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59节
“好看。”钱舅舅的语气难掩激动,他跟钱舅妈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彼此之间的感情十分亲密。钱舅妈陷入身材忧虑时他劝慰了许久才让她没那么难过,像今天这样的笑容和神态他已经很多年没在钱舅妈脸上看到过了。
钱舅舅感动不已,不顾钱国胜在场,上前牵住了发妻的手。
钱国胜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多余,同时还有点吃饱了的错觉。他非常识时务地没有出声打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低头喝了口水。
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钱舅妈很快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说家里没有雪花膏和口红了,想去百货商店看看有没有卖的。
“我陪你一起去。”钱舅舅说着摸了摸钱包,“你前两天不是说觉得头发太长了不好打理吗,要不顺便去把头发剪了。”
“不剪,我想把头发留长,好多年没留过长发了。”钱舅妈笑意温柔,她年轻那会便是一头长发,后来怀孕肚子大了洗头不方便狠心剪短,为此还抱着钱舅舅委屈地哭了一场。
钱舅舅也想起了两人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满腔感慨:“嗯,都随你。”
钱国胜弱弱地举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没办法,他再不出声这两口子就要走出门了。
“大舅妈。”钱国胜提醒钱舅妈他的存在,“到时候厂长嫁女儿那天能带上我一起吗?”
“你那天不是要上班吗?”钱舅妈是纺织厂的财务主管,知道钱国胜轮休的时间。
“我可以跟人换班,大舅妈我不请假,换班还不行吗?”
请假扣工资是小事,钱舅妈主要是见不得钱国胜偷懒耍滑工作不积极,换班的话表示他下个轮休得补上,该上的天数一样没少。
“那行吧。”钱舅妈答应了钱国胜的请求,“你要是头天晚上没事就回来住,第二天早上好一块走。”
“我知道了大舅妈。”说话间钱国胜走到门口准备离开,钱舅舅要陪钱舅妈去百货商店,他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国胜你等等。”钱舅妈叫住他,“这条裙子你花了多少钱?”
钱国胜看到了钱舅妈掏钱的动作,他摇摇头:“这条裙子没花钱,是我和我朋友送给你的。”
本来就是让钱舅妈帮忙给他们做宣传,钱国胜哪能收钱。
钱舅妈不管钱国胜的拒绝,往他手里塞了二十块钱,她跟钱舅舅都是厂里的领导,每个月的工资数目很是可观,除去家用能有不少结余,二十块钱对她来说不算多。
“我很喜欢你朋友做的裙子,这钱你帮舅妈给他,顺便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帮忙再做两套衣服。”钱舅妈认准了陈晚的手艺,县百货商店和省城的百货商场她不是没去过,也在里面买了不少衣服,但没一件穿上身有陈晚这件好看。
一条连衣裙哪够穿的,她至少要三套换着穿。
既然钱舅妈说是给陈晚的,钱国胜就收了,打算到时候给他:“好的大舅妈,我回去写信告诉他。”
目的达成,钱国胜心满意足地回了纺织厂,同时给陈晚写信汇报这一好消息以及给钱舅妈传话。他有预感,钱舅妈会为他们招来许多生意。
收到钱国胜的信时陈晚正在写试卷,村里的知青自发组成了复习班,托人从学校里抄了一套试卷,预考临近,他们要先对自己的水平摸个底。
住在老宅的两位女知青带了一份给陈晚,让他写完再找她们对答案。
陈晚把钱国胜的信放在一旁,写完试卷以后才撕开信封,看他来信的内容。
对于钱舅妈想让他帮忙做衣服的请求,陈晚在回信中给与了肯定的答复,但是鉴于钱舅妈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想跟她见上一面再进行设计,时间的话大概是十天以后。
再过差不多十天村里忙完麦收,把新的作物种下去,村上就能闲上几日了。
晚上陈晚找两位女知青对了答案,满分五百,他考出了四百四十二的好成绩,比他去年预考的分数多出了近三十分。
这套试卷,知青班考得最好那个也不过刚刚四百分。
两位女知青没想到陈晚一个人在家复习还能考出这么好的分数,惊讶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知青班没有老师,好多题问遍全班都得不到准确答案。比如陈晚这次做的数学试卷上最后那一道大题,班上就无人会解。
陈晚耐心给两位女知青讲了最后那道题的解题方法,他思路清晰,讲解的步骤一听就能明白。
两位女知青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鼓起勇气向陈晚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她们想麻烦陈晚抽空帮他们知青班上一上答疑课。
面对她们祈求的眼神,陈晚思索一番后答应了。毕竟都是一个村的,那些知青们每天白天上工晚上复习,其刻苦程度令陈晚深感敬佩,这样一个简单的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答疑课的时间同样定在麦收之后,毕竟现在知青们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而陈晚有夜盲症,不方便在晚上讲课。
五月的最高温超过了三十度,陈四叔看了看天气和麦穗成熟的情况,大手一挥,割麦了!
镇上的小学和中学纷纷放假,这个年代的劳动节假期是真的让人回家劳动的,连陈勇阳这些小孩都要下地去拾掉落的麦穗。
陈晚全权接过了家里做饭的活,他目前差不多掌握了肉、蛋、菜等食材的家常做法,有陈星姐妹俩的协助,家里的事完全不用周梅他们操心。
外面艳阳高照,陈晚把做好的饭菜装进盆里,用小一号的碗扣上再小心放进背篓中。
“你们先吃,我把饭送了很快回来。”作为三个小孩的叔叔,陈晚做不出自己在家歇着,让陈星他们去送饭的事。
陈星他们说要帮他分担,陈晚也拦住了,他一个人能行。
陈晚把背篓背上,一手提上水壶。阳光灿烂到刺眼,陈晚低着头,汗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滑落。
头上的草帽遮挡了一部分阳光和温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里散落在地里,金黄的小麦在一片唰唰声中被镰刀割断。
“大哥、大嫂,吃饭了。”陈晚小心把背篓放下,周梅看到后赶紧上前接了一把,“山哥没在这边吗?”
陈晚找了一圈没发现许空山的身影,低头在袖子上擦了擦汗水。
周梅提起茶壶倒了一碗水,她渴得厉害:“我忘了让勇阳跟你说了,大山在坳口那边,你吃了吗?”
坳口在另一边,陈晚摘下草帽学着周梅的样子扇了下风:“还没。大嫂你们吃,我给山哥送完再来收。”
陈晚惦记着许空山,在背篓里拿了个大碗,给许空山装了冒尖的一碗饭菜,用勺子压实,给他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山哥吃饭啦!
第65章
陈晚尚未走近便看见了许空山的身影,即使他弯着腰,也没有被成片的小麦淹没。
许空山的手臂连连挥舞,麦秆应声倒下,他手大,一次性能握住五把麦子,在转身将割好的小麦码放在一起时,他看到了迎面奔来的陈晚。
“山哥,吃饭了。”陈晚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呼吸急促,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吓得心子把把都紧了,幸好许空山及时托住。
陈晚的脸颊红彤彤的,汗水滴个不停,许空山把他带到阴凉处,取下脖子上的帕子给他擦干脸上的汗水。
“热不热?”许空山没急着吃饭,摘了草帽不停地给陈晚扇风。
毕竟是五月的天,没到七八月盛夏,到阴凉处后周遭的温度顿时下降,陈晚舒爽地出了一口气。
“不热了,山哥你赶紧吃饭吧。”陈晚缓过劲,把扣在大碗上的小碗揭开,露出白澄澄的大米饭。
取下的小碗放到一边,陈晚扭头才发现他忘了把水壶带过来,他只提了一壶水,当时周梅喝完在给陈前进倒,他便下意识留给了他们。
“我去给你拿水。”陈晚说着要站起来,许空山嘴唇有明显干渴的痕迹,他出来这么会都流了这么多汗,许空山肯定更缺水。
“不用了六儿。”许空山一手端饭,一手拉住陈晚。坳口的位置有点偏,就分了他一个人过来,所以他不担心有人发现他和陈晚的亲密举动,“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我还不饿。”陈晚像许空山那样坐下,迅速亲了他一下,“别看我了,快吃饭。”
听陈晚说他没吃,许空山作势要从自己碗里拨给他,被陈晚劝住,他真的没饿,不是在逞能。
菜在白米饭下面,许空山用筷子从下往上挑,泛着油光的肉片裹着汁水将米饭浸润,香气扑鼻,最底下是焦黄的煎蛋,陈晚给每个人都煎了一个,农忙不把伙食搞好一些人怎么扛得住。
索性家里的鸡天天下蛋,陈家也不缺卖鸡蛋那几个钱,所以实现鸡蛋自由是没问题的。陈晚咽了咽口水,他不饿,但流了那么多汗,有点渴。
坳口的麦地割了大半,许空山将镰刀随手搁在了一旁,陈晚没割过麦子,看着看着脸上就浮现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山哥我帮你割会麦子。”陈晚抓起镰刀,许空山端着碗刚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没来得及制止。
针尖对麦芒这个词可不是白来的,而实际上麦芒比针尖更剌人,陈晚没见识过麦芒的厉害,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闷头扎进了麦地中。
他穿着短袖,两条白嫩的胳膊暴露在阳光中,并在第一时间与麦芒来了个亲密接触。许空山忙放下碗,把嘴里的饭菜哽进喉咙里:“六儿——”
“嘶!”陈晚手臂扫过麦芒,刺痒的感觉瞬间从神经末梢传入大脑,抬手一看,上面冒出了好几道红痕,割麦不成反被麦割,陈晚顿时愣住了。
“剌到没?”许空山同样穿的短袖,细看之下他的皮肤上也有麦芒的划痕,不过他皮糙肉厚的,这点划痕对他而言是小意思
“没有。”陈晚挠了挠胳膊,果断放弃了割麦的念头。
许空山很快把饭吃完,牵起陈晚往麦地深处走,越往里杂草越盛,几个转弯之后,有潺潺的水声传来,清澈的山泉水从石壁缝隙中流出,在下方积了脸盘大小的一汪浅潭。
水质清可见底,因为是流动的,水面也没有漂浮任何枯枝杂叶。许空山拨动水面,给陈晚舀了碗水,他自己则三两下洗干净手,直接合掌捧着喝。
沁凉的山泉水带着股不易察觉的甜味,陈晚越喝越快,一碗下去想再喝一碗。
“好了不喝了。”许空山拿过碗,“生水喝多了要闹肚子的。”
他身体好不怕,陈晚可不行。
“六儿你等我一下。”山泉水不是许空山的主要目的,石壁上方那从熟透了树莓才是正题。
许空山两步攀上石壁,避开树莓枝条上的尖刺,将又大又红的果实摘进碗里,没一会就装了满满一碗。
“甜不甜?”许空山用山泉水清洗了一遍树莓,沾着水滴的红色果实看上去更加诱人。
牙齿轻轻一咬,果实的表皮瞬间破裂,甜香味在口腔中迸发,陈晚弯了弯眼角:“甜。”
吃过树莓陈晚捧着碗走了,许空山继续弯腰割麦子,嘴角残留着些许树莓果实的红色印记,是挺甜的。
周梅他们吃饭的速度也不慢,见陈晚回来,陈前进提起背篓帮他背上:“下午不用再给我们送水了,割完这块地我跟你嫂子就去晒场。”
到家后陈星主动把碗拿去厨房洗了,陈晚散了热气,才拿起筷子慢慢吃了点东西填肚子。
百合花在阳光中绽开了花瓣,摇摇曳曳的,白中透着粉,栀子花似是要与它争艳,最早冒出头的那波花苞也舒展开来,空气中百合花与栀子花的香气交杂,无形中驱散了些许燥意。
陈晚的书桌上用粗瓷碗养了一把栀子花,那是陈露摘的。小姑娘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守到花开,开心得在院子里转圈。
青涩的李子长到了指头大小,大概再过一个月到成熟期。
陈晚把视线从院子里收回来,踩着缝纫机在裁剪好的面料上绣出几朵栀子花的模样。
趁着天气好,割回来的麦子要马上脱粒晾晒,祠堂院子里的晒场被老人们扫得没有半点尘土,嘭嘭嘭的摔打声有节奏地响起,麦粒脱壳而出,落到晒场上。
“嘭——嘭——嘭——嘭。”
“嘭——嘭。”
三长一短的摔打声中夹杂了一个例外,许空山只正反摔打了两下就将麦秆扔到了地上。虽然这一幕每年都会出现两次,但依然不妨碍众人反复夸赞。
“你这软趴趴的不行啊,瞧瞧人大山的力气。”力气越大摔打声越重,有人笑话着打了三四下仍然没有将麦穗上的麦粒脱干净的男人。
“谁能跟他比啊。”被笑话的人也不生气,继续摔打着手上的麦秆。
飞扬的麦壳落到人身上,灰扑扑的,陈勇阳晃了晃脑袋甩去头发上的麦壳,然后接着跟陈晚比划许空山在卖场上的雄姿。
陈晚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不禁心头发热。
“咳。”陈晚咳嗽两声掩盖他的失态,“我去地里看看四季豆能不能摘了。”
晒场是去陈家自留地的必经之路,陈晚放慢了脚步,眼神飘向那个笼罩在夕阳之中的身影。
充满极致色彩的绚丽火烧云成了许空山的背景板,他将麦秆举过头顶再猛地挥下,嘭地一声,陈晚心脏重重一跳。
阳光为许空山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感,T恤的下摆随着他上半身的动作在腰部无规律地起伏,偶尔露出的线条无意间撞入眼球,激得陈晚面红耳赤。
这幕场景深深地烙印在陈晚的脑海中,不管此后时隔多久,他总能在每一个看到火烧云的傍晚,想起许空山那爆炸般的野性气魄。
上一篇:当社恐穿成网络渣攻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