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67节
或许是有预考做铺垫,再踏进考场时陈晚内心一片平静,即便汗水沾湿了后背,他写试卷的速度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交卷的瞬间,有人的眼泪奔涌而出。
陈晚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他朝着等在校门外的许空山飞奔,在即将撞入对方怀里时猛然停住:“山哥,我考完了。”
“嗯。”许空山被陈晚的笑意感染,他弯下眉眼,“恭喜六儿。”
他们想去牵彼此的手,碍于环境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欲望,陈晚和许空山肩并着肩,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许空山反手关上房门,陈晚一把扑到他的怀里。
准确来说陈晚不算考完,财经专业还要加考一门英语,但对可以无障碍阅读英文原文书籍的陈晚来说,英语考试是比语文考试更简单的存在。
原身是学过英语的,上次高考之所以没报,是因为他填的那几个专业不考。为了给他的英语过个明路,陈晚在复习过程中写信找张毅帮忙弄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和磁带。
许空山克制地亲了亲陈晚,然后把他松开,不管英语简单与否,在许空山眼里,没考完就是没考完,他不能扰乱陈晚的状态。
憋了两日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和雨水从窗户缝里钻进来,许空山转身关紧窗户,把嘈杂的雨声隔绝在外。
次日上午,陈晚踩着满地的碎叶枯枝去学校参加英语考试。大雨过后的空气异常清新,每呼吸一口,陈晚都觉得体内的浊气被带出去了一分。
轻松地写完最后一道英语作文,陈晚对着试卷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自此他的高考画上了一个完美的逗点,句号得等他拿到南财大的录取通知书。
陈晚本来想考完去纺织厂找一趟钱国胜,但念及临行前周梅脸上的牵挂,他决定先回去给周梅报个平安。
三点多的太阳把地面烤得发烫,陈晚下了车和许空山躲进阴凉处,他脸色通红,显然在车上被热得不轻。
这个时候在太阳底下走,迎接陈晚的绝对只有一个中暑的下场。
许空山买了两根冰棍,陈晚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地含化,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指望它阴下来是不可能的了,老老实实等日头过去吧。
周梅在门口探头望了不知多少回,她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陈前进被她晃得眼花,劝她停下来休息会。
“六儿不是说了他早上还要考一门英语吗,下午这么热,他说不定明天才会回来。”陈前进说得轻巧,似乎那个连续三天晚上没睡好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梅瞥了陈前进一眼:“你不着急你怎么不坐着?”
陈前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得了,大哥别说二哥,两个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我考完啦!!!
第76章
“陈晚考完了,感觉怎么样?”德叔送病人出门,远远望见马路上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很是眼熟,于是在原地站了约莫两分钟等他们走近。
许空山打了一把伞,将陈晚整个罩进阴影中,自己则大半个身子暴露在日光下,被晒得发烫。
“德叔,我感觉还行。”陈晚停下和德叔聊了几句,德叔泡了凉茶,叫他俩喝一杯再走。
凉茶是用金钱草、金银花和菊花等常见的清热下火的药材泡的,口感微苦回甘,能闻到淡淡的菊花香气。
陈晚对凉茶的接受度一般,只喝了一点润润嗓子,许空山牛饮三杯,差点把茶壶喝见了底。
下午太热,出来干活的人少,四点以后大家伙陆续下地,陈晚一路上不停地回应着他们的招呼。周梅跟陈前进在地里干活,听说陈晚回来了,当即背上背篓就往家跑。
陈晚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澡,他衣服都被汗黏住了。周梅以为陈晚今晚在县城过夜,锅里没提前烧洗澡水,不过早上陈前进提了桶水在院子里晒着,这会摸着温度正好。
“六儿。”周梅进屋先把陈晚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见他气色红润,心里的大石放下,“考试顺利吗?”
“顺利的。”陈晚给周梅他们吃了颗定心丸,“考上南财大应该没问题。”
高考的难度比预考大,但并未超过陈晚的能力范围,他不清楚同届其他考生的水平,无法确定自己在全县的大概排名,倒是两位女知青对他很有信心,说以他的水平考进全县前十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周梅彻底心安,和陈前进露出欣喜的笑容,“通知书啥时候能收到有通知吗?”
“你这话问得,六儿才考完,试卷都没改呢,就通知书了。”陈前进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灰白色的玉米花干壳随着他的动作飘到地上。
周梅意识到自己的着急,扭头转移了话题:“咋没见着大山?”
“周婶。”话音刚落,许空山出现在堂屋门口,他在隔壁冲了个澡,顺便将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他冲澡用的是冷水,扑面而来的凉意让陈晚产生了一种打开了冰箱冷藏室的错觉。
感觉洗冷水澡好像很爽的样子,陈晚不禁有些向往,要不他哪天试试?
人齐了,周梅摘下手臂上的袖套,让陈前进去把厨房水缸里冰着的西瓜抱出来。她之前在地里掰玉米,袖套是防止玉米叶剌人的。
“吃西瓜咯!”陈勇阳举手欢呼,快乐得像在过年。
陈前进把西瓜连同案板一块搬到了堂屋,十几斤重的大西瓜沉甸甸的,水珠从布满绿色花纹的表皮上滑落。陈前进几乎没有用力,菜刀碰到瓜皮的瞬间,熟透的西瓜便从中裂开,露出里面诱人的红色内瓤。
西瓜清甜的香气赶走了夏日的酷热,仿佛细沙质地的瓜瓤泛着晶莹的色泽,陈前进夸了句好瓜,将其切成了小块,陈勇阳迫不及待地抓过,朝着最甜的部位大口咬了下去。
哧溜的吃瓜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无人说话,七个脑袋埋在瓜瓤里,丰盈的汁水流到了手上,红艳艳的,伴随着黑色的西瓜子落到地上。
陈前进和周梅一人吃了一块,把剩下的留给陈晚他们。
陈晚吃了两块,满足地打了个嗝。陈勇阳一口气吃了四块,再想吃被周梅拦住了,不是舍不得西瓜,而是怕他一次性吃太多拉肚子。
许空山也只吃了一块就停了手,陈前进知道他肯定没吃够,又往他手里塞了块。
瓜皮被周梅扔到了圈里喂猪,他们吃得极干净,皮上不见一点红瓤。
吃完西瓜,周梅去厨房做晚饭,西瓜全是水,一会就消化了,不影响吃饭。
许空山跟陈前进继续下地掰玉米,陈家自留地里的玉米比村上种得早,因此要赶在村上集体收玉米前掰了,免得到时候两头忙。
陈晚把书桌上的书全部整理了一遍,不出意外这上面百分之九十九的书他此后都不会再翻开,另外的百分之一是几本名著,许空山基础汉字已经学得八九不离十,是时候扩大阅读范围了。
“星星,这些书你看看用不用得上。”陈星下半年上高中,陈晚把他认为有用的挑了出来。
“谢谢小叔叔。”陈星如获至宝地把陈晚给她挑的书抱回了房间,陈露和陈勇阳满眼羡慕,陈晚笑着把没用完的笔记本给两个小孩一人分了两本。
收拾完书桌,周梅也做好了晚饭,她用不太老的玉米炒了盘青椒玉米粒,红绿两色的辣椒配着白色的玉米粒,看上去就很开胃。
许空山一鼓作气地把玉米挑到屋檐下,陈前进走在他后面,从背篓里拿出几截玉米杆。在零食匮乏的年代,甜玉米杆是小孩们不可多得的美味。毕竟玉米杆不是甘蔗,有甜味的只在少数。
晚上的主食是下午煮好放凉的稀饭,大热天的,饭菜不经放,早上放到中午还行,再到晚上就容易发馊了。
吃过饭,陈前进在院子里熏了一把艾草,周梅搬了椅子出来乘凉,陈勇阳三姐弟坐在小板凳上,津津有味地听陈前进讲故事。
“小叔叔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陈勇阳指着天上的月亮对陈晚说道,陈露连忙把他的手拍下来:“不能用手指指月亮,不然月亮要把你的耳朵割掉。”
陈勇阳立马缩回手捂住耳朵,对着月亮鞠了一躬,在心里面默默祈求它不要割掉自己的耳朵,祈求完他心里有了底气:“月亮割的是坏孩子的耳朵,我不是坏孩子!”
陈晚走下屋檐抬头望向天空,不知是今晚的月光太盛还是他的夜盲症有所好转,他依稀看见了无数闪烁的繁星。
若是用这样的布料做一条长裙,必然会美到令人窒息。
陈晚职业病发作,满脑子都是新衣服的灵感,他迅速回屋取了纸笔,在夜色里画出一条星月交织的长裙。
“小叔叔画的裙子好漂亮。”陈露扒着椅背看陈晚的手稿,“像给仙女穿的。”
“对,给仙女穿的。”陈晚提笔在长裙的旁边写下日期,“等你们长大了叔叔送你们两条一模一样的。”
“真的吗?”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陈露兴奋地跳了起来,虽然裙子目前不过是一张黑白图案,但陈露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穿上的那天。
陈星表现得没有陈露那么夸张,期待的神情却比天上的星月更加动人。
陈勇阳对裙子没有兴趣,陈前进给他指了北斗七星所在的方位,接着又讲起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陈勇阳突然对着天边惊呼:“看流星!”
陈晚下意识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是萤火虫啦。”陈露纠正他的错误,然后姐弟俩就跑出院子捉萤火虫去了。
南瓜丛和田埂间是萤火虫最常出没的地点,陈前进小时候也是抓萤火虫的好手,见陈勇阳姐弟俩久久没有收获,他干脆起身出门帮忙。
陈晚在陈勇阳空出来的小板凳上坐下,听着陈勇阳他们发出的欢笑声,眼神里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向往。
许空山挪到陈晚身边,摇着蒲扇替他送风驱蚊,周梅语气怀念地回忆起从前。
“小叔叔我抓到萤火虫了。”陈勇阳激动地捂着手凑到陈晚眼前,让他看里面那个亮着尾巴的小昆虫,“看到了吗?”
暖黄色的光在陈晚眼前一闪一闪的,充满童趣的动作让他止不住笑:“看到了。”
“明明是爸爸抓的。”陈露手里也捧着一只,可惜家里没有小瓶子,不然她就能装到里面慢慢看了。
小小的一只萤火虫被陈勇阳转着圈给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一块在冷水里湃过的西瓜,一只在夏夜如同繁星闪烁的萤火虫,便足以让人笑弯了眉眼。
陈勇阳摊开手掌,被困的萤火虫爬上他的指尖,片刻后振翅飞远。陈星打了个哈欠,周梅摸摸她的头:“时候不早了,大家进屋睡觉吧。”
许空山拍死蚊帐中的最后一只蚊子,把蚊帐掀开一条缝让陈晚钻进来。
“六儿,我不会跟你分开的。”许空山抱住陈晚,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使陈晚感到费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把自己代入了牛郎的角色中。
陈前进那讲故事的水准,骗骗陈勇阳这种小孩子还差不多,陈晚是真没想到许空山也听得那么认真。
“嗯。”陈晚不去说什么牛郎和织女不存在,神话是假的一类扫兴的话,他侧身在许空山的眼睑上落下一吻,“我们不分开。”
吻完陈晚与许空山对视,许空山眼巴巴地望着陈晚,眼里的急切似要喷涌而出。
陈晚失笑,这男人为了不打扰他备考,愣是忍了整整一个月。期间无论陈晚如何挑拨,许空山都如同柳下惠坐怀不乱。
现在考完了,终于忍不住了吧。
第77章
稻田中的青蛙聒噪了半夜,白日的余温本该被夜间的凉风冲散,然而陈晚却始终觉得自己仿佛身在火炉之中。
他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凌乱的头发如同他整个人一样焉哒哒的,胸膛随着疲惫至极的呼吸缓缓起伏。
许空山脸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到陈晚的身上,他整个人像是烧烫了的碳,灼穿了陈晚。
用来给陈晚搭肚子的被单被他蹬到了床脚,皱皱巴巴的团着。许空山把陈晚抱起来,身下的竹席满是水光,陈晚实在受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硬邦邦的,硌牙。
许空山给陈晚擦了身,热意被蒸发的水分带走,陈晚舒服地眯了眯眼,他又累又困,但许空山还在清理竹席,他暂时睡不了。
“六儿,可以——”许空山收拾好竹席,一转头就看见他靠着床头睡着了。
许空山动作轻柔地把陈晚扶到床上,确定他睡熟之后起身去屋后冲了个冷水澡。刚洗完的皮肤冷丝丝的,陈晚在睡梦中扒了上来,过了一会许空山体温上升,他又皱着眉挪开,嫌弃得明明白白。
次日陈晚浑身酸软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他算是体会到了,他试探着抻了抻四肢:“嘶!”
大腿突如其来的抽筋疼得陈晚倒吸一口凉气,他忍痛捶床,许空山听到动静慌忙进屋:“怎么了?”
“腿抽筋了。”运动过度后的肌肉最易抽筋,陈晚僵着腿不敢乱动,生怕大腿这阵没缓过去,其他部位再跟着闹腾。
“好点了吗?”许空山帮陈晚把筋揉散,揽着陈晚的后背让他坐起来。
“好多了。”陈晚倾身在许空山颈侧闻了闻,“山哥你抹了驱蚊水吗?”
许空山身上有股淡淡的驱蚊水的味道,是陈晚想试但被许空山拦住了的那版。许空山涂抹在了颈侧耳后等他皮肤最细腻的地方,以测试驱蚊水的刺激性。
驱蚊水存放时间很短,超过一天后会和食物一样变馊,所以许空山早上新熬了一锅,几个小时过去,驱蚊水的味道散了九分,陈晚若没靠这么近,是闻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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