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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 第126节

“你这状元郎自然是不同的,旁人纵是想要,还没人给做呢。”晋桉打趣着,便将一个包袱递与他,笑说:“你穿着试试,若有不合适,我好赶紧拿回去给你改一改。”

沈鸢也不推辞,只拿了衣裳进内室去,没多久便低声喊:“晋桉,这衣服似乎做错了。”

晋桉面色几分紧张,却笑说:“怎的做错了,哪儿不合适,你先穿着,我也好看看怎么改。”

没过多时。

却见沈鸢一身红裳华美,缀玉饰珠,肤白而发黑,素日几分温文尔雅也化作另一种艳色。

倒比他当日状元郎那一身还要夺目上几分。

饶是晋桉已见惯了他外表昳丽,也惊了片刻,半晌没说出话来。

知雪“呀”了一声,说:“这不是喜服么?”

“晋公子是不是拿错了?将你自己的拿了来?”

沈鸢垂眸看着衣袖上隐隐的金丝纹绣,只觉着不知为什么,有几分困,半晌没说话。

便听晋桉支支吾吾说:“嗯,的确是做错了,你先穿着,我……我去问问……”

沈鸢喃喃说:“我先脱了还你,这不像样子……”

话音未落,却是皱眉扶了扶额头,一阵发昏。

晋桉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低声道:“折春,你怎么了?”

沈鸢开了开口,却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不知从哪儿冒出了许多人,仿佛一下就都涌了进来,只听得许多人七嘴八舌在耳边吵嚷。

“你们药翻他做什么?”

“废话,能哄他自己把衣裳穿上都是好的了,不然怎么把他弄上轿,你斗得过他那脑子么?”

“林大夫已控制好药量了,就这么一阵子,不会伤了身的。”

“要不就在这儿成亲算了,左右这院子也是卫二的。”

“亏你说得出,在这儿成亲算怎么回事,总得过侯府的明路,进侯府才行。”

“我哪懂这个啊,我又没娶过……”

“要不要绑一下,万一半路醒了,从轿里跳下来伤着自己怎么办?”

“他这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你们也忒谨慎了。”

“你清醒点,这是沈折春。”

“……那还是绑了罢。”

又过了一会,有人扶着给他挽发戴冠,又七手八脚给他塞进了轿子里头去。

远远似乎听得知雪气鼓鼓道:“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就是欺负照霜不在公子身边儿……怜儿,你也帮着外人,平日里公子都白疼你了……”

怜儿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那杏汤里什么时候混进药去的……”

又有人低声赔罪:“知雪姑娘,得罪了,此番也是受人所托……”

沈鸢昏昏沉沉就睡了。

那迷药的分量不重,沈鸢没睡许久,便让锣鼓声给震醒了。

果真身上没什么力气,一身赤红金线的喜服还在身上穿着,手腕用红色的锦缎绑缚在身前。

倒是没有给他盖什么盖头,只是左右听得尽是锣鼓唢呐一路吹奏喜悦之声,沿路又有糖果铜板撒掷之声,隐隐有唐南星在外头的抱怨:“你们都跟着闹,只我什么都不晓得。”

晋桉道:“你别坏了事,我就替卫二哥谢谢你了。”

沈鸢总觉着他听着了卫瓒的声音,可却因着这锣鼓声响,没听真切,只听得外头吹打声中依稀议论纷纷,隐隐听得状元郎、小侯爷云云。

却是越听不着卫瓒的声音。

越想听听,这人是不是骑着银电在外头,如他一般披着喜袍。

他瞧着身上掺了金丝的喜服样式,便晓得是侯府世子赐婚才有的制式,晋桉如何穿得。

左右那些送亲之人也的确都是昭明堂的少年郎。

只是送的是他。

什么晋桉娶妻,从一开始就是诓他的,轿子是他的,迎亲是来迎他的,只怕他那布置了许久的宅子也都是他的。

不许他回侯府,只怕是侯府也趁着侯夫人不在,紧锣密鼓地在张罗着婚事。

卫瓒真要跟一个男子成亲。

他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却是血气一个劲儿往头顶上涌,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慌,心脏却跳得那样厉害。

只觉着这轿子不知走了多少里,少说大摇大摆绕了城好几圈,生怕旁人都不知道这婚事似的,吹吹打打,好容易落了轿下来。

沈鸢忍不住抿直了唇角。

外头也不知怎的,响起了众人嘻嘻哈哈的笑声,依稀说:“卫二,你也有今日。”

“你快些看吧,没准儿沈状元早跑了。”

便有人掀起了轿帘。

沈鸢抬眼去看。

外头的是一身喜服的卫瓒,却是怔怔瞧了他好一阵子。

卫瓒鲜少穿正红,这会儿却穿得很是俊美,只是刚一见便呆了一阵子,仿佛耳根也让这喜服染红了似的。

让周围人起哄过了,才清醒了片刻,低低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问:“路上磕着了没有。”

沈鸢眼神跟他对上,身上没力气也就罢了,嘴上也竟没说出什么来。

半晌只轻斥了一声:“荒唐。”

心跳声声如擂鼓。

不知是斥责他,还是斥责自己。

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定定看着他,半晌说:“药可不是我让下的,你别记恨在我身上。”

“只是……”

卫瓒一用力,将他整个人从轿子里横抱了出来。

却低低在他耳边笑说:“也甚合我意。”

旁边喜娘还急着想递牵巾上来,这下却压根儿不用了。

卫瓒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抱了个满怀,也不顾人手还绑着,活似强盗抢亲似的,打正门直接将人给抱进去了。

卫小侯爷成亲似乎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既不讲什么礼法,也不讲什么规矩,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跟他在一起了才好。

那唢呐吹奏之声又一次震天响,掩盖了少年郎们混闹似的唏嘘喝彩声。

沈鸢耳根登时窘得通红。

第101章

拜堂成亲自是不必说的。

沈鸢本以为卫瓒这样胡来,这婚礼兴许是只做了样子,没料到宴请宾朋也一个不落,只是为怕这风声走漏,这满座宾朋似乎也都一副仓促收到消息的模样。

饶是如此,也郑重得叫他措手不及。

只瞧着他手腕被缚,便叫他歇了歇,待他力气稍回来了,才牵着他去行拜堂礼。

侯爷侯夫人尚且未归,堂中是几名老者,面容慈祥含笑,似乎没有半分惊愕。

沈鸢看向卫瓒,便听卫瓒压低了声音道:“今日爹娘都不在,若只一帮混账小子也太不像话。”

“我托了姑姑的面子,请了卫家长辈主香,唱喏御赐的婚书。”

于是叩首升拜,一样不差,念得却是沈鸢家乡的拜堂词。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家堂和合神。

四拜夫妻同到老。

四拜夫妻同到老。

沈鸢低头时,自己默念了一次,分明无人能听见自己心底的声响,抬头时,耳根却也是红得厉害。

红绿牵巾进房门。

卫瓒到底没接那喜娘牵巾,只是笑着扯了沈鸢手腕上的红绸缎,就这样领进了门儿。

旁人是牵巾进门儿,到了他这儿,倒像是绑了个俘虏回来。

待坐床撒帐时,却见得房门口冒出一排脑袋来,外头那帮昭明堂小子在外头嘿嘿笑,一个一个挤着眼皮,哎呦呦地喊着:“卫二哥,你还不来谢谢你恩人们。”

“是不是少了喜秤和盖头啊,你们这也太等不及了。”

一看便是打着闹洞房的算盘。

卫瓒却只懒懒瞧了外头一眼,却垂首在他耳侧喃喃说:“你等我教训了他们,只片刻就回来。”

沈鸢还来不及回答,便见卫瓒一撩喜袍衣摆,出去将一群人揍得鬼哭狼嚎。

沈鸢在屋里头,只听得一群人假模假样的嚷嚷。

“卸磨杀驴啊卸磨杀驴。”

“好样的,新郎官儿闹起宾客来了,这是谁家的规矩。”

“我们瞧见沈状元可比你还早,你只吃着干醋吧。”

沈鸢只听着这些玩笑话,越发耳热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解了自己手腕上的绸缎。只一时觉着这事荒唐,仿佛云里梦里似的,自用绑着的双手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才稍稍壮了胆气。四周打量。

仍是卫瓒的枕戈院,他素日分明已住得惯了,这回却用新婚的红装饰一新,龙凤喜烛鸳鸯帐,红得亮亮堂堂、风风光光,浑然不似个玩笑。

他急急又喝了一杯酒,才坐回床边去,这会儿竟不敢去想往后的事。

隔了不多时,外头笑闹声尽了,卫瓒笑着回来,却是喜袍染尘,笑说:“好了,人都去前头喝酒了。”

却背过去,将门一闩。

沈鸢不知怎的,见了他这举动,越发有些心神不宁,喉结上下挪动,半晌说:“你怎的不出去喝酒。”

“我就是喝,也不该去外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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