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第39节
输在气场。
大家一边溜冰,一边观看帅哥美女演偶像剧。
说的是一中那两位。
姜禧本来是黏着晏为炽的,偏偏季明川那站起来就摔地上的好笑样总是出现在她视线里,还引起周围人的哄笑。她忍不了地溜过去,“季明川,你搞什么?”
“你玩你的,我自己摸索。”季明川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腿脚晃得厉害,他面上却是平静从容,给人一种故作坚强的感觉。
“你摸索什么呀,丢死人了。”姜禧嫌他,“你是我带来的,丢的是我的脸。”
季明川低垂着眼眸:“那我出去。”
姜禧瞪他。
几秒后,女孩就气急败坏地教导:“手放下来!腿不要站那么直!身体弯一点!”
斜对面的黄遇碰姜凉昭后背:“季明川恐怕不是路人甲乙丙。”
姜凉昭不以为意。
“炽哥,你看那季明川跟陈雾的笨样像不……”黄遇东张西望,“炽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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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早出去了,他在角落找到吃关东煮的陈雾:“一个人在这偷吃,也没给我买点什么。”
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就看到了陈雾座椅边的奶茶。
“给我买的?”晏为炽挑眉。
陈雾点头。
晏为炽拎了把椅子放到他身旁:“现在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忘了。”陈雾赶紧说,“你别拿了,等回去了再喝。”
“慌什么,天塌下来,也是我顶。”晏为炽慢悠悠地拨开袋子,拿出里面的奶茶,习惯抵着封口一用力。
噗呲一下穿透。
所有人似乎都被一中的校草校花吸引,没人注意到这边。
陈雾垂头看自己的手。
“你在老家种地,手上怎么没起茧子。”晏为炽喝了几口奶茶,余光也扫过去,从他的手心扫到关节,指尖。
陈雾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说。
“这儿怎么红了?”晏为炽倏地凑近,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看的地方。
“没事,抓护栏抓的。”陈雾说。
晏为炽皱眉:“不会溜就别溜,瞎凑什么热闹。”
“赵同学很用心的教我这样那样的技巧。”陈雾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我协调性太差了。”
晏为炽坐回去:“想学会?”
陈雾眨眼。
“有时间我教你。”晏为炽一见他张嘴就阻止,“别又要嘀嘀咕咕个没完,吃你的豆腐串。”
陈雾挑了挑塑料杯里的几个竹签:”豆腐串没了,吃完了。”
“那就牛肉丸,虾丸,随便什么丸子。”晏为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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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场内的氛围无声无息地切割成了两部分。
靠着大门的部分很疯很嗨,里侧的那部分则是很微妙的濒临某种临界值。
里侧那一片都感受到了。
尤其是姜禧,她最清晰地体会出季明川的变化。
起初他很专心地在她的指导下学习溜冰,也学得快,已经能溜一小会了。
但他溜到一处之后,他的注意力就开始往某一个方位,准确来说是某个人那里分散。
像是在克制。
然后克制不住。
最后弄到周围无人不知。
也不排除是他自己压根就没意识到这点。
姜禧拧紧细弯的眉毛:“季明川,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季明川神色如常。
姜禧觉得奇怪又诡异:“你一直看陈雾干什么?”
季明川脱下溜冰鞋离场。
在多道视线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陈雾走去。
陈雾一下成了焦点,他握着快要吃空的塑料杯,水润的唇微微抿着,没有动静。
季明川离他越来越近。
“砰——”
晏为炽突然把打火机扔到桌上:“就站那说。”
季明川看着陈雾:“还是你来说吧。”
“哥。”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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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晚了来晚了,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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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哗然。
不是吧, 真的假的,这两人是兄弟俩?
弟弟是一中的年级第一,哥哥是个保安, 还是职高的保安。
长相也不是一个级别。
这差距……
窃窃私语声从各个方位窜出, 西德来了这么多人, 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口瓜。
黄遇见炽哥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赶紧吼了一嗓子:“都叭叭什么呢, 我给你们人手一个喇叭,让你们好好喊一喊?”
场内静了下来。
晏为炽的身子偏向陈雾那边,嗓音压沉:“没叫错?”
陈雾不出声。
那就是了。
晏为炽有些意想不到, 这他妈时不时往陈雾身上瞄的季明川, 竟然真的是他弟。
确定了之后, 晏为炽对季明川的态度跟印象并没有发生改变, 因为他的火气已经堆起来了,一时半会消不掉。
晏为炽见季明川还在看陈雾,他呵笑:“你哥没理你。”
“我犯了错, ”季明川似是有难言之隐,没有细说,“他生气了, 过年没回家,到现在也没原谅我。”
陈雾起身去洗手间。
季明川有点无措地追上去, 一把椅子被踢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眼皮微红:“哥, 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说出了我们的关系, 你别生气。”
没有回应,他习惯了般不见丝毫气恼, 只是垂下眼帘,失落道:“我先走了,哥你玩得开心点。”
这哪里还是一中赫赫有名的高岭之花,整个就是长期在哥哥的挤压下长大的小孩。
众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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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场馆,季明川神情先是因为什么有些扭曲,持续了几秒变成漠然。
场内那一出,仿佛是他在自己一寸一寸精细瞄刻好的轨道上晃了下腿,不会影响他最终的目标跟目的地。
“季明川,你故意的吧!”跟出来的姜禧紧握拳头,“我让你看那张照片上的手,还吐槽不好看,你怎么不说他是你哥?”丢死人了,太尴尬了。
“那是我哥的手吗?”季明川怔然。
姜禧张牙舞爪的怨气一凝,季明川不知道?也对,谁能凭借一只手就能把人认出来。
季明川的面上露出恍然:“所以是我哥。”
姜禧眼神飘了飘,叉着盈盈一握的腰理直气壮:“是又怎么了,我可没说错,就是不好看嘛,现在是怎样,你要替你哥讨回公道?”
季明川宠溺地笑了笑:“审美是主观的。”
姜禧犹如一只炸毛的猫被摸了把毛,她敛去骄蛮的小脾气,吹吹走得太快飘到额前的小碎发:“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
季明川清淡的眉眼间浮现一抹期待:“我以为你对我家人没有兴趣,如果你想知道……”
“不想!”姜禧立马说。
季明川把臂弯里的大衣拿下来,姜禧看见了还没干的湿印子,想到他给自己撑伞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没见过我母亲,家里只有我父亲,我哥,和我。我父亲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出事瘫痪了,现在他走了,我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季明川将潮湿的大衣穿上,“我父亲在世时总是叫我记住我哥的付出,一定要报答他,好像生怕我以后会忘恩负义一样。”
姜禧没有抓捕到季明川的古怪。
“我父亲多虑了,他不说,我也会记我哥的好。”季明川从领口开始往下扣扣子,“这些年我哥种树供我上学,很辛苦很不容易,我希望他过两年就能娶妻生子,一辈子平平安安。”
说到这,他突然向她摊开鲜为人知的东西:“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家里都是务农的,老家在大山深处,一个很贫穷的地方。”