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80节
陈晚换了身衣服,许空山把他送到公交站,他今晚要去陈五姐家吃饭。由于陈五姐是和公婆一起住的,所以不方便带上许空山。
彭必刚今年带高三,陈晚到时他还没回来。
“班上临时有事,实在对不住。”彭必刚抱歉道,洗了手在饭桌边坐下,“要不六儿晚上在家里歇一晚?”
“没事五姐夫,这才七点多,来得及。”陈晚笑着推辞,他要是不回去许空山肯定会担心。
陈晚态度坚定,彭必刚劝说无果,只能随他去。一顿饭吃得匆忙,不到二十分钟陈晚放下筷子,示意他吃饱了。
陈五姐和彭必刚跟着起身,陪他下楼赶最后一班公交。彭必刚深感招待不周,让陈晚有空随时过来玩。
客套间末班公交到站,陈晚挥手作别。晚上路上没什么行人,上下车的乘客也少,公交车师傅忙着收班,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差点把陈晚刚吃的饭颠出来。
车灯照射出路旁静立的高大轮廓,陈晚站到门口,待车门打开,立马跨了出去。
第94章
九月六号,南财大开始入学报到,以防突发状况,整个报到日期将持续十天,若考生到期不报将会被视为弃权,而学校则继续补录下一个学生。
前来报到的学生大都背着巨大的行囊,只带了入学资料的陈晚与两手空空的许空山仿佛是高年级的学长,一路上收到不少打量的目光。还有人上前找他们问路,在听到陈晚表示自己也是新生时,对方眼里的惊讶不亚于拿破仑发现了新大陆。
陈晚本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但为了今后的服装销路,他不得不高调起来。分别身穿白色与黑色短袖衬衫,下配反色休闲裤的二人成为校园中最吸睛的存在。
“同学你好,请问入学报到需要怎么办手续?”进入迎新广场,陈晚最先看到的便是经济学院的标识,他找到财经专业的迎新点,询问坐在后面的负责人,从面相上看他们应该是往届的学长。
从小洋房出发的陈晚是财经专业第一个报到的新生,正在说话的两位学长同时转过头,在看到陈晚时他们明显一愣。
这是今年的新生,怎么感觉气势比他们还强?
“麻烦出示一下录取通知书。”身形偏瘦的那位学长率先回过神,陈晚依言递上录取通知书,并报上自己的姓名。
“你就是陈晚?”两人一副久仰大名的模样,这次轮到陈晚愣住了,他怎么了?
“你有所不知,咱们专业今年一共就录取了三十二个人,你是其中分数最高的……”瘦学长为陈晚解惑,末了他问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你的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不报清北?”
陈晚高考超常发挥,总分考了四百五,按照比例换算一下差不多相当于七百五的总分考了六百七,这分数稳上清北。
瘦学长心里的话没说完,四百五哪怕不报清北报个其他一流大学的热门专业也行啊,报财经不是白瞎了吗?
财经专业现目前的确稍显冷门,许多大学甚至没有开设这个专业,是以在当下知识青年心中,来财经绝非明智之选。
“当时没想到自己能考这么多分。”陈晚编了个借口,没说真正的原因,开公司什么的,听起来太过天方夜谭。
瘦学长一脸了然,分数这个东西谁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他眼里流露出一丝对陈晚的同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陈晚,明明考了能上清北的分数,却因为志愿来了财经这个冷宫,肯定会难过得吃不下饭。
索性时间还早,瘦学长亲自带陈晚去办理入学手续。通过交谈,陈晚得知他叫昌兴学,是财经专业大三的学生。
“这位同志是其他专业的吗?”见许空山一直跟着,昌兴学以为他也是要入学的新生。
“不是,他是我哥,送我来报到的。”陈晚早已和许空山商量好了,对外他们都以兄弟相称。
“哦,你们是北方人吧?”昌兴学仰头看许空山,他身高在校内属于中上水平,但跟许空山站一块,立马矮了半个头。
出门在外,陈晚下意识用上了普通话,其标准程度让昌兴学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主要是在南城待了三年,他还没见过说话不带半点口音的南城本地人,而且许空山的长相身材一看就跟北方脱不了干系。
“我们是南城人。”陈晚的回答大大出乎了昌兴学的意料,若非陈晚的神色不似作假,他都要怀疑陈晚是不是在故意骗他了。
“你普通话说得太好了,我完全听不出来。”昌兴学竖了个大拇指,他的视线频频扫过陈晚与许空山身上的短袖衬衣,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了陈晚一句他们的衣服在哪买的。
“我从我朋友那买的。”陈晚没打算暴露自己会做衣服的事,保险起见,他杜撰出了一个裁缝朋友。
况且根据人的心理,“朋友”才更好提要求。如果陈晚说衣服是自己做的,昌兴学大概率会不好意思继续往下接话,毕竟他和陈晚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不过是朋友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了。
果然,昌兴学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陈晚的“朋友”身上,陈晚适时透露出他这件衣服花了他十块钱。
一件夹克钱国胜卖二十五,夏天的短袖衬衣十块,虽然说不上便宜,但也属于勉强能承受的范围内。
十块钱,昌兴学脸上的热情消退,他一个月的伙食费加起来也就这个数而已。
“前面是你们班的教室,导员在里面,她会帮你办理入学手续的。”昌兴学不想露穷,把陈晚送到教室门口后转身离开。
陈晚敲了敲教室门,坐在讲台上的女人抬起头:“请进,是来报到的新生吗?”
导员姓田,名曼柔,看上去三十多岁,气质与沈文珺相似,清清瘦瘦的,说话语调温和,很有亲和力。
交了五块杂费和五块书费后陈晚不禁感叹这年头上大学可真便宜,不要学费、不要住宿费,学校每个月还补贴十五块,省着点花的话,不仅能满足一个月的开销,还能往家里寄几块钱。
相比于后世动不动五六千、七八千的学费,这样丰厚的福利简直令人感动。
“资料没问题,户口和粮油关系等学校办理好了会统一发给你们。”看完陈晚的户口资料,田曼柔掩去眼底的吃惊,陈晚的穿着打扮以及表现出来的不俗谈吐打破了她心中的固有印象。
她事先了解过班上所有同学的资料,知道陈晚是从农村出来的,原猜想她将看到的是一个打扮朴素、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的青年。
“你在上面写一下住址。”田曼柔同意了陈晚不住校的申请,“虽然你不住校,但也要跟同学处好关系,不出意外,你们会共同度过接下来的四年时光……”
田曼柔阅人无数,看出陈晚骨子里其实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好接近,出于责任与义务,她真诚地提出了一些建议。
陈晚礼貌道谢,他能够感受到田曼柔的善意。
“班级的第一次例会是在十六号的晚上七点,到时候会公布课表和发书,十七号正式开课。”田曼柔告知陈晚后续的安排,提醒陈晚注意不要迟到。
距离陈晚进入教室已过去了一个小时,期间一直没遇到第二个来报到的人,田曼柔对此见怪不怪,按照上半年的经验,第一天能有四分之一的同学来报到就很不错了。
从教室出来,陈晚一身轻松,他没急着回去,和许空山在学校里四处转悠。南财大的风景十分漂亮,教学楼之间用茂盛的绿植隔开,往中央的位置走有一片湖,七零八落的残荷盖在湖面上,隐约透露着几分秋意。
南财大占地面积甚广,陈晚走累了,干脆带着许空山在食堂解决了午饭,正好尝尝师傅们的手艺合不合他的胃口。
“还行。”陈晚满意地点点头,比他自己做的好吃,又少了一个在家开火的理由。
逛完学校,陈晚把写给周梅他们的信补充完整,拿到邮局寄了出去。小洋房外面便立着一个绿色的信箱,但陈晚手里没邮票,得到邮局现买。
陈晚分别寄了三封信,一封给陈建军,一封给周梅,还有一封给钱国胜,电报上头只写了地址,他另外有事要和他商议。
寄到陈建军那的邮费最贵,花了陈晚五毛,而周梅他们的则只要八分,再加信封的钱。陈晚掏了五块钱给邮局的工作人员,请对方帮忙把剩下的都换成邮票和信封,以后他再要寄信可以直接封好放信箱里,省得老往邮局跑。
“山哥你明天早上要几点起?”陈晚摆弄着昨天下午新买的闹钟,他试验过了,贼响。
“六点。”许空山刚洗完衣服,背心上溅了些许水滴。
“好。”陈晚转动发条,将时间定到六点。运输队跟南财大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横跨大半个城区,公交车得坐两个多小时。
许空山整理好行李,他带了四套换洗的衣服,无一不是短袖,陈晚取了件薄外套塞到许空山的包里,九月的天,万一突然降温怎么办。
“不会降温的。”许空山笃定外套派不上用场,南城的秋天,至少要到十月才会来临。
“有备无患嘛,又不占位置。”陈晚坚持,许空山妥协,任陈晚往包里放他觉得需要的东西。
毛巾、袜子、刮胡刀、牙刷、香皂、书、字典……
陈晚仔细确认许空山是否有遗漏:“山哥你的存折呢?”
“在抽屉里。”许空山指着床头柜说道,陈晚终于想起他忘了什么。
他忘了给许空山钱票了!
陈晚迅速拉开抽屉,翻开许空山的存折,上面只有存入没有取出,余额显示为六百。
许空山有多少钱陈晚非常清楚,去掉存折上的六百,许空山兜里顶多能剩个三五块,他是想喝西北风?
“山哥,你在外面该怎么吃怎么吃,不要老想着省钱知道吗?”陈晚说着摸出了一叠粮票,面额拢共是他所有的三分之二。
许空山连忙拦住他:“六儿你把粮票给了我你怎么办?”
“我吃食堂用不了多少。”陈晚抬眼看许空山,“山哥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三块八毛六分。”许空山算过了,他一天花五毛,能管七天。
“山哥……”陈晚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无奈对许空山放狠话,“你要是敢瘦了我就让你去楼下睡沙发!”
陈晚当即拿了皮尺量下许空山的腰围等尺寸,以示他没有在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瘦了不准上床!
第95章
闹钟呈圆形,巴掌大小,顶部有两个铃铛装的耳朵和提手。六点整,铃铛疯狂震动,叮铃铃的响声使床上的两个人睁开了双眼。
许空山按下闹钟的开关,铃声停止,陈晚把头埋到他怀里用力蹭了蹭,驱散残留的困意。
“六儿你接着睡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许空山起身换衣服,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在昨天晚上完成,他收拾完便可以直接走。
陈晚揉着眼睛打哈欠:“山哥我送你。”
许空山知道陈晚不会改主意,于是没再多说,扭头问他今天要穿哪一套。陈晚选了他身上的同款T恤,套上以后和许空山一起下楼洗漱。
早上从沐浴头里面放出来的水是常温的,证明陈晚猜得没错,水的热度来自太阳能。
开往运输队的公交不是直达,两人在中途换乘了三次才到到达目的地。陈晚陪许空山办完入职,跟着听了一耳朵运输队的发展史。
一般像钱国胜所在的纺织厂、陈勇飞上班的机械厂等大厂都是有专门的运输部门的,而省运输队不同,它是独立存在的单位,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工厂。
运输队的职工宿舍是单人间,论待遇比纺织厂还要好。房间的面积大约十几个平方,门口放着一张小桌子配一把木椅,床是铁架子搭的,类似行军床,旁边紧挨着一个柜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整体简单但不简陋。
许空山三放下行李,带他入职的老员工在门口等着,陈晚不再多留:“山哥那我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陈晚比了个量尺寸的动作,许空山立马点头,不知内情的老员工笑着说了句你们兄弟两个感情真好。
运输队不分周末,一般是出完一趟车再休假,许空山作为新手,前期任务是学开车,时间得跟着教他们的师傅走。
陈晚回了小洋房,身边没有许空山,孤单感油然而生。今天是周六,现在实行单休,周一到周六均为工作日,陈二姐他们都在上班。
“陈晚在吗,有你的包裹。”邮递员的声音打断了陈晚的失落,他迅速出门接过邮递员手里的包裹单,寄件人处写着钱国胜的名字。陈晚是三号给钱国胜发的电报,算算日子他寄的布料应该是这两天到。
省城不是平安村,没人知道陈晚是陈建军的弟弟,自然也没了直接把包裹送到门口的待遇。
陈晚拿着包裹单去邮局取包裹,布料很重,陈晚叫了个挑夫帮忙扛回来。倒不是陈晚搬不动,而是他没许空山那么大的力气,若是不请挑夫,肯定会累惨,何必呢。
陈晚拆开长条状的包裹的外包装,里面一共有六款布料,是他来省城之前选好的,钱国胜另外给他寄了一本纺织厂的布料图册,下面写着对应的编号。
许空山是陈晚生活的一部分,但并不是他的全部,收到布料后陈晚立马投入了工作之中,用忙碌来排挤他对许空山的思念。
穿过窗户的阳光慢慢变换了角度,有急促的自行车铃响起,陈晚恍若未闻,树上的飞鸟振翅落到窗台,叼走了一根裁剪过程中掉落的棉线。
天色渐暗,陈晚终于停了下来,腹中的饥饿提醒他又犯了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的老毛病。
家里除了水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陈晚关门揣上钥匙准备上学校食堂碰碰运气。
他来得太晚,大部分窗口都关了,仅剩一个卖面条的还开着,陈晚要了碗最便宜的清汤面,他饿过劲了,这会没什么食欲。
煮面条的大姐是个实在人,她捞了一大碗面条。陈晚吃了一半,饱了。
食堂的墙上左一句“节约光荣、浪费可耻”,又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无数人在为温饱发愁,陈晚做不出把碗里的面条倒掉的举动,他坐在凳子上缓了缓,面条被汤水泡涨,分量看上去跟刚煮好那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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