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综艺团宠 第191节
对他来说,这就是一栋房子而已。
只有安饶在,他的家就在。
管家李叔听到动静立马出来查看情况,见到多年未见的小少爷,呆愣许久似乎不太敢认,当他确定了眼前这孩子就是楚观南后,花白的胡子抖了抖,苍老的眼角渐渐泛红。
“是,是观南么?”李叔激动的手都在哆嗦。
“好久不见,身体可好?”楚观南礼貌地对着老人家微微鞠躬。
这位老管家是这房子里为数不多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他和父亲以及那些势利眼的佣人不同,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也是唯一一个敢在父亲提出要去做亲子鉴定时劝父亲三思而行的聪明人,所以自己对他一直很尊敬。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李叔亲切地拉起楚观南的手拍了拍,“你这么久没回来了,你父亲知道一定很开心,他和你继……和余小姐出门谈生意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坐,我给你准备水果。”
楚观南点点头,径直上了上面的小二层。
楼上曾经是他的房间,母亲也是在那个房间撒手人寰,今日故地重游,免不了唏嘘。
他记得在母亲临终前最后那几天,经常坐在二楼的窗口前望着外面出神,常常一坐就是半天。
楚观南看着那张与屋内布局格格不入的老旧沙发,上面已经落满灰尘。
他敛眸冷笑。
母亲在世时,那些佣人一口一个「太太」地喊着,在她走后,连她生前最喜欢的沙发都无人愿意打扫。
果然人走茶凉,所有的过错都会推到她身上。
楚观南拿了抹布来,毫无形象蹲在沙发旁边一点一点细致擦拭着,直到擦得展洁如新,他才满眼疲惫坐了进去,看向窗外。
母亲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窗外?
外面有什么令她非常喜欢的场景?
倏然间,他的瞳孔凝滞了。
身体一僵,良久,他慢慢直起身子。
窗口正对着来时的林荫小道,小道最前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树后,一道白色身影若隐若现。
楚观南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清瘦又显几分孱弱的身影,心头剧烈一跳。
……
安饶在树后站了快一个小时,露在外面的脚踝已经冻得完全失去知觉。
他望着那圈雕花围栏陷入沉思。
如果爬墙,好像不礼貌且违法。
可如果给楚观南说自己已经来了,他那脾气保不准要亲自给自己送回去。
安饶明白楚观南的心意,他不想自己和他父亲正面硬碰,也深知父亲是个什么人物,避开二人会面,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他父亲就像个定时炸弹,是这个世界最不安全的因素。
放任只会埋下祸患。
正思忖着,安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
一抬头,楚观南的脸隐匿于阴暗的逆光中,那张本就寡淡的脸此时更是冰冷到骇人。
安饶只觉一股寒意从后脖颈炸开,不自觉抖了下身子。
楚观南的视线从他的头顶一路下滑至双脚,看到露在外面冻成紫红色的皮肤,原本想要质问的那句「谁让你来的」一出口变成了:
“你怎么穿着拖鞋。”
安饶实话实说:“为了跟踪你,没来得及换鞋。”
他拉开一点羽绒服拉链:“而且里面还是睡衣。”
说完,他望着楚观南笑得几分撒娇意味。
楚观南只觉得胸前一阵窒息的憋闷,鼻根忽的一酸。
脸上的表情,恼火中又夹带着对他撒娇无力的无奈感。
楚观南做了个深呼吸,紧紧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泛红的眼眶恢复正常。
他脱下外套,拦腰把人抱起,外套盖住他的小腿和双脚。
当他看清安饶的裤子时,便是一道气结烦郁的叹气声:“安饶,我发现你是真的不怕死,这是什么,睡裤?”
薄薄一层睡裤,里面再什么也没穿。
安饶搂住他的脖子,冰冷的双手悄悄伸进他的衣领,撇撇嘴:“谁让你回家享受都不带我一个。”
楚观南把人搂紧了些。
享受哪会不带他。
“先进去暖和一下,如果你的脚还想要。”
抱着人来到门口,俩保安自觉站直,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看,只在人被抱进去时看到半截白皙的后脖颈。
迈进平层大门,李叔早就在门后等着了,看到安饶,惊讶地「啊」了声,随即标准九十度鞠躬:
“安先生好,初次见面,我是这里的管家,鄙姓李,您喊我李叔就好。”
安饶进门前还以为铁定要遭到这家人的横眉冷竖,意外的,这位李叔倒是很有礼貌。
李叔也注意到了安饶的睡裤,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赶紧招呼其他佣人:“给安先生准备热水和热茶,安先生,先来泡泡脚。”
楚观南避开他:“不用麻烦李叔,我来。”
即便是还算喜欢的人,也不希望他看到安饶身上任何一处,哪怕是脚。
他抱着安饶往楼上走,安饶还不忘对李叔点头表示礼貌。
安饶倚在楚观南怀里好奇打量着周围的家具陈设,直到楚观南推开二楼最角落的房门。
里面空荡荡一点人气也没有,家具少到可怜,窗帘也是拉上的,昏天黑地,说不出的压抑。
楚观南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么。
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楚观南把安饶放在床上,捧起他的脚丫捂在怀里,掌心覆在他的膝盖,一并暖和着。
过了许久,冰凉到失去知觉的双脚才感觉到丝丝暖意。
安饶探过身子轻轻抱住楚观南,下巴轻蹭他的脖颈:“原来你不是回来享福的。”
“是来,不是回来。”
安饶感觉下巴处紧贴着楚观南颈动脉的地方随着声音微微颤抖着。
“什么?”
“能回去的地方,只有家。”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玩的一手好文字游戏么。”
“不是,只是告诉你,我想回去的地方只有你在等我的地方。”
温热顺着双脚散开,一点点漫上膝间,直至五脏六腑,最后归于心脏。
“交出来。”安饶直起身子伸出手。
“交什么?”楚观南皱着眉诧异问道。
“什么霸总的千层套路、如何用一句话把傻白甜哄骗到手之类的工具书。”
楚观南轻笑一声,站起身,亲了亲安饶的脸颊:“要是真有这种书,我五年前就能把你骗到手,好了,再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拿水果。”
楚观南刚走到门口,楼下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紧接着,李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少爷,老爷和余小姐回来了。”
一瞬间,房间里阒寂无声,只有二人的心跳声,透过死一般的寂静突兀了出来。
楚观南别过脸,低声道:“你在房间待着,别出来。”
安饶哪能依他,穿上拖鞋疾步走过去,手指拉了拉楚观南的衣袖:“我想见见父亲,不行么。”
小声儿夹带一丝委屈。
楚观南知道他是故意用这种语气让自己心软,但没办法,自己就是吃这一套。
他抬手整理着安饶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那你答应我,只要他说了让你心里不舒服的,别理他,走人就行。”
安饶乖巧点点头。
打开门,外面站着满脸忧虑的李叔。
楚观南冲他点点头,领着安饶下了楼。
还没见到人,就听见轮椅车轱辘与地面的摩擦声。
安饶悄悄探出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推着轮椅进了门,轮椅上坐着西装革领神情冷漠的楚父。
这个女人,好像就是上次一起来家里拜访的那位。
不知为何,在看到她瞬间,安饶心头猛地一跳。
总觉得非常眼熟,不止见过一面的眼熟。
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姿态举止却很难有大变化。
知道楚观南不会主动喊他一声「爸」,李叔恭敬走到楚父身边,轻声道:“老爷,观南带他的结婚对象回来了。”
楚父瞬间抬眼,一下子精准搜索到楚观南的位置,他的头和身子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诡异地转了过来。
安饶眯起眼,一不小心和这位老人家对上了视线。
楚父的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笑意,漫不经心摩挲着手指上的翠玉戒指:“下来吧,还站那做什么,要我站起来上去请你?”
楚观南沉着脸,不发一言。
安饶明显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
女人推着楚父去了客厅,安饶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过,悄声问道:“这个女人是你爸爸的第二任妻子?”
楚观南低低「嗯」了声,领着安饶去了客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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