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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273节

我:你去云南吧,云南医院有经验,应该抢救过不少像你这种去旅游、不认识野生菇、摘了红蘑菇就敢往嘴里塞的人。(纯调侃,不是地域黑,真不是啊)

第329章 开庭

翌日。

法院门口跟下饺子似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都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媒体。路过的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今儿什么日子?”

“法院门口怎么了?”

“我听说啊,杨国汉夫妇买儿媳妇还囚禁儿媳妇那案子,开庭了。”有八卦的人,已经打听出了内部信息。

“卧槽!”

“不是……非法拘禁的案子虽然很严重,但是不至于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吧?这不合理吧,也没这个必要吧,莫不是哪个臭高层来了,架子这么大?”记者媒体们哪里有那么闲?要是随随便便一个非法拘禁的案子,他们都要跟到现场拍摄采访,那他们的腿早就断了,跑腿跑断的。

“知道女受害者的律师是谁吗?”

“谁啊?”

“宋惊国和薛深。”有知情识趣的人,把宋惊国和薛深的履历给在场的人讲述了一遍,在场的人满脸恍然大悟。哪怕不是法律圈律师圈的人,在得知宋惊国和薛深这两个人,一个是参与了九次刑法修正案起草与立法工作的老法律人、终身教授,一个是法院和检察院两家的最高领导亲笔题字“法律先锋,匡扶正义”的金牌律师,谁也没有再质疑什么。

只不过,没必要、臭高层、架子这么大之类的话,却再也没有人敢提及了。

人们正议论着,一辆检察院牌照的车停在了法院门口,车窗摇下了半截,依稀能看到后座上坐着的人,是谷辉禾。

有记者认出了他,壮着胆子举着麦克上前问:“谷检察官,请问您是今天杨国汉案的公诉人吗?”众所周知,褚娜案的检察官是谷辉禾。

谷辉禾摇摇头,手里拿着感冒药和矿泉水,他感冒了,鼻音有些重:“不是,换人了。”他和薛深是发小,关系匪浅。薛深要接褚娜的案子,他就只能申请回避,由检察院的其他同事来办这个案子,这是纪律。

“检察官,这个药要十二个小时吃一次,你才吃了不到九个小时。”谷辉禾边儿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孙言提醒道。

谷辉禾动作潇洒地摆摆手,“没事,我就要提前三个小时吃,我要奇袭病毒!”

孙言:“……”你咋不把药抹皮肤上,给病毒来个声东击西呢?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敢说的,他在检察院后勤埋头苦干打印了半年文件后,是谷检察官提拔他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这些年他对谷检察官这个上司很尽心,可以说除了陪上司上床,其他的他能做的都做了。

“谷检察官,”车窗外的记者很敬业,逮着机会就抓紧问问题,“听说你是因为和受害人的律师薛深认识多年了,所以才退出这个案子的审查起诉工作的。我想问您一下,您对于薛律师打这个官司,有什么看法?”

谷辉禾吃完了药,握着矿泉水瓶来了句:“这案子……”

“让别人来打官司,浪费律师。”换别的律师来,不但打不赢官司,还得惹得一身麻烦。别看这案子现在证据确凿,薛深插手之前,杨国汉可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连警察和检察官都拿他没办法。

“薛深打官司,浪费法官。”谷辉禾又补充了句。

“浪费法官是什么意思?”这句记者听不懂了。

谷辉禾笑而不语,他这个发小打官司,人往法庭上一站,气场强得完全压着对方律师打,底牌层出不穷,拿出来的证据比检察院提交给法院的更要全面,更一针见血,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有不少法官,一听说哪个案子是薛深代理的,谁都不想做审判长。为啥?被薛深盯上的时候压力太大,被薛深反转局面的时候脸太疼。

一个薛深也就罢了。

偏偏,薛深还自带无敌buff——宋惊国。

宋惊国是什么人?全国上上下下搞法治建设的法律人,就挑不出来几个和宋惊国没关系的。要么是他的徒弟,要么是他徒弟的徒弟,要么是他徒弟的徒弟的徒弟。

就杨国汉这个案子,因为可能判死刑,是中院主审。中院的院长、书记还有十几个副院长和院级领导,都是宋惊国的学生。法院一共有三个刑事法庭——刑一庭、刑二庭和刑三庭。

刑一庭的庭长,刑二庭、刑三庭的副庭长,都和宋惊国沾亲带点儿故。整个中级法院找了一大圈,愣是没找出来几个和薛深宋惊国没关系,又愿意参与案件审理的法官来。最后没办法,法院从隔壁市借调来了几个法官,才勉强能开庭。

谷辉禾无奈地摇摇头。

看了一眼腕表,想着里头的庭审差不多开始了,就在外面等着薛深。

*

“我认罪,也认罚。”连春云站在被告席上,眼神平静,态度很好。

边儿上,是同样戴着手铐,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个法警的杨国汉。虽然杨国汉和连春云的犯罪事实有差别,但是两个案子有着高度关联性,所以是并案审理。

杨国汉频频侧头看向连春云的方向,心里火急火燎的,气急败坏。连春云这个蠢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要替他顶罪吗?杨国汉都想好了,只要连春云把他之前的罪名一力承担下来,他那天挟持警察并且朝薛深开枪,要是辩护得好是判不了死刑的。

“法官,我要揭发杨国汉犯罪。”连春云的声音响起,目光突然落在杨国汉身上。

杨国汉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连春云。心底,仿佛平地炸响了一颗惊雷,“你揭发我犯罪?笑死!连春云,你狗急跳墙失心疯了吧你?贱妇!!!”

不堪入耳的辱骂和叱责,很快遭来了法官的制止。只是,那些话却结结实实地传进了连春云的耳朵里。连春云看杨国汉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她脑子里不断地回荡起杨国汉对她说过的话,他说他是爱她的,让她顶罪他也心疼,但是只有他能活下来,才能保她平安无事。

可是现在看来,薛深说的没错。

杨国汉,从头到尾就从来没想过要保她。她连春云要是替他顶了罪,那她就是一颗弃子,一颗愚蠢至极的弃子,一个炮灰!!!

“春云,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国汉慌了,看着连春云越来越冷的眼神,杨国汉乱了阵脚,方寸大乱。

“我有证据,能证明杨国汉曾经对褚娜有过强奸事实。”连春云再次抛出重磅炸弹。

第330章 被自愿

“连春云!”杨国汉头皮一麻。视力极好的薛深,甚至可以看到杨国汉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起满了鸡皮疙瘩,汗毛,一根一根地立了起来。

“被告杨国汉,肃静!”审判长脸阴沉了下来。杨国汉在法庭上大呼小叫地咆哮,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杨国汉欲言又止,看连春云的眼神,活像要杀人。

“被告连春云,你说!”审判员在审判长的示意下,缓和了些语气,对连春云说道。

“杨国汉平时在县里工作,我在村子里种大棚,我们没什么接触。但是有一次,我有急事找他,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听,我就去他在县里的工作单位找他了。他同事说他被领导叫走,临时出去了一趟,让我去杨国汉的办公室等,结果……”

连春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杨国汉。

她闲着无聊,就在杨国汉的办公室里随便走了一圈儿。杨国汉办公室的茶水间里面,有个只能放下一张床的休息室。在休息室门口,连春云闻到一股难闻的怪味儿。她在家就是那种爱洗洗刷刷的勤快人,哪怕和杨国汉有矛盾,也喜欢关起家门来解决,但她不愿意自己男人在单位丢脸,就想帮他收拾收拾。

结果,一推开休息室的门,连春云傻了。

休息室的床上,有一条黑色蕾丝的女款内裤,还沾染着脏东西。床头柜柜门拉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大堆透明塑料袋,有点像证物袋。

每个透明塑料袋里,都有一条内衣或是内裤。透明塑料袋的袋口还贴了便签,便签上,是一个个女人的名字。

那些塑料袋,连春云忍着恶心一个个地翻看过。

有一个塑料袋上写着的名字,是褚娜。

连春云在法庭上,把她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除了她说的这些,检察院这边也找了五六个同村的村民,出庭作证。

这五六人依次进入法庭作证,陈述完证词后,法官席上的审判长和两个审判员面面相觑,压低声音聊了几句,审判长手里拿着一份卷宗,沉声开口:

“根据检察院、受害者一方的律师提供的证据,以及被告连春云的证词,我们目前只能认定杨国汉与褚娜确实发生过性关系。”能没发生过性关系吗?孩子都出生了,甚至还死在杨国汉的手里,被做成了腊肉和腊肠,审判长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但是……目前现有的证据,无法证明被告人杨国汉对受害者褚娜是否存在强奸行为。”

法律和道德是有界限的。

不能从道德观念上觉得一个人犯罪,就想当然地认为他犯罪了。

在法庭上,讲的是证据,讲的是法律,而不是道德!!

“呵呵……呵呵呵……谢谢审判长公道仗义,谢了。 ”杨国汉冷笑一声,一个故意杀人罪,够判他死刑了。临死前,要是能给这些人心里添点堵,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杨国汉又把目光投向了薛深,眼神里带了点挑衅。

他背对着法官,不能在法庭上咆哮,他就用口型对薛深说道:

“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是不是犯了强奸罪,不是你薛深说了算的!!”

“毫无依据地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就不配做律师!!!”他知道薛深学过读唇语,能看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一群蠢猪。

不过如此。

想想网上那些人,把薛深夸得神乎其神,说他是第一律师,说他是人民的律师,说他是国内首屈一指、令人胆寒的律师,律政界最得罪不起的人……想想真是可笑!

杨国汉这样想着,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轻蔑的嘲讽。

“审判长。”这次开口的是宋惊国,他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薛深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了他一把,宋惊国开口道:“受害人褚娜是被拐卖被囚禁的那几十年里,与杨国汉发生的关系。”

“是这样的。”审判长点点头。

“我认为,在女受害者被非法拘禁的时候,能自愿与加害人发生性关系的可能性很低。并且因为被拘禁,受害人没有办法保留证据。因此应该降低指控杨国汉构成强奸罪的证明标准。”

说直白点,用证据证明案件事实的真实性,原本要证明到95%。降低证明标准,就是要降到85%左右。

已经被囚禁了的人,你说她自愿和囚禁她的人发生关系?她有病吗??

“宋老先生,话不能这么说。”杨国汉不爱听了,啧了一声,开口道:“万一她就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说不定……她还有受虐倾向。”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你……”褚娜的姑姑褚冷凝从旁听席上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可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高知,海洋工程专业的副教授,平时在校园里斯斯文文惯了,骂起人来,张口闭口也就是过分、混蛋、混账这几个词。

杨国汉看了褚冷凝一眼,“怎么?难不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你们家族遗传病??”赤裸裸地羞辱人,根本不加以任何掩饰。他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褚娜的姑姑被气得当场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浑身发抖。几个法警和书记员手忙脚乱,匆匆忙忙地打了120,又开法院的专车,把褚冷凝给送去了医院。

褚冷凝被抬走后。

薛深盯着褚冷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褚冷凝很瘦,枯瘦的脸上高颧骨都凸了出来,眼下泛着不正常的乌青,整个人憔悴得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得厉害。似乎,不大对劲儿。

“好,现在我们庭审继续。”薛深还没想通褚冷凝的异常,就被审判长的话打断了思绪。

薛深不欲再与杨国汉废话,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证物袋。

“几位法官,检察官。”

“我……也有证明被告强奸罪成立的证据。”

连春云不懂法律,她刚刚的证言说不到关键点上。

但薛深不同。

他拿出来的证据,能一锤定音,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第331章 指甲

“这算什么证据?薛律师,你是把家里的垃圾袋,当成证物袋给拿出来了吧?”杨国汉笑瞥薛深那个透明证物袋里的……一块指甲盖。

“这是褚娜的指甲。”薛深抽出一份生物学鉴定报告,清清冷冷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在法庭里。

杨国汉笑容一僵,咬肌不明显地抽搐了好几下。他心里有怎样的惊涛骇浪,学生不知道。但是薛深起身走到法官席边儿上,把证物递给法官时,注意到杨国汉两只脚的脚尖都不自觉地朝向法庭门口的方向。在心理学上,只有一个人不敢面对并且想要逃避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肢体动作。

杨国汉怕了。

他在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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