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38节
陈晚依稀记得这个时期国家曾发放过一批无息贷款用于促进个体创业,上辈子开公司时无意间听人提到过。
陈晚的回答把王利安吓了一跳,贷款?陈晚那么有钱了,还需要贷款?
“我准备自己办厂。”陈晚心意已决,王利安是他的合作伙伴,如此重要的事,他不会隐瞒。
如果贷款是把王利安吓了一跳,那么陈晚所说的办厂是真真把王利安骇住了,倒不是认为不可能,以陈晚的目标与能力,办厂是必然的,不过这才两年,会不会太快了?
王利安在原地愣了一秒,接着急急跟上陈晚的脚步:“发生什么事了?”
陈晚不是个冲动的人,王利安直觉他这样做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钱国胜向纺织厂申请扩展生产车间,申请了三次,被厂长一方的人拒绝了三次,他舅舅也说不上话。”陈晚几句概括道,“继续留在纺织厂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趁早独立出来。”
王利安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他骂了句脏话,随即拧起了眉:“我们的钱建厂怕是不够吧?”
岂止是不够,工厂不是车间,他们手头那点钱,根本是杯水车薪。
“不够,所以要贷款。”公交车到站,陈晚买了两张票,和王利安找位置坐下,车上人多,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讨论。
八十年代的银行没后世那么多,陈晚去了平时常去的那一家,他账户上的余额有十来万,是当之无愧的大客户。
银行跟陈晚相熟的业务员名叫于良才,二十多岁,长了一张很和气的脸,听人说陈晚找他,立马停下手里的事迎了出来。
“陈先生。”于良才把二人引进办公室,给他们倒了杯茶,“你找我有什么需要吗?”
存钱与支取在柜台就能办理,因此于良才断定陈晚是有别的要事。
陈晚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到最近有没有无息贷款的业务。实际上无息贷款的政策具体是哪一个时间点他毫无印象,只能这样诈一诈,以防名额不多,他们内部人员藏着了不拿出来。
其实陈晚的担忧实数多余,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年国家准备了上百亿的贷款额度,最后发放出去的不到三分之一。
虽不曾大肆宣传,但银行绝不会故意藏着。
“有,陈先生的消息真是灵通,我也才刚刚接到通知。”于良才脸上的意外不似作假,看来陈晚来得的确很早。
“算不得灵通,只是听人说起,详细的政策还要麻烦你跟我讲一讲。”陈晚心想他赌对了,希望条件不要太严苛。
贷到款陈晚是有把握的,不过金额若是太低,对他来说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相关政策于良才看了没两遍,记住的内容不多,怕跟陈晚讲不明白,于是拿了资料出来让陈晚细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再进行解答。
办公室安静下来,陈晚与王利安齐看了资料,心里大概有了数。
陈晚拿出自己准备的资料:“我现在有房产一处,存款十三万,这是我的毕业证书和工作证明,请你帮忙评估一下能贷多少。”
工作证明是由纺织厂开具,陈晚之所以忍那口气,就是为了此刻。
陈晚这两年的分红拢共有十五万多,尽管他花钱从不可以节省,但当下的环境,能让他有购买欲望的东西不多,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还有我的。”王利安一并递上资料,开具工作证明不难,陈晚有准备他的那份。
“这个评估不是由我做,你们填一下表,我替你们交上去,审核完成我会尽快告知你们的。”于良才打印出表单,指导陈晚和王利安完成了填写。
余下便是等待结果,谢过于良才后,两人离开了银行。
“我们建厂要多少钱?”王利安直至此时仍有一种恍惚感,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他竟然申请了一笔贷款。
有陈晚在,他倒是不担心还不上的问题。
“越多越好,至少五十万吧。”陈晚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当初建生产线之所以只用了三十万是因为没有土地成本,运输和仓储也是借靠的纺织厂,真要自己办场,土地得占大头,另外买设备、搞运输,都不是一点小钱能办成的。
真用五十万建厂,一分钱还得掰成两半花。
“那万一贷不到五十万呢?”王利安没办过贷款,他寻思着银行不是做慈善,估计是按照你有多少他贷多少的标准来给,满打满算,他们两个加起来也就三十万出头。
“看差多少吧,我待会给钱国胜打电话,让他再贷一笔,不行还有我哥,东拼拼西凑凑总能凑齐的。”陈晚安慰王利安,“等建了厂,你和钱国胜投的钱我会按比例给你们股份,届时我们三个都是股东,一应事务我们三个商量就行,不用受其他限制。”
王利安用力点点头,纺织厂那群没出息的鸟人,等陈晚建好了场,肯定让他们肠子悔青!
陈晚在心里琢磨着建厂的事宜,地皮要找市政国土局,这个可以放到后面等贷款下来,根据资金来定面积。钱舅舅当了这么多年领导,手续这块可以请他帮忙,钱国胜依旧负责现场,原材料采购和设备有他和王利安。
既然要从纺织厂独立出来,日后布料绝对指望不上纺织厂了。
越琢磨越是一团乱麻,陈晚索性放空大脑,耐心等银行的答复。
“六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许空山敏锐地发现了陈晚的不对劲,似乎从纺织厂回来那天起,他的情绪就不太好。
“没有。”陈晚不想让许空山担心,扯出一个笑,“我只是最近有点没灵感。”
没灵感是陈晚编的借口,他于服装设计一途上,灵感永不枯竭,即便身处困境,也能在纸上画出一朵挣破黑暗的花,否则怎么担得起天才二字。
“那怎么办?”许空山从见陈晚犯过难,他眼底染上焦急,“要不我明天陪你出去走走?”
许空山觉得出去走走换换心情,兴许灵感就能回来了。
“好啊。”陈晚欣然答应,七月份的天哪哪都热,陈晚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去爬山吧,爬我们学校的后山,山里有树挡着,应该比较凉快,王利安说后山挺漂亮的,我们还没去过。”
陈晚的语气逐渐雀跃,许空山眼底的焦急慢慢散去,那就去爬山。
找到事情分散注意力,陈晚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的起床,穿上轻便透气的衣服,和许空山去了后山。
许空山背了个包,里面装着一些吃食和应急的物品,腰上斜挎一个水壶,陈晚也挎了一个。
他们出发得早,清晨的雾气刚刚散去,呼吸间一片清凉,林中鸟鸣阵阵,越往上人工的痕迹越淡。路边的野牵牛开着浅紫色的小花,盘在杂草和树干上。
陈晚见到许多不认识的植物,一问许空山,都能得到回答,有些是大众化的名字,有些则叫的本地方言,翻译不过来。
车前草、黄精叶、各类蕨腾,许空山一一数过去,这个能吃,这个不能吃,若是春天来,他们能摘不少野菜。
“那就春天再来一趟。”陈晚随口许下承诺,“我们爬了多久了?”
陈晚喘着气,他觉得自己走了至少一个小时,然而许空山看看手表:“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陈晚不敢置信,探头过去看许空山的表盘:“肯定是山哥你记错出发的时间了,绝对不止三十分钟。”
陈晚拒不承认是他自己体力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没记错,我们是六点的闹钟,吃完早饭六点半,到山脚六点五十,现在七点过。”三十分钟还是许空山往多了说,他无情戳穿陈晚,“六儿,你要多锻炼。”
陈晚不说话装傻,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水,心里暗暗狡辩,到山脚那段也算路,再说爬山本来便比平地容易消耗体力,才不是他缺乏锻炼。
暑假没什么人爬山,两人从进山到这会儿不曾遇上一个人,许空山伸手牵住了陈晚:“我带着你走,我们坚持到八点再休息行吗?”
“行。”握住许空山的手,陈晚感觉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
一路走走停停,到八点,许空山寻了处空地,拿出背包里的垫布铺平,让陈晚坐下歇气,一只手拧开水壶递给他。
陈晚喝了两口水,他气息未平,差点把自己呛到,脸上浮现出运动后的红晕。
许空山就着陈晚的水壶润了润唇,先把陈晚的喝了,待会他挎着没那么沉。
陈晚有史以来没爬过这么久的山,疲惫过后,心中更多的是一种畅快,仿佛眼下的困难尽皆一扫而空。
后山很高,许空山希望陈晚锻炼却不想让他过累:“要继续往上吗?”
“继续。”陈晚语气坚定,手撑着地上站起来。
直至十点,他们所在的位置隐约到了半山腰,阳光穿透了稀疏的叶片,陈晚后背洇出一片湿痕,显然是热着了。
许空山时刻注意着陈晚的状态,知道他已临近极限,再往上反而不好:“今天就到这里吧,待会温度上来了可能会中暑。”
“好。”陈晚没有逞强,和许空山转身向山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许空山将就陈晚的速度放慢了脚步,中途吃了点东西,到达山脚已是下午两点,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两人顶着烈日回到家,陈晚脸红得像要滴血,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同样透着淡淡的粉,好在精神是足的,没觉着犯晕。
许空山凿了冰箱里的冰块给陈晚兑了糖水补充体力,但不允许他多喝,以免贪凉伤胃。
待身上的暑气消散,陈晚冲了个澡,躺到床上沉沉睡去,四点多被许空山叫醒,爬山的后遗症瞬间涌上四肢。
“我身上好痛。”陈晚哭丧着脸,背疼、腰疼、大腿疼、小腿肚子也疼。
“你趴着,我给你按按。”许空山让陈晚翻个身,一寸一寸替他按摩着身上酸疼的肌肉。
陈晚不耐疼,一直哼哼唧唧,频频喊着“山哥你轻点”,表现跟做那事的时候如出一辙,听得许空山血气上涌,偏偏又不能对陈晚做什么。
“六儿。”许空山沉着声音祈求陈晚安静点,不然他得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了。
陈晚抬头,往许空山腰下扫了一眼,夏天穿得轻薄,许空山的反应无所遁形。
“山哥,我现在浑身上下只剩手是好的了。”陈晚眨巴眨巴眼,说完自己先咯咯咯笑了,“算了,累成这样也不差手了,山哥你过来。”
胡闹了一番,陈晚双手成功报废,许空山给他做了个全身按摩,抱着他下楼吃完饭,全程陈晚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张嘴。
像极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漂亮小可怜。
短暂忙里偷闲后,许空山回了制药厂,陈晚仍旧耐心等待贷款,同时起草了一份计划书,将能想到的事情按照轻重缓急罗列在了上面。
王利安近日推掉了手上的工作,他很是纠结,害怕陈晚的事跟他和陶美丽的结婚计划撞上,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媳妇,他该做何选择。思来想去,王利安决定问问陈晚的意见。
他带着请柬出门,若时间不赶趟的话,自己和陶美丽便先领证,结婚酒往后稍稍,若是赶趟,就趁手把请柬送出去。
“你和陶美丽打算什么时候领证?”陈晚道了声恭喜,随即问了句婚期。
“我们想七夕那天领证,初八办酒。”尽管现在不提倡封建迷信,但王利安还是私下里找人算了日子,全当讨个好彩头。
阴历的初七,对应阳历的八月中旬,即二十天以后,陈晚算了算日期:“来得及,不耽误,你们按计划办吧,结婚酒可别忘了我的份。”
“那绝对不可能,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王利安爽朗一笑,“来,收好请柬,你哥我不单独请了啊,你给他说一声。”
红色请柬封面写着繁体的喜字,拆开后里面是王利安手写的邀请函,开头是陈晚与许空山的名字,末尾落了两位新人的签名,看着就能让人感同身受到他们的快乐。
王利安与陶美丽的户口在报到时迁到了学校,双方家长由于距离的原因没有碰过面,但陶美丽与王利安互相去过对方老家,得到了家长们的祝福。
陈晚翻来覆去地看着请柬,他与许空山这辈子怕是也只能看看别人的请柬了。
“这是什么?”晚上许空山下班,鲜红色的请柬十分引人注目,一下吸引了他的视线。
“王利安和陶美丽的结婚请柬,他们下个月七夕节领证,初八办酒。”陈晚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羡慕,“我得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许空山抚了抚陈晚的脸,他沉默一瞬:“是该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贷款审核结果在王利安的婚期之前先到来,于良才按着陈晚留的地址来到小洋房,本来是以寄信的形式通知,但陈晚住得不远,再加上于良才有意与他交好,遂亲自跑了一趟。
彼时天色沉沉,似有暴雨将袭,陈晚在院子里摘菜,成熟的蔬果经不起狂风骤雨,不提前摘了,掉进土里烂了难免浪费。
于良才似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生活的一面,陈晚看过来时他尚未收起脸上的惊讶。
可贷款的金额较王利安预料的多,银行审核,固有资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会计算后期偿还能力,陈晚的表现为他加了不少筹码。
“不过陈先生你的房产证明上有一位许空山先生的名字,这个贷款协议需要他共同签字确认才能生效。”于良才交还了陈晚一部分资料,而贷款协议则需到银行现场签订。
“许空山是我哥,如果不加这处房产,会影响我多少额度?”陈晚潜意识里不想牵扯到许空山,若一旦发生他不可控的风险,至少能保住一个许空山。
于良才说了个数,陈晚眉头舒展:“麻烦帮我把房产的部分去掉吧,明天我和王利安去银行办手续。”
送走于良才,天色愈发阴沉,闷热的风中带着潮湿的泥土腥气,以防骤雨不停,陈晚赶在下雨前去同王利安说了贷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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