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44节
徒弟动作利落的把许空山头发修齐,眼见着要入秋了,陈晚本没想让许空山剃寸头,奈何他自个儿剪得太狠,为了对齐,修着修着又成了寸头。
“你剪吗?”徒弟扫去许空山后颈的碎发,拍了些婴儿爽身粉在上面,顺便帮他修了眉刮了胡须,在陈晚看来格外性感。
被徒弟问到,陈晚照镜子比了比头发的长度:“剪吧。”
理完发,两人身上均染上了婴儿爽身粉的味道,奶香里带着点薄荷的清凉,并不难闻。
陈晚坚持带许空山出来理发的决定是正确的,二人回小洋房,刘强妈刚做好饭,算算时间,他们若是多耽搁二十分钟,必然会被撞上。
况且二十分钟对许空山而言绝对不够。
“哎哟,大山也回来啦,我不晓得,饭怕是不够吃——”刘强妈赶着给丈夫带饭,语气急了些,“我给你煮碗面行吗?”
“没事桂华嬢嬢,你去送饭吧,我们自己来。”陈晚没把刘强妈当保姆,自然不会让她煮面,“刘叔身体怎么样了,你晚上要在医院陪床吗?”
“他身体好多了,医生说明天做完检查,一切正常的话就能安排手术了。”刘强妈把饭菜装进打包盒,她向来是跟刘强爸在医院一块吃的,“我晚上就不回来了,你们把门拴好,不用给我留门。”
许空山和陈晚对视一眼,拎起茶几上的梨递向刘强妈:“秋梨润肺,适合刘叔吃。”
“太谢谢你了。”要是别的啥刘强妈或许就推辞了,但南城新鲜水果不好买,尤其是梨,刘强妈想买许久了一直没买到,“他吃不了这么多,我拿两个就是了。”
刘强妈提着饭盒,再拿一兜梨确实不方便,她捡了两个出来,许空山将剩下的放回茶几上,随吃随取。
灶台上的饭菜够陈晚的份,许空山惦记着正事,简单煮了碗面条,陪着陈晚解决了晚饭。
“关门,洗澡。”陈晚消化了半小时,指挥恨不得把眼睛粘在他身上的许空山。
很快,客厅的门落了栓,紧接着楼下的灯熄了,楼上的灯亮起,洗澡间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渐渐地停了,许空山擦干陈晚身上的水迹,裹着浴巾将人抱进卧室。
“吃梨吗?”听陈晚喊口渴,许空山直起身,自衣柜里拿了条短裤穿上,下楼削梨。
青色的梨皮在许空山手里连成一条线,露出里面水润透白的梨肉,清甜的汁水流了许空山一手。
“山哥你吃。”陈晚吃了半个,疲软的身体恢复些许力气。
“我不吃。”含糖的汁水发黏,许空山用湿帕子擦了擦,凑过去亲陈晚的嘴角,“梨不能分着吃。”
卧室的灯熄了,窗帘合得严严实实,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平静的窗帘突然动了起来,印出了某种形状,像是一个背影……
暴露在空气中的梨肉逐渐氧化,由透明转为褐色,清甜的气息慢慢被其他味道淹没,直到夜深人静。
陈晚昏睡了过去,夜里温度下降,许空山用新换的的床单盖到陈晚下巴,确保不会敞风后才打开窗户换气。
没吃完的梨子同梨皮进了厨房的泔水桶,许空山在这方面格外执拗,分梨分离,不是什么好兆头。
默默收拾完残局,夜已过半,许空山似是终于感受到了困意,躺下揽着陈晚打了个哈欠,浑身的筋骨皮肉瞬间放松。
再一听,呼吸绵长悠远,明显是睡着了。
第184章
陈晚险些一觉睡到了中午,迷迷糊糊记得早上许空山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但他当时困得厉害,胡乱应了两声,至于说的内容,完全没印象。
许空山今日也醒得迟了些,他下午要到火车站接人,趁上午有空,去了趟医院看望刘强爸,顺便把两个小孩的文具买了。
陈晚下楼,厨房里许空山和刘强妈在做午饭,他立马站直,装作腰不酸腿不软的模样。
“山哥你早上跟我说啥了?”陈晚背着刘强妈跟许空山咬耳朵,“我太困了没听清。”
“没什么,我就是问你饿不饿。”许空山拎了拎陈晚的后衣领,“乖,去换件衣服。”
陈晚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重新换了件领口严实的,陈晚闻着厨房里的香气肚子咕咕叫,饭还得等一会儿,许空山端了碗冰糖炖梨让陈晚吃着,他嗓子有点哑。
黄冰糖淡淡的甜味恰好中和了梨肉蒸熟后散发的微酸,约莫一个梨的量,陈晚吃到碗底剩了两口,想起许空山昨晚那句“梨不能分着吃”,索性全吃完了。
“桂华嬢嬢,刘叔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说了哪天做手术吗?”陈晚把空碗和汤匙送到厨房,许空山顺手接过,在水里三两下洗刷干净。
“检查结果都挺好的,手术时间定在下个星期六,上午我让大山帮我给强子发过电报了。”别看刘强妈一副能干的样子,遇到手术这种事,仍旧会害怕,不敢独自面对,“你站开点,小心油溅你身上。”
刘强妈往烧干的锅里?了勺猪油,陈晚在她的提醒下后退几步,淘洗过的空心菜带着水,挨着烧热的油立马噼里啪啦地炸起来。刘强妈翻炒几下,原本一大锅的菜叶迅速缩水。
家里常吃的油有两种,一种猪油,一种菜籽油,不过老一辈的人总觉得菜籽油吃了上火,能用猪油的基本上不会碰菜油。
这是最后一个菜,盛出装盘,刘强妈照例打包到医院,陈晚将她送到门口。待刘强妈的人影消失,陈晚瞬间塌了腰:“山哥我腰好酸。”
“我给你按按。”桌上的菜一时半会凉不了,许空山坐下,拉着陈晚趴在他腿上,两手按住后腰细细揉捏,陈晚发出舒服的哼唧声,差点又睡过去。
“你下午接了人直接回厂里么?”为了不睡着,陈晚找了话题和许空山聊天。
“嗯。”许空山担心陈晚趴久了胸闷,按了一会儿捞着他翻了个身,“刘叔做手术我可能回不来。”
“我会过去的——”陈晚被许空山碰到了痒痒肉,缩腰躲开,“痒,山哥你别碰那。”
许空山被他碰出了火气,咬牙像抱小孩似的把陈晚抱到饭桌边的椅子上:“吃饭。”
腻歪至两点,许空山不得不出发接人了。杜腾龙特许他开了厂里的车,据他所说,对方是携家带口来的南城,想必行李也多,开车比较方便,还能体现厂里的重视。
许空山提前十分钟候在出站口,以他的外形,但凡那人下了火车,绝对忽视不了他手里举着的名牌。
火车准点到站,许空山凭借身高优势轻松地在人群中搜寻可能目标,出于直觉,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家四口身上。
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一身白衬衣加灰布裤子,右手提箱,左手牵着个小男孩;小男孩后面是个看上去岁数差不多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拉着母亲的衣角。
夫妻、龙凤胎,各项特征均对上了,许空山对上男人的视线,快步迎了上去。
“昌老师,一路辛苦了,我是南城制药厂的生产部主任许空山。”许空山自我介绍道,昌学义松开儿子的手与许空山交握,“杜厂长脱不开身,让我代他向你们致歉。车在外面,我带你们过去。”
昌学义来自京市某研究院,杜腾龙辗转托了数个老战友,电报、电话、信件轮番上阵,终于说服了他来制药厂担任研发部门的领头人。
其妻子姓焦,单名一个俞字,是一位小学教导主任,杜腾龙一并安排了工作,制药厂的小学正缺一位校长,之前小学的一应事务由雷宏达监管,如今可算是要解脱了。
昌学义和杜腾龙一样,不是什么计较排场的人,事实上按制药厂如今的架构,许空山这个生产主任亲自开车接送,已经称得上给足了昌学义面子了。
龙凤胎今年六岁,初到新环境有些怕生,昌学义坐了副驾,他们便在后座紧紧挨着母亲。
关于制药厂的情况,杜腾龙在寄给昌学义的信中写得清清楚楚,他毫不隐瞒研发部门人才窘迫的现状,昌学义早做好了从零开始的心理准备。
“我听杜厂长提过你。”昌学义侧脸看着许空山,“驱蚊水很好用。”
“南城的天气比京市热,这几天厂里还有些秋蚊,昌老师你们带驱蚊水了吗?没有的话我包里装了一瓶,给孩子们在手腕和脚腕上抹一点吧,免得下车被蚊子咬。”收到昌学义的夸奖,许空山并未表现得十分受宠若惊,毕竟他的驱蚊水好用是事实。
夫妻二人的考虑的确有所欠缺,昌学义谢过许空山,取出驱蚊水递到后座,焦俞接过给孩子们用上:“快谢谢许叔叔。”
龙凤胎听话地道谢,脸上没有了初见时的怯懦。
许空山平稳地将车开往制药厂,在门卫处停下,拿出证件登记,同时向昌学义解释厂里的规定。
“挺好的。”昌学义对此表示理解且赞扬,虽然研究院的进出要求更严谨,但一个偌大的制药厂能做到这种程度,其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进了制药厂,许空山将车停在行政楼下,他不确定杜腾龙此刻是否在办公室,一边叫人去通知,一边拿着资料带昌学义他们上后勤部办手续。
“杜厂长在家属院替你们安排了一套三居室,里面的家具置也置办齐了,你们尽管住就是。钥匙收好,昌老师您的工牌。”收到命令的后勤早备好了一切,“我们厂里的规矩是新入职的员工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昌老师您需要预支吗?”
昌学义与焦俞是双职工家庭,一个月工资加起来在一百八左右,是少有的高收入家庭,他摇摇头:“等该发工资的时候我再来领吧。”
出了后勤部,得到通知的杜腾龙自己找了过来,雷宏达紧随其后。
“杜厂长,人我接回来了。”许空山变了个位置,好让昌学义与杜腾龙正面相对。
杜腾龙对着昌学义一家好一番嘘寒问暖,工作的事暂且不谈,只交代晚上到家里吃饭,替他们接风,末了交代许空山忙完以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一事不烦二主,许空山把人送至家属院,三居室的户型是最少的,仅有五户,昌学义分到的恰好在杜腾龙楼下,一家人前脚进门,后脚杜腾龙的爱人便下来认脸了。
杜腾龙是当兵时结的婚,他爱人文化程度不高,为人很是热情爽朗,是制药厂妇女协会的会长,没有半点架子,跟谁都谈得拢。
“许主任不住这边?”眨眼的功夫,焦俞便和杜夫人聊熟了。
“小许这人呀老实大方,说他一个人住大户型浪费,自己选了一居室,真是我见过的主任里最不像主任的了。”发现焦俞感兴趣,杜夫人多讲了几句关于许空山的内容。
昌学义虽然没怎么开口,但一直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他知道焦俞是故意引导杜夫人的,他管研发,许空山管生产,两人的工作息息相关,对许空山了解越多越有利于他日后开展工作。
杜夫人说得口干,喝了杯水止住话题:“我不耽误你们了,老杜告诉你们吃饭的事了吧,待会早点上来啊。”
杜夫人的行动和她的嗓门一样爽利,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焦俞冲着昌学义露出轻松的笑容:“感觉大家都挺好相处的。厂长请吃饭不好空着手上门,你翻翻箱子,我记得有桶没拆封的茶叶是不是?”
“对,再搭盒饼干吧。”所谓投桃报李,既然杜厂长表达了善意,昌学义自然敬他一分,不过他也不会上赶着巴结就是了。
另一边,许空山敲开了杜腾龙的办公室,在对方的示意中坐下。
“这发型看着顺眼多了嘛。”杜腾龙满意地扫过许空山的寸头,“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昌学义这个人。”
招揽昌学义是杜腾龙一个人的主意,许空山事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换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所猜疑,但许空山不多言不多问,因为他相信杜腾龙会给他解释。
况且,研发部确实差人,许空山巴不得多来几个。
“我不是故意瞒你,盯着昌学义的人太多了,我不敢声张。”杜腾龙颇有些提心吊胆的意味,在昌学义彻底落户制药厂之前,随时可能被人截胡,他挖个人跟做贼似的,把一辈子的心眼都用上了,“你看这些资料,昌学义虽然在研究院只是个普通成员,但这几项研发都有他的参与。”
有趣的是,杜腾龙请人往下查,均得到了同一个结果——昌学义在项目中的的贡献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参与者”而已。
制药厂现在的资金不足以支撑新药的研发,因此杜腾龙请昌学义来的目的,是配合许空山完成现有药方的实验与改良。
具体怎么做,由昌学义正式上班后开会进行研讨。
总之,杜腾龙对他们给予了厚望,甚至可以说押上了制药厂的未来。
“厂长您放心,我会全力配合昌老师的。”许空山明白,论研发能力,昌学义远在他之上,理应占据领导地位。
杜腾龙满脸欣慰,他果然没看错人,看看时间,该下班了,他锁上抽屉:“走吧,今晚上我那吃去。”
家属院里飘满菜香,杜夫人操持了两大桌,把雷宏达几人的家属也全叫上了,他们来自一个地方,关系自是比其他人亲近。
小孩们的友谊来的很快。叽叽喳喳地围了一桌,许空山多关注了一眼龙凤胎,杜夫人左右瞧瞧:“小许,咱们这一大屋的人可就你单着了。老杜,你不能光催着人做事啊,生活上也要照顾周全才对。”
杜夫人什么都好,唯一一点喜欢撮合别人令许空山难以招架。不止是杜夫人,厂里的意图向许空山说亲的人几乎能从家属院排到厂门口,二十七岁年轻有为的生产部主任,那简直是香饽饽里的香饽饽。
好在许空山职位够高,门槛勉强挡住了大部分,否则他怕是要将平安村的所为故技重施了。
第185章
刘强爸的手术十分顺利,当医生宣布手术成功时,刘强妈喜极而泣,刘强同样激动得红了眼眶。心中的大石落地,刘强妈拉着陈晚的手对他千恩万谢,这辈子不够,下辈子她当牛做马也行。
术后继续在医院修养了近一个月,十月底,刘强爸终于顺利出院,被刘强接回平安村。刘强妈忍不住感叹,走的那天短袖还嫌热,回来都穿上了夹层衣裳。
刘强爸是村里头一个在城里做手术的,借着探望知名来凑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刘强妈接待完两拨人不乐意了,吵吵闹闹的,打扰人修养,赶紧关了门,挑着担子上地里挖红薯去了。
陈家的红薯挖得七七八八,周梅拿了把镰刀来帮忙:“手术做完了,以后是不是不用吃药了?”
“要吃的,医生说至少得吃上一年,啥时候复查指标彻底正常了再停药。”刘强妈一锄头下去,差点抻了腰,“哎哟,太久没下地,真是活回去了。”
她嘴里喊着痛,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她这辈子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刘强爸能健健康康的,和她一起走完下半辈子,苦了十来年,如今总算是见到了希望,可不得使劲高兴吗。
周梅替她开心,跟着附和一句,不管钱财多少,健康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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