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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 第97节

殊不知衣带早被人扯散了,颈项锁骨透出斑斑的吻痕来,后背那一点红痣几乎已侍弄得泛红了,横卧在榻上越发像是活色生香的美人画。

小姑娘眨巴几下眼睛,心头一跳,心知自家公子脸皮薄得跟纸似的,全当自己没看见。

沈鸢说:“你进来什么事?”

知雪说:“厨房让我问问,昨儿你带回来的两头鹿怎么办啊?”

不提还好,一提沈鸢就惹了一肚子的气,要不是这两头鹿,哪儿来后头这些事。

便是开口就道:“扔了。”

知雪说:“……这扔哪儿去啊。”

沈鸢气道:“爱扔哪扔哪,管我什么事。”

知雪“哦”了一声,扭身就要出门去。

沈鸢忽得又说:“等会。”

知雪站住了脚。

便见沈鸢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我改主意了,都别扔,叫厨房做成药膳,给小侯爷补补身体。”

知雪“啊”了一声,嘀咕说:“两只呢,不得把人鼻血给补出来。”

沈鸢笑得越发冷了:“正好,一天三顿,吃不出鼻血我拿你是问。”

“……再送捆麻绳给我。”

左右卫瓒现在也受了伤没法儿跟他挣。

他补死这个混账。

第77章

沈鸢说到做到,中午晚上两顿,卫瓒饭食就换作了全鹿宴,还亲自去督导厨房,添了好些药材,到了后来那一碗鹿血羹已吃不出原味儿来了,卫瓒喝之前皱了好半晌的眉,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沈鸢自抿着清粥小菜淡淡说:“益气补血的药膳,你多吃些。”

卫瓒便吃了。

沈鸢用茶盏盖子撇去了浮沫,抿了一口茶水,眼底含着几分笑意。

看得知雪心惊肉跳的,拉着照霜就去叽叽咕咕讲小话。

到了傍晚,还是按捺不下好奇心,找了个借口去叫林大夫熬了药,又在沈鸢房门外探头探脑。

结果叫沈鸢抓了个现行,屋里头淡淡喊:“进来,在门口弄什么鬼呢。”

知雪就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了,眼珠子瞧瞧转了一圈,见屋里头只沈鸢一个人,便说:“怎么就公子一个人。”

沈鸢道:“叫他们都出去了。”

知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又小心翼翼问:“那小侯爷呢?也出去了?”

沈鸢说:“人累了,就先睡了。”

屋里头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知雪总觉着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把药汤放桌上,说:“那个,林大夫说,是清热败火的。”

沈鸢挑了挑眉。

知雪小声说:“不是我要送的啊,是林大夫说要送来的,说怕小侯爷补过了头。”

沈鸢笑了一声,温声说:“知道了,他若醒了,我就让他喝了。”

知雪总觉着不对劲儿,又说:“公子,你没什么事吧?”

沈鸢几分好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出去吧。”

知雪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门刚刚关上,又忽得拉开,冒了个头来狐疑看他。

沈鸢笑说:“门关上。”

知雪“哦”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待知雪出去了,沈鸢慢悠悠将门落了锁,踱步到床边,抬手将那一层一层的帷幔勾起,便听见了呼吸声。

卫瓒手腕让绳子缠了好几圈、绑在头顶,眼睛、嘴巴让他锦带蒙上了。

绳子里头垫了一圈细布,倒不至于将人磨坏了,只是也怕这一道绳子捆不住人,额外加了一条锁链。

沈鸢俯下身来,慢慢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那单衣下肌肉便微微起伏,沁出一层薄汗来,将中衣都浸得半透,隐隐透出健康的肤色,虽只见半张面孔微红,几分煎熬之色。

沈鸢细致检查了一遍,见手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也没崩开。

便知他还算得上老实。

这才心底生出几分满意来,才解了蒙眼堵唇的锦带,便对上一双让欲念浸染折磨许久的眸子。

沈鸢勾了勾唇角,说:“醒了?”

“早醒了,”卫瓒声音几分哑,说:“我还当你要熬死我。”

沈鸢却是眼神飘了飘,淡淡说:“你这劲儿倒比我那时大许多。”

卫瓒说:“你若不在这屋里,倒未必有这么大的劲儿。”

就是因为沈鸢与他只一帘之隔,慢悠悠在外头读书,时不时还要走到近前来,才叫他一个劲儿胡思乱想。

这几天他本就跟沈鸢打得火热,这会儿便是越近越折磨,越想越煎熬。

沈鸢没接他的荤话,问他说:“醒了多久了。”

卫瓒道:“一两个时辰了。”

他一醒过来,就晓得是沈鸢在折腾他了,这世上就没有比这小病秧子更记仇的人了。

稍微轻薄他一点儿,都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沈鸢伸手去碰卫瓒的肩,便见着卫瓒浑身都紧绷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隐隐渴求着什么似的。

沈鸢却只是瞧了瞧他肩上的伤,见没伤着,便勾了勾唇:“你也有今天。”

这才觉着气已出得差不多了。

见他的确难受,才端起那碗清火的汤药来,用瓷匙搅了搅:“张嘴。”

卫瓒眯起眼睛说:“你喂我啊?”

沈鸢挑了挑眉:“不然呢。”

卫瓒哑声说:“你解了绳子,我自己喝。”

沈鸢看了他半天,说:“你当我真的傻么?”

就卫瓒这困不住的德行,一放了他,后头的事儿便说不准了。

卫瓒便立时低低笑了起来:“沈鸢,你懂啊。”

沈鸢纵一开始不晓得,教卫瓒这样缠着,也多少明白了那些人与人之间调弄风月的手段。

他自己低头抿了一口那清热解毒的汤药,惯常用舌尖儿先尝。

算不得很苦,甚至有一丝回甘。

不知想了什么,并没有给卫瓒,而是自己慢慢喝了两口,低着头随口说:“想都别想,我绑了你,今晚就没想过给你解开。”

卫瓒盯着他的唇和舌,瞧了半晌,低低笑了一声:“毒夫。”

沈鸢没恼,只是又细细地抿了两口,将那碗放下了,居高临下地审视卫瓒。

卫瓒原本傲慢的眉眼浸染上了几分贪婪,原本结实有力的身躯如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全无平日恣意随性的姿态。

——从这个角度看,也不过是个为欲望所困的凡人。

不是什么神勇无双的少年将军,也不是那纵横无忌的小侯爷。

也不过是个跟他一样的凡夫罢了。

这念头让他心里痛快起来。

他忽得改了主意,半晌,轻轻下床去,将烛火吹灭了,只留了一根。

卫瓒含着几分笑问他:“想做什么?”

想要更多。

想看对方更多神迷意乱、不断渴求,如寻常人一般沉湎的姿态。

沈鸢放下了床幔,迟疑了片刻,轻而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只露出半截锁骨来,还有昨日里留下的隐隐红痕。

沈鸢随手用一根簪子挽了散落的发,他刚洗过澡,发上沾染着湿意。

卫瓒的呼吸声已是变得滚烫。

他像是受本能驱使一般,喃喃说:“卫瓒,要帮你么?”

卫瓒引诱似的低语:“你怎么帮我?”

沈鸢坐在床尾,垂眸慢慢解下自己的足衣。

他时而臣服于自己的悸动,时而又无力抵抗自己的扭曲。

他想拥抱他,亲吻他。

也想折磨他,贬低他,羞辱他。

想将他拉下神坛。

然后……

也许自己终有一日,能完全地接受自己。

他在夜中注视着卫瓒,像是在观赏自己曾经欣赏向往的什么,喉结动了动。

慢慢抬足踏了下去。

……

这一夜漫长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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