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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55节

瞧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满玉山忍住笑意,点头答应了陈晚的请求。

返程的公交有空位,陈晚靠窗坐下,想着怎么都能在许空山前面到家,偷偷松了一口气。

公交车平稳向前,走走停停,陈晚抵着窗闭目养神,没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越野车从旁边开了过去。

因为惦记着陈晚,做完手上的事,许空山申请了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满玉山不知道许空山的临时起意,以为是哪里露了蛛丝马迹,呼吸一滞,待听清许空山的言语,缓缓恢复镇定:“你稍等,我收拾一下。”

此时距陈晚离开刚过去半个小时,满山玉故意磨蹭为他拖延,感受到许空山的无声的催促,满山玉默默在心中替陈晚说了句自求多福。

小洋房的院门是从外面上的锁,许空山顿时变了脸色,他拧着眉拿出钥匙,屋内静悄悄的,厨房里早上给陈晚留的糖水鸡蛋彻底凉透,白色的猪油凝固,让人毫无胃口。

陈晚下了公交,特意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不出意外许空山此刻还在办公室,他有充足的间隙制造出整日在家的假象。

计划着到家后的种种,陈晚步履轻松——

为什么许空山上午开走的车会停在家门口?

陈晚的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他鼓起勇气绕过越野车,朝大门内一望,糟了!

许空山如同雕塑般立在客厅中央,隔着数米远,陈晚都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对不起山哥。”陈晚果断认错,几步跑进客厅,抱住许空山,踮着脚用脸一个劲蹭他。

许空山一眼不发,双手用力把陈晚从他身上撕下来,下一秒陈晚再次贴上来,重复刚才的动作:“山哥。”

许空山再撕,陈晚再贴,坚决贯彻牛皮糖宗旨不动摇。

“六儿,我在生气。”许空山被陈晚磨得没了脾气,绷不住破了功。

“我知道,我错了。”陈晚恨不得把整个人挤进许空山的身体里,嘴上认错认得飞快,但若是有下次,他依然不改,“我眼睛全好了,而且我有听医嘱,比昨天少了三个小时。”

亏他好意思,明明是为了不让许空山发现,非说成主动减少工作时长。

许空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捧着他的脸发狠似的亲他,一直亲到陈晚喘不过气,然后叼着他的下唇磨牙。

“疼。”陈晚含含糊糊地叫疼,实际上许空山压根没使劲,与其说疼,不如说是麻。

“疼了才让你长记性。”许空山松口,仔细盯着陈晚红肿的唇,“小骗子。”

陈晚被许空山眼底翻滚的汹涌镇住,讨好地一下一下啄他,从鼻尖到嘴、下巴,许空山下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胡茬,扎得陈晚发痒,忍不住伸舌头舔了舔。

“我不是不让你去。”许空山叹气,边说边抱着陈晚在沙发上坐下,“但你不能骗我。”

“不骗了。”陈晚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

“如果有下次呢?”许空山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抵抗陈晚的糖衣炮弹。

“如果有下次,随便你怎么罚我。”陈晚迎着许空山的视线,目不转睛地道。

许空山大刀阔斧地在陈晚身上搜寻,似是在思考惩罚方式,最后一手危险地停在陈晚的身后,粗着嗓音:“下次再犯,我打你屁股。”

陈晚倏地红了耳根,咬牙想从许空山腿上下来,却被他死死按住。

“别动。”许空山掐他一把,没忘记正事,“中午点眼药水了吗?”

“滴了滴了!”陈晚羞恼不已,挨着许空山的脑门和他眼对眼,“都说了全好了。”

这语气,明晃晃的打情骂俏。

陈晚吹了一晚上的枕边风,换来了许空山的妥协,同意他接着去服装厂。

第二天满玉山看着坐在副驾驶啃包子的陈晚,不知为何,油然而生出了果然如此的念头。

前后花了一周,陈晚和满玉山终于选出了前四十名,将名单给到朱文,由他通知进入复赛的选手,并联系报社同步报道。

“好的。”朱文接过名单,分别递上两包吃食,“我妈做的糖瓜,叫我带给你们尝尝。”

糖瓜呈白色,中间酥松多孔,是祭灶神的传统小吃,陈晚回过神看上墙上的挂历,原来不知不觉已到了年尾。

他不吭声,王利安等人竟也没一个问过年放假的安排。

第198章

左右厂里的事忙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全排在年后,陈晚索性当场宣布了放假日期,他的公司他说了算。

许空山去年留厂值班,今年放假轮到了他头上。陈晚忙完手上的工作交接,开车到百货商场采购,他直接给钱陈前进两口子指定各种推辞,不如换成东西。

纯手工的皮鞋,男女士各三双,路过金店,陈晚又挑了四颗生肖转运珠,给家里的几个小姑娘,另外是侄子们的过年礼,辈分大了就是容易破财,一圈下来,陈晚的钱包扁了一半。

后备箱塞满,陈晚先上两个姐姐那拜了年,他们按照惯例得年后回村,和陈晚凑不到一路。

腊月二十九,陈晚起了个大早,检查过家里的水电,关门落锁。

许空山转动方向盘,驱车前往南大,接上在实验室忙项目的陈勇飞。

“你多久没出过学校了?”要不是认出了陈勇飞身上自己亲手做的衣服,陈晚真差点以为接错了人。

陈勇飞茫然地将遮眼的头发捋到脑门上,露出憔悴的眉眼,黑眼圈重得跟天天做贼似的:“一两个月吧?之前忙期末考,然后是项目,我记不清了。”

陈晚宛如老妈子一般操心,让许空山载着陈勇飞去理发店,把过长的头发理一理。

就理发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陈勇飞都睡了过去,好不容易叫醒他上了车,往后坐一倒,好么,睡沉了。

“回去了让大嫂念叨他。”陈晚半是气恼半是无奈,摇上车窗,反手给陈勇飞搭了件衣裳,免得他在路上受凉。

陈勇飞大有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眼看着进了村,陈晚不得不将他叫醒,免得待会儿到家把周梅吓到。

“到了?”陈勇飞哈欠连连,念个书仿佛比上班还累,“昨天数据有问题,我找了一晚上原因。”

“擦擦脸。”陈晚用壶里的水浸湿了手帕递给陈勇飞,总算叫人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陈家小院变了些,之前的台阶改成了六人宽斜坡,同时拆除了院门的门槛,如此一来许空山可以直接把车开进院子里,不用再担心停在马路上有不长眼的人捣乱。

早有人在门口迎着了,陈勇飞揉着陈勇阳的脑袋:“哟,长高了不少嘛。”

陈勇阳好好的发型被陈勇飞揉成了鸡窝,他竭力挣脱陈勇飞的胳膊,冲陈晚告状:“小叔叔,你管管我哥!”

将军的尾巴摇成电风扇,热情地往几人身上扑腾,陈勇飞躲避不及,干净的裤子上扒上了几个灰扑扑的爪印。陈勇阳大笑,夸将军替他报了仇。

热闹的气氛迅速裹挟了整个院子,周梅端了碗新炸的小酥肉,桌上花生瓜子红薯干堆得冒尖,灿烂的笑容在所有人脸上蔓延。

老式的非油炸红薯干同牙签一般细,咬起来嘎嘣作响,大部分是硬中带脆,偶尔一些硬如石子,陈勇阳捏了一根喂给陈晚,差点害得他崩了牙。

陈晚痛苦地捂着腮帮子,对红薯干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不敢再碰,洗了手给大伙分礼物。

陈星寄了信,说今年不回家,陈建军知道此事,把人接到了部队过年,于是陈晚将陈星的转运珠一同寄了过去。

高高兴兴地分了礼物,周梅嘴上说着浪费钱,却穿着小皮鞋舍不得脱,陈晚仍旧用手表的那套言论忽悠他们,手工皮鞋有保修期,穿的次数越多越划算。

陈勇阳的礼物是一个军舰模型,他年纪虽小,但对未来已有了明确的规划,打定主意要考军校,学陈建军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军人。

“露露准备考什么大学?”过年么,小孩问学习,大人问工作问对象。陈露马上高考,俨然是个大姑娘的模样了,小时候性格活泼,长大了反而文静许多,她剪了短发,爱不释手地拿着转运珠,说想考师范大学。

陈露读的文科,成绩同样在学校名列前茅,老陈家这几个孩子,没一个不争气的。陈露的成绩够不上姐姐陈星所在的京大,她的目标院校是京市的师范大学,往后跟姐姐在一个城市,也算相互有个照应。

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懂事了,周梅欣慰的同时偶尔难免忧伤,等他们全考出去,家里不知该多冷清,她和陈前进一年到头怕是得掰着手指盼逢年过节了。

“勇阳他们考出去,你跟大哥到时候搬城里不就行了,何必死守着庄稼?”陈晚宽慰周梅,“二姐五姐他们都在城里,而且等服装厂家属楼有了大户型,刘强会把刘叔和桂华嬢嬢接到厂里,你们还能经常凑一块聊聊天。”

周梅意动,她最怕的是到城里人生地不熟,一天时间难消磨,若是有刘强妈作陪,她倒没那么怕了。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跟你大嫂身子骨好着呢。”陈前进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周梅的衣袖,示意她莫提进城,“六儿你跟我们讲讲服装厂呗,我听收音机里播你们办了个什么设计比赛?”

陈晚原想趁热打铁把进城的事敲定下来,届时陈勇阳转到城里念高中,夫妻俩闲不住,愿意进服装厂或者干点别的都行,陈前进如此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只得暂时搁置,顺着他往下说。

夜里到了睡觉的点,众人各自回屋,周梅坐在床头通头发:“你白天干啥不让我接着说?我觉得六儿的提议挺不错的啊,你乐意待乡下你一个人待,我过不了一年半载跟孩子见一次的日子。”

家里的孩子离家一个她心头空一块,全走了她心不得挖空了,叫她怎么活?

“我们是农村户口,进了城没指标,吃啥喝啥,样样花钱买,我们攒的家底要不了两年就能掏空,难不成让六儿养着我们?那不是给他添乱么。”陈前进作为大哥,养弟弟妹妹是他的责任,但反过来让弟弟妹妹养,他着实无法接受。

“谁要六儿养了?”周梅放下梳子,“我们有手有脚干啥不行,哪至于添乱了。诶,你说我到城里开个饭馆怎么样?六儿不是说制药厂学校对面那个饭馆的菜做得不如我好吃,生意照样火爆吗?”

“你是六儿大嫂,六儿不夸你夸谁,你真信呐?”陈前进脱口道,等意识到这话有歧义时已来不及往回收了。

“你意思是我做菜不好吃了?”周梅瞬间拔高了声音,跟陈前进结婚二十多年,她头一次朝他生气。

“不是,大梅你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了。”陈前进连忙赔罪,“我不是那个意思,大梅你做的菜当然好吃,我话赶话,你莫往心里去。”

“我看你啊是不敢,枉你活了半辈子,胆子越活越回去了。”周梅掀了被子上床,陈前进缩着腿让她躺到里面,“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是,种庄稼有种庄稼的好,你满身庄稼本事,没试过其他的。但孩子们跟庄稼哪个重要你心里没数,你真舍得孩子们?”

事到临头,周梅竟然比陈前进胆子大放得开:“时代不同了前进,你想想前些年进城多不容易,家里多喂两只鸡都要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现在私人甚至能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了。我们不进城,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农民,种地挣得了几个钱,你不让六儿养我们,六儿往家里添了多少东西了?要是小饭馆开成了,我们挣了钱,孩子们不是更轻松?万一小饭馆开垮了,你说的,我们有手有脚的,干啥不行。”

陈前进半晌无言,周梅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没继续叨叨,夫妻之间重在相互扶持,如果陈前进实在想不通,她也不会真的丢下他一个人进城。

“明天问问六儿吧,问问他我们开饭馆成不成。”周梅迷迷糊糊要睡着时,陈前进终于做出了决定。

陈前进一直拖到了第二天晚上,除夕夜,一家人围着火盆守岁,陈勇飞把嗑过的瓜子壳扔进通红的炭火里,瓜子壳瞬间点燃,随即化为飞灰。收音机里放着春晚,陈前进调低音量,清了清嗓子:“那个,我跟大梅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所有人顿时看向陈前进,陈勇飞不嗑瓜子了:“爸,啥事你说。”

“六儿昨天提的进城,我跟你大嫂琢磨了一下,你觉得以你大嫂的手艺,能在城里开个小饭馆吗?”陈前进期期艾艾地搓搓手,语气带着些微的忐忑。

“能,肯定能!”陈晚毫不犹豫道,他用胳膊肘怼怼许空山,“山哥你说我大嫂的手艺开小饭是不是没问题。”

“嗯,周婶做的菜比我在城里吃的好多馆子都强。”许空山点头增强说服力,较之二人常去的私房菜小饭馆,周梅当然略逊一筹,毕竟人祖上是御厨,好多做法是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独门绝技,周梅做菜跟陈晚做衣服一样,天赋占了绝大部分。

周梅被二人夸得满脸笑意,陈晚极力赞成周梅到城里开饭馆,夫妻搭配干活不累,饭馆的门脸无需太大,周梅的几样拿手菜足以撑场子,加上他和许空山的关系在两个厂子的关系,饭馆保证缺不了生意。

“那试试?”陈前进被说服了,但进城意味着家里的土地要分出去,他着实痛心。

“行,试试。”陈晚不忍陈前进遗憾,“我们咨询一下公社,看不转户口的话,能不能保留土地所有权,像山哥之前那样。”

陈前进立马振奋起来,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作为几十年的庄稼老把式,即便他要进城,依然割舍不了血脉里的眷恋。

第199章

周梅见几人就小饭馆讨论得热络,仿佛明天便要选址开业,不禁失笑打断他们,道怎么的也得等到陈勇阳高中毕业,现在计划太早了。

“不早。”陈晚趁热打铁,做生意讲究一个抢占先机,三年后虽算不上晚,但竞争肯定会变大,“勇阳可以到城里念高中,转学的手续我来处理。勇阳你的意见呢?”

“我听你们的。”陈勇阳看了看父母,嘴里如此说,脸上却写着明晃晃的向往。

“依小叔的吧。”陈勇飞跟着劝,说话间闻到一股糊味,他连忙把放在火盆边的花生扒出来,可惜慢了一步,全烧黑了。

收音机里的春晚仍在继续,陈晚谈起电视,有人物有画面,看着比收音机过瘾得多。夫妻俩听他细数城里的好处,原本的的不舍逐渐化为期待,竟是没有半点犹豫的了,她甚至开始盘算起一家人进了城,家里的房子该麻烦谁照看。

年初二陈晚两个姐姐回娘家,周梅提了他们开饭馆的事,陈二姐与陈五姐双双表示赞成,他们在城里久了,自然想兄弟姐妹能一处,否则一年到头匆匆忙忙的,话都说不尽兴。

陈前进越发想开了,什么土地所有权的,能留就留,不能留他们家也不搞差别对待,按政策规定的来,不能落人话柄。

许空山的户口如今已落到了制药厂,他一个生产主任,多少双眼睛盯着,到底不能像在运输队那会儿一样,当个小司机,落不落户的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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