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10节
“我不抽烟。”许空山不接,“装货!”
后面两个字许空山对所有人喊的,话音刚落,他一把脱了T恤,弯腰扛起地上的麻袋。小何险险避开,反手将香烟揣进兜里。
“送出去了吗?”何二叔视线被许空山的后背挡住,没看清他到底收没收。
“送出去了。”小何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去装货。”
何二叔不疑有他,许空山看着死板,实际上还挺懂变通的嘛。
第140章
大货车满载而归,卸完货,许空山拿着资料前往办公室,小何擅自离队的行为被他如实上报。他的沉默不代表容忍,只是为了稳住他们的情绪罢了。
对此叔侄二人一无所知,小何虽然违规,但也没耽误事,看在何二叔的面子上,同行的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底下议论了几句,到底没往外宣扬。
许空山沿途跟人打着招呼离开运输队,灼热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露在短袖外的胳膊呈麦色,结实有力,出色的外形引得站台旁等车的人频频侧目。
头顶的烈日晒得连空气都是滚烫的,所有人挤在小小的阴影中,许空山的衣衫被汗水洇湿贴在后背上,勾勒出形如翅膀的背阔肌。
公交车到站,阴影下的乘客蜂拥而上,许空山坠在末尾,等前面的人全部上了车,才一步跨进车门,走到车厢中部抓紧扶手站定。
街上行人寥寥,公交车摇晃着前进,许空山的脚却仿佛生了根,直到公交一个急停,手臂上的肌肉猛地一拧,在所有人均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扑时,他依然稳若泰山。
“哎哟,怎么开的车啊!”摔倒在地上的人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许空山就一只手空着,只来得及抓住身边最近的人,坐在椅子上的乘客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前座的椅背,嘭的一声,这会儿正捂着额头。
司机急忙下车查看,过了几分钟,他愁眉苦脸地让大伙下车,车子的故障超出了他的维修范围,得等公司那边派专人过来处理。
“什么时候能修好?”“下一班要等多久?”“把钱退给我,我不坐了!”
车厢的嘈杂更甚,高温扩大了众人心中的负面情绪,老实憨厚的公交车司机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慌得直冒汗。
“我来看看。”许空山的声音盖住喧闹,他向公交车司机表明身份,“我是省运输队的。”
司机与售票员都记得这个在运输队站上车的男人,许空山放下行李与拿着简易修理工具的司机去到车头。
尽管大货车的构造与公交车不同,但大体原理相通,要成为一个领队,除了优秀的驾驶技巧,还必须具备出色的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
许空山理论知识极其丰富,缺的不过是亲自动手实践的机会,他在司机的辅助下,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
“行了,你重新打火试试。”许空山钻出车底,满手油污,干净的T恤蹭上了一层黑灰。
发动机轰鸣,司机从床头探着头兴奋地大喊:“打上火了!”
焦躁候在路边的乘客喜出望外,有人热心地送上帕子给许空山擦手:“小伙子今年多大,处对象了吗?”
“处了。”许空山避开对方,接过售票员递的草纸。
失望的表情明晃晃地出现在对方脸上,至于她到家怎么遗憾地跟老伴提起路上遇到个运输队的年轻人,长得高高大大的,可惜处了对象,不然她肯定把他说合给闺女等等,那又是后话了。
四季豆爬得太高,朱母举着杆子把顶端的勾下来,再不摘该老了。仔细听院子里不止她一个人的动静,许空山推开院门,陈二姐剪下小臂长的茄子:“大山回来了。”
“二嬢。”许空山没想到她们会在,“朱大娘。”
想帮忙但被联合抵制的陈晚在屋里复习,电风扇呼啦啦转动,书页翻飞,原本坐在桌前的人已不见了影子。
四目相对,眼中的情绪几乎要漫出来,陈晚抬手指向二楼,很快两人在门后抱成了一团,这会儿反倒不嫌热了。
许空山腾出手脱掉了沾灰的T恤,他右肩的皮肤明显比左边红,陈晚指尖轻轻触碰,不敢用力:“怎么弄的?”
指腹下的触感粗糙,绷紧的皮肤下结实的肌肉微微鼓起。
“卸货压的。”陈晚指尖带着凉意,让许空山不由自主地想索取更多,他叼住眼下陈晚白玉珠似的耳垂,怀里的人瞬间软了骨头。
许空山的举动完全遵循本能,短而绵的声音从陈晚唇角溢出,他贴着许空山的胸膛,隐秘的刺激让他心跳疯狂加速。
“我去洗澡。”许空山抬起头,放下他推至领口处的衣摆,陈晚回过神,发现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躺到了床上。
许空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陈晚心虚地换了件T恤,他常规版型的白T备了好几件,不怕陈二姐她们看出端倪。
楼下去副食店的陈五姐买回了五花肉,陈二姐让她多煮点饭。陈晚听得分明,卧室隔壁水声停了半歇,却不见许空山开门。
夏日衣衫薄透,许空山的反应瞒不住陈晚,想起他出门时刻意用衣服遮挡的动作,陈晚眼底盈满笑意。
“山哥,我先下去了。”陈晚站在洗澡间外,许空山低沉地应了一声,陈晚捏了捏泛红的耳垂,“你……你快点。”
许空山垂眼,快点?怎么快?
时间尚早,陈晚把电风扇搬到客厅和陈五姐一起择豇豆,陈五姐知道他夏天容易没胃口,准备全做他爱吃的菜。
豇豆焖饭、蒜泥白肉、拍黄瓜、烧茄子,只要陈晚能多吃点,再麻烦也无所谓。
朱大娘帮着摘完了院子里的菜,挎着篮子要走,陈二姐拉住她:“走什么走,就在这吃。”
陈五姐跟着劝了一句,朱大娘依旧推辞,今天周日,朱文在家呢。
“没事,我去叫他。”陈晚说着站起身,陈二姐她们不认识朱文,这活儿非他莫属。
小洋房难得热闹,陈晚多吃了半碗饭,喜得两位当姐姐的眉开眼笑。饭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烈,朱大娘摆脱了拘谨,朱文望着她眼角快活的皱纹,心里对陈晚愈发感激。
“陈晚他们一家都是好人。”行走在微风吹拂的街道,朱大娘挽着朱文的胳膊,步伐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嗯。”路过南财大,朱文顿了一下,“妈,我带你进我们学校转转?”
天还没黑,笼罩在夕阳里的南财大呈现出别样的美,湖中的荷花开得灿烂,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然而如此的美景却有人无暇欣赏,把陈二姐她们送上公交车,陈晚总觉得许空山的影子写满了急不可耐。
啧,年轻人,天干物燥。
夕阳隐没至地平线,半圆的月亮爬上树梢,陈晚颤抖着趴伏在许空山颈侧,急促的呼吸粘腻如水,许空山松开禁锢在他腰上的手,一边亲吻他的眉眼,一边替他舒缓因为过激而略微痉挛的四肢。
电风扇的风吹得陈晚裸露的脊背发凉,许空山扯了薄毯搭在他肩上,陈晚嘟囔着热,挣脱出手臂:“村里十五号分地,你抽得出空吗?”
陈晚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懒得动,许空山适中的按摩力道让他舒服得直哼哼。
“分地?”陈晚与许空山均未着寸缕,许空山刚消的火气又被陈晚勾了起来,他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手掌挪到了其他地方。
“对,新政策——”陈晚未完的话变了个调,化作撩人的音节,消失在许空山口中。
分产到户的消息轰动全国,许空山在跑长途的过程中依稀听人谈论过,作为运输队唯一拥有农村户口的正式员工,可没少人在背地里说他傻。
去年实习期转正,许空山有机会把户口转到城镇,但他拒绝了,胡立伟等人对此甚是不解。他人在省城,不转户口相当于两边的福利都没他的份,简直得不偿失。
这个问题孟海也问过,许空山搬出孟雪做幌子,说他怕迁了户口,孟雪回来找不到他。
孟海信了,陈晚没信,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比他更了解许空山的人。转户口的事许空山此前不曾对他提起,面对陈晚私底下的询问,许空山终于说了真话。
“你说老了以后想回村里建一个二层的小楼房,院子里养花,自留地种点喜欢吃的菜……”
许空山记住了陈晚都忘记的戏言,他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不知道会有分产到户的一天,他只是想守住陈晚的愿望。
抽空回平安村分地倒是不难,许空山提前销假跑了趟短途,十四号当天,和放暑假的陈晚一块坐上了客车。
南城五月中旬开通了前往河源的客运线,平安村所在的临溪镇位于南城与河源之间,客车会在临溪停靠,比坐火车方便。全程三个多小时,至于多多少,则取决于天时地利与人和。
客车穿行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陈晚收回视线,贴近许空山,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山哥,你在路上一直开车不会无聊吗?”
“不会。”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会单调,但许空山自由他的排解方法。
这话许空山当然没有说出口,陈晚望着他的深情眼,他明白了。
闲话总有聊完的时候,当同车的司机沉默不语时,许空山常常会想起陈晚。
今日天时地利良好,开车的司机是个急性子,客车走走停停,到达临溪将近正午,比预计用时缩短了二十分钟。平安村,事先得了通知的周梅把集上买的西瓜放进了水缸。
陈勇阳的玩伴陆续被家长的吃午饭的吆喝唤走,他一巴掌拍死脚踝上的蚊子,挠了两下,在鼓起的疙瘩上用指甲掐出十字封印。
或许是十字封印的效果不佳,他又斜着掐了两下。没了许空山做的驱蚊水,陈勇阳的胳膊腿上到处都是蚊子包。
“小叔叔!”掐完星号,陈勇阳无趣地抬头,接着朝来人飞奔而去。
第141章
汗水与灰尘让陈勇阳成了个花猫,十一岁的半大孩子已到了要面子的年纪,他拒绝了陈晚的手帕,大大咧咧地偏头用半袖擦了擦脸。
接到了陈晚的陈勇阳异常开心,尽管他今年过了个很是冷清的生日,但他只字未提。陈勇阳挺起胸膛,他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了。
许空山种下的栀子花香气扑鼻,陈勇阳停下叭叭的小嘴:“妈,小叔叔回来了!”
系着围裙的周梅欢喜地迎上来:“回来了,热不热?路上晕车没?赶紧去洗把脸,饿了吧?”
“不热,没晕车,饿了。”陈晚一一作答,许空山把行李提进堂屋,他们回来待不了几天,包里装的多是给周梅他们带的东西。
陈晚其实不怎么饿,每次坐完车他都有点不知饥饱,之所以说饿,是因为按照惯例,周梅他们的早饭肯定没超过七点,忙活了一上午,肚子早该空了。
陈晚洗脸的功夫周梅把菜端上了桌,正中空着个位置,留给陈前进手中的瓦罐炖肉。灰扑扑的瓦罐历史悠久,据陈前进回忆,他小的时候便见过,论岁数少说是陈晚的两倍。
瓦罐炖肉的做法极为简单,焯过水的带骨肉放进瓦罐,加入开水与绿豆,然后顶上用新鲜南瓜叶封口,埋到刚烧完火的灶里,利用炭火的余温煲上半上午。中午拎出来,罐里的肉自然骨肉分离,酥烂得连没牙的老太太也能吃,绿豆更是直接成了绵密的绿豆沙。
那滋味,绝了。
周梅的瓦罐炖肉得了陈老太太的真传,香而不腻,满满一盆,被六人吃了个一干二净。陈星不在家,高中二十号才放假。
“不用你,我来洗。”周梅挡开陈晚帮忙的手,“大山的屋子我昨天刚收拾了,六儿你们困了就去睡会儿午觉,下午我和你大哥要下地掰玉米,水缸里有西瓜,自己拿刀开啊。”
上个大学,陈晚直接丧失了做家务的资格。
“还有多少玉米没掰?我跟你们一块去。”许空山没睡午觉的习惯,他自发往身上揽活儿。
“你忙你的,马上分地了,你去也不计工分。”陈前进实话实说,“没剩多少玉米了,今天下午能掰完。”
有分地作为动力,村里人掰玉米的效率明显提高。
许空山于是留在了家里,他没闲着,背着背篓上德叔那装了些做驱蚊水的药材,顺便在他那坐了会儿,一老一少聊完近况聊药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到时候你分的地是给前进他们种?”德叔佝偻着背,整个人如同夕阳里的老树,暮气沉沉。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许空山总不能为了种地辞掉运输队的工作。
“村里怕是有人要说闲话,你别犯糊涂,地是你该得的,怎么处理你说了算。”德叔咳嗽两声,且看吧,明天还有的闹。
德叔的担心不无道理,晚间陈前进也为此事和许空山商量了许久。僧多粥少,地是农民的命根子,谁都想卯足了劲多分点。
陈前进自会为许空山据理力争,许空山要做的,就是稳住阵脚,不要因为其他人的胡搅蛮缠松口。
“谢谢陈叔。”许空山知道陈前进是真心为他好,不是为了贪图他的地,“我都听你的。”
忙了一整日,周梅已带着陈露姐弟俩进屋睡了,陈前进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快十点了,你跟六儿也早点睡吧。”
陈前进端着身下的板凳踏上台阶,陈晚仰靠在许空山编的竹椅上,脚尖点地,椅背向后倾斜,跟坐摇摇椅似的一晃一晃的,许空山担心他摔着,左手一直护在旁边,随时做好扶住他的准备。
陈前进关了堂屋门,陈晚停住脚,旋身坐到许空山的腿上,高悬的圆月透亮,陈晚可以清楚地看见许空山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下巴青色的胡茬。
“山哥。”许空山的手环在陈晚腰后,蛙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驱蚊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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