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4节
“不疼。”许空山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
陈晚被刺激得头皮发麻,出口的语调拐了个弯:“嗯~”
许空山喉结滚动的幅度加大,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心尖好似被小奶猫的肉垫踩了一脚。
陈晚的动作更轻了,许空山手握成拳,衣服遮挡的地方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好了。”陈晚终于移开了棉布,许空山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陈晚拧好碘酒瓶的盖子,他指尖沾上棕褐色的液体,似是白玉染瑕。
许空山的下巴红褐交杂,伤口看上去比上药之前还要狰狞,周梅见了不禁心疼:“中午饭也没吃好吧,赶紧来坐着吃饭。”
她盛了四碗饭,把筷子塞到许空山手里。
碘酒的味道与饭菜的香气相混合,许空山垂眉敛目:“谢谢周婶。”
“不用跟我们客气,快吃吧。”周梅把准备晚上吃的肉拿来炒了,肥瘦参半的五花肉汁水丰盈,闪着油亮的色泽,混着碧绿的蒜苗,色香味十足。
许空山没有动筷子:“六儿还在洗手。”
他坚持要等陈晚,索性洗个手也要不了多久,周梅和陈前进便陪着他一块等。
碘酒的颜色一时半会洗不掉,陈晚擦干手上的水,一踏进堂屋周梅就抬手招呼他:“六儿快来吃饭,大山非要等你落座才肯动筷子。”
陈晚闻言勾起嘴角:“你们先吃就好了,不用等我的。”
等不等的都过去了,四个人刚好围着八仙桌一人一方,热热闹闹地吃完了这个来得有些晚的午饭。
许空山添了两碗饭后说饱了,周梅担心他拘礼,硬给他再添了一碗,愣是把许空山撑得直打嗝。
好饱,胃里传来的鼓胀感并不让许空山觉得难受,相反令他无比地满足。
外面的雨逐渐停歇,阳光穿透云层,视野变得明亮而开阔,许空山的心中的沉闷随之一扫而空。
回到破旧的小院,许有财与孙大花均不知去向,许空山对此毫不在意,走了他一个人乐得清静。
傍晚将至,许有财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你妈呢?”
“不知道。”许空山闻着他身上的酒气退后两步,“你哪来的钱喝酒?”
许家的钱,除了许空山藏起来的那部分,另外的都在孙大花手上。两人打成那样,许空山不相信孙大花会给许有财钱去买酒。
“关你屁事。”许有财走路打撺,他脸肿得像开花馒头,没有任何处理的伤口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许空山收回冷漠的眼神,许有财偷也好抢也罢,都跟他没关系。
厨房门开着,许空山熟练地生火,炒菜的动作却有些生疏。
准确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厨房做饭。七岁以前孙大花做饭他烧火,七岁以后,厨房落了锁。
鉴于许有财的表现,许空山就做了自己那份,至于味道嘛,勉强能吃。
夜色黑透,孙大花和许来钱仍没回来。
“婶,下午你看见我妈了吗?”不管心里怎么想,许空山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没有,你妈没在家吗?你弟也不在?”刘强妈愣了下,说出心里的猜测,“她不会带着你弟回娘家了吧?你进屋看看他们衣服少没少。”
许空山鲜少涉足许来钱与孙大花他们的屋子,进去一看,乱得像个猪窝。不仅乱,还臭,臭味来源于床脚的夜壶和许有财的鞋子。
许有财在床上睡得呼噜声震天响,旁边丢着孙大花打架撕破的棉袄,衣柜挂着把小锁。臭味直冲脑门,许空山一秒不想多待。
许来钱那屋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他的衣柜没有上锁,许空山打开发现里面少了几件七八成新的衣服。
果然是回娘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打死算球!
许空山:对!
第19章
孙大花不要面子却爱炫耀,她格外在乎自己在娘家人心中的地位,但凡置了新衣,都会去娘家转一圈,以借此彰显她日子过得有多舒坦。
连带许来钱也被他拾掇得干干净净的,成为她炫耀内容的一部分。
孙大花娘家离平安村约莫两个小时脚程的距离,孙大花哄着不情不愿的许来钱顶着寒风赶路:“幺儿乖,到了外婆家妈给你煮鸡蛋吃。”
“我要吃两个!”许来钱缩脖耸肩,十五六岁的孩子贼眉鼠眼的毫无朝气。
不年不节的孙大花突然带着许来钱出现在孙家大门口,惊到了在院子里喂鸡的孙老太:“大花你咋回来了?”
孙大花是老太的大女儿,同理二女儿名为孙二花,接着孙三花,最后是小儿子孙必胜。
“妈,家里有饭没?我跟来钱要饿死了。”
许空山跟着陈晚前脚出了远门,许来钱就偷摸着回来了。孙大花气不过,正巧雨停了,当即决定带着儿子回娘家。
这次她一定要让许有财彻底向她低头认错!
孙老太朝屋里喊了声,孙必胜跟他媳妇陈巧红光满面地从屋里出来。许来钱盯着院子里的鸡咽口水:“外婆我要吃鸡蛋。”
“大姐来了。”陈巧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孙大花手上的袋子后愈发灿烂,目光触及到孙大花的嘴角,表情转为惊讶,“哎哟,你这嘴怎么回事?”
“许有财那杀千刀的打的!”孙大花恨恨道,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弟妹你赶紧给我弄点饭吃,再给你外甥煮两个鸡蛋。”
陈巧伸手打算接过孙大花的袋子,孙大花往旁边避开,她袋子里装的全是衣服,没陈巧想要的东西。
以往孙大花都是正月初二回来,村上腊月上旬分钱,那时候她手里头宽裕,大包小包地往娘家送东西。但今年的工分还没核算,她口袋里只剩几张毛票,陈巧的小九九注定落空。
“来钱要吃鸡蛋是吧,舅妈马上去给你煮。”陈巧笑容尴尬,态度肉眼可见地冷淡了几分,“中午剩了点饭,我去端出来,大姐你将就吃。”
这意思,是不会单独给孙大花炒菜了。
“你妈真和你爸打架了?为什么打架?”陈巧十分好奇,多稀罕的事啊,孙大花不是说许家她说了算吗?
“真打了。”许来钱跟进厨房,“舅妈鸡蛋记得放油啊。”
陈巧嫁进来的时候孙大花跟许有财已经不打架了,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许来钱快十六岁的人了,不是六岁,知道两人打架的理由容易惹人笑话,于是含糊其辞称他不清楚。
“来钱舅妈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舅妈就给你放油。”陈巧诱骗着许来钱,“你妈袋子里装了些啥?”
“没装啥啊,就我们俩的衣服。”许来钱不明白陈巧的意图,咽咽口水,“舅妈你快洗锅烧火了。”
陈巧艰难维持语气里的和善:“那你妈还有钱吗?”
“舅妈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妈早没钱了,买回肉不够我一个人吃的。”许来钱嬉皮笑脸地得寸进尺,“等会鸡蛋煮好了你再给我搁勺白糖呗。”
陈巧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摔摔打打地往锅里掺水,喊许来钱烧火。
许来钱在家扫把倒了都不会扶,怎么可能替陈巧烧火,他扭头就走,让陈巧煮好了叫他。
陈巧脸色黑如锅底,感情孙大花是带着儿子来打秋风的,还吃鸡蛋放油搁白糖,吃个屁吃!
中午做完饭的锅没有洗干净,陈巧直接把饭菜倒进去热了,反正不是她吃,管他干不干净。
堂屋里,孙大花扬起脸指着嘴角的伤向孙必胜和她妈控诉许有财,翻来覆去无外乎她为许有财生了儿子,为他许家传宗接代了,许有财不该对他动手。
孙大花跟许有财不是结了婚就开始打架的,两人刚结婚那会过了段和和美美的日子。男人嘛,新婚燕尔,在那事上得了趣,耳根子自动变软。
而许有财未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摧残之前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后生,又是许家独子,条件在孙大花一众说亲对象中算得上数一数二,孙大花对他也非常满意。
后来时间久了,孙大花肚子一直没动静,许有财逐渐显露出本性,油嘴滑舌好吃懒做,喝醉了还会动手打人。
早几年孙大花跟许有财打了架往娘家跑,孙老太总是劝她多忍让,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两个人过日子哪能一直顺风顺水的呢,等她生了孩子就好了。
“这次许有财不上门给我认错,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孙大花自觉有了底气,“妈你放心,没了我,许有财撑不了几天的。”
孙大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象着许有财到时候低声下气的朝她认错,无比畅快地呼了口气。
陈巧把热好的饭菜端进来,孙大花扫了桌面:“来钱的鸡蛋呢?”
“大姐,家里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就指望着攒几个蛋拿去供销社换点钱,我们跟妈都整年没尝过蛋味了。我看来钱身体长得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好了,大姐怕是没少给他吃好东西——”
“弟妹。”孙大花打断陈巧的话,表情极为不满,“不就是让你煮两个蛋,又不是割你的肉,至于这么抠搜吗?鸡是我妈喂的,你瞎嚷嚷个什么劲?”
说着她转头望向孙老太:“妈,你外孙想吃你两个鸡蛋,你给不给了?”
“给,给。”孙老太暗暗瞪了眼陈巧,个眼皮子浅的,“大花你吃着,我去给来钱煮。”
陈巧臭着脸甩手在凳子上坐下,她不伺候了。
孙大花饿的前胸贴后背,暂时不跟陈巧计较,拿起筷子往嘴里刨饭。
“弟妹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做饭的手艺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孙大花皱着眉把饭咽下去,“亏得我弟脾气好不跟你计较。”
陈巧默默翻了个白眼,打秋风的耍什么谱。
孙老太煮了鸡蛋,喷香的气息窜进在座的每一个人的鼻子里,许来钱闻着味从院子里跑进来,一口咬掉半个鸡蛋。
吃过饭,孙老太为孙大花母子俩安排好屋子,至此两人在孙家住下来,等着许有财上门认错。
按理说孙必胜作为孙大花唯一的弟弟,他应该去平安村给许家报个信。奈何孙必胜的懒和许来钱如出一辙,根本不愿跑这一趟。
孙老太倒是发了话,不过被孙必胜找借口岔了过去。
陈巧心生厌烦,晚上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在被窝里踹了一脚孙必胜:“万一你姐夫一直不来接人怎么办?就让他们这么住着?”
两个人两张嘴,一天得糟蹋多少粮食。
“不来正好。”孙必胜脑袋比陈巧灵活,他细细分析道,“平安村过不了几天就要分钱了,我大姐肯定不会错过。如果许有财不认错,你猜大姐拿了钱会上哪?”
答案毋庸置疑,陈巧脱口而出:“咱们家!”
是了,孙大花没钱才空着手,等她有钱了……
陈巧不禁懊恼:“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孙必胜翻了个身,他那会不也是没想到吗,若不是看到了孙大花袋子里的公分本,他可能还反应不过来。
“行了,快睡吧。”孙必胜把被子扯过头顶,大冬天的,脑袋露在外面都嫌冷。
陈晚也嫌冷,但他仍然拿着手电筒出了门。呼出的气在空中凝成白雾,路边杂草上的露水滴落在他的裤脚和鞋面上。
柴门轻扣,许空山刚躺下,听到声音翻身坐起来。
“六儿?”陈晚的深夜到访出乎许空山的意料,他露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
说是深夜,其实还不到九点,不过是天黑得早,娱乐活动的匮乏使众人习惯早睡罢了。
“山哥。”陈晚侧着手电筒,用余光照亮许空山的下巴,“你洗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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