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张三:他把对方律师送进监狱 第320节
紧接着,徐少清理了一波关注他的粉丝。
他的微博现在是:关注4671,粉丝0,转评赞3.9w。
“这人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给留下了?”季然向来都是文质彬彬的,除了季成炜这件事是他的死穴,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直接爆粗口说脏话,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薛深没吭声,视线一直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指头在屏幕上一下一下地飞快滑动着,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季然给徐少那几条微博点了个举报,问薛深:“薛哥,你也在举报他吗?”
薛深摇摇头“不用举报。”紧接着,薛深发了条微博,似笑非笑地给季然丢过去一句:“看微博,拿咱们律师团队的官方账号,转一下我刚刚发的微博。”薛深打赢几场官司,尤其是姚凤鸣案的死刑判决经再审翻案后,有不少的律师慕名而来,主动提出要加入薛深的律师团队。
薛深的律师团队不断扩大,吸纳了大量的业内顶尖律师,也是君璟律所的金字招牌。君璟律所的官网和律所大楼的led屏幕上,都挂着薛深的照片。
季然狐疑地摸出手机,他关注了薛深的微博,手机自动弹出一条薛深发微博的提示。
季然点开,就看到了薛深热乎乎新鲜出炉的一条微博。
——薛深V:“上大号说话。@徐少 @B大徐邵”
季然惊了,看着薛深顿了下,才问道:“哥,你的意思是,这个发微博骂果农的徐少,就是B大的徐邵?”
季然点开徐邵的微博,发现这个人的微博不多,只有几条在大学读书、写论文以及和课程考试有关的微博,看起来还蛮正常的。
“薛哥,你真的确定这两个微博是同一个人吗?”季然试探着问,不大确定地问薛深:“微博上重名的不说有一万也有八千,一旦这两个人只是刚好重名了,你这么公开发微博@他们俩,恐怕……”会被扣上恶意引导网络暴力的帽子,“薛哥,要不我们还是……”
“不用。”薛深挺淡定的,“徐少和徐邵这两个微博号,就是同一个人的两张皮。”
“可是万一……”
季然还没万一出个所以然来。
#B大徐邵 徐少#
#……#
季然:“……”
“我说薛哥,你、你是人是鬼啊,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薛深绕过了他,事先安排别人去调查了这个徐少的个人资料?想到这里,季然就有些不舒服。
薛深是他的老板,他是薛深的助理。
薛深现在绕过他去让别人办事,那不就是不信任他吗?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冒出来,季然马上就在心里摇摇头,自己先把自己给否了。
不可能的。
从@徐少的两条帖子被顶上热搜,到薛深公开@B大徐邵,前前后后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哪怕是薛深让人去查,也不可能那么快,所以,薛深应该是自己猜到的。
薛深看了季然一眼,“很不巧,他关注的4671个人里,有我,还有深厚的其他几个主讲老师。”薛深又细细碎碎地把@徐少的关注列表翻出来,仔细地给季然说了一些细节,“而且,这人关注的几百个超话里,有B市的市政部门,还有B市各个区公务员考试的有关超话,因此,可以判断出他年龄不大,应该是和我同专业的应届毕业生。”
季然:“……”
有时候,他对薛深真的是又佩服又忌惮。
佩服是因为,这个聪明人是自己的上司。
忌惮是因为,这个聪明人是自己的同行。任何一个行业,蛋糕就只有那么大,这个行业里的人,越往上走,就越高处不胜寒,竞争压力也就越大。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敌人,只有利益。
“公务员考试……那已经毕业的往届毕业生,也可能要参加公务员考试啊,为什么就非得是应届毕业生呢?”季然站在一边,默默地拿出根烟,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拿烟,想到这里是在医院,只是把烟盒握在手里,并没有抽,他看着薛深:“薛哥,这是不是有点巧合的意思了?”
薛深:“不,你看这里。”季然探头去看,发现这个@徐少还关注了几个介绍选调生考试经验的博主,“选调生考试和公务员考试很相似,但差别在于,选调生只有应届毕业生才能参加。”因此,他大致判断出来这个@徐少是个应届毕业生。
按照这几个条件,薛深把@徐少的关注列表翻了一遍,轻轻松松地就筛选出来了他想要的东西。要怪,也只能怪这个B大徐邵运气真的不好,敢用自己肆意妄为的小号,堂而皇之地关注自己的大号。
季然:“……”
薛深的微博发出来没多久,@薛深律师团队v、@君璟律所v、@季然、@顾平闻律师v,甚至是薛深在法律圈里认识的很多朋友,都转发了薛深的微博。
让薛深诧异的是,有一些老戏骨和娱乐圈一线明星,也跟着下场了。他们像是受到了某种号召,不约而同地转发薛深发的那条让@徐少上大号说话的微博,并配文——【[点赞][点赞][点烟]】、【说得好!】、【保护我方薛深】、【给敢说敢干的大佬敬茶了[茶杯][茶杯]】。
不少营销号也下场了。
薛深没再关注舆论动向。
因为,这时候,抢救室的门打开了,还穿着深绿色手术衣的主刀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
“医生,怎么样了?”薛深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有些紧张地问道。
医生说:“病人伤得很重,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病人的意志了。”
“谢谢医生,辛苦了。”薛深礼貌地朝医生颔首。
王婉容和沈语被推去了ICU,没有醒。
沈语的家属都在国外,来不及赶过来陪护,唯有一个和她关系好的褚冷凝,因为涉嫌重大刑事案件,现在还被关在看守所里,等着案件开庭审判。
王婉容的父母倒是来了,但是夫妻俩并不赞成沈语和王婉容的恋爱,直接说沈语的死活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让他们照顾沈语?
薛深看在眼里,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先让季然去帮沈语请两个护工过来,一个值夜班,一个值白班,颠倒替换着照顾沈语。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
网上的舆论进一步发酵。
徐邵出来发声了。
第405章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3000+)
——B大徐邵:“在这里,我诚挚地向大家道歉。我对不起我的学校,我对不起我的亲人和朋友,对不起各位网友。因为我的言论,给大家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非常非常非常抱歉,希望犯罪嫌疑人能早日落网,受到法律的惩治!!我也会深刻反省并检讨自己的错误。再次向大家说一声抱歉!!!!我错了!![鞠躬][鞠躬][鞠躬]”
“还真是他。”季然乐了,“薛哥,你可真是神了。”
“行了,先不要管他了,你的私事办得怎么样了。”薛深和季然下了楼,去了医院楼下,可以吸烟的地方。
季然默默地抽着烟,一直没吭声,直到一整根烟抽完了一大半,他才把烟头用鞋尖碾灭,看向薛深:“不太顺利。”他知道,薛深问他的是他和季成炜之间的事。
当年,季成炜对他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更何况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就算是想去举报,很多证据早就已经灭失了。想去起诉,可法院的立案庭又说这个案件没办法定性,法律性质不明确,甚至连立案都很难。
他比他大哥季成炜小了几岁,小时候因为读书时脑子聪明,一连跳了好几级,再加上他大哥季成炜小时候身体不好做了几场大手术,留级了两年。这,才导致了兄弟俩同一年参加高考。
而他的试卷,被季成炜给换掉了。
最后,季成炜才顶替了他的高考成绩。
害得他落榜,名落孙山。
“我知道,即使真相大白,我们都这个年龄了,该过去的早就已经过去了,除了能让他身败名裂之外,没有什么意义。”季然看得比谁都清楚,但是事儿真到了他自己身上,谁又能那么理性,那么客观呢,“薛哥,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当年我发现真相的时候,父母都护着他,一个拿刀以自杀相威胁,一个跪在我面前哭着哀求我不要揭穿季成炜,我不甘心自己的东西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了,凭什么?”
“对,”薛深点点头,“这件事情,等办完了婉容和沈语的案子,我们速战速决,不要拖到年后。”
“可是法院那边立案庭拒绝给我们立案,我没办法了。”法院做得也没错,这个案子严格意义上讲并不算是民事的案子,民法干预不了。
行政法,好像也不搭边。
至于刑法……
高考是全国性的考试,高考作弊,确实是构成刑事犯罪的。
但是,季成炜这事儿发生在前几年,那个时候高考作弊还没有写入刑法。刑法是具有谦抑性的,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法无明文规定不处罚。
所以刑法好像也管不了这事儿。
就算是能管,那也该过了追诉时效了。
“交给我吧。”薛深沉吟了半晌,“我需要一份你们家的详细资料,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这个案子能解决,薛哥,我连身份证和我的法律职业资格证A证,都可以一起交给你。”季然想也不想地说道,毫不犹豫。
“行。”
……
快傍晚的时候。
薛深回了一趟律所。
君璟是红圈所,也是因为薛深的名气越来越大,连带着君璟都成了网红律所,不少人哪怕没有案子和官司,也要来君璟打个卡,尤其是很多法学生,司法考试之前还要特意地来君璟拜一拜。
君璟律所大楼所在的那条商业街,甚至还有几家店铺开始卖祭拜用的祭品,有花灯,有水果,甚至还有香炉和许愿福袋,因为君璟的存在,这些店铺里随随便便一个苹果都要卖上五十块钱的高价,店主还美其名曰“心诚则灵”,要是有人从自己家里带水果和许愿福袋过来,那就是心不诚,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薛深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对这种行为一笑置之。
但是后来,薛深看他们卖得越来越贵,越来越离谱,他忍不住给市场监督管理局打了个电话,电话打出去没多久这几家恶意高价的店,就因为违反《价格法》而被处罚了。
自此,君璟所在的商业街才恢复了平静。
市场监督管理局还让人订做了一面锦旗,给薛深送过来。
只不过,锦旗似乎做得出了点差错,上面写的是——
妙手回春,悬壶济世。
薛深有些无奈,也就一笑置之了。
这一次。
等薛深回到律所,却在他办公室门口看到了一个人,“欧阳律师,您怎么来了?”
欧阳律师看薛深的眼神有些尴尬,躲躲闪闪的,“咳……薛律师,你回来了,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找你谈谈。”
“到我办公室说吧。”薛深很默契的,没有提起前不久欧阳律师对张帅倒戈相向的事。
欧阳律师在沙发上坐下,薛深要去给他泡茶,他很客气地说了一句不用了还是别麻烦你了,薛深就真的在欧阳律师对面坐了下来,也没给他泡茶。
看到这一幕,欧阳律师眼神微微沉了沉。在君璟,还没有哪个年轻一代的律师,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薛律师,王婉容小姐和沈语小姐的事,我听说了,对于她们两人的遭遇,我表示非常遗憾。同时,我也对那些行凶伤人的犯罪分子,表示愤怒。”
薛深双腿交叠着,笑笑:“欧阳律师,这里就咱们俩人。”也不是新闻发布会现场,装什么装啊。
欧阳律师脸上闪过一抹难堪,“我听说这两个姑娘现在还躺在ICU里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我想她们还是需要一位经验老道并且擅长刑事案件的代理律师,帮助她们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你说是不是?”
“是啊。”薛深点点头。
欧阳律师:“那这个刑事律师的人选……”
“我的律师团队最近有不少年轻有为的刑事律师,都是人才,就不劳欧阳律师帮我推荐了。”他不傻,欧阳律师无外乎是看中了这个案件的热度爆炸,社会关注度高,想要横插一脚,帮自己扬名。
如果欧阳律师真的是个业务能力很强的刑事律师,那么把案件交给他,倒是也无不可。
毕竟,薛深知道自己的短板,他是真的不擅长刑事案件的辩护和代理。
只是上次姚凤鸣一审、二审甚至是到了最高院的死刑复核程序,判的都是死刑,姚凤鸣的辩护律师就是欧阳律师,可欧阳律师做了二十多年的刑事诉讼业务了,却没有发现姚凤鸣案的丝毫疑点。
但凡薛深晚出现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