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04节
许空山四点多到的家,上楼见陈晚睡得香,没舍得打扰。
“慢点。”许空山接住陈晚,“可以洗手吃饭了。”
“等等我先给你看个东西。”陈晚亲了一下许空山的侧脸,退出他的怀抱,哒哒哒的脚步声从楼下到楼上,又从楼上到楼下。
“小洋房是我们的了。”陈晚展开房产证明,让他看所有人一栏。
许空山的目光停留了数秒,随即转移到陈晚的脸上与他对视:“谢谢六儿。”
他不曾想过陈晚会加上他的名字,意外的同时,心中更多的是感动。这一纸轻薄的房产证明,在二人姓名的加持下,拥有了一份隐秘的重量。
锅里的汤有溢出来的迹象,许空山不得不松开被他亲得双眼迷离的陈晚。陈晚回过神,急忙低头检查手上的房产证,捋平边角的褶皱,仔细对折整齐。
还好,没有弄坏。
第131章
陈晚打开抽屉床头柜的最下层抽屉,将房产证同两人的合照与存折放到一处。
许空山不计较陈晚没有动用自己存折里的钱,反正在他看来,他与陈晚早已不分彼此,用谁的都一样。
这是他们秘而不宣的默契。
“我去给你提水?”许空山身上是清淡皂香气,在他的体温下散发出如同夏日正午阳光的干燥感。
陈晚享受被许空山从背后拥抱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疲倦都在此刻烟消云散:“要烫一点。”
许空山应声而去,陈晚收拾了换洗的衣服,想起许空山第一次给他兑洗澡水——男人皮糙肉厚,他所理解的微烫于陈晚而言简直无法下手,又兑了两瓢冷水才算好。
“烫吗?”许空山隔着洗澡间的门和陈晚说话,因为分别的频率太高,相处的时间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刚好。”陈晚摸着温度正合适的热水,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自那一次之后,许空山再没弄错过水温。
洗澡间的门不透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门缝中传出,许空山干脆守在外面,没一会儿,便捕捉到了一个湿漉漉的陈晚。
南城的初春与平安村的初春没什么不同,陈晚迷迷糊糊好似听见了雷声,轰隆隆的,沉而闷,不像夏天一般惊心动魄。他以为是错觉,咕哝着翻了个身,后背贴着许空山的前胸,过程中手一直没舍得松开。
“昨天晚上真的打雷了?”一觉睡醒,绵密的细雨悄无声息地飘在窗户上,陈晚添了件毛衣,难得回暖的气温,因为这场雨,前功尽弃。
“嗯,今天惊蛰。”许空山替陈晚理顺额前挡眼睛的碎发,“下午要是不下雨的话,我们去把头发剪了吧。”
发丝扫过眼皮,有点痒,陈晚眨了眨眼,点头说好。但春日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
许空山的头发比陈晚更长,时常散落阻挡视线,陈晚找了夹子帮他往两边别上去,散倒是不散了,就是看着有些滑稽,和许空山的气质十分不搭。
“算了。”陈晚取下夹子,决定去理发店。反正雨不大,理发店也近,打把伞走两步淋不着。
陈晚曾萌生过给许空山理发的想法,真正上手才发现实际和想象完全不是一回事,参差不齐跟马啃似的,最后无奈做了顶帽子让许空山戴上去理发店,勉强保住了他的形象。
下雨天,理发店门可罗雀,墙上贴着几张极具年代感的发型照片,窝在椅子里打盹的小伙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瞬间来了精神。
“你师傅不在?”学校附近的理发店仅此一家,陈晚来过几次,知道小伙是理发店的学徒。
“师傅有事出去了。”小伙撒了个谎,老师傅觉得下雨天不会有客人,压根没来,“同志你放心,我出师了!你们谁先来?”
陈晚听出了小伙语气中的兴奋,想必所谓的出师也是最近的事。
“我先。”许空山抢在陈晚前面坐到椅子上,如果小伙剪得不好,陈晚可以改天再来。
小伙忙碌的身影在椅子对面的镜子中晃来晃去,陈晚侧坐在一旁,和镜子里的许空山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晚猜得没错,小伙出师不到三天,今日是他首次在老师傅不在场的情况下独立理发,是以他剪得很是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架势,恨不得把眼睛黏许空山的头发上。
但好在他的手艺没问题,虽然慢了点,但没影响最终效果。
“同志,你看看怎么样?”小伙退了一步,待得到许空山的认可,他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陈晚观察完许空山的发型,放心把脑袋交给了小伙,他的要求和许空山相同,两个字,剪短。
有了许空山的成功例子在前,小伙信心倍增,手上的动作肉眼可见地顺畅了许多。
鬓发及后脑勺需要用到鬓角刀,陈晚低头,刀片刮过耳后,麻痒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嘶——”新手的经验到底不如老师傅,小伙没料到陈晚会动,锋利的刀片瞬间将他划伤。
许空山蹭地站了起来,挤开小伙,陈晚流血的伤口映入眼底。
“对不起、对不起!”小伙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他慌了神,连忙道歉。
“没事。”陈晚看不见伤口,但能感觉到并不严重,“继续吧。”
许空山轻柔地擦去陈晚耳后的血迹,拧眉盯着小伙,直盯得他心头打鼓。
“山哥你去帮我买两个烤饼嘛,一个甜的一个盐的。”学好一门手艺不容易,陈晚怕小伙被许空山吓出心里阴影,借买烤饼把人支开。
许空山一走,小伙忍不住发抖的手终于稳了,他向陈晚道谢,那感激涕零的模样,仿佛陈晚是他的救命恩人。
开玩笑,以许空山的身板,若是发飙砸店,他绝对拦不住。
陈晚的头发只差后脑勺的收尾,小伙剪完死活不肯收钱,陈晚没强求,撑起门口的伞转到街口,屋檐下许空山正接过刚出炉的烤饼往怀里塞,以免让雨淋到,失了酥脆的口感。
“还痛不?”许空山把烤饼递给陈晚,探头去看他耳后的伤。
一道小划伤,可能再过一会儿都结痂了,哪至于痛到现在,陈晚摇摇头:“哪个是甜的?”
“撒芝麻的是甜的。”伤口在发茬间,很考验眼力,许空山抬头和陈晚并肩而立,“回去给你用碘酒擦一下。”
小伙用的那套工具是老师傅给他的出师礼,崭新一套,本来用不着碘酒,但为了让许空山安心,陈晚没反对。
烤饼鼓鼓囊囊的,表面是黄褐色的,中空结构,白糖贵,做饼的大娘舍不得多放,吃的更多的是面饼本身的甜味。
陈晚把咸口的给了许空山,二人一边吃一边往家走,春日的雨在咔嚓的烤饼声中增添了许多烟火气。
雨一连下了三天,院子里许空山育种的萝卜抽出了花剑,黄色的花蕊,四片花瓣是由白到紫的渐变色。
“会不会太咸了?”陈晚挑了一筷子腊肉丁,咸得吐舌头。
许空山尝了口陈晚送到嘴边的菜:“不会,配馒头正好,咸点耐放。”
陈晚翻转倒扣沥干水分的玻璃罐,将锅里油汪汪的萝卜干炒腊肉装进罐子里,另外还有一罐煮好切片的香肠。
“尽快吃完,如果变味了或者发霉了千万别吃。”陈晚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许空山过年跟周梅他们聊天时亲口说的,运输队里那些人跑长途时带的干粮坏了,他们要么掰掉发霉的地方,要么用开水烫一烫,然后接着吃。
准确来说,这两种方式是当代人对于变质食物的普遍处理方式。
陈晚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说起干粮,要不是许空山聊到,陈晚也想不到这茬,后世泛滥的方便面,现如今还是个稀奇玩意儿。
突然怀念火腿肠、午餐肉、酸辣粉、自热米饭、自热火锅……
许空山休假结束,陈晚恢复了在食堂解决一日三餐的生活,王利安对此习以为常:“你哥走了?”
“走了。”今天的素菜是炒莲白,陈晚果断放弃,王利安上周吃出了一条青虫。
陈晚暂时将食堂的绿叶蔬菜加入了黑名单,王利安却适应良好,他翻了翻碗里的莲白,这次没虫。
“春装你打算开始卖了吗?”春秋温度相近,尽管南城仍在倒春寒,依然有人在问王利安之前秋款的衣服了。
“你明天帮我联系范承平,叫他再找个女同学,周六拍模特图。”陈晚把土豆碾碎拌进饭里,食堂的大锅菜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根茎类的菜都炖得够烂。
“拍模特图?去年秋装的继续卖不行吗?”王利安惊讶地顿住了筷子,“南城春天最多两个月,不如到时候直接做夏装?”
去年的降温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陈晚设计的那堆秋装有不少款式还没开张。
“春装是春装,秋装是秋装,衣服要符合季节的习性。”陈晚坚持己见,“我已经做好了。”
春是万物复苏,百花绚烂、嫩柳迎风;秋是丰收,果实累累、枫红杏黄。一个合格的设计师,温度仅是设计服装时众多考虑因素之一。
“哦,我明白了。”王利安听了个半懂,“联系好了我通知你。”
自从陶美丽选上了电影女主角,隔壁南艺天天有人托范承平带话,表示愿意免费帮陈晚拍模特图。
《雾山恋》的服装陈晚超额完成,冯导帮他找厂里申请了一笔奖金,顺带保留他顾问的职位直到电影拍完。
奖金金额不大,陈晚更中意后者,电影服装顾问的头衔,为他无形中提供了许多方便。
当然,单单是超额完成并不足以让制片厂同意冯导的申请,陈晚猜测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钱国胜过年回了趟父母那,钱包硬气了,身高的痛似乎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我不太确定。”《雾山恋》的服装涉及保密协议,陈晚捡着能透露的说了个大概,“招商有什么风声吗?”
“没有。”钱国胜毫不犹豫,“舅舅让我们等。”
陈晚神色舒展,他不怕等,等意味着有机会。
“对了,你说我手上的钱拿来做点什么好?”现下的市场环境不利于做生意,钱舅舅的建议是存起来,然而钱国胜不是个能攒钱的人,不花出去心里不舒坦,直觉告诉他,找陈晚准没错。
“你有多少钱?”陈晚眼一抬,他确实想到个好方法。
第132章
钱国胜手上的钱没陈晚多,遇见陈晚之前,他是典型的月光,花钱大手大脚,近一年靠着分红存款上了四位数,加上过年收的红包,拢共有两千出头。
按照钱国胜家里的习俗,没结婚的一律算小孩,红包见者有份。
“两千多够吗?”钱国胜罕见地露出了一种名为惭愧的神色,在陈晚面前,他实在是相形见绌。
“够了。”陈晚清楚自己的水平,他醉心于服装设计,对其他行业知之甚少,他能做的,也只有凭借些许对未来趋势的走向,抢占先机。
比如买房。
“我又不住省城,买房——”钱国胜听了一半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收租金?有人愿意卖?”
钱国胜头脑灵活,经陈晚点拨瞬间开了窍,他倒是不担心买亏了,陈晚分析得没错,筒子楼多的是一大家人挤在几十平小房子里的,选对地方必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应该有。我认识一个在相关部门上班的,回头我帮你问问。”陈晚语气轻松,他准备把这事交给马原。
“谢了。”钱国胜自动补全了陈晚的计划,“这钱存银行的利息太低,啥时候形式好了,我们再转手一卖,也不耽搁办厂开公司。”
陈晚笑而不语,他可没打算卖房,至于钱从何处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当南城彻底回暖,陈建军结束了一进部队便接到的紧急任务,他顾不上收拾,灰头土脸地找到孟海。
“孟师长。”陈建军嗓音沙哑,嘴唇因为缺水干裂,孟海心头一跳,连忙让他坐下慢慢说,一边给他倒了杯水。
陈建军双手接过水杯,晃动的波纹揭开了孟海的表面淡定。
“您的妹妹我没找到。”孟海垂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陈建军的下一句话让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诧异地睁大了双眼,“不过我得到了关于您外甥的消息。”
“我外甥?”孟海花了点时间消化陈建军话中的内容,“你接着说。”
孟海很快整理好心情,随着陈建军的讲述,办公桌后,他放在座椅扶手上的五指用力至关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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