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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249节

太他么邪门了!

陆丰抬眸扫向后视镜,没抓到司机的目光,此时他的脑子里全是陆汀和两个家族相处的画面。

一直以来自己都低估了陆汀和那两家的关系。

错过了最佳的拉拢时机,想到这点,陆丰浑身难受,被咬过的地方更疼了。

看了眼隔了自己十几公分的黑匣子,烦闷地骂了一声,对司机道:“开车去医院,被狗咬了一晚上,得赶紧去打狂犬疫苗。”

司机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开车。

长长的汽车队伍渐渐消失,陆汀放下碗筷,皱了皱眉。

从陆丰昨晚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陆鸿畴的墓是空的。

唯一知道骨灰去处的,看来只有管家了。

后半夜宁伟成派人送来绳子过来,直接把管家给绑了,整个夜晚除了偶尔说些疯癫话,他一直很安静,问什么都不说。

陆汀走到他面前,放下一碗粥,“先吃点东西。”

管家一晚没合眼,眼白里布满血丝,两个保镖立刻将人松绑。

管家:“拿走,我不吃。”

“哦。”陆汀蹲在他面前,叹了口气,伸手拿起碗筷给端了回去。

已经饿得胃疼的管家:“……”

房屋整体迁移是件浩大的工程,专业团队在空地上停留了大半天,负责人和下属们沟通好了实施方案,正午一过,工人们正式动工。

地基已经全部暴露出来,房屋四周形成一圈很深的沟壑。

陆汀被勒令不许靠近,但他还是看见,四周的沟壑中有密密麻麻的虫子钻出紧实的泥土,疯狂涌出来。

女罗刹一下子站了起来,泥土中渗出的阴湿气味,让她下意识进入了戒备状态。

宁伟成正想询问怎么了,就听见陆汀对自己说:“你和林先生他们先回去,这里有我和林归就可以。”

宁伟成不放心,陆汀给他一个拥抱,“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不会做危险的事,我保证。”

“那好……”宁伟成犹豫了下,拍拍儿子的后背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直觉告诉他这里可能有危险,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留下来帮不上忙不说,还可能会成为拖累。

离开前,他把保镖留下了,让他们看着小少爷。

林兆琛走到林归面前:“陆家的祖宅有问题?”

林归:“不好说。”

该喊自己小叔的人如今已经快老了,头发花白,眼角长出皱纹,声音不如年轻时清朗。

林归抬手落在林兆琛的肩上,重重压了压。林兆琛霎时间红了眼睛,这是相认以来林归第一次对他做出亲密举动。

他张了张嘴,好几十岁的人了,依旧有着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半晌,他低声道:“小叔,我先走了。”

林归颔首。

从地基下爬出来的虫子越来越多,现场的施工人员吓了一跳,见虫子有往车上爬的趋势,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往四周逃窜。

第179章

“它们为什么要追我们!”施工工人们拔足狂奔, 时不时回头看过去,黑压压一片,身上立刻冒出鸡皮疙瘩。

两个保镖同样害怕, 但是职业素养让他们克制住了逃跑的冲动。

而且经过昨晚那一遭,他们隐约看出小少爷不是普通人。像是要印证这一想法, 黑色的虫子在即将抵达陆汀和林归脚下时,畏惧一般突然绕道了。

保镖不自觉地握住对方的手,在心里欢呼雀跃:信少爷能保命!

女罗刹冲身后两个大男人翻了白眼, 嫌弃他们胆小。她蹲下, 看着从小白鞋前绕开的黑色蜈蚣, 仰头对陆汀道:“汀汀, 好像都是毒虫, 你的蛊呢?”

陆汀抬手指了个方向,黑色蛊虫煽动着翅膀, 小飞机一样俯冲而下, 叼起一根不知名的黑色长条虫子一甩, 又直直冲上去,一口吞下。

整个画面就是一场默默无声的杂技表演。

蛊虫像是旱地遇到甘霖, 疯狂的在毒虫中穿梭,没会儿就吃得整个身体大了两圈,它挥动翅膀回到陆汀肩头, 长长的触须依恋地蹭了蹭主人的侧脸。

“救命啊!救命啊!”施工队没能跑过虫子,被围困住了。

陆汀将蛊虫放出去, 黑色的小东西贴着地面滑行而过,周身暴涨的煞气吓得虫蚁纷纷退散。退到一定的距离后, 它们整齐停下, 宛如见到君王一般趴伏在地上, 一动不动。

施工人员趁机跳开老远,飞快奔向陆汀的方向寻求庇佑。

管家死死盯着大片的毒虫,眼神惊讶,那一只只虫子竟然排着队,甘愿成为黑色蛊虫的食物!

“怎么会……”

李管家喃喃自语,猛地扭头看向陆汀,没有了封印的束缚,青年的成长如此迅速。这才多久?

“我听说你也姓陆?”施工团队的负责人姓王,王经理吞咽着口水又看了一眼密集的虫子,小心翼翼问,“你能不能给陆丰先生打个电话,就说咱们现场出了问题,这活儿……”

“抱歉,我不是陆家人。”陆汀打断他。

青年在这里守了这么久,王经理一直以为他是监工。他讷讷的张着嘴,“那,那我自己打吧。”

陆丰刚从医院出来,听说祖宅又出事了,血压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一字一顿道:“项目必须完成,我加双倍!有虫子就请专业的杀虫团队来灭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任务!”

他知道祖宅邪,但不知道这么邪。

可白花花的钱就摆在面前,他舍不得不要。

他回到车里,壮着胆子打开黑匣子,从里面取出牌位放在腿上,低头说着:“父亲,不是儿子不孝顺,是我真的别无选择,你行行好,和列祖列宗沟通沟通,别再扰乱施工……”

牌位的黑色木板触感冰冷,陆丰指尖颤了一下,急忙将它重新装好,把黑匣子推得远远的。

汽车平稳的行驶,混战一夜的疲惫感袭来。

陆丰仰头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养神。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老板,将音乐声关掉了。

四周安静极了,陆丰突然惊醒,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下了。

他走下车,四周一片荒芜,完全不像秋天,更像萧条的冬季。

司机去哪儿了?

陆丰试探着朝前走了两步,看到一座宅子,宅子古色古香十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抬手叩门,无人应答。犹豫两秒,他轻轻一推,门开了。

朱红色的大门颜色老旧斑驳,掉落的油漆碎片黏在指腹上,怎么也擦不掉。陆丰觉得有点冷,手指在衣服上随意擦了几下后,就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他后悔走进来了,想转身离开,有人突然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砰——的一声,大门紧紧合拢。

陆丰踉跄站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油漆碎片化成了液体状态,从指腹流到了掌心,黏连成一片。

他低头闻了闻,是血!

“啊!”陆丰吓得大叫,用力甩手,液体被甩到墙上和地上,小小的圆点便开始朝陆丰的方向扩散,逼得他接连后退,不得不将一条腿跨进屋内。

屋子里的摆设给人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陆丰凭着这股熟悉,一路朝后院躲藏。

那些血就像知道他的去向,不断追击,在陆丰进入一间屋子后又猛然停下——

像是畏惧屋子里的存在,又像是在看守已经走投无路的活人。

陆丰怔愣地盯着一张张长桌上的牌位,他终于想起这里是哪里了。

是祖宅。

这里是陆家的祠堂!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尽数从脑海中掠过,陆丰想要逃跑,双脚如同黏住怎么也抬不起来。

四周传来黏腻的声音,他抬头看向房顶,陆鸿畴的脸出现在房梁上,顷刻间落到他跟前。

“父亲……父亲……”陆丰浑身颤抖得厉害,一字一句惊恐到了极点。

“您不是死了吗……”

“父亲,你是在责怪我售卖祖宅的事吗,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故意的……”

空荡的祠堂中牌位全都不见了,陆鸿畴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伸出两只枯槁苍白的手。

一手落在陆丰肩头,一手按在陆丰头顶。

紧接着,一张血口出现在他眼前。

腥红的口腔里长着无数牙齿,密密麻麻的,随着口腔内壁的肌肉运动而蠕动。那真的是牙齿吗?!陆丰想起了工厂里用来碾肉的齿轮。

“不,不要!”陆丰摇头挣扎,双手胡乱挥舞。

“先生,先生!”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从驾驶座探身向后排,大力拍着陆丰的大腿。

陆丰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司机。

司机看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担心道:“您是生病了吗?要不我们再回医院看看?”

憋在胸口的那团浊气吐了出来,陆丰快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疲惫地摆摆手,“没事,做了个噩梦。”

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换了是我我也会噩梦,司机默默无语的重新坐好,发动汽车。

大多数梦境会在人清醒后变得模糊,可是这一次没有,噩梦的内容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中,像是重播电影一般,每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到了家,陆丰穿过玄关坐到沙发上,身上冷汗不断。

他抬手扶额,烦躁的喊道:“张姨,给我拧条湿毛巾来!”

大宅子成了凶宅后,陆丰不敢再住,就搬进了公寓,身边还留着之前那两名佣人。

张姨是负责打扫清洁的,不一会儿就拿着毛巾跑出来,放在陆丰的额头上。

“先生脸色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见絮絮叨叨的询问,陆丰更加烦躁,没好气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别管。”

张姨:“好的,先生。”

听见人要走,陆丰却心头一紧。有人说话让他感觉气氛没那么冰冷,他轻咳一声,语气依旧高高在上,“我听说你们乡下人都挺迷信,那你有没有听老人说过梦见死人到底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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