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79节
屋内虽暗,但强势穿过窗帘缝隙的阳光依然彰显着此刻是白天的事实。
“六儿……”许空山抬手去够陈晚的腰,掌心的温度烙在陈晚腰侧,陈晚俯下身,与他交换深吻。
许空山抱着陈晚翻了个身,两人上下位置对调。在陈晚意乱情迷中,许空山松开了他,他倒是不忘初心,记得两人躺床上的目的是睡觉,单纯的那种。
陈晚明显呆住,不是,这合理吗?
不管陈晚觉得合不合理,许空山都没有继续。陈晚干巴巴地盯了几秒天花板,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闭上眼睛。
陈晚一觉睡到半下午,许空山不知什么时候起的,床头柜上是他特意取下来给陈晚看时间的手表,四点过了。
从窗户往外看,院子里的草坪被许空山挖出一尺见方的面积,露出底下黄褐色的泥土。
“山哥,我发现洗澡间里面有热水!”要说小洋房让陈晚最满意的地方就是通了自来水,楼上楼下各有一个带沐浴系统的厕所,不过没有通天然气,厨房依旧是柴火灶并两个蜂窝煤炉。
陈晚本以为得烧水洗澡,厨房放柴火和蜂窝煤的地方空空如也,他还发愁要上哪弄燃料,没想到试探打开淋浴头,流到手上的水竟是热的。陈晚猜测应该是楼顶装了铁皮水箱,经太阳暴晒,里面的水也跟着升温。
“是吗?”许空山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把抖干净泥土的草摊在地上,晒干了可以用来做引火柴。
燃料的问题陈晚打算找时间问问齐仲康,他带放好锄头的许空山去洗澡间感受了沐浴头里的热水。
“可真方便。”许空山忍不住感叹,“那六儿你现在要洗澡吗?”
“不洗。”陈晚摇头,晚上要回陈二姐家吃饭,现在洗了等会又一身汗,不白折腾么。
公交车一路按着喇叭提醒路上的行人与自行车避让,路况欠佳,笨重的车身时不时颠簸两下,陈晚紧紧地抓住扶手,忽略车上众人打量的目光。
“回来了,东西买齐了吗?”陈二姐系着围裙,蒋庆功在楼下跟人下象棋,逼仄的厨房容不下第二人,蒋英英在客厅剥豆子,翠绿的毛豆叮当落入搪瓷盆底。
“差不多了。”陈晚坐下一起剥毛豆,蒋英英教了他一个剥毛豆的窍门,用大拇指和食指竖着捏住豆荚的尖尖,稍稍用力,便能挤出一个小口,再掰开,这样才不伤指甲。
“小心烫。”陈二姐捞起锅里的水煮毛豆盛进碗里,端出来给他们当零嘴,热气腾腾的水煮毛豆咸淡适中,满满的植物蛋白的香气,“对了六儿,你三哥给你寄了包裹。”
陈建军的包裹是下午到的,他月中寄的,担心路上耽搁太久赶不及陈晚开学,把地址填成了陈二姐的单位。
收信人是陈二姐的名字,两个大包裹,陈建军在信里说绿色那个是给陈晚的,陈二姐于是没动。
包裹在蒋英俊的房间里,陈晚按捺住好奇接着剥生毛豆。陈二姐烧热了油,往里面丢了把干辣椒段,刺啦一声,辣椒的气息瞬间爆发,呛得陈晚直打喷嚏。
厨房没有窗户,油烟全部涌向客厅,陈二姐咳嗽几声,叫陈晚他们要不去外面要不上卧室里待着。
楼道里同样有人在做饭,只是空气比较流通,所以没那么呛人。陈二姐跟蒋庆功刚结婚那会分到一套小居室,过了七八年在楼道做饭的日子,后来两人工龄上去了,再加上蒋英俊兄妹俩的出生,小居室越发拥挤,他们便申请换了这套。
在楼道里做饭是没那么呛人,但做了啥别人一目了然,遇上吃肉,一堆小孩围在锅边看,半斤肉上桌只剩不到二两,自家人吃不上几块。陈二姐受够了,一换房子就让蒋庆功拿木板隔了间厨房出来。
陈晚选择进卧室,正好看看陈建军寄了些什么东西。
包裹不大,四四方方的,入手的分量却不轻。打开后最上面粘着一个信封,底下则是两只手掌长的铁盒子。
在接到陈晚的报喜电话后,陈建军专门找人好好了解一番财经专业具体是学什么的,学完能做什么。众所周知,在七十年代西方国家的经济遥遥领先,要搞经济就得研究西方,外语的重要性水涨船高。陈建军听得半懂不懂,就把学好外语记得最清楚。
陈建军为人正直且胸怀大义,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巡防地的居民心中都有极高的威望,但他从不张扬,如今为了陈晚,他破例动用人情,托人买了套牛津词典和原装的英语磁带。
陈晚之前找张毅弄的磁带经过了多次刻录,不是正版,质量差得出奇,放进收音机里五分钟之内必卡带。若非陈晚自身本事过硬,想靠那几张磁带提升英语水平,门都没有。
词典与磁带均未拆封,说明陈建军不是从部队寄出的,因为凡是从部队基础的东西,无论是书信还是其他,均要接受查验。
虽然以陈晚的英语水平,它们不上太大的用场,但贵重的是陈建军的心意。按照当下的市场环境,这两样东西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陈建军的信写了整整两页,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个当哥哥的对弟弟的亲切关怀。他的好让陈晚心头发涨,对陈建军的态度也从原本的逃避变成了期待。
陈晚合上铁盒子的盖子,陈建军提醒了他,有机会他可以给许空山买本新华字典,当许空山再遇到生僻字而他恰好不在时,许空山可以自己查字典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睡觉是名词吗?
第93章
陈二姐做好了饭,客厅呛人的油烟味散去,蒋英英打开房门,陈二姐叫她下楼去喊跟人下棋下到忘我的蒋庆功上来吃饭。
蒋庆功下象棋的技术跟许空山做饭的技术差不多,蒋英英到时他正要被人将军,听到女儿喊吃饭,他迫不及待地扔下手里的象:“我回去吃饭了,下回再来。”
只要在被将军前结束,他就不算输,蒋庆功自欺欺人,把跟他对战的同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蒋庆功心情颇好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回家,见桌上有他最爱的下酒菜盐水毛豆,顿时乐了:“淑慧,家里还有酒吗?”
“酒瓶子不是在桌子下面吗,你看看呢?”陈二姐平时不碰酒瓶子,蒋庆功也只是偶尔喝一次,瓶子里的酒好像还是过年那会儿打的。
蒋庆功拎起瓶子晃了晃,听见里面的声音,打开碗柜拿出两个小碗,他知道许空山能喝酒,见识过好几回了。
瓶子里的散装白酒剩得不多,浅浅倒了两个碗底,味道谈不上多好,蒋庆功佐着毛豆喝得有滋有味。
许空山身上那点酒气出门风一吹便散了个干净。公交车八点收班,他们不赶时间,悠闲地走至展台等待。
陈晚的夜盲症大概率是因为缺乏维生素A所引起的,随着体质的改善,夜间视力也基本恢复了。
蚊虫在路灯下飞舞,晚上的公交车空荡荡的,零星几个乘客困倦地闭着眼睛,陈晚与许空山在后排坐下,售票员向他们走来,陈晚掏了车费,得到两张小小的纸质车票。
到家后陈晚打开客厅的开关,华丽复古的吊灯亮起,令陈晚刹那间梦回二十一世纪,他国外一位朋友的家里有同款。
许空山将陈二姐给的柴火木扛进厨房,燃料的事她替陈晚考虑到了,为了烧水生蜂窝煤炉不划算,城里的蜂窝煤是凭户口限量供应,而柴火木花钱就能买着。
沐浴头里面流出来的热水温度比下午的时候更高,但不至于烫手。陈晚衣服脱了一半,脑海中浮现出许空山身影。
陈晚咽了咽口水,套上衣服从洗澡间的门缝里探出一个头:“山哥……”
许空山刚要拿衣服去楼下洗,闻声转过头:“咋了六儿?”
“你过来。”陈晚朝许空山招手,待男人走近,垫脚凑到他耳边,轻飘飘地声音如同长了勾子:“我们一起洗吧,我可以帮山哥你搓背。”
这话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妥,许空山信了,老老实实地跟陈晚进了洗澡间。
但男妖精真的会给人搓背吗?答案显而易见,不会。
洗澡间的布置极为简单,除了沐浴设备,只有一个放衣服和香皂等物品的架子。陈晚到底修炼程度不够,没好意思脱衣服,湿水的布料贴到他身上,许空山终于有所察觉。
说好的搓背变了味道,陈晚撑着墙,成了被揉搓的对象。
陈晚最后是被许空山抱出来的,他腿软得站不住,眼角与鼻头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涨了新知识的许空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透露着畅快的气息,他耐心帮陈晚擦干头发,然后满足地揽着陈晚睡去。
清晨,许空山趁着陈晚还在熟睡,上周围转了一圈。同床共枕大半年,许空山早已能够从陈晚的状态判断出他会不会在短时间醒过来。
南财大旁边的南艺今日开始新生报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们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踏入校园。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脸上难掩疲惫,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南艺作为一所综合性艺术大学,往年均是从各文工团选拔新生,今年首次开放了公开报考的渠道,这似乎传达了某种暗号,停滞多年的文娱事业或将有新的动向。
许空山没走太远,与提着菜篮子的妇女擦身而过,他走进妇女出现的拐角,发现前面是一家副食商店。
大致摸清周边的情况后许空山返回小洋房,上楼看陈晚仍在睡,许空山没舍得叫醒他,去厨房生火烧了两壶开水。
陈晚是饿醒的,许空山细心地将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了,卧室内昏昏暗暗的,陈晚以为时间尚早,随意看了眼手表,整个人愣住,十点?
他唰地起身,略带酸涩的腰腿拖慢了他的动作,拉开窗帘,炫目的阳光刺得他反射地闭上了双眼。
许空山院子挖了三分之一,发现陈晚起了,他扔下锄头进屋。
老教授拟的协议上允许他们对洋房进行任何改造,莫说挖个院子,哪怕陈晚心血来潮把房顶掀了他也不在意。
许空山给陈晚买的早饭已经凉了,不过暖水壶里有开水,就着吃不影响。
“山哥你准备在院子里种什么?”陈晚的种菜经验约等于零,他连绿萝都能养死,指望他种菜绝无可能。
好在许空山也没想过让陈晚种菜,他打算先把地挖出来。至于种什么,办好入职他再视情况而定,左右他手上没蔬菜种子,得写信让周梅寄点过来。
“嗯,蔬菜种子。”陈晚在纸上记下,“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院子的面积够大,许空山其实还想种点药材,但不知道能不能活,“我今天早上看到南艺开学了。”
陈晚写信的动作一顿,他当初斟酌志愿时还曾将南艺放入过备选名单,不为别的——南艺开设了表演专业,放眼望去全是优质客户潜力股。
南艺校门是开放性的,陈晚决定以后有空多去逛一逛,争取钓几条鱼上来。
没办法,世道艰难,设计师也得亲自出马招揽生意了。
安顿好后,陈晚给钱国胜发了封电报,告知其他所在的地址。电报不具备隐私性,陈晚一个字没多写,钱国胜看到地址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而写给周梅他们的信陈晚暂时还未写完,明天的入学报到是周梅他们关注的重点,信里当然少不了这部分内容。
同理,许空山的信也得等他去了运输队再寄出。
下午陈晚和许空山又去了趟百货大楼,他得给自己买个闹钟,许空山不在,他绝对会睡过头的。
百货大楼的隔壁就是书店,陈晚没忘记许空山的新华字典,一路挤到柜台:“同志,麻烦帮我拿一本字典。”
柜台前面多是抢教辅资料的年轻学生,陈晚顺利买到了字典,巴掌大小,约莫两块砖头那么厚。
陈晚教了许空山字典的用法,怎么根据偏旁查汉字,许空山学以致用,翻出领户口本那天陈晚送给他的本子,对着他在扉页上写的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查起来。
糟糕,他忘了这茬了!
陈晚腾地红了脸,无他,只因那四个字太过露骨。
“六儿……”第一个字就难住了许空山,他抬头向陈晚求助。
陈晚扭头装作去忙其他事,叫许空山自食其力,但又不想错过他的第一反应,拿了份报纸挡住脸在楼梯口暗中观察。
报纸是在书店买字典时顺手拿的,要想了解新出台的政策,看日报无疑是最快的途径。
第一个字为上下结构,查上面的部首行不通,许空山转换思路,从下面的结构入手,成功找到对应的汉字——吾。
鉴于古诗与文言文在日常范围的使用频率不高,陈晚便没教他,导致许空山并不认识这个简单的汉字。
第二个字是四个字里最复杂的,有了第一个字的经验,许空山缩短了用时——挚。
第三个字不用查,许空山学过,他直接跳到末尾。
四个字连起来,吾挚爱汝,后面跟着陈晚的落款。
陈晚对许空山说过“我喜欢你”,而再多的喜欢,都不及一个“爱”字,况且陈晚在前面加了一个“挚”。
许空山抓起本子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楼梯:“六儿,我查到了!吾挚爱汝是我最喜欢你的意思吗?”
字典上对于“挚”有多种释意,其中一项为亲密、诚恳,后接挚友、挚爱等词组。许空山脸上洋溢着激动,为破解了这句话的含义而欢喜。
“不是。”陈晚摇头,许空山的笑容僵住,陈晚抬起许空山的手,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这是挚。”
许空山心领神会,重新浮起笑容。
夹在两人中间的报纸飘到了地上,许空山学不来陈晚的含蓄,他直白地用行动表达了对陈晚的爱意。
天还没黑?谁在乎呢,反正他们在自己家里,门关着,没人看得见。
陈晚抵着许空山的胸膛努力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再亲要肿了。”
许空山每次亲他都跟要要吃了他一样,连啃带咬的,他明明不是这么教的,搞不懂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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