的信息。待重要信息填好之后,那人将纸推过来,示意他在两处空白的位置签名。
朱宗文接过纸看了一眼,心里很是疑惑,不知他同样的内容为何要写两次。但他不敢问,只是紧张地拿起毛笔,在上面工整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后他看了一眼,发现纸头处写着六十八。朱宗文十分惊讶,只一个时辰,就已经报了六十多个人了吗?
“朱公子,你拿着这张纸去后面交钱吧。下一个,李泽阳在不在?”吏员将秀才文书和刚刚那张纸撕下一半递给他,然后便打开下一份文书点名。
朱宗文连忙退至一旁,他这才明白,为何同一个内容要写两份了,想来是为了留底。他拿着文书和那半张纸绕过屏风,来到第二张桌子处。
第二张桌子后人比较少,很快就轮到了朱宗文。这吏员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不若第一位平易近人。
朱宗文先将手里的文书和那半张纸递过去,然后又从荷包里摸出那二两银子递过去。那位吏员接过银子后熟练地拿出一杆小秤称重,发现足秤后他将银子往下一倒,落入脚下的银箱当中。收好银子后,那人拿起旁边的印章,在朱宗文的那半张纸上盖了一个大印,印上刻着已缴纳这三个字。
“把文书收好,拿着这纸去后面领准考证吧。”突然听见那吏员说了一句话,朱宗文竟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连连道谢,然后收好文书,拿着那张盖了章的纸往第三张桌子处走去。
这里人比较多,朱宗文排在后头踮脚往前看,发现他们交了纸后,就领到了一张略硬的巴掌大的小纸片。因为排在前头的都是不认识的,所以朱宗文也没好意思向他们打听上面写了什么,只内心有些焦灼的等待着。
终于,前头的人都走光了。朱宗文迫不及待向前一步,将那纸递了过去:“大人请看。”
最后这位吏员点点头,接过纸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拿出一张纸片,在上面的空白处填上了朱宗文的名字,然后看了一下旁边的一张纸,将什么记在了上面。写完后,他先是把另一张纸上的某处用笔涂了,而后在小纸片上又盖了一个章上去,这章印的却是“准考证”这三个字。
“这两张都收好,最好分开放。若是准考证不甚遗失,可凭这张纸过来补办。”这位吏员年约五十上下,说话时很是慈祥。
“多谢大人提点!”朱宗文再三谢过后,拿着这两样出了大厅。他站在院子里等待李泽阳时,便将刚刚的纸片拿出来端详。这上面写着的考试时间为九月十八日起九月廿六日止。还写了考场地点为第一考场第二排左上。
朱宗文正琢磨着第一考场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李泽阳也出来了。朱宗文看见他连忙问道:“李兄,你是在哪个考场?”
李泽阳一愣,经过提示后他拿起小纸片念道:“第五考场第六排中下。”
朱宗文有些遗憾:“看来我们不在一个考场了。只是这上面的第几考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在贡院里考试吗?”
李泽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只需静观其变。提学司的大人们一定会说清楚的,我想咱们只需要看到下一期的教育报,便能知晓答案了。”
朱宗文很是认同他的说法。两人将准考证等物小心地贴身放好,一起迈出了分巡道衙。自从前两天看见教育报上的通知后,他们一直都是很激动的。那报纸上说模拟考会尽量还原考场环境,并且会按照乡试出题的模式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乡试体验,让他们提前适应考试,以求能在乡试中取得好成绩。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是一定要参加这一次模拟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