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小夫郎 第168节
白志文只是不想让他娘继续说他打大雁一事,没想要把娘惹哭,一时情急就想要起身安慰她。
之前白志文的动作幅度都不大,衣裳没有乱,他这一次一动,挂在他脖子上的小荷包就挪了下位置,一些灰黑色的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了白志文的衣领。
衣领的位置靠近脖子,白志文自己看不见,一直看着他的白姚氏注意到了:“志文,你先别动。”
说完,她伸出手在衣领的位置拍了拍,她本以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上面的一点脏东西,没想到她一拍就把刚才那个位置的灰拍散了,全都洒在了里衣的前襟。
白姚氏奇怪地看着儿子的里衣,惊唿:“呵,哪来这么多灰!”
白志文身上这件里衣白姚氏洗干净了之后就放在衣柜里白志文一直没有穿,一直到他自己从山上回来后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而这两天白志文一直躺在床上动都几乎没动,哪有机会把衣服弄脏。
那么,这衣服上大片的灰是哪来的?
脏衣服再度转移了白姚氏的注意力,她止住了眼泪,凑近了些查看。
接着她就看到了“沾”灰最严重的是白志文衣领处挂着的荷包,荷包她刚才亲手给白志文挂在脖子上,当时挂的时候她可是一点灰尘都没有看到。
白志文也是在这时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挂了一个陌生的荷包,看荷包的样式不像出自他娘或者子怡的手,顺嘴一问:“娘,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荷包?”
白姚氏随口解释了一句荷包的来历:“是瑾哥儿今天早上过来送粥好烙饼的时候一并送过来给你的,说里面装着他以前到灵韵寺里求的护身符,希望你的病早一些好起来。”
听到说荷包是黎明瑾给的,又看着上面不够细密的针脚,白志文猜测荷包是黎明瑾自己做的,他顿时不再嫌弃荷包上的灰,直接将其取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爱屋及乌,荷包上的“福”字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花纹,可是白志文就是在荷包上看出来了“可爱”和“娇憨”的感觉。
突然地,白志文觉得自己生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病挺好的,不管别的,至少让他得了一个瑾哥儿亲手做的荷包。
爱不释手地捏了荷包几下,白志文觉得有些有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荷包中心是软软的,不像装有东西的样子,他奇怪地问:“娘,你说荷包里有瑾哥儿装的护身符?”
白姚氏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啊,还是人瑾哥儿几年前在灵韵寺求来的呢,你好好放着,别弄丢了。”
把荷包挂在儿子脖子上的时候白姚氏摸到了荷包里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应该就是瑾哥儿说的护身符。
听了娘的话,白志文又捏了一下,他还是觉得荷包里没有东西,他打开荷包一看,发现里面居然真的是空的。
瑾哥儿没有骗人的必要,他娘也没有撒谎的理由,那荷包里的护身符是怎么回事?
白姚氏探过头,她也看到空空的荷包,惊讶地睁大了眼:“哎?里面的护身符呢?”
注意到荷包内侧也有一些灰黑色的东西,白姚氏让白志文把荷包里的东西抖出来,让她看看究竟是什么。
白志文点头,将荷包拿到床头的小柜子上方抖了抖,从荷包里倒出来了一点灰黑色渣。
这时候,白姚氏让白志文不要动,她小心翼翼地从白志文的里衣上捻了一点灰下来,也放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
灰和渣放在一起一对比,相似度非常高,不同的是衣服上的灰更细腻一些,荷包里的渣要稍微粗糙一点,但是如果把渣碾一碾,它也变成了灰。
如果说荷包的料子不好,里面装的是一些灰渣,那白志文身上的灰很有可能是从个包里漏出来的,但是,荷包的料子还不错,不像是会漏灰的样子。
可是不管是灰还是渣,分明就是一样东西,它们很有可能都是荷包里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白秀荷能够确定荷包里之前装的是护身符,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了灰和渣?
盯着小柜子上的灰和渣看,一个让白姚氏觉得荒诞,但是又很有可能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护身符起作用了。
护身符、护身符,最大的作用就是护身,消除病痛可以算作是护身的一种。
仔细想想,早上她不小心打了个盹的时候志文身上的温度比昨天还烫一点,瑾哥儿过来之前她刚给志文喂了药,志文身上的温度没有降下来多少,后来,她给志文擦脸擦手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志文身上的温度有多大变化。
转过头,黎秋生他们一过来,志文的发热一下就没了,人也很快清醒了过来,甚至手臂上那道可怖的伤口也好了很多,就像是长了五六天一样。
这期间志文的变化除了她给他喂的药,就是多了一道瑾哥儿送来的护身符。
“志文,你看这些灰和渣像不像是符灰?”白姚氏盯着小柜子上的灰和渣,恨不得在它们身上看出点什么花来。
这一次白志文没有理解他娘在想什么:“什么?”
白姚氏自己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一回事,她压低了声音对白志文说:“志文,你的病能够好这么快,多亏了瑾哥儿送来的护身符。”
将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白姚氏看着还被白志文捏在手上的荷包,之前因为黎明瑾即将成为她儿夫郎的那点不满瞬间消失——
要不是瑾哥儿及时送来了护身符,志文病一场不知道要遭多少罪,瑾哥儿就是她家志文的福星!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
第290章 谈论亲事
白姚氏认定了白志文的病就是因为黎明瑾送来的护身符才好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将荷包里的和白志文身上能弄下来的灰都给收集起来,用一张油纸包住,念叨了几句之后虔诚地埋在了院里对着儿子的方位。
白志文见她对此深信不疑,言语间对瑾哥儿的喜爱更深,想了想没有劝说。
只是这护身符确实有些蹊跷,他本人不相信牛鬼蛇神之事,只好把今天的事记了下来。
等白姚氏忙了一通彻底放下心之后,她叮嘱白子怡照顾着白志文,自己挎着个篮子出门了,她是去黎秋生那边问问志文最近可以吃些什么补身子。
白姚氏的篮子里装着两块一斤左右、还用红绳绑着的腊肉,这是给黎秋生和向易宇的谢礼,虽然诊费和药钱她之前就已经给了,但是白志文这回病得厉害,现在儿子好了只给钱,她觉得不够有诚意。
问清楚了可以做什么吃的,也把腊肉送出去后,白姚氏回了趟家,把早上黎家送来装粥和饼子的碗盘送回去。
看着白姚氏出现在门口,姜芷芸满脸惊喜地迎上去:“兰月姐,我听说志文已经醒来了,病也好了,这可真大好事。”
之前瑾哥儿的梦里说的是白志文要昏睡好几天,没想到瑾哥儿送出去了护身符之后才一会儿,白志文的病好了。
她之前不确定护身符真的能起作用,即便护身符曾经“治”好了姜齐明,不过现在多了白志文这个例子,她能够确定大师给瑾哥儿的护身符是真的非同一般。
在惊讶之余,姜芷芸也是真的替白姚氏高兴,都是当母亲的,她能够体会白姚氏的心情。
“芸娘,我觉得我家志文的病能好这么快,多亏了瑾哥儿过去看他,瑾哥儿还送了护身符,这孩子有心了。”白姚氏不好说护身符现在已经化成了灰,被她埋在了自家院子里,但是她可以对此表示感谢。
姜芷芸知道护身符有用,但是护身符毕竟太过玄学,她没有把功劳归到护身符上,只说是黎秋生他们的药和白姚氏的精心照顾起了作用。
互相客气了几句之后,白姚氏才把她这次上门的重心说出来,还碗盘事小,真正让她再跑一趟的是白志文和黎明瑾的亲事。
如果说之前想要和黎家结亲,一是因为儿子喜欢瑾哥儿,二则她和姜芷芸感情好,瑾哥儿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哥儿,知书识礼,和她家志文很相配。
经过护身符一事之后,白姚氏觉得瑾哥儿说不定就是老天爷给她家志文指的夫郎,让志文渡过此劫的,更加想要结成这门亲事。
“芸娘,你大哥家的明德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看你们两家都准备得差不多,就差到了办婚宴的那天拜天地正式结成夫妻,你说,瑾哥儿和志文的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最后一句话白姚氏的声音压得很低,她担心被别人听去了。
到底白姚氏是从读书人家出来的女子,要脸面做事也谨慎些,不像有些乡下妇人那样把把嫁娶大大咧咧挂在嘴上,她习惯等到两家商定好了再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
这件事姜芷芸已经黎明瑾达成了共识,今年可以定亲,但是成亲可能得再缓个一两年,毕竟他前面还有一个姐姐黎明夏没出嫁,黎明瑾自己也得要一些时间做做心里准备。
所以,姜芷芸点点头看向白姚氏:“是差不多提上日程了,兰月姐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这般想的,咱们两家的亲事肯定要请官媒来,只是咱们这一次只是定亲,没必要宴请宾客,不如就给村里每户人家送个小东西,通知大家此事……”白姚氏之前就差不多想好了要怎么做,这会儿增加、改变了一些细节,说起来同样非常顺畅。
不管是定亲还是成亲,只要是真心疼孩子的,女方或者哥儿家里就要稍微端着点,不能让婆家和外人看轻了自家闺女或者哥儿。
所以定亲和成亲的事情上男方那边要多做不少事情,当然了这些事情做得多或者少都是可以的,只是婆家这边做得越多就说明他们对未过门的媳妇或者夫郎越重视。
白姚氏比以前更加看重这门亲事,她过来找姜芷芸商量,一是想表示自己的态度,二则成亲这种事一辈子就一次,不仅要他们那边觉得满意,还得让姜芷芸他们也满意才行,大家一起高兴。
听了白姚氏的安排后,姜芷芸发现白姚氏做的安排比她预计的更有牌面、更风光。
尽管当初白姚氏同姜芷芸谈论孩子们婚事的时候大概透露了一下聘礼的量,可那是一笔不能动的银钱,是白姚氏相公在世的时候就定下来的,那笔钱不能在定亲的时候就动用,所以姜芷芸觉得定亲可以简单些。
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说这句话,但是姜芷芸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兰月姐,瑾哥儿和志文就是定个亲,咱们告诉村里人一声就行了吧?”
白姚氏看着担忧她手上没钱,但是不好明说的姜芷芸,笑了笑:“芸娘,你放心,你别看我们母子几个这些年过得拮据,其实没有那么艰难的,咱们两姐妹接的绣活差不多,你知道我能挣多少。”
“好在志文他争气,比他爹更早考中秀才,有他的这个名头在前面挡着,没人敢再看轻我们孤儿寡母,我花钱不用藏着掖着的,做事大气一点让别人更觉得我们不好欺负。”
以前白志文年龄小,身上又没有功名,就算同村、同族的人还算照顾他们,但是把不准会不会还有人起心思,她才一直算计着过日子。
现如今白志文已经考中了秀才,虽然他现在还要继续读书,但是他有朝廷奖励癝生的银钱和米粮,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他现在不用花太多家里的银钱,基本能够满足自给自足。
所以,办流水席那次白姚氏大手笔地拿出来了十两银子操办,她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是真的心里有成算,才敢这样做。
当然了,在白志文考中秀才之前,白姚氏就算手上有钱也不敢多花,她得把钱省着,以后万一有什么地方一下子用钱,他们一家才拿得出钱来。
姜芷芸就明白了白姚氏的意思,她娘家哥哥也是秀才出身,知道秀才这个身份能带来哪些好处,也知道白志文和白姚氏都是能够挣钱的人,顿时不再劝说。
两人把定亲的一些小细节商议了一下后,白姚氏就兴致勃勃地回家去给白志文做午饭了,儿子的身子还没有好彻底,当务之急是让他赶紧好起来。
黎明瑾在白姚氏过来的时候一直躲在房间里,听着白伯娘和他娘商量事情,耳朵尖微微发红,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芷芸走进他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黎明瑾拿着一本书坐在窗户下面,一副他在认真看书的样子。
走过去一看,她发现这孩子手上拿着的是他平日里最不喜欢看的一本书,姜芷芸憋着笑,问他:“瑾哥儿,你怎么在看对韵?”
对韵就是《笠翁对韵》,是声律方面的入门书籍,属于蒙学十三经之一。
这本书是给黎明康准备的,他要读书考科举,诗律就必须得过关,不会作诗,解经和策论就算写得出神入化也很难通过考试。
“我……”黎明瑾低头看了眼书上的内容,赶紧胡编了一个理由,“之前看康儿在学《声律启蒙》了,我做哥哥的不能落在他后面,就先看看这一本,他有什么疑惑,我这个做哥哥的好给他解惑。”
明知道他这是在胡扯,姜芷芸没有拆穿,只是走上前请将边角都被黎明瑾捏皱了的书给拿开,不让他糟蹋好好的一本书。
然后,姜芷芸坐在一旁问他:“刚才娘和你白伯娘的话你听到了没,你有没有什么想提的,你大哥快要成亲了,有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准备。”
姜芷芸和白姚氏的想法一样,成亲一辈子就一次,她想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孩子做到最好,不留遗憾。
黎明瑾以前可没有怎么接触过嫁娶一类的事,他哪里知道要做什么,何况他现在还有些害羞呢,想着他今天早上跑到白志文身边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脸上烧得慌,好在白志文应该昏睡着应该没听到。
姜芷芸见黎明瑾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由着他来,拉着黎明瑾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通定亲的规矩后,才放开他。
“娘,好麻烦啊。”黎明瑾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黎明瑾性子爽朗,处理这些事情得费不少心思,光是听着就叫他头大,要是以后这些人情交往的事全都让他来处理,他担心自己会搞砸。
姜芷芸难得对黎明瑾板起了脸:“你刚开始接触不熟悉当然会觉得难,等你见得多了做顺手后,就会觉得这些很简单了,从今天起,咱们家的事以后娘都带着你一起做,你多学学,别想着躲懒!”
她以前更注重教黎明瑾理解看似简单的言行其后的深意,礼送往来一类的倒是说得少。
人情世故是一门大学问,包含的东西不比读书做学问少,多少人临到老了都学不明白,稀里煳涂过一辈子呢,姜芷芸不指望黎明瑾成为人精,但是不可以不懂。
说了一句重话之后,姜芷芸的口吻温和了下来:“瑾哥儿,你别担心这么多,真正要你独当一面的日子还早着呢,没出嫁之前娘会教你,出嫁了之后你白伯娘难道是摆设,她肯定也会教你的。”
这是一句大实话,只要没分家,掌管一个家庭人情客往事宜的绝大多数都是婆母,白家只有白志文一个男丁,不存在分家单过的情况,白子怡出嫁之后,白姚氏肯定会一直跟着白志文一起过日子,黎明瑾就算想要当家做主,近十几二十年恐怕不会有什么机会。
虽然婆媳之间的矛盾还是有可能存在,但是只要瑾哥儿做好他应该做的事,白姚氏不故意挑刺,在他们都希望白志文过得好的前提下,他们的日子就不会过得针锋相对、鸡飞狗跳。
其实,像有些人多的家族,矛盾大多来源于当家的婆母一碗水没有端平,人都有私心,妯娌、兄弟之间更多的是顾着自己的小家。
不患寡而患不均,多少嫌隙就是因此而起,白家这种人口简单的,基本不存在“不均”这种问题,很适合瑾哥儿这种比较单纯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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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把他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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