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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替嫁豪门后 第62节

郁沅突然纠结了,闷在房里看跟看视频似的,戴面具就像给他提供一个遮挡的壳,似乎跑到人群聚集处也没那么困难了。

而且夜间海风凉爽,到时候他们离其他人远些就好,郁沅很快决定了面具图案。

选完后他开始期待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吃完戴上面具两人被送往海边的最佳观景区。

路上郁沅主动问起保姆的事,顾劭承微微颔首:“爷爷没完全同意,但我们可以试行一个月,保洁定期清扫厨师定点烹饪,其余时间是二人世界。”

郁沅一句“芜湖”还没喊出来,男人气息一顿:“后天开始我会正式入职顾氏,所以更准确来说,是你的一人世界。”

顾劭承勾了勾唇,深邃的黑眸转向郁沅:“开心吗?”

郁沅其实是搞不明白这对祖孙间的关系的,似乎没外界传说的那么坏也没书中提及的那么好,但顾劭承现在的病情可以做这些吗?他很担心。

郁沅很认真地想了片刻,才低低答道:“开心,又不完全开心。”

车子停下,伴随着习习海风,已经有不少人在远处的海边放起了旋转类的小烟花。

没一会儿,一簇闪亮的花火从地面飞向半空,炸成一道耀眼的金光,无数炮筒一样的环保烟花被接连不断地沿着海岸排开。

郁沅突然问向顾劭承:“是你想去的吗?”他问的是顾氏,如果不是自愿他更希望顾劭承最后的时间能过得轻松些。

“嗯。”顾劭承轻应了一声。

郁沅点了点头:“那我开心。”

片刻后郁沅想起早上老爷子说的话,凑近了两步挨着顾劭承低声问道:“你去顾氏后会遇上温玶吗?”

顾劭承声音冷了几分:“怎么?”

书中温玶佛口蛇心不是个好饼,但顾老爷子却说他是个好的,郁沅提醒道:“他不是个好人。”

顾劭承没戴面具,闻言微侧身看向郁沅脸上毛茸茸的猫猫头:“嗯?”

郁沅鼓了鼓脸,有些任性道:“他把你送我的眼镜喝了。”

顾劭承轻笑了一声,带着难得的放松和愉悦。

半晌后笑意褪|去,他又一次落入难以言喻的孤独感,这似乎是他两辈子来第一次被支持,虽然不算明确但他听懂了。

从小被确诊继承了母亲的精神障碍,他就成为所有人眼中的不定时炸|弹,以后做一个怪杰艺术家似乎是他的最佳归宿,但他偏偏没有继承母亲的天赋,他坚持读商学却到今天才得到进入顾氏的机会……

一簇簇缤纷的花火升入高空,留下绚烂的瞬间,海风裹挟着混乱的炸裂声和远处噪杂的人声,顾劭承突然觉得自己何其悲哀,步步为营的结局不过是如烟花拼尽全力换回转瞬的光亮。

苍茫黑夜间哪怕烟火喧嚣,也只有他一人将在真正的黑暗中踽踽独行……

突然,一道短促的铃音被风吹到两人的耳畔,是一首热门歌曲的高|潮片段。

郁沅看烟花看嗨了,完全没注意到身侧的男人几乎要融于黑暗,他晃动着手随着一道道烟花一起“开花”。

听到熟悉的旋律下意识跟着哼唱起来:“都,是勇敢的,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都,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郁沅的音色干净,清唱时还带着一股独特的空灵,像一剂抚慰人心的良方,带着丝丝融融的暖意缓缓流入心间。

顾劭承转向他,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婉转的曲调转入高|潮,郁沅猛地仰起头从低喃转为高歌:“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顾劭承突然很想很想再一次拥住对方,哪怕在完全清醒的时候,将人和歌声一并深拥入怀。

但他刚伸出手,周围不知何时快速聚拢来无数道稚气的歌声,就这样与郁沅一起合唱起来: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和郁沅空灵的独唱不同的是,合唱的每一个字都是略带破音的嘶吼。

两句词的工夫,聚拢过来的人圈已经越收越紧,升空的花火让顾劭承看清为什么保镖没有阻拦。

聚上来的人,都是刚过他膝盖的小萝卜头!

七八个小孩手拉着手将两人围在中央,像是已经自发演练过无数次般,陪着郁沅一同仰头高歌:【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唱完主歌部分,一圈的小萝卜头立即被各自的家长喊走。

顾劭承闭了闭眼,缓缓收回僵了半晌的双臂。

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不同位置的痛感却完全不同,郁沅撞完没什么感觉,看着顾劭承被他撞红的左脸:“我……”

顾劭承喉结滚动咽下口腔里的血腥味,强压痛感坐回原位,面色阴沉:“闭嘴。”

郁沅:“……哦。”

他虽然颇为懂事地闭了嘴,但心里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上了。

他懂顾劭承的意思,正常情况下新婚燕尔想要过二人世界很合理,但两人却是二十二世纪罕见的盲婚哑嫁,除非是对外表现出两人一见如故感情甜蜜,这才算有合理的理由借口想过二人世界减少家中保姆。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一多就脸红结巴,不过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论怎样都要为梦想咬牙冲了。

心里这么想着,郁沅将刘海往前薅一薅,尽可能用头发和大框眼镜为自己多提供一些安全感。

没过多久,汽车缓缓驶入私立医院的停车场。

顾老爷子所在的医院是顾家旗下的私立医院,因是自家产业,在老爷子被顾劭承的事情气住院的第一时间安保升级,大量的记者被挡在门外,只能苦守在停车场入口,在顾家的豪车驶入时全速按下快门。

汽车一经停稳,前座的司机和保镖快速下车为两人开门,相较于顾劭承泰然自若地等着,郁沅已经麻溜下车并守在三步之遥的位置等顾劭承下车。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趁着和保镖拉开距离的时候郁沅清了清嗓子小声询问:“之前说的撒娇,我要怎么配合呀?”

顾劭承脸色阴沉没马上回答,倒不是他故意冷待郁沅,而是他现在服用的药量不够,情绪总是很难完全稳定下来,想到即将要见到一些扰人的蚊蝇,心底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不过郁沅倒是提醒了他,顾劭承整理了一下袖口,迈入电梯后抬起手肘,示意可以让郁沅暂挎一下以示两人的亲密。

结果郁沅以为顾劭承是身体太虚要人扶着,他陪养母打发时间刷的那几部清宫剧的记忆被瞬间唤醒。

郁沅甩了甩宽松的袖子,稍长的袖口遮住了手背,他抬起手肘放在顾劭承的下方将人稳稳搭住,立即从挽手变成太监扶着老佛爷。

走在两人身后的保镖突然扑哧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在刻意遮掩着什么。

顾劭承闭了闭眼,确认身旁这人的每一条脑回路都是和他反着来的,他平复了一瞬,直接交代:“把手露出来。”

郁沅虽然没太理解原因,还是把攥紧的手指松开,将右手从皱巴巴的袖口放了出来。

指尖刚感受到一丝凉意,就被滚烫的大掌牢牢握住,郁沅呼吸一窒。

即便他对顾劭承已经熟悉,并且打心底敬爱这位时日不多的恩人,但突然握手还是让他的面颊腾的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

郁沅的全部反应都清楚映在电梯的金属内壁上,顾劭承尽收眼底,感觉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点。

大概是在一堆让人作呕的脏事烂事间,郁沅实在傻得有些突兀,他还挺喜欢看郁沅惊慌失措又强忍着留在他身边的模样。

顾劭承明知故问:“怎么?”这就演不下去了?

然后就看郁沅唇|瓣几番翕动,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勉强回答道:“您该不会……该不会是……”

顾劭承眉眼微抬,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嗯?”

郁沅深吸了一口气才猛地抬头问道:“该不会是甲亢吧?手这么烫!”

顾劭承:“……”

站在角落的保镖默默背过身,肩膀反复耸动。

郁沅这边则属于万事开头难,度过了最初那种极致的焦虑紧绷后,一旦将临门一脚踢开,他瞬间便舒缓了不少,剩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好奇已久的问题上。

而且谈到他有所了解的知识性问题,他的状态就要好得多:“不是吗?那会不会是阴虚火旺?您这样经常熬夜会感觉到情况加重吗?”

“郁沅。”顾劭承冷声开口。

郁沅微微抬眼,通过电梯的镜面金属门和顾劭承对视,面颊通红地等着他的回答。

顾劭承面沉如水:“闭嘴。”

郁沅:“哦……”

顾劭承有理由怀疑,关于郁沅的前世记忆紊乱,是因为这骗子太过于气人。

*

两人手牵手出现在宽敞的病房门口,立即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顾劭承明显能感觉到身侧人变得紧绷起来,他一丝眼神都没分给这些隔了许多层只剩虚情假意的亲戚们,专心揉|捏着掌中微凉柔软的手指。

并且十分恶劣地想知道,什么样的情况郁沅会恐慌到极致?突然有些想看他被吓哭的模样……

刚好病房门打开,接到通知的陈特助出来迎接:“老先生现在让您一个人进去。”

顾劭承微微颔首,随后在郁沅耳侧低声交代:“到你表现的时候了,演得好我会让爷爷把那些人都撤掉。”

说完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周围几人,郁沅瞬间来了精神,为了梦想他什么都能克服!!

不过说归说,等顾劭承一走,独留郁沅一人成为视线的焦点,他瞬间脊背发麻拔腿欲走。

实际上门口守着的人并不多,虽然顾老爷子是顾家的主心骨,但因为这次晕倒的太过突然,目前只来了几个闲人,然而搁在郁沅这里,陌生人超过三个就属于“人山人海”级别。

郁沅脸上的红晕未消,作为一个npc型社恐患者,一向是别人不主动他绝不触发谈话,郁沅正不知如何向外界展现两人的恩爱时,一男一女主动凑了上来。

郁沅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内心继续自我鼓励: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两人坐在一旁上下打量郁沅良久,之前的婚宴并未邀请他们这些远亲,这是两人第一次见到顾劭承的男妻。

第一步自然要确认一下,老爷子给那疯子娶回来的是什么样的人,看着瘦瘦小小的郁沅先松了口气。

衣着廉价、长相平平、姿态畏缩……实在找不到他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确认这人不是老爷子给顾劭承请回来的帮手,真如传言那般是老爷子老糊涂了连结婚治疯病的法子都信,看向郁沅的眼神自然而然多了几分轻视。

两人端着派头杵在郁沅身前等了片刻,也不见郁沅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年轻些的贵妇才笑呵呵开口:“忘了,第一次见,劭承可能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我是大嫂。”

郁沅将刘海往前薅了薅,再加上遮掉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勉强疑惑开口:“顾劭承……不是,独子吗?”

年轻贵妇一听这话面上就有点挂不住了,僵笑着道:“我先生是劭承堂叔祖父长子家的。”

饶是郁沅这聪明的小脑瓜,还是被堂叔祖父四个字浅绕了一下,他眼神短暂迷茫了一瞬:“哦……那确实好远。”

一直站在女人身边的高瘦男人不乐意了,上前扬着下巴开口:“让你叫人哪那么多话,王家没人教你吗?”

男人气息微顿,刚想再就着郁沅是王家新认回的俚俗卑下再刺几句,只见郁沅又向后退了一步,抿着唇角紧张开口:“大哥。”

一旁的女人脸先绿了,男人立即解释:“别乱叫,我比顾劭承小,她是我大嫂。”

郁沅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大嫂和小叔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在脑补什么不入流的嫂子文学。

两人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郁沅不理解:“不是你们让我叫人的吗?”

高瘦的男人脸色尤其难看,他平时也算二代三代圈子里说一不二的大爷,要不是他|妈非要他陪着嫂子来老爷子病床前表孝心他才不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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