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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你随便捏 第172节

  然而腰上一暖,尚瑾凌不仅没走,反而直接抱了上来,然后将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这真是投怀送抱,放在以前,刘珂得高兴坏了,然而不该是现在。

  头上的廊檐遮不住风雪,依旧不断地往下飘,一半落在刘珂的头上,一半落在尚瑾凌的身上,可后者如鸵鸟一般将脑袋和身体紧紧地贴着刘珂的胸膛,那闷闷的声音随着呼吸热气传出来,“你别推开我,不然我冷。”

  刘珂想要推开的手顿时一怔,他能感觉到胸膛前不断地摩擦,尚瑾凌的脑袋一点也不客气地往他衣服里面蹭,恨不得用他的外袍将后脑勺都遮盖起来。这狡猾的小狐狸是认真地在汲取他的体温,等终于找到最佳位置,才消停动了动脸,找出一个能透气的地方说:“好了,你尽情悲伤吧,不用管我。”

  这样一来,刘珂倒真不好将人拉开,只能无奈道:“凌凌,你这是在干什么?”

  “求你抱着我,陪着我,安慰我,别推开我……”尚瑾凌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然我会哭的。”

  刘珂:“……”这死皮赖脸的话,确定不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

  “七哥哥,我手冷。”

  脑袋埋在刘珂怀里还能有个遮挡,可是抱着腰的手无处深入,薄薄的披风根本不顶事,冻得手都快僵了。

  刘珂下意识地握住那两只手,果然冰凉,既然推不开,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尚瑾凌的手也放进怀里捂着,这样一来,主动的那个,反而被抱得严严实实。血气方刚的青年,那怀中自然是热乎乎的,更何况两人贴一块,尚瑾凌满足地伸了伸僵硬的手指。

  “凌凌,京城太危险了,我怕无法保护你。”头顶传来刘珂的声音。

  “所以,你打算把我留在雍凉?”

  刘珂抚摸着尚瑾凌的头发,低低应了一声,“嗯。”

  尚瑾凌扯了扯嘴角,没忙着反对,只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京城?”

  刘珂没有回答。

  “等你坐上那把椅子吗?”

  刘珂的手顿时收紧,坚定道:“是。”

  “可元风兄说过皇上最近没什么头痛脑热,他怕是还能活很久。”

  聪明的人很难糊弄过去,刘珂很清楚尚瑾凌猜到了他的打算,“我不会让他活太久。”

  尚瑾凌轻轻一叹,“做了这种事,你还想坐那把椅子?”

  刘珂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当然,你若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不过,若是败了,便宜了你的兄弟,那么你在黄泉路上别走太快,稍微等一等,我们尚家过不了多久也会齐齐整整地下去与你会合。说不定王老爷也还没走,你们祖孙能够见上一面,若是你娘和你舅舅徘徊不去,怨恨未消,你们一家还团聚了,可喜可贺。”

  尚瑾凌用一种高兴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其中的杀伤力顿时让刘珂体无完肤,他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那你有什么办法?”刘珂话一出口,尚瑾凌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瞧,倒头来不还得问我,不带我去京城?”

  刘珂:“……”

  “七哥哥,我脚没知觉了。”忽然,尚瑾凌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他虽然脑袋不冷,可是脚却一直踩在院子里,雪盖过了脚面,饶是小羊皮的靴子,也止不住寒气丝丝冻进来。

  瞬间,刘珂不假思索地将人抱起,衣袍翻飞,一下子翻过栏杆,进了廊下,“顾头不顾脚,你这个小笨蛋……”

  他低头正要掸去尚瑾凌脚上的雪,却忽然感到唇上一热,一软,只见尚瑾凌趁此机会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上来。

  蓦地,刘珂吃惊地睁了睁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唇齿相依的人,全身好似被下了咒一般,石化而僵硬,连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尚瑾凌感觉自己好像在亲一块英俊潇洒的蜡像,自己红着脸,喘着激动的气,可对方连个反馈都没有,而且时间一久……

  “你他娘的到底喜不喜欢我!”他搂紧这人的脖子,眼里闪烁着羞愤的怒火,气急败坏道,“你好歹把我抱牢一点啊,我这样根本站不稳!”

  他人还是斜的,全靠手臂搂紧这人的脖子,而刘珂的手明明扶着他的腰,此刻也不知道那硬邦邦的肌肉做什么用的,一点力气都没使上来,而另一只手就根本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要尚瑾凌松手,就得一屁股着地。

  刘珂抿着唇,眼神暗的跟深渊似的。

  下一刻,尚瑾凌感觉这蜡像总算融化,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托起来站稳,另一只手直接按住他的脑袋,不容许躲避,然后照着他的唇亲了上来……

  唇瓣相贴,气息瞬间交融。

  这才像话。

  刘珂的眼睛无比明亮,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眸光烁然,倒影出羞恼的尚瑾凌,脸颊通红,染上一抹春色,好看极了。

  而尚瑾凌也同样回望着,那人眼里的光好似一簇被点燃的火苗,随着紧贴的唇,燃进了他的五脏六腑。任外头大雪飘着,寒风吹着,也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目光中,只有彼此,忘我……

  另一边,既然王老爷已经不在了,他所有留下的东西,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云知深终究放心不下。

  作为长辈,没有躲在一旁的道理,他想了想还是准备劝一劝,早在多年前,王老爷就已经想到了今日,而能让他毅然决然地放手,说明如今外孙让他无比欣慰,铺路也心甘情愿,这不该成为刘珂的负担。

  小团子有事走开了,云知深也没到要人搀扶的地步,在缓过劲来之后,慢慢地走向长廊,然而一个拐角之后,他的脚步骤然顿住——面前仿佛融为一体的两人,毫无保留地冲入他的视线……

  *

  尚瑾凌挣扎了一下,刘珂才放开手,唇齿分开,却红着脸依旧互相望着,好像能看到天长地久。

  说来表明心迹都好几年了,倒也从无这样逾矩过,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万一被人看到……

  刘珂的目光正要往周围瞄,却听到前面的尚瑾凌道:“看着我。”

  瞬间,宁王殿下将目光摆正,连个余光都没敢漏。

  “消息上说,当初受王嫔娘娘恩惠的一个宫女侥幸逃脱皇贵妃毒手,临死前揭露了她的恶行,让皇贵妃百口莫辩,已自缢于落英殿。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你母亲的冤屈要已经洗脱,那么位份就要重新追封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王老爷最后的要求,不是让你当太子,而是要皇上追封为后。”

  刘珂对皇帝的心思比谁都懂,他冷笑一声道:“若直接提王储,那王八蛋说不定另起心思,对我产生疑心。”

  尚瑾凌点头,“是的,谁当太子说到底是皇上的事,王老爷以此直接威胁,反而对你不利。但是让女儿拿回应得的身份,却无人能置喙什么,皇帝反而安心。”

  “外祖……”刘珂捏紧了拳头,心中悲愤交加。

  尚瑾凌走向炉边,提起那没怎么喝过的果酒,又拿过一个酒杯,塞到刘珂手中,轻轻一叹道:“我无法安慰你,但是有一点七哥哥得明白,他老人家等这一天必然已经等很久了,你别辜负他的心。”

  酒壶倾泻,倒入酒杯中。

  “来,天地为证,敬上一杯。”刘珂端着酒,看着尚瑾凌,后者微微一笑,鼓励道,“凌凌永远都陪着你。”

  刘珂看着他,忽然将手里的酒杯又塞回给了尚瑾凌,自己又从桌上拿了一个倒满,然后拉着尚瑾凌的手走向台阶,“我们一起敬,他老人家若在天有灵,必然早已知晓你我关系。”

  尚瑾凌没有扭捏,他反握住刘珂的手,一同跪下,朝着京城的方向。

  “我刘珂在此起誓,从今日开始,我与刘祁隆势不两立,他日必杀入大成宫,为母亲,舅舅,外祖,云叔以及当日枉死受累的所有人报仇雪恨!绝没有妥协!”

  接着酒杯倾泻,两人一同将酒倒入雪地里。

  从背影看,真好似一对璧人,互相扶持,互相羁绊。

  “走,我们去找云叔,好好商议京城之事。”刘珂将尚瑾凌扶起来,声音中已经没了那股消沉,反而斗志昂扬。

  “好。”

  拐角边,一抹身影顿时一怔,接着飞快地从原路消失。

第161章 妄为

  等刘珂和尚瑾凌走进云知深的屋子时,后者正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叔儿。”

  “老师。”

  云知深握书的手一顿,然后缓缓地合起来,放到了一边,平静道:“看来殿下心情已经平复了。”

  “幸好有凌凌,您也知道,我最听他的话了。”

  屋子里比较温暖,不过刘珂还是下意识地将一个炭盆放在了尚瑾凌的脚边,这个动作,放在平时,云知深一点也不在意,可是今日,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一幕,再结合这翻话,心情真是复杂的难以言表。

  他很想问问,这样究竟多久了,但终究没有吐出口。

  下人上了茶,接着又默默退下。

  刘珂说:“我跟凌凌三日后便启程回京,叔儿,你的冤屈虽然也已经平反,但是暂时不宜在京城露面,便留在雍凉坐镇大局,等我们……”他顿了顿,“再迎你入京。”

  那停顿之处,无需说明,云知深也知道是何意,他冷静道:“皇后追封容易,想立太子却难。”

  虽然中宫所出,嫡子尊贵,乃太子不二人选,但只要皇帝不立,那一步之遥就迈不过去,更逞论“大逆不道”呢?

  尚瑾凌道:“那就让皇上自己选择。”

  云知深皱了皱眉,“何意?”

  “让端王离京就封,或者让他向太子俯首称臣。”尚瑾凌淡淡道。

  此言一出,云知深顿时恍然。

  有能力竞争皇位的不过三个皇子,其他年幼母族不显,根本没办法跟兄长抗衡。

  当然景王受母亲连累,已经废了,皇贵妃被逼死,他与皇帝之间的父子之情也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一个端王,可惜也是个满身是债的主,新法到了末路,随便哪一处失火都能将他烧了,至今还能留在京城相安无事,不过是皇帝保着他,用来牵制刘珂的一枚棋子罢了。

  顺帝虽然相信刘珂不知真相,但是以他多疑的性格,必然有所保留。一旦发现刘珂不受控制,完全可以封端王为太子。

  但是这种制约的心思,也要在太平年间才行,火急火燎地给王嫔平反,就说明朝堂已经岌岌可危,地方不受控制。

  刘珂能拖,帝王却拖不起。

  “立太子是稳定朝廷,安抚天下的一种手段,若不想立,将罪魁祸首的皇子贬出京城,也是给天下一个交代,殿下自可以理直气壮地提。”

  最终不管皇帝选择哪种,京城依旧是刘珂一人独大,没有太子之名,也有太子之实,而这样做,便是给父子之间再插一根刺,顺帝不会想不到。

  都是聪明人,两句话便知道其中关键,也足以说明尚瑾凌对时局的把握。

  “好极了,那老王八虽然从不干人事,但装模作样的本事却一流。”立太子就能搞定的时候,为什么不给呢?凭刘珂对顺帝的了解,一定是前者。

  大事上比谁都敏锐,可是为何偏偏……云知深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心中就无端生起了一股气。

  他很想问一问尚瑾凌,分桃断袖,私相授受,尚家可知道?若哪一日人尽皆知,又该如何自处?顺帝的那些禁脔,好歹能说一声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可竺元风至今还在被骂着佞幸,尚瑾凌居然还敢跟刘珂不清不楚!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白读了!

  各种念头,各种斥责就憋在云知深的嘴里,若非咬紧牙关,怕是要忍不住倾吐出来。

  云知深的脸色比较难看,尚瑾凌看着不禁关切道:“老师,身体还是不舒服吗?”说着,他忍不住凑近床边抬起手,拿手背试着云知深的额头,然而还没碰到,便被云知深偏头躲开了。

  “无事。”

  尚瑾凌微微一怔。

  而云知深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既然你们已有打算,那便放手去做吧,我也该将本就属于殿下的东西交还给您了。”

  说着他穿上鞋子,慢慢地往后走去,云知深的卧房里似乎还有一个小屋。

  刘珂本想扶一把,不过云知深没让,他便作罢转头问尚瑾凌。

  “应该是之前贵妃和景王一直想要的王家资源吧。”话虽这么说着,尚瑾凌的目光却落在了床下的一滩未干的水渍上,久久凝视。

  “怎么了?”刘珂纳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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