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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 第45节

程希觉顿了一下,思索几秒说:“叮叮是琴声吧?我记得是钢琴的中央c位置,最中间琴键的声音,你希望宝宝为人处世遵从中庸之道?”

“叮叮是扫雷的成功音效。”顾渐很冷漠地如实回答。

程希觉沉默几秒,良久才说:“也挺好的,吉利。”

于是乎,宝宝的小名就这么潦草地决定了,几年之后叮叮好奇心旺盛的年龄,某天晚上躺在顾渐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蛋蛋说他的小名是好吃的意思,爸比,我的小名是什么意思呀?”

一旁程希觉捏捏软和的小脸,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扫雷的音效。

那时的顾渐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后来两个人一本正经地告诉叮叮,小名是晨钟的意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的顾渐未曾想过以后为了哄叮叮相信小名的寓意,编了多少的故事才说服小崽子。

程希觉头上的伤口痊愈之后,积压半个来月的工作应接不暇,但他最近只上半天班,处理一下重要的事情汇报,其余的时间在家陪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

这天他在听完一场报告,回到办公室里拿起板挺的西装穿好,拿起手机和顾渐发信息说他很快回家。

高助理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开门说:“程总,前台有位女士找您,非得说认识您,但她没有您的任何联系方式。”

“记者?”程希觉慢条斯理地扣上腕表,没什么兴致地问。

高助理摇摇头,“不太像记者,她指名道姓地要见您,自称于晓。”

程希觉心中一动,清楚于晓为什么登门拜访,“请她稍等片刻,我亲自请她上来。”

于晓坐在弗雷公司的大厅里,虽然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认识程希觉,但大公司的员工从不怠慢任何客人,给她倒了咖啡,上了一份甜品,请她耐心等候高助理的回应。

她的慈善账户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一笔笔巨额捐款,这账户自打开户之后,唯有顾渐捐了百万,其他都是她自己亲戚朋友偷偷捐的几百几千,哪见过几百万巨款不间歇地往账户里打。

于晓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给银行打了电话,客服回馈她一切正常,款项都是从各大金融公司的慈善账户里打出来的,来路清清白白的钱。

看着账户里天文数字,于晓两眼发黑,这些钱能养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衣食无忧地照顾他们到成年。

可那些金融公司平白无故的,为什么给一家灰色地带的收容所捐款?

于晓百思不得其解,她拿到捐助名单后一家一家地去问,可那些金融业的巨头讳莫如深,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给她捐钱,唯有一个人不小心说漏嘴,提到程希觉的名字。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看到熟悉的脸一下就明白了。

顾渐的事她知根知底,好好的一个人,摊上的父母和老师没一个好东西,她打心眼里心疼顾渐,以前给的照顾比收容所其他孩子都多。

两个人年纪相差十来岁,顾渐叫她晓晓姐,但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把彼此当成最亲近的亲人,顾渐就是于晓的半个儿子,人再缺钱,都不能卖自己孩子。

程希觉气定神闲地走过来,似是熟稔地朝于晓扬杨手腕,温笑说:“于姐,今天多有怠慢,还请包涵。”

绅士礼貌的无可挑剔,于晓憋着一肚子发不出来,直截了当地问:“你应该清楚我是为什么来的。”

“我知道。”程希觉扫一圈大厅里,没有人敢直勾勾看他的方向,但所有人都在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放低声音说:“我们到楼上谈谈如何?”

于晓跟随他来到弗雷顶层的办公室里,落落大方地坐下,开门见山说:“我知道你是顾渐的伴侣,他和你结了婚,你给了他百万,他捐给了我,这笔钱我一分钱都没动过,给他存着以后治病。”

程希觉拎起咖啡壶,倾上一杯咖啡递给她,若是高助理在场要目瞪口呆了,程希觉即便见了余宁的厅长,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何时这般表现得体贴入微过。

“你让人捐给我的钱,我也不要。”于晓昂扬顿挫地说,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程希觉的脸,“你捐给我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说服顾渐永远跟着你?还是想用这笔钱拿捏我,以此胁迫顾渐无法离开你?”

程希觉施施然坐在她的对面,轻声说:“如果说有目的,我希望他别再为任何事情烦心。”

于晓没料到这个回答,目光错愕地看着他,喃喃地问:“你们是真的?”

程希觉低头笑了声,反问道:“需不要我叫律师进来,当着你的面立一份遗嘱,我所有的资产全部由顾渐继承,以此来证明我的爱是真实的?”

“不用。”于晓尴尬地摸下头发,随即开心地笑起来,为顾渐真切实意地开心。

程希觉挺欣赏于晓这样的性格,半抱着手臂思索着说:“捐款的钱你可以放心地用在你的慈善事业上,你开心了,顾渐也会开心点。”

于晓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端详程希觉一阵,确定这个男人是可以信任的,认真说道:“有件事我没有告诉顾渐,因为没必要告诉。”

“什么?”程希觉蹙眉。

于晓露出厌恶的神情,恨恨地说:“上个月顾渐的妈妈来找他了,我本来以为她良心发现了,结果……她的小儿子得了再生性障碍贫血,她想让顾渐捐点造血干细胞出来,心真狠啊!”

程希觉面无表情地点头,沉声说:“我知道了,确实没必要告诉顾渐。”

第49章

于晓谈起顾渐的事儿便刹不住闸,她开收容所好些年,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能主动找到收容所的少年儿童,普遍家庭生活复杂,社会关系混乱,造成性子叛逆张扬,非常难管教。

她绘声绘色地和程希觉讲第一次见顾渐的情形,感慨万千地说:“我当时都看直眼了,还以为哪家的贵族少爷流落街头了!”

那日,于晓回到小院里看到沙发上坐着一对母子,母亲穿得整齐洁净的衬衫和过膝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没有一缕发丝散乱,模样端秀清丽,神情恬淡中透着高雅,像是虔诚的教徒一般恪守清律。

旁边的顾渐一直低着头,坐姿却很端正,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像弓上绷紧的弦似的紧张。

于晓从没见过父母亲自送上门的,无论宁婉软硬皆施,她都不愿意将顾渐留在收容所,坚持让宁婉为自己的儿子负责。

双方僵持不下,宁婉神色冷冰冰的,接了一通电话出去了,留下于晓和顾渐两个人在房间门里,顾渐一抬头,她才发现这孩子长得俊,朝她笑起来嘴角的笑涡招人心疼,乖乖地喊她姐姐,一下把于晓的心给喊化了。

宁婉前面说顾渐品行不端,脾气暴戾,打了一位很有名的教授,那位教授德高望重不和他计较,否则他要进拘留所,以后一辈子都完了,于晓想着顾渐应该是那种野性难驯,目无尊长的少年,但顾渐与她想象中的恰恰相反。

谦逊有礼貌,讲话慢条斯理,在严苛的教育环境里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但并不是献殷勤的那种,而是一种通彻事理之后的洞若观火,他用这份本能,协助于晓把收容所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程希觉听得很认真,静静地看着于晓时而感叹,时而欣喜的脸,脑海里勾勒出顾渐年少时的模样,难怪顾渐的性格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把一切当回事,因为他的人生从少年时期开始,便一直在重复两个字:失去。

失去音乐才能、失去母亲、失去家庭、失去过往的荣誉,一个普通人花费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他早早尝遍了一切的不如意,他精疲力尽,无法承担再次失去的苦痛,但命运无法对抗,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就像玲珑剔透的玻璃瓶,细腻的瓶口点缀金漆,再用鎏银铜丝的缠绕,贴上剧毒的标签,束之高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人人都知道应当敬而远之,可这种冰冷迷人的剧毒太吸引人一探究竟了,程希觉何尝不是,只不过他运气好掀开盖子尝了一口,从此上了瘾,欲罢不能,想再一次细细品尝其中的美妙。

程希觉心中酸楚,他无法回到过去,拿回顾渐属于的一切,但他可以重新建造一个家,将顾渐失去的,一样一样重新给予他。

晌午程希觉回到家,顾渐最近肚子太显眼了,向引力公司请了长假,在家里安心养胎,他求之不得顾渐待在家里,方便医生随时照顾。

他叩几下房门,推开门走进来,顾渐倚坐在阳台的凉椅上看手机,八分趴在他脚底下呼呼大睡。

斑驳明亮的阳光穿过树荫,跳跃在顾渐温润的脖颈上,程希觉俯身嗅嗅他后颈软和好闻的气息,余光瞥到手机上的新闻页面,“嗯?看的什么?顾渐举起手机让他自己看。

来自一条社会名人的八卦,宋良的前妻竟是他曾经在大学执教时的学生,两人在学校里暧昧不清,前妻刚刚一毕业就和宋良举行了婚礼,这场师生恋情的婚姻仅维持几年,最终以离婚结束。

师生恋属于不道德行为,宋良一个文人雅士的典范竟然有过这样的黑历史,媒体口诛笔伐地声讨宋良的职业道德,但大部分人并不买账,虽然确实不道德,但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娶学生这种事情太多了,宋良只是其中之一,网友都懒得骂宋良。

程希觉下颚压在顾渐的肩膀,看完之后问:“穆罗发给你的?”

顾渐从来不主动去搜宋良的事,他锁屏后将手机撂在小茶几上,“嗯,不知道谁翻出宋良的旧闻爆料给媒体,但没什么用。”

“确实没用。”程希觉从背后搂着他削薄的脊背,鼻尖蹭着颈窝里丝润的黑发,声音闷闷地说:“神像上有一条裂缝,人们从来不会当一件大事。”

但当神像崩塌的时候,人们亦不会怀疑其中的真假,因为他们亲眼见证过神像上早有一条裂缝。

对付宋良这一类异于常人的偏执疯子,肉/体上的痛苦并不能摧毁他,反倒会让他沾沾自喜,再一次成功地操控了别人暴怒的情绪。

唯有像他摧毁顾渐一样,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他,拿走他赖以生存,毕生最重视的——名誉。

顾渐颈窝里湿热发痒,炙热的呼吸像羽毛似的扫过皮肤,他推开程希觉的脑袋,“一会医生过来给我测腹围,我去换件宽松的衣服。”

先前测腹围的时候,程希觉都没在家,没有到现场观看,只从医生嘴里得到几个数字,确定顾渐和宝宝的数据都很健康。

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按时到来,托盘里端着消毒喷雾和软尺,见到程希觉,几个人毕恭毕敬地问好。

程希觉点下头,抱着手臂靠在窗台上,直勾勾地盯着顾渐。

顾渐换了条松垮的运动裤,躺在床上熟稔地掀起上衣,露出圆润紧绷的肚皮,细腻莹润的皮肤上布着纤细的青筋,肚脐眼的旋涡像水滴似的,很可爱。

“必须要露着肚子量?”程希觉不冷不热地问医生。

医生怔愣,随即回答:“隔着衣服量不太准。”

程希觉抿一下嘴唇,撇过脸不说话。

医生拿着软尺,用眼睛衡量一下要量的范围,“太太,裤子再往下拉一截。”

顾渐习以为常,双手向下拉几下腰边,露出纯白的底裤边缘,再往下几寸可就一览无余了。

程希觉睨眼,手臂一伸利落地拉上窗帘,掩住窗外明亮的光芒,房间门里陷入半明半暗里,他忍不住问:“一定要这么低?”

“这样量得更准。”医生无语地说。

程希觉大步走过来,立到床边,冷声说:“那你还不快一点?”

顾渐翻他一眼,拱起腰身方便医生手里的软尺穿过去,冰凉的软尺围绕孕肚一周,医生看不清上面的数字,低头凑近他的肚脐眼附近去看数据。

程希觉手掌蓦然扶住医生正要贴近的脑袋,瞥一眼软尺上的数字,“81厘米。”

医生抬起头,和身后的护士说:“记一下,这次是81厘米。”

程希觉一手拉下顾渐的衣裳,另只手同时提起他的裤腰,遮盖得严严实实,没好气地问,“你近视眼不戴眼镜?”

“……程总,我回去就配。”医生很无奈地说。

顾渐轻哧,故意揶揄程希觉,“嗯?你不近视,怎么还会戴眼镜?”

程希觉捏一下他鼻梁,目视医生和护士离开后,扭头和顾渐认真地说:“以后我给你量腹围,刚才我已经学会了。”

顾渐懒得理他,踢上鞋下床,站起来伸个长长的懒腰。

程希觉眯起眼梢看着他扯起的衣裳下洁净的皮肤,一想到顾渐这几个月都是这么量的,后悔没早点学会量腹围。

顾渐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方便,医生建议他多多运动,散步或者瑜伽,有助于身体健康,产后的体力会恢复得更快。

别墅的顶层有间门家用健身房,那是程希觉常去的地方,晚上顾渐穿着一身运动服,脖颈上挂着耳机,推开健身房的玻璃门,准备在跑步机上散步。

明亮宽敞的健身房里器材一应俱全,配备了一个奢华顶级的按摩舱,洗手间门里有蒸汽浴缸,从健身到放松肌肉一样不缺。

程希觉坐在椅子里,左手握着一颗洁白的棒球,手腕一扬砸在墙上,猛地弹回来后他伸手敏捷地接住,一下一下地重复动作。

顾渐走了几千米的路,回头一瞧,白墙上被程希觉砸出一个浅浅的坑,似是觉得这样的锻炼不够强烈,程希觉左手捏着金属握力器,手臂上线条流畅的肌肉绷紧,专心致志地练着左手的技巧和握力。

“你练左手做什么?”

顾渐慢吞吞走下跑步机,扯起毛巾擦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大咧咧地坐在他旁边。

程希觉手掌微微一松,握力器上的粗壮的弹簧放松之际再次握住,反复地掌握均匀的力道,右手臂揽过顾渐的肩膀,像变态似的闻他身上刚运动完的气味,“现在不能告诉你。”

顾渐挑起眉头,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不想知道。”

程希觉明白他在下钓饵,偏偏就是不说,鼻子从细腻的颈窝上嗅到锁骨处,再一寸一寸到胸膛,隔着运动衫深深呼吸一口,一本正经地说:“你身上有股奶香味。”

“我可没奶。”顾渐仰起脸,后脑抵在沙发背,动得懒得动,恰好满足了程希觉的色心。

程希觉蹙眉,似是慎重其事地说:“我要闻个清楚。”

说着掀起他运动衫,冰凉的鼻尖蹭过孕肚,脑袋钻进宽松衣裳里,道貌岸然地在他胸膛嗅来嗅去,寻找子虚乌有的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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