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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69节

“儿子,你的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不对,你、你好像不是薛深,你是谁啊?”薛妈妈试探地伸出手,茫然地去摸杨国汉的脸,似乎要确认他是谁。甚至连杨国汉摸出口袋里随身的钢笔,笔尖离她的眼睛只有不到五毫米了,她根本都不躲,空洞且没有聚焦的眼睛,眨都不眨。

杨国汉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是个瞎子,“阿姨,我是您儿子在君璟的同事,也是他的好朋友。他饮食不规律,胃病发作了,我们刚好在合作一个大案子,他就拜托我过来给他做点吃的。但是我今天叫外卖买的肉和大骨头不新鲜,弄得这屋子里一股子腥臭味。您还没吃饭吧,我炒两个菜,一会儿咱们一起吃个饭。薛深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杨国汉话说得相当漂亮,甚至亲自帮薛妈妈解开鞋带,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他想弯腰帮薛妈妈穿拖鞋的时候,手指头都碰到薛妈妈脚腕了,薛妈妈忙阻拦:“不用不用,你们律师的手,是翻卷宗拿证据的,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我带了点年糕和兔肉,还有点蔬菜,那就麻烦你把菜泡在洗菜池里,把年糕放进冰箱里,把兔肉洗一下,下锅用水焯了。”

杨国汉仔仔细细地盯着薛妈妈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和眼神。可是,薛妈妈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什么不对劲儿的表情,甚至于路过客厅里那个放着尸体残骸用保鲜膜包裹了十几层的脸盆时,都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薛妈妈踉跄了下,差点被脸盆绊个跟头,还抬脚踢了踢那个脸盆,什么反应都没有。

杨国汉渐渐地放下了心底的警惕。

还好,还好,薛深的妈妈是个瞎子。

“那阿姨你先在沙发上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去炒菜。薛深也真是的,知道您眼睛看不到不方便,还让您一个人大老远地过来。”杨国汉装得有模有样的,他去厨房找了条围裙,刚系在腰上,就听到屋里传来的电话铃声。

杨国汉神色一凛,悄无声息地转身回了屋里。

薛妈妈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薛深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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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坐了一天的火车,吐了)

第319章 冲突

“能帮我按下接听键吗?我看不到。”这个理由很正当,让人无法拒绝。

薛妈妈的手机很旧,款式也老了,还是几年以前薛爸爸去世前,夫妻俩最后一次散步,薛爸爸买给她的。因为这个原因,薛妈妈一直舍不得换。好在是旧手机,杨国汉帮她把电话接通后,通话页面不能最小化,杨国汉也就看不到手机上的其他信息。

“好。”杨国汉从沙发背上拿起薛妈妈的手机,摁了下接听键。手机还连着充电器,似乎在充电。

“喂,儿子,我已经到你家里了。你不是爱吃红烧肉吗?我去市场看了,做红烧肉的黑猪肉不怎么新鲜,白猪肉你又嫌不好吃,我就没买。”黑猪要喂上十几个月才宰杀了送菜市场,白猪只喂三四个月就进菜市场了。别看只有一字之差,价格、口感和肉质都是天差地别的。

红烧肉?电话那头的薛深微微愣了一会儿。他从小就不怎么爱吃肉食品,尤其是大学读的是法律专业和法医学专业,对肉类就更是敬而远之。他妈妈从小就操持着一家人的饭菜饮食,记得一家人的饮食喜好,怎么会突然出这么明显的错误?

薛深不动声色,试探了一句:“妈,家里有空调,要是冷了,你自己开空调。”

“行,空调吹着舒服。”

薛深的脸色沉了沉,一定是出事了。

他升合伙人那时候,买房买车后,就想把他妈妈接过来照顾,他几个弟弟工作的工作,在读书的也是读大学或者是读寄宿学校,一个学期才回几次家,他妈妈到城里来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可当时他妈妈是怎么说的,说不习惯吹空调,一吹空调觉得浑身都疼,还不如家里烧的炉子和火炕,热乎乎的舒服。

“对了,阿深,回来的时候买点大豆,黄酒,高粱酒,还有红曲,做点红腐乳,腌上半年就入味了。”母子俩感情很好,又聊了十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杨国汉接过薛妈妈的手机,重新帮她插上充电器。刚刚薛妈妈的手机只充了百分之十的电,打了一通电话又快要自动关机了。

“阿姨,您不和薛深聊工作上的事?”连家里有他这么个外人,薛深他妈都不问问薛深?是察觉了什么还是……

“律所的工作,涉及到的都是当事人的隐私,我直接问,他也未必会愿意跟我多说。”要是薛深随便透露当事人的隐私,那他也不用在这一行混下去了。

杨国汉就没再问什么,“阿姨那您稍等下,饭马上就好了。”

*

“我妈在我家里,杨国汉也在。家里有尸体,尸体腐烂了半年多了,和之前做成腊肠的人肉,应该是同一个人。”薛深的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要是站在杨国汉面前,他连掐死杨国汉的心都有了。毕竟,现在和杨国汉同处一室,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妈妈,他的至亲。

“杨国汉在你家里?”钱玮怀疑自己听错了。刚刚薛深开的是免提,薛深母子的对话,他一直在旁边听着,再平常不过的几句话,说的还是红烧肉、豆腐乳这种家常菜和小吃。薛深是怎么判断出杨国汉在的?又是怎么判断出家里有尸体的?

薛深简单解释了几句,“老钱,尽快出警吧,不能再耽误了!再耽搁下去,抓到杨国汉的希望就很渺茫了!”再耽搁下去,他妈妈身边那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炸得他妈妈粉身碎骨。

钱玮眼珠转了转,略一思忖,同时说道:“你冷静一下,我会派侦查员过去盯着,如果真的有问题,再制定详细的抓捕计划。但不是现在,现在连上级的逮捕令都没有,怎么出警?就算我越权下命令出警,那枪呢?没有上面的逮捕令,枪支弹药和武器,又要怎么解决?”

薛深怒火上窜,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腿,他也知道钱玮说的是对的,可事关他的亲人,他没办法理智,“那这样,能不能让我也一起过去?”他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可是和犯罪分子共处一室的不是别人,是他妈妈。不担心,怎么可能?

钱玮犹豫了下,“你的嫌疑还没洗清,刀柄上你的指纹和血液样本是怎么回事,警方还在调查,你暂时不能离开这里。”钱玮顿了顿,分析道:“况且,正因为里面的人是你妈妈,你太激动了,薛深,你带着现在的焦躁和情绪过去,即使到了现场,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他没有怪薛深的意思,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事实证明,钱玮的经验判断并不十分准确。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也正是因为薛深没听从钱玮的指挥,另辟蹊径,才堪堪从杨国汉手里救下了他妈妈的命。

“薛深……”

薛深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打断他:“因为那不是你妈妈。”对上钱玮微微沉下去的眼神,薛深沉默了下,摁了摁突跳着的眼皮,有些挫败又无力地重新坐下来,“对不起,是我情绪失控了。我能保证自己听从指挥,但是,老钱……现场我必须要去。”

钱玮似乎动摇了,在衡量这件事的利弊。

薛深继续敲边鼓,说道:“哪怕是已经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甚至是被判刑的罪犯,也有资格前往现场指认其他犯罪嫌疑人,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还只是有嫌疑,刀柄上的指纹和血液样本,根本不足以证明他杀人,只是证据对他不利,如果警方和检察院找不到充分的证据证明他杀了人,他还是要被无罪释放的。

薛深不想和钱玮正面冲突,但是,事情关系到他妈妈的安危,他不得不据理力争。

“好吧。我带几个重案三组的人,过去看看。”钱玮松口了。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一次简简单单的侦查行动,却捅了大篓子。

第320章 钱玮

再说钱玮这边,薛深不知道钱玮是怎么和警方的同事说的,过了不一会儿,几辆非警用牌照的私家车从警局大门开了出去,车上除了薛深,都是重案三组的老刑警,穿的是便衣。

路上,因为薛妈妈的情况很危险,车速很快,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开了四十分钟,就到了薛深住的小区门口。

钱玮下了车,走到小区门口的一个糖葫芦小摊旁边,随手拿起一串糖葫芦,扫码付钱的时候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糖葫芦摊主压低声音:“老大,没有看到林女士出来,也没有看到嫌疑人杨国汉出来。”薛深的妈妈姓林,林女士,指的就是薛深的妈妈。

“屋里有几个人?”

“除了林女士,据侦查员侦查推断的结果来看,屋里应该只有杨国汉一个人,没有同伙。”糖葫芦摊主递了副看起来很劣质的眼镜过来,镜框还是粉色蝴蝶翅膀的,大声说道:“您拿着,今天我们摊做活动,买糖葫芦送玩具眼镜。”其实是特制的望远镜。

钱玮戴上眼镜,抬头一看,对面小区楼上的窗户是关着的,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厨房里有个人影在走动,还戴着条围裙,端着锅,好像是在炒菜。看身材体格,像是杨国汉。但到底是不是,目前还不能确认。

“小心点,这个人的侦查和反侦查意识很强。”确实强,强到他们来的路上,让警局的同事查遍了沿途的监控,十几个监控,愣是没有一个监控拍摄到杨国汉的踪迹,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不声不响地摸进这个小区的。钱玮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小区可是高档小区,连宠物狗宠物猫都必须在小区街道办登记,登记过后挂着狗狗身份牌猫猫身份牌,才能入内,杨国汉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是,您放心。”

钱玮抿抿唇,拿着一串糖葫芦回到车里,把大致情况跟薛深说了。

薛深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分三路,一路人上楼从正门侦查,一路在外围和楼下守着,一路从窗户那里进去。”钱玮想的是,虽然没有逮捕令不能实施抓捕,可要是起冲突了,嫌疑人先动手,警方被迫还击,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薛深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家的楼层不高,有空调外机和线路管道,爬窗其实不难。可难就难在,小区的安保条件太好,保安每隔二十分钟就要巡逻一次。要是惊动了保安,把事情闹大了,或者是伤到了小区里的居民,就不好办了。

“尽量不要用枪。”闹大了,一旦伤及无辜,整个重案三组都要有麻烦。

“我知道。”钱玮欣慰地看了薛深一眼,似乎很意外薛深在心急如焚的时候,还能考虑得这么周全。钱玮看了一眼手机,神色复杂地瞥着薛深,“褚娜已经放出来了,我听说,是你让人去保释她出来的。”

“嗯。”

嗯?这算是什么答案?钱玮眉心拧了拧,“为什么?”要不是年龄差,他都要怀疑褚娜和薛深之间有点什么了。褚娜的事,薛深倒是比他还上心。

薛深笑笑:“精神失常的人,哪怕是犯了罪被判了刑,服刑期间还可以申请保外就医,褚娜怎么了?褚娜为什么就不可以?”

钱玮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讪讪地说:“赵冬菱的孩子没了,甚至被传染上了绝症,总该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任,付出代价。”

薛深没说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薛深,不该你管的闲事,少管。”钱玮警告了一句。

薛深歪头看向他,明明微笑着,但是眼神却是彻骨的冷,“你好像,很不希望你的初恋女友被放出来。”

“你好像,很喜欢自作聪明,多管闲事。”如果不是薛深横插一脚,这些年他借助褚娜博了不少同情,等事情了结了,再亲手把褚娜送进去,还能给自己立一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人设,多好?可是这一切都被薛深给毁了。

“钱玮,在派出所实习的第一年,把自己的后妈送进了监狱,盗窃罪,有期徒刑两年零三个月。这个案子帮助你进了重案三组,也是因为你大义灭亲,上面对你的评价是——公正无私,大义灭亲。”

“进重案三组的第二年,把自己的表弟送进了监狱,容留他人吸毒罪,有期徒刑一年零九个月。这个案子帮助你晋升成为了重案三组的副组长。上面对你的评价是——壮士断腕,纪律严明。”

“成为重案三组副组长后不到半年,你又把自己同寝室,睡在你下铺的室友,给送进了监狱,罪名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这个案子帮助你晋升成为了重案三组的组长,还在表彰大会上拿了两个荣誉勋章,对吧?上面对你的评价是——铁腕之治,重拳出击。”

薛深跟如数家珍似的,对钱玮的履历信手拈来。甚至于,每个案子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法院是怎么判的,薛深都记得一清二楚。很多事,很多卷宗和案件,都已经尘封在钱玮的记忆里,连钱玮自己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他没想到,薛深居然跟背自己的履历一样,说得一字不差。

“别人晋升费的是时间、金钱和人脉,老钱,你晋升可是费亲人费朋友啊。”薛深的话里,嘲讽的意思很明显了,“怎么,莫不是这一次,你还想把褚娜也送进监狱,从而给你自己谋个一官半职?临退休前,混个局长副局长当当?”钱玮所谓的铁面无私,所谓的大义灭亲,不过是踩着身边人的骨血上位罢了。

“胡说八道!”钱玮气得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他竖起三根手指,“我指天发誓,我办的每一场案子,都公正严明,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难道只因为这些是我认识的人,你就怀疑案件的公正性吗?他们有没有罪,有没有过错,检察院审查起诉了,法院审理判决了,难道你觉得检察官和法官的公职行为,也都是在为我的晋升铺平道路吗?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他不承认,薛深也不气恼,慢吞吞地说出来一句让钱玮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话。

第321章 开枪

“按照法律规定,身为警察,与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有利害关系,应该退出案件侦查的吧。”无论那些人有罪无罪,无论钱玮说的有多么冠冕堂皇,他的行为,都是违反回避制度的。薛深不知道,钱玮是怎么参与到这些案件里的。但是,钱玮的履历,根本经不起推敲。细细一看,就像月球表面一样,都是坑,都是漏洞。

钱玮的脸色有些难看。

薛深耸了耸肩,“不过无妨,我们的合作,仅仅止于这次对杨国汉的抓捕,和对我妈妈的营救行动。只要我妈妈平安无事,你的履历……我想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也没有了解过,更不会深究。”所以一会儿营救,你别耍什么下三滥的阴招。

钱玮皮笑肉不笑:“大家彼此相安无事,当然最好。”否则,鱼死网破,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两人暂时达成了共识,但是等到晚上天黑,真正落实到实践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

钱玮带着几个人摸黑进了楼道,动作很轻很小心,连声控灯都没亮。几个人都有着多年的侦查和抓捕经验,没坐电梯,而是走楼梯,小心地在墙体和楼梯拐角之间隐匿着。

薛深家在六楼。可是,钱玮他们走到四楼和五楼之间的缓台时,五楼的一个老爷爷出来倒垃圾,看到钱玮他们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突然厉声呵斥道:“缓台上的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你们是做什么的?!不出来我报警了!!!来人啊,抓贼啊!!!!!”

这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唱京剧的,一开嗓子嗓门很大,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能听到。

“糟了!”钱玮骂了句脏话。

*

薛深摁了摁耳朵里的微型耳机,把钱玮那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面色微变,从七楼的窗口顺了根绳子下去,另有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缠在腰间,把薛深从七楼顺到六楼。薛深和住在七楼的这对小夫妻关系很好,还帮他们解决过一场劳动合同纠纷,连法庭都没上就把问题解决了,那对小夫妻俩刚大学毕业,有上顿没下顿的,整天吃清水煮白菜,清水煮土豆,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薛深就没好意思问他们要律师费。所以这次薛深上门求他们帮忙,这对小夫妻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薛深顺着绳索从七楼爬到六楼的时候,这对小夫妻俩,女人在帮薛深望风,男人小心翼翼地顺着窗口往下放绳索,他手里攥着的绳索,正是缠绕在薛深腰上的救命绳。

薛深被放到六楼时,朝楼上比了个OK的手势。他腰上用力,腿一蹬,手一撑,就翻进了自己家的阳台。那轻车熟路的姿势和动作,楼下拿着望远镜蹲点的几个侦查员都看懵了,甚至要怀疑薛深以前是不是受过最专门最系统的训练,那动作可绝对不是空有一身蛮力,或者是随随便便地训练三两天就能有的。

“薛深!”是薛妈妈的声音,听到阳台上有声音,她就从卧室里跑出来了。

“妈!”薛深松开腰间的绳扣,大步走上前,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他妈妈,生怕他妈妈受了什么伤,眼里都是紧张。

“我没事。”薛妈妈把她装瞎蒙混过关的事,拣重点的跟薛深说了。看到薛深脚边那条从阳台蔓延到屋里的绳子,薛妈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伸手就去拧薛深的耳朵,“连阳台都敢翻,这可是六楼,你不要命了?!”

薛深还没来得及说话。

阳台的门被一脚踢开了,杨国汉挟持着个人站在了阳台门口,手里的枪就顶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真不愧是亲母子,都那么会装模作样,你装瞎还装得挺像的,真把我给骗过去了。”杨国汉冷笑一声,阴鸷的视线落在薛妈妈身上。

薛深把他妈妈挡在身后,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薛深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被杨国汉挟持着的人,不是钱玮又是谁。

杨国汉手里拿着的枪,应该也是钱玮的。

杨国汉身后,有几个警察持枪指着他,但是,大概是顾忌着钱玮落在了杨国汉手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薛深无语地叹了口气,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钱玮比杨国汉高了半头不止,也比杨国汉壮实了许多,还有身手,常年接受特殊训练的钱玮,要是在路上遇到个流氓混混,不说以一当十,一打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怎么会被杨国汉挟持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薛深分辨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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