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248节
好在后面下水的人及时拉住,才没有让两人一起沉下去。
几个人一起努力,终于将陆陶堰和他父亲拽了上去。族里有长辈会一些法术,立刻扯出陆陶堰的舌头,用尖利的东西划破,让他将舌尖血吞咽进去。
陆陶堰身体抽搐几下,一个挺身坐起来,呕出一口腥臭的黄水。
长辈脸色大变,“他是被祖奶奶找了替死鬼!”
族中只有那一位死于溺水,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陆丰脸色微变,他不可能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便斥责陆陶堰,“肯定是你刚刚大呼小叫,惊动了她老人家!”
陆陶堰脑袋昏昏沉沉,四肢无力,撑着额头摇了摇,陆汀的话魔音似的贯穿脑海。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一定是陆汀搞的鬼!他之前警告我接下来会倒霉!”陆陶堰盯着地面,眼睛进了水有点刺痛,视线也模糊,“不,那根本不是警告,他就是在预告接下来的报复!”
“为什么要报复?”有人奇怪问道。
陆鸿畴的计划就连陆丰都不知道,更何况是陆家其他人,在他们看来,陆汀是只白眼狼,吃陆家的,住陆家的,不好好报答反而撺掇宁伟成撤资。
不过好在他识相,知道祖宅不属于自己,愿意主动归还。
“我不知道……”陆陶堰摇摇头,“我觉得他在恨我们当年把他赶出去。”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尖叫。
年轻的女孩捂着嘴连连后退,双脚在地上跳动,好像有一只手在抓她的脚。紧接着,她又躺倒在地上疯狂打滚。
她的母亲用力抱住她:“小秋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抓我!”女孩连声尖叫。
母亲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看向之前让陆陶堰摆脱困境的长辈。长辈用了同样的方法,没有用……女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大约是哭声太扰人,不断溢出哭声的嗓子突然像被堵住了,仿佛有一只手掰着她的嘴巴,迫使张开到极致,怎么也无法闭上。
女孩的母亲拉着长辈开始恳求,可老人会的术法不多。众所周知,整个陆家唯一得到先辈真传的人已经死了。
剩下的人光长年纪,不涨能力。
“你们快救救她啊!”中年女人跪在地上紧紧拉着女儿手,向四方求助。
口水从女孩的嘴里流出来,过于张大的嘴角有撕裂的痕迹,溢出一点血。
“是祖宗在怪罪我们!”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出来,手里的牌位被他从匣子里取出来,高高举起后放到地上,开始不停地磕头谢罪。
“这是第二个了,我们不该动祖宅的,陆丰都是你的错!”
陆丰气笑了,“动祖宅之前我们是投过票的!”
“我们那是被你骗了!”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有错,生怕承认了,下一个受折磨的就是自己。
那人喊完脑袋突然偏了过去,看不见的力量将他脸又给一巴掌扇了回来。
好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还没来得及喊疼,脸再一次朝左边偏去。
不同的是,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巴掌声。
清脆有力,带着勃然怒气。
老祖宗们真的发怒了!
陆汀将瓜子壳从齿间拿开,放进林归的掌心,点评道:“陆家先祖的脾气都挺大,目测这巴掌得扇一夜。”
女罗刹示意罗香赶紧录下来发到网上,说不定能申请世界纪录——扇巴掌持续时间最长纪录。
第178章
闹剧并没有因为三个人失常结束, 众人惊慌失措间,又响起了狗叫声。
人有三魂,身死后其中一魂留于人世, 可以感知后人的孝顺恭敬, 给予福运, 随着时间慢慢消亡。一般来说,他们是不会伤人的, 他们更像是盘踞于人世间的一种残留意识。
今天这是被动了“坟头”,气急了。
就连跟祖宗们在一起的狗子都气急败坏,上了人身。
看着跪趴在地上学狗叫的肥胖男人,林之风忍了忍,没绷住, 捧腹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
他今天是被老爷子强逼过来凑人数的,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
他走到陆汀身边,问:“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头啊?”
“祖宗们气消了就是头。”陆汀说完, 当狗的男人四肢离地跳起来,张嘴咬住陆丰的小腿。
陆汀惊呆了。
女罗刹也是头一次看到人咬人的场面,瓜子都忘了嗑。
陆丰被咬后立刻转身,哪知道那人竟然再次扑上来, 将他按得结结实实。肩膀、胳膊、手背……能咬到的地方都被咬了,疼得他眼泪花直冒。
他望向陆汀等人的方向,不住地喊救命。
陆汀后退一步, 避开他伸来的手:“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老祖宗教训晚辈,我们理应尊重。”
陆丰又气又疼。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铆足了劲儿朝胖男人踹去, 翻身就要跑。可刚移动不到半米, 被踹翻的男人再次压上来。这一次, 他隔着布料咬住了陆丰的屁股。
屁股上的肉多,一口下去鲜血洇湿了西裤,快速形成一团暗色。
陆丰惨叫连连,另一边又传来其他陆家人的惨叫。一些没有被惩罚的人丢下装牌位的匣子就跑,匆匆忙忙钻进车里,可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成功发动汽车,又灰头土脸地跑下车。
有人为了能跑得快一点,把碍于奔跑的西裤都脱了,穿着一条短裤不要命的狂奔。
闹哄哄一晚上,天亮才消停。
陆丰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视线尽头便是祖宅大门。不禁想,这就是父亲不让他们动祖宅的原因吗?
祖宅的门已经脱落,所有的牌位也被拿了出来,骑虎难下了。而且半夜有人尝试着将牌位送回去,没用,老祖宗们铁了心要报复他们!
看着初升的太阳,他喃喃道:“错了,我错了……”
哄闹的响动渐渐平息,每个人的眼底都挂着一片青色,憔悴不堪,眼底充斥着恐惧和悔恨。
林兆琛作为看热闹的里年龄最大的人,精神矍铄,完全不像熬了夜的,反而像喝了十全大补汤,满面红光。
这一晚看到的好戏,比他几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冒着犯病的风险熬夜不亏。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的光芒笼罩住了整个祖宅地界。
感受到温暖阳光的照耀,陆丰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牙印,走路时一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
他粗略点了一下人数,竟然一个也没走掉,心里越发战栗。
“都是你害了我们,现在怎么办!”中年女人期期艾艾的哭喊,后悔死了跟着来迁牌位。
陆丰:“带回家去好好供着。”
供?谁敢。
& nbsp;抱回家的不是普普通通的木牌子,而是定时炸|弹。
陆丰冷笑:“那你们就扔在地上直接走人吧,看今晚老祖宗会不会来找你们。”
大家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瞥见优哉游哉看戏的另一群人,立刻就有人跳出来指责。
“陆汀,做人不能忘本!”被扇了一夜耳光的男人,脸肿得像猪头。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附和道:“对,老爷子教你法术是让你保护陆家的,不是让你袖手旁观的。你这么无情无义,就不怕老爷子怪罪你吗!”
陆丰打了个激灵,猛然意识到,昨晚陆鸿畴并没有出现。
每家几乎都被自己的长辈狠狠惩治了,唯独他没有。他身上的伤口全是被胖子咬出来的!是因为父亲的灵已经彻底散去了吗?还是说父亲待他仁慈,不忍心伤害他?
很快,陆丰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陆鸿畴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从小到大对他从打骂到漠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陆瑞身上。陆瑞死后,陆家后继无人,才会偶尔提点他两句。
可即便是这样,言语间也全是对他的贬低和苛责。
那不是一个会对他心慈手软的父亲。
那就是已经消失了,对,一定是这样。
被十几个人一起指责的陆汀举起手臂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又不是陆家人,他怪不到我头上,要怪也怪你们这些挖老祖宗祠堂的缺德鬼。”
一句“挖老祖宗祠堂”就把陆家人的嘴堵得死死的。
这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车开过来,缓缓停下。
商务车上下来两个人,他们从后备箱搬出折叠桌展开,又回到车里将带来的食盒一一打开。
早餐正热乎,鲜浓的粥香扑鼻而来,陆家人集体咽口水。
不只有粥,还有各色精致点心和小菜。
林兆琛挥挥手,示意送饭的人可以先回车里等着,亲自替陆汀盛了一碗粥摆在正位上,“小陆啊,快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亲热劲儿仿佛陆汀才是他亲儿子,林之炎和林之风是捡来的。偏偏林家两兄弟对此毫无不满,落座后甚至争抢着给陆汀夹菜。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们这边打打闹闹,被折磨了一整夜,到头来还要看这群人在自己面前炫。
说陆汀和林家只是简单的认识罢了,打死他们也不信。最要命的是,宁伟成和林家相处的种种细节表明,双方关系十分和谐。
有宁家和林家两座大靠山撑腰,陆家人连不满都不敢有。对陆丰那番“陆汀害怕我这个当叔叔的宁愿不要祖宅也不想得罪我”的言论越发怀疑。
感觉到从刺过来的一道道视线,陆丰心虚地别开眼。
轻咳一声,走到安静处,给助理新发来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对方是华裔,钟爱华国建筑艺术,尤其喜欢古式老宅。这几天他一直在等陆玲晚的电话,听说陆玲晚意外身亡后他怔愣了许久,随后和陆丰就价格和运输方式进行了一番讨论。
半小时,一切谈妥,陆丰拿出家主的架子,让大家上车回家。
他们战战兢兢地捧着牌位,以此上车。半路上,一队重型机械队伍赶来,是陆丰联系好的专业团队。
他坐在车里和负责人隔空打了个招呼,命令司机加速离开。
司机两手 握着方向盘,视线控制不住的看向放在陆丰身旁的牌位,昨晚陆家的闹剧,他躲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无论他怎么想要把车开走,总是绕了一圈后又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