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08节
陈林两家:……
最后出了黄家,两家是更抓心挠肺了。林家说:“莫不是那老东西骗咱们吗?”
“不像,是不是天大的好事不确定,好事肯定了。”陈老爷说。
于是话又回来了,啥好事?
两家又是打听,想法子勾勾绕绕的打听,最后两天后才约莫听出来一些,顾大人要办官学,给了黄家李家王家族亲子弟的入学名额。
“莫不是要三家出银子修官学吧?”陈老爷想的是顾大人又是老一套榨他们银子,就跟修路一般。
林老爷:“不是,一个子都没收,听说还给包了红包。”具体多少,没打听出来,都藏着呢。
陈老爷这下子觉得有古怪了,修官学不是为了榨银子,那就是真的盖官学,要是这三家族亲子弟入了官学以后要是考科举考出来了——
那不得占他陈家几个头了?!
陈家还算个屁。
不成不成。陈老爷有些着急,可又想不对,“之前陈大人也有盖学府的意思,后来不是没人来么,也就这么算了,没准这次也是,就说说好听。”
“我听说顾大人之前在翰林,这地方特别好。”林老爷夸了一通,他也没听懂,但不妨碍知道这地儿厉害。
“要是万一起来呢?都送了官学,就咱两家没有。”林老爷后悔啊。
那为何跑到昭州来了?陈老爷想说,可如今不是说这个时候,哪怕顾大人得罪了人被发到他们昭州,可人已经到了,昭州偏远,皇帝老爷都不稀得过来,那得罪谁就无所谓了。
反倒是顾大人之前的经历说明是有本事的。
陈老爷顿时有些后悔,当初顾大人第一次设宴,他托大拿乔,跟着其他家说不必上杆子太殷勤先看看,如今是悔的肠子青了,没看姓王的出头了么。
一个做买卖的商贾,还有啥乔可拿的,跟大老爷当官的叫板。
“不成,我给顾大人递拜书。”
“算上我,我也递,咱们不成了掏银子。”林家紧跟其后,怕被落下。
顾兆是又抻了几天,一直到十二才给下了帖子,不过这次没邀请两家到府,而是叫到了衙门里头,看着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其他家听闻了,顿时羡慕初六去黎府做客赴宴的三家,这是顾大人给的脸面,如今陈家林家两家连到府都没资格,所以说都擦亮眼,以后顾大人有了事,得紧跟着。
陈林两家老爷到了衙门,发现李家也在,三家打了招呼,就静静站着候着顾大人,幸好没久等,顾大人便到了。
这次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轻视,诚惶诚恐诚意满满诚心十足的行礼。
顾兆在衙门后院正厅接待的,衙役上了茶,顾兆先坐在主位椅子上,让三家坐,抬抬手让说吉利话客气话的停了,说:“不跟你们说虚的了,这次一件事,做好了办好了,本官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好事自然叫你们,若是办的差了,后头的人不是没有。”
三家老爷屁股刚坐稳,这会又立刻起来,恭恭敬敬的说是,请顾大人吩咐,不敢糊弄如何如何。就差指天发誓了。
“容管修路的事情,想必你们也听到了,尤其是李家,这县令——你们家中族人若是有本事能考中举人,本官也能效仿陈大人,话说的远了。”顾兆吊了句,话切回正题。
不过三家已是心中震荡不已。
效仿陈大人,前话一联系,那岂不是如岷章县令一般了?
做李家姑爷的当县令,能和本家自己人当县令,这能一样吗?之前科举难,读书不易,可顾大人这不是马上要盖官学了,这样一来——
三人想都不敢想,心中滔天喜意,面上带来一些,更恭敬了。
顾兆:“本官不图色不慕利,昭州好了,这是本官的政绩。容管的路要修,如今的县令不提也罢,李家去约束,陈家做辅,先把路修了,一点,不许压榨百姓,顺顺当当的,路修好了,才有别的盈利买卖。”
若是之前顾兆这么说,陈李两家才不乐意配合,巴巴去干活,可如今不同了,一张张大饼画起来了,且最重要一点,顾大人不图色不慕利,也确实,送女人不要,送钱那是捐钱也用来修路。
那就是图的名。
顾大人想要政绩那自然是昭州要好,光是修路的政绩可不足以调京里——前头陈大人也修了路没用。
所以说来说去,没准顾大人真有两把刷子,若是真的,那他们赶上趟了,以后可不是顺起来了,若是假的,与他们也就是辛苦一些费一些银子,没啥别的了。
这买卖做的值啊。
两家是立即应是。林家在一旁懵着,那我家呢?
顾兆:……你被来就是个搭头抻陈家的工具人。可话不能这么说,顾兆给圆回去了,“昭州城修路,林家供了便宜的陈米——”
“大、大人,我林家愿意捐仓库里压着的陈粮!”林老爷慷慨激昂。
顾兆:……还有这等好事,本来都说要给你家读书名额了。
既然林老爷主动捐的,那顾大人勉为其难收下来了,笑眯眯说:“林老板心善,子孙后代自然该殷实,还要读书明礼,这样的善心记着百姓的人家,子孙后代读书出来做了官也是好官。”
“对对对。”林老爷激动啊。
顾兆笑了,“要是顺的话,开年年末秋冬官学盖起来,本官做主了,给林家多一个名额,本来其他家都是两人的。”
林老爷当场跪地拜谢顾大人。
顾兆是亲自搀扶起来,温和拍了拍林老爷的胳膊,“咱们昭州的好日子还在以后,林老板要保重身体啊。”
其他两家听了,心中亲切又激昂,恨不得现在就去容管办事。
第113章 建设昭州13
昭州城的元宵节也没什么热闹可办。
实际上昭州城的百姓过年也就那么两三天,大年三十到初三,之后街道上的摊贩、商铺该开门的就开门了,没有京里和宁平府县讲究。其实也能理解,挣扎底层填肚子都困难的百姓,哪里有多余心思热热闹闹过年。
城外修路的百姓们除了年三十停了一天工,后来就没停,因为上头说了,过年期间,初一到初十涨了工钱,原先男丁一天五文,这段时间十五文,女子夫郎九文,翻了三番,谁还乐意过年啊。
对百姓来说,有钱拿还管饭,这才是真的过个好年。
等十五一过,年是过完了,昭州城可越来越热火朝天的热闹了。这种热闹跟京里的繁华消费、花灯叫卖吆喝不同,这是最底层大部分百姓脸上的精气神,都是急匆匆的带着家伙什去城外,明明整日劳作,可一个个双眼发亮,还带着笑。
以前日子过的好那是少部分,城外村里村民挑着担子进城卖菜,一张张脸也是苦的麻木了。住在城里的看着是州城人,可有的全家老小十多口,挤在一处小院子,没有田地,吃根菜都要买,花销大,说是城里人体面,但关起门来过日子,谁多夹了一口菜吃,都要挨训。
如今不同,谁家都有个富裕的人,去城外修路多好,少一个口粮,一天多五文三文的包个菜钱一斤肉钱。
多好的事,恨不得这路修个一年半载的。
草长莺飞二月天,顾兆收到了韶州和鄚州知州回函,鄚州知州寥寥数语,连客套都没有,大概意思就是:爱修修关我鄚州啥事。
韶州知州倒是写了些锦绣客套语,内容也是愿意修就修,我们韶州没意见,不过我们韶州艰难,即便是有心想给兄弟昭州帮一把也是有心无力云云。
说的场面话还是挺好听的。
鄚州是南郡布政司的省会城市,自然是瞧不上这个贫穷昭州弟弟,鄚州知州也没把顾兆这个同知放眼里,说话不客气。隔壁的韶州与昭州不是一个布政司范围,就客气许多。
不过两州主旨差不多:你自己修,别麻烦我们。
顾兆得了话,脸上带着笑,问了南面的修路情况,进度最快的就是昭州播林的路,地基已经修好了,只差浇灌沙石和水泥抹平了。
那该建厂了。
修路的百姓见这条敞快的大路,还以为都修好了,不由心里失落,咋这么快就好了?也眼巴巴馋着其他村,人家通其他府县的路还没修好,一天还能赚钱,他们就不成了。
可也没敢偷懒墨迹,监工衙役看着,要是偷懒不好好干了,直接就不让干,因此个个尽心尽力的,结果——
修完了,没得修,没得赚了。
“我也不知道啊,没接到上头的通知,应该是好了吧?”监工衙役说。
有人拿了两文钱问到了黎大那儿,原本是想让大队长帮个忙,能不能让他家再去别的地儿干,看看别的地儿还要不要人手。
“去别的地儿干嘛?”黎大诧异,“咱们这儿还没修好,活没完,要盖厂,拉沙石,还要烧水泥再往这路上浇,修完了外头的,还有昭州城里头的,还有北城门往北去的。”
这人一下子给愣住了,这路平整了,咋还没修好?
啥厂?啥水泥?
可你管啥是啥,有活干就是有钱拿,大家是巴不得呢。
二月中是轰隆隆的盖起了水泥厂,昭州城外有黏土,石灰石山在北面,离着南城门外远,要是不走城里那就得绕路一大圈,走城里进,可是出来进去的狼烟地动的,那些家里情况好的还嫌压坏了城里的路。
顾兆在意效率,才不管这些说闲话的,当了一回糊涂官,就当没听到,直接让开了城门运石灰石进厂烧制。
百姓们是乐的高兴,尤其是修路的,能省一些力气多好。可昭州城里的小商贾们便唉声叹气抱怨连连,说是那些干活的整天从城里穿来穿去,如今一些小姐夫人们都不敢上街了,那他家这生意做给谁?
新上来的大人怎么乱来,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可这一搓人还没拧成一股绳,找大商贾商量个对付之策,先被大商贾给按下去了。
“顾大人修路是好事,一个个叫喊连天干啥,就你家那生意,没修路运石头前,也没见什么小姐夫人天天往你店里头钻。”又不客气呵斥回去的。
也有乐呵安抚的,“莫动怒莫动怒,和气生财,顾大人说了,这昭州城外的路修好了,之后就修咱昭州城里的路,咱们做买卖的让一让利,忍个两三月便好了。”
又不是真因这拉石头送南边把生意耽误完了,不过就是以前一月盈利四五十两,如今盈利三十两的关系,先紧一紧吧。
“没看林老爷光是捐粮捐钱加起来也有三千两银子了。”
抱怨的听了林老爷出的银钱数量倒吸了口冷气,“这般多?那林老爷也甘心出吗?”嘴上这么说,那是给林老爷面子,面上心里明晃晃的想这不是傻子吗。
还真听新来的官的话了。
中小商贾讨不到上头大商贾的好,都让他们忍,回去了一肚子的牢骚。
“陈家那么霸道的人家,怎么就不管了。”
“不知道吧,陈老爷的大儿子去容管了,听说是给顾大人办事的。”
“这林老爷捐粮捐钱,李家陈家去容管帮忙,咱们这新来的大人到底干了啥啊?”
小商贾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张张烦躁的脸,忍了城中来回运石头。
“这石头这么大,怎么修路?别把人绊一个跟头。”
“谁知道咋修,说是水泥,这水泥从去年嚷嚷到今年,谁见过?莫不是新来的胡乱编排起来的,还说要给城里修路,哄得那些大老爷个个听话,我才不稀罕走这泥啊水啊的路。”
“就是,谁稀罕啊,呸晦气。”耽误他家做买卖。
播林府县。
陈家大郎绕了条道,没直接去容管,先跑到播林去了。他家不如李家急,毕竟容管县令可是李家的姑爷,李家被顾大人记上了,那自然是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到容管去办事,所以走的是昭州直接到容管的路,近。
陈大郎耍了个小心思,他总觉得爹被新大人给迷了眼,灌了不知道多少迷魂汤,反正是出人出力出钱,还口口声声的让他们敬重顾大人,不敢造次。
啥啊。
陈大郎不服气,面上答应他爹,实际上老觉得新官就是嘴上花花,他爹年纪大了,指定是被骗的。自去年说是修路,修什么水泥路,更别提还说让他们陈家有段功德路。
路呢?
毛都没见到。
陈大郎心里不服,可胳膊拧不过他老子的大腿,这次借机去容管办事,非得拆穿了新大人的谎话,他心想,播林是最早修路的,这都半载多了,没修个囫囵完整,总有十来丈吧?
他得见见那水泥路到底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