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替嫁豪门后 第63节
而且顾劭承现在是废了,但因两人年龄相仿,他从小没少被对方碾压着比较,即便顾劭承现在成了个臭名昭著的疯子,也占着他们眼巴巴仰望的权利地位。
所以见到他这随便娶回来改运的男妻,自然而然要先嘲上两句再说,比不起顾劭承还比不起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结果反倒被对方恶心了一通,气顶上来了,男人冷笑一声:“听说被王家认回时,你已经辍学在打工?高中文凭都没拿到……”
大嫂闻言立即接话:“哎呀,在我们这样的人家这种情况确实不好看呢,不过小王呀,以后让劭承送你出国镀个金就好了。”说到这里她娇俏地捂了捂嘴,“不过这也需要英语过得去才行,实在不行只能花钱买个野鸡大学的文凭了。”
郁沅皱了皱眉,他实在找不到角度秀恩爱,苦思冥想之下一时间都有些顾不上社恐了。
两人阴阳怪气唱起了双簧,见郁沅不接茬变本加厉起来:“不会吧?真让我说中了?现在还有英语差到这种程度的吗?”
郁沅叹了口气:“没有。”
“什么没有?”
郁沅心思都在怎么秀恩爱上,没什么感情地回答道:“没辍学,英语还行,我本来是今年六月份高考,不过我去年竞赛就保送了云大,所以……”
郁沅突然福至心灵,有些赧然地低了低头继续道:“劭承想让我多陪陪他,所以我就和学校申请停课了,反正那些内容我初中就自学完了。”
大嫂和小叔子:“???”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啊,保送云大?吹的吧!
顾劭承让人陪他?这就更离谱了!谁不知道你们俩是被顾老爷子硬凑一起的,就你长这书呆子穷酸样还真当自己天仙下凡呢!
与此同时,接收到保镖实时转播的顾劭承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有的人虽然胆子小到不太敢说话,但每一句都能说得十分气人。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顾劭承一把推翻了一旁的治疗推车,制造出巨大的声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在外间的陈特助和护士立即跑了进来,焦急地喊道:“老爷子别激动别激动!”
*
顾劭承走出病房,两步上前将郁沅揽入怀中,漫不经心问向郁沅:“遇上熟人了?”
郁沅僵硬抬头,宽大的镜片也遮不住他的紧张:“你……这不是,你堂,堂叔祖父家的大嫂和弟弟吗?”
顾劭承冰冷的眼风扫向一脸震惊的两人,淡声开口:“嗯?”
对面两人只好干巴巴自我介绍了一番,面对郁沅时的趾高气扬一点都不剩,身子微躬,看起来比家中训练有素的保姆还要恭敬几分。
郁沅再紧张也没忘自己身上的任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绪,主动拉住顾劭承的袖口轻轻晃了下。
顾劭承垂眸对上一张绯红的双颊,大半张脸都被丑镜框遮着,但距离很近,他能看清那双明润的杏眼,以及戳在镜片上鸦羽般的长睫。
软红的唇翕动,郁沅小声向顾劭承学话:“他们说……我这种人,只能让你花钱买个野鸡文凭贴、贴金。”
他尽量将声音放软些,自认为是很认真在撒娇,但语气依旧和小学生告老师似的,笨拙得有些可爱。
两人闻言脸上一白,虽然不认为顾劭承会为他出头,但被当面说坏话总是要咬牙解释一二,心里暗骂王家这是从哪里找回来的傻子。
顾劭承冷峻的眉眼一派平静,薄唇轻启却没留一分情面:“你们两个又算什么东西?”
高瘦男人忍不住道:“顾劭承你这话太难听……”对上顾劭承冷戾的黑眸,想到顾劭承昨晚发疯的新闻还在热搜上挂着呢,他嘴巴抖了抖还是闭上了。
“难听?”顾劭承闻言勾唇一笑,轻飘飘落下一句,“嫌在顾氏乞讨赚太多?那以后你们家都不用来了。”
说完看向不远处的站着的保镖,对方立即颔首:“我马上替您转达给温总。”
两人瞬间慌了:“你不能……”话一开口就说不下去了,谁都知道顾劭承是顾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想要清掉他们这些挂闲职吃空饷的亲戚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还是不敢相信顾劭承真为这点小事就毫无预兆地撕破脸。
然而任两人如何变脸乞求,顾劭承看也没看一眼,揽住郁沅转身便走。
*
等两人走回车上,郁沅已经向顾劭承重新说了一遍秀恩爱的部分,然后小心翼翼看向他:“我这样,可以吗?”
顾劭承闻言想起三人间的全部对话,眼底的郁色一扫而空,突然觉得这小骗子说话还挺有意思的,当然,前提是对方气的不是他。
顾劭承修长的手指在扶手箱上轻点了两下,侧头看向郁沅弯了弯唇:“可以,但还不够。”
郁沅推了推宽大的眼镜:“?”
第 60 章
面对突然聚涌而来的人类幼崽,郁沅人都僵了,最后一小段高|潮他几乎没出声,人也往观景台前方一挪再挪,试图突破幼崽重围。
好在幼崽们只是短暂接头,唱完主歌就马上消失,郁沅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莫名有趣。
“之前看网上说过这首歌的威力,没想到是真的。”郁沅转向顾劭承笑着分享道。
伴随着一声声烟花炸响,无数光团在夜空绽放交叠,天成光海,水天共色。
震撼人心的璀璨光华之下,顾劭承却面色僵硬眉头深蹙,眼底隐隐发青。
郁沅心里立即拉响了警报,他凑近些想看得更清楚:“您脸色好差,是又头疼了吗?”
顾劭承犯病频繁,上次郁沅就怀疑他在车上已经不对劲了,不过顾劭承平时就经常黑脸加上忍耐力惊人,郁沅也只是摸到一点点规律无法确认。
顾劭承经郁沅一提醒也意识到这一点,按前一晚的服药时间,结合今天精力过度集中周旋的情况来看的确到了该犯病的时间。
但现在他的身|体情况……除了一腔澎湃被强行堵回的憋闷感,并未感到其他不适。
顾劭承鼻息间除了海风裹挟着烟花燃烧产生的硝磺味,还闻到了郁沅身上淡淡的清甜。
他眸子微垂,和藏在猫猫头面具之后的清澈黑眸相对,看到对方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鬼使神差的顾劭承微微颔首。
郁沅见状一把摘下面具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扶起顾劭承的胳膊就打算带人走。
郁沅挨近一分,身上的味道更加明显。
顾劭承抿了抿削薄的唇,有些生硬地开口:“只是有一点。”
郁沅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眼尾顿时一垮:“可您看起来好像很难受,是不是我唱歌吵得头更疼了?这次有没有发热?”
顾劭承摇头:“不会。”他很喜欢,如果没有突然冒出的那些小孩就更喜欢了。
被打断的情绪在郁沅的满眼关切下,再度缓缓积蓄而起,像一簇簇掩在炭灰下的星火被轻柔地吹拂后重新燃起。
烟花照亮的黑夜,微咸的海风吹起独特的风情,稍远些济济人潮中,无数情|人爱侣选择在这一刻浪漫拥吻。
就连顾劭承都有那么一瞬被感染,他想,只是一次装病也没什么,毕竟这样的状况下,有谁能拒绝比海风更加柔软的温情?
所以在郁沅急切地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时,顾劭承也并未拒绝,只是低垂着暗涌的黑眸静静等待。
没曾想郁沅忙中出乱,忽略了两人正站在最佳观景区——一个从沙滩上拔地而起的陡峭平台。
之前为了躲避突袭的幼崽,他几乎站到了平台边缘,顾劭承是下意识跟上来的,但显然两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在郁沅转向顾劭承试探温度一脚踩空时,顾劭承才猛地想起,刹那间毫不犹豫将人搂入怀中。
顾劭承想借着惯性将他们一并甩回内侧,结果脚下木板十分丝滑,两人原地完成一百八十度旋转。
离心力作用下郁沅倒是被顾劭承稳稳留在台上,他自己却被甩了出去。
而两人不论身高体重都不是同一量级的,郁沅根本兜不住对方,他只能死死踩住顾劭承还留在台上的半只脚。
他本意是想将顾劭承留在台上,慌乱间脑子来不及深思,只觉得能救一部分是一部分。
然而下坠的态势已经无可挽回,踩住顾劭承的半只脚非但不能将人留住,还导致顾劭承几乎是以倒栽葱的姿态摔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站在远处的保镖们起初以为夫夫俩在搞小情趣,在漫天烟火下相拥旋转跳一曲爱的华尔兹。
哪想到局势瞬息万变——
郑亮快步上前半跪下确认伤情:“先生,有没有伤到骨头?”虽然摔在白沙滩上,但骨折往往是一个寸劲。
只见顾劭承抬起被贝壳割伤的手,面无表情按向流血的伤口,通过清晰的痛觉确认了现实。
顾劭承静默了片刻,平静地动了动唇:呵……
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不同位置的痛感却完全不同,郁沅撞完没什么感觉,看着顾劭承被他撞红的左脸:“我……”
顾劭承喉结滚动咽下口腔里的血腥味,强压痛感坐回原位,面色阴沉:“闭嘴。”
郁沅:“……哦。”
他虽然颇为懂事地闭了嘴,但心里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上了。
他懂顾劭承的意思,正常情况下新婚燕尔想要过二人世界很合理,但两人却是二十二世纪罕见的盲婚哑嫁,除非是对外表现出两人一见如故感情甜蜜,这才算有合理的理由借口想过二人世界减少家中保姆。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人一多就脸红结巴,不过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论怎样都要为梦想咬牙冲了。
心里这么想着,郁沅将刘海往前薅一薅,尽可能用头发和大框眼镜为自己多提供一些安全感。
没过多久,汽车缓缓驶入私立医院的停车场。
顾老爷子所在的医院是顾家旗下的私立医院,因是自家产业,在老爷子被顾劭承的事情气住院的第一时间安保升级,大量的记者被挡在门外,只能苦守在停车场入口,在顾家的豪车驶入时全速按下快门。
汽车一经停稳,前座的司机和保镖快速下车为两人开门,相较于顾劭承泰然自若地等着,郁沅已经麻溜下车并守在三步之遥的位置等顾劭承下车。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趁着和保镖拉开距离的时候郁沅清了清嗓子小声询问:“之前说的撒娇,我要怎么配合呀?”
顾劭承脸色阴沉没马上回答,倒不是他故意冷待郁沅,而是他现在服用的药量不够,情绪总是很难完全稳定下来,想到即将要见到一些扰人的蚊蝇,心底的戾气压都压不住。
不过郁沅倒是提醒了他,顾劭承整理了一下袖口,迈入电梯后抬起手肘,示意可以让郁沅暂挎一下以示两人的亲密。
结果郁沅以为顾劭承是身体太虚要人扶着,他陪养母打发时间刷的那几部清宫剧的记忆被瞬间唤醒。
郁沅甩了甩宽松的袖子,稍长的袖口遮住了手背,他抬起手肘放在顾劭承的下方将人稳稳搭住,立即从挽手变成太监扶着老佛爷。
走在两人身后的保镖突然扑哧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在刻意遮掩着什么。
顾劭承闭了闭眼,确认身旁这人的每一条脑回路都是和他反着来的,他平复了一瞬,直接交代:“把手露出来。”
郁沅虽然没太理解原因,还是把攥紧的手指松开,将右手从皱巴巴的袖口放了出来。
指尖刚感受到一丝凉意,就被滚烫的大掌牢牢握住,郁沅呼吸一窒。
即便他对顾劭承已经熟悉,并且打心底敬爱这位时日不多的恩人,但突然握手还是让他的面颊腾的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
郁沅的全部反应都清楚映在电梯的金属内壁上,顾劭承尽收眼底,感觉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点。
大概是在一堆让人作呕的脏事烂事间,郁沅实在傻得有些突兀,他还挺喜欢看郁沅惊慌失措又强忍着留在他身边的模样。
顾劭承明知故问:“怎么?”这就演不下去了?
然后就看郁沅唇|瓣几番翕动,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勉强回答道:“您该不会……该不会是……”
顾劭承眉眼微抬,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嗯?”
上一篇:听说接吻能让人变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