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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 第55节

关紧总裁办的大门,屋里只剩两人,严子书压低声音,指尖指点纸面给对方看:“这把‘松涛万壑’,是唐代雷氏的得意之作,面板是梧桐木,底板是杉木,上面还有清代御铭,前年拍出了将近亿的天价,当时创造了古琴拍卖记录,其实之后,还一直收在咱们展馆。”

何总助倒是知道,许多天价拍品其实只是作秀,以前并未多想:“也就是说……”

“当时拍下‘松涛万壑’的收藏家,是个美籍华人,但根据我国文物保护法,这把名琴属于文物,不能流到海外,所以他拍下之后没法带走。”严子书解释,“那个收藏家和傅总私交不错,所以英瀚这边提出,可以帮他保管三年。恐怕他是没死心,仍然试图运出去。”

何总助忽而冷汗涔涔:“那这次是偷渡‘松涛万壑’被抓了?我们公司到底参与没有?”

严子书却拍拍他的肩膀:“何总,有没有的,就算公司敢做,咱们也不敢知道啊。”

何总助回过神来:“也是!你说得对。跟我们没有关系,还是以官方调查为准吧。”

他态度不知不觉降低下来一些,语调也随之降低下来。

仿佛肩膀上那只手,让他微妙地有些心安。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严子书过去开了锁。

傅晓羽提着个塑料袋,假惺惺进来:“哟,你们果然还没走,还都忙着呢?”他一看就是被傅三叔指使来的,照平常一样嬉皮笑脸,结果,这屋里两人都是肃然的气氛,顿时显得他格格不入,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我爸说你们肯定要忙通宵,我给你们送点吃的啊。”

塑料袋里是楼下快餐店随便买的盒饭。严子书看到油腻腻的毛都没褪干净的猪脚,丝毫没有胃口,何总助也干笑着掰了一次性筷子,说着谢谢,就是不动筷。

好在傅晓羽也不注意这些,他其实是奉命来严子书这儿套话的。

要不是为了避嫌和摆架子,傅三叔这会儿可能都已亲自杀过来。

英瀚集团被卷入巨大旋涡,外面热搜满天飞,传得风风雨雨,很多事都不清不楚,在傅为山本人被带走的情况下,还是那句话,只好先从了解他的严子书那儿探听了。

但傅三叔把儿子赶来,也略显高估傅晓羽的智商,能套出多少东西却不好说。

反是对方这种急迫的态度,让严子书暗暗断定,多半始作俑者不包括傅三叔。

这也是,老头儿是想篡权不假,本质还是为了逐利。傅三叔虽然对傅为山没感情,却也决计不可能采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八千的方法——重点是会自损八千。公司和股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闹出这样大事,业务折损,股价蒸发,对谁也没好处,只有两败俱伤。

若是大胆一点猜测傅三叔现在状态,只怕在家发火都来不及。

这哪是动了傅三叔的蛋糕?这直接和割他的肉都没区别了吧。

那么,能干得出这种毫不利己、完全自毁式举动的……

除了傅金池,也不做他人之想了。

果然傅金池做事还是那么极端,对傅三叔这条船上的同伴,照样说卖就卖。

但想到傅金池或许就此和傅三叔决裂,严子书又有点恍惚,觉得同样是太突然的事。

正想着,他被傅晓羽单独拽出去:“你回头联系一下傅金池,我爸说要找他。”

严子书抬眼,不动声色地骗他:“我也联系不到他。我早就被他拉黑了。”

傅晓羽闻言拧眉:“草!真假,妈的,我就说他这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吧。”

严子书故作惊讶:“怎么你们也找不到他?他把你们都拉黑了吗?他想干什么?”

傅晓羽不太耐烦:“我哪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这就是捅了马蜂窝,自己跑路了啊!”

跑路。

严子书闻言,心里一动,便想起傅金池上次的失踪。

那次就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记忆,对严子书来说,装满稠得像浆糊一样的患得患失。

虽然算是事出有因,他无法责怪傅金池,但如果你的同伴会一言不发就消失,那表明你们缺乏默契、信任、沟通,很可能就是从那时开始,在严子书心里隐隐种下了不安的种子。

但……目前看来,这种事傅金池好像真的做得很熟练了。

打发傅晓羽走后,严子书因为心里有了预测,也不管自己和傅金池有无龃龉了,当即拨了对方的号码,果然,不在服务区,而语音通话等,同样不通,大概对方压根都没有登录。

严子书又让何总助再试,也是一样的结果。

看来倒没把他拉黑,但是设置了全部拒接。

傅金池又一次玩起了失踪,这次扩大到对所有人的范围。

那边何总助对于突然要联系某个董事,感到有些莫名,倒还没有想到,自己和幕后黑手只有一个电话之遥。严子书无暇和他详细解释。随后严子书又联系了几个人,也打电话到金凤台去问过,更加佐证了,从傅为山被警方带走起,傅金池就完全处于隐身的状态。

弄清这点时,忽然之间,严子书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这情况本是可以预见的,他也知道。傅金池隐匿踪迹,当然是因为他又阴了傅为山一把,得罪了傅三叔和所有会利益受损的人,肯定要去避风头了,不然也等着被夺命连环call吗?

可严子书如今才发现,不管傅金池是擦肩而过却当众无视他,还是贴在耳边跟他说难听伤人的话,好像都不如对方忽然人间蒸发这种事,更消耗感情和心力。

他一会儿担心着傅金池现在有没有事,一会儿又头脑清醒过来,想想自己现在对他来说,也的确不是值得相信的对象,所以没有特权得知对方的行踪。

他摆弄着手机,忽然想到什么,打开了他们原本用来秘密通讯的那个软件。

但严子书看着界面上的一片空白,却没有勇气再发出消息了,他便又关上了手机。

五十八、

晃眼傅为山就在拘留所待了接近快两周。

每天早上秘书处打招呼的日常都变成了:“怎么傅总还不能出来吗?”

回答则总是士气低迷的“不知道呢,律师还没给信儿”。

傅为山被带走的时候心里可能也是有点底的,只是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会待这么久。虽然有金牌律师团忙着捞傅为山,但中间牵扯到很多复杂的关系,许多环节都没那么顺利。

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何况傅家还有一群鬣狗。

严子书意会,哑声道:“因为你不能得罪傅三叔么?”

傅金池笑笑:“目前是可以这么理解。”

严子书听懂了,省略的主语里包括两个人:不仅傅金池不能动手,他也暂时不能去找傅晓羽讨回公道。毕竟在傅三叔看来,严子书是傅金池的人,他的举动也代表傅金池的态度。

气急之下打一巴掌,也是人之常情,傅三叔可能还会不疼不痒地替儿子道个歉。

但不能真的撕破脸,否则会让傅金池失去一个塑料盟友的支持。

“但你说‘还’——”他轻轻哂笑,“你该不会有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黑名单吧?”

傅金池笑而不语地默认了,指了指自己心口。他当然有。

“你可真是……”严子书吞下了后半句,冷冷地想了想,“但还有个调酒的呢。”

“可以去查监控。不过他如果不傻,可能已经想办法把录像删了,要费点儿功夫。”

“下巴上有两颗痣的那个。”严子书说,“有没有证据无所谓了,我自己想办法。”

“我看你才是不消停。”傅金池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躺着吧,回头我去找他讲理。”

这时要有个外人在场,听见他们俩对话,算是妥妥的狼狈为奸了。

就连他们加班吃个盒饭的功夫,吃完都能发现,又有营销号耸人听闻地传出一条傅为山对女明星始乱终弃,致其怀孕又不负责任的旧事。如此种种,公关部门按下葫芦浮起瓢。

基本上,这些都是以“说到某傅姓总裁,据我所知,他还有xxx的黑料”这样的形式,不断从网上出现的,状似无意,却源源不断,甚至延伸到傅家整个家族如何混乱,很多人怎样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甚至有某些小辈聚众淫乱的实锤,作为吃瓜边角料,倒也香艳刺激。

如今大家看到了,便遵循默契敛声收息,听凭公关团队忙活“辟谣”。

网友不明就里,抖机灵段子无数,将之调侃为“顺藤摸瓜跟着吃都来不及”。

殊不知,世上哪有这么多戏剧性,定然是有人安排好剧本,网民自身,亦在剧本当中。

在线上舆论狂欢的时候,线下则是专项检查组驻扎进公司,每天严肃着面孔,占据会议室,气氛紧张地查账查合同查资料。秘书处伺候得小心翼翼,楼整个兵荒马乱。

人家其实也算客气,但是指定要查什么,就得立刻调出档案,还涉及到许多部门配合。

问题是,相关部门可不都那么愿意配合,总有许多扯皮推诿。夹在中间沟通是最累的。

何总助耗心耗神,渐渐力有不逮。所幸,有时候严子书和Helen还能给他顶一会儿。

饶是如此,一天天下来,都是极磨人的。何总助自觉发际线都在往后退。

最后也不知公司会不会有事。他有时想想,这个职都感觉升得很不值得。

当听说人力收到第一封辞呈时,Helen还苦中作乐地揶揄:“看吧,该来的总要来的。”

然后就仿佛带动了连锁反应,陆续开始有更多人辞职,连Ben也终于趁机另谋高就。

办离职手续还需一段时间,秘书处争取忙里偷闲,抽空跟他吃了散伙饭,且送一程。

席间Ben喝了酒,有点高了,大咧咧问严子书说:“你真的不走啊?”

Helen看过来。严子书面色沉静:“等事情都结束,应该要走的吧。”

她想严子书也是要辞职,只是略带感慨:“也好,那也提前给你庆祝。”

严子书笑笑,跟她碰杯:“不管公司怎么样,祝大家以后都前程似锦。”

*

其实能轻易走的都是小角色。大部分中层以上则在观望。英瀚的业务不够干净是真的,严子书不好擅自定罪,他只能说,这次专项检查组很像是来真的,有些人可能要自求多福。

依然是茶楼。他再次见到傅三叔,察言观色,此时对于傅三叔的面相,觉得都很难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概括——大概是既恼怒,也贪婪,还要混着故作和蔼的人工表情?

傅三叔听他说了检查组的情况,便以这样的表情陷入沉思:“唉,想不到变成这样。”

而这句话,已经成了近段时间以来,严子书从各路人马口中听到的高频台词。

所以严子书很熟练地回答:“是。”

“我年纪大了,可能我还是老一辈的思想。已经落伍了。”傅三叔再度叹气,像个真的在痛心疾首的长辈,“过去我总以为,亲兄弟自家人,总归打断骨头连着筋。金池那个孩子,虽然有时候性子比较独,但本性不坏,他和为山,都是我过世的大哥的孩子,我是最希望看到他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谁知怎么,唉,现在想找他谈谈,我连他人都见不到我!”

严子书给他倒了杯茶,仍旧说“是”——跟他抱怨也没用,他也真的找不到人。

见不行,傅三叔又行试探:“他把手上的英瀚股份全卖了,这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严子书手上顿了顿。窗外轰隆一阵,似乎是道闷而不发的隐雷。

他迷惑地想,他何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根本连这事都不知道啊。

傅三叔好像总以为他能对傅金池使美人计似的,现在发现了吧,早都是老黄历了。

得承认,对于傅金池,他就是一无所知。

严子书意会,哑声道:“因为你不能得罪傅三叔么?”

傅金池笑笑:“目前是可以这么理解。”

严子书听懂了,省略的主语里包括两个人:不仅傅金池不能动手,他也暂时不能去找傅晓羽讨回公道。毕竟在傅三叔看来,严子书是傅金池的人,他的举动也代表傅金池的态度。

气急之下打一巴掌,也是人之常情,傅三叔可能还会不疼不痒地替儿子道个歉。

但不能真的撕破脸,否则会让傅金池失去一个塑料盟友的支持。

“但你说‘还’——”他轻轻哂笑,“你该不会有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黑名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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